秦义辉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把外套递给匆匆穿衣赶来的陈妈，问候过她正住院的老母亲的病情，嘱托完这段时间只要有人在家她可随时去病院照顾亲人后，秦义辉才问起钟立林的情况。
“她睡了？”
“睡了。”陈妈轻声回答，像怕她在客厅就将人吵到，接着又补充道，“但在客房。”
秦义辉嗯了一声，让陈妈快去休息，之后轻手轻脚走上台阶，在他卧室的浴室冲完澡后，抱着他和钟立林的枕头去了客房。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秦义辉进房间后，就听到一个不算清亮的女声。
她说，“回来了。”
他说，“吵醒你了。”
钟立林拉开床柜的台灯，从被窝里坐起来，笑容还是熟悉的温和，“不是你吵醒，是我口渴醒了。”
秦义辉放下枕头，要去客厅给她倒水。钟立林掀开被子要一起，秦义辉说晚上温度低，她穿睡衣下去会着凉。钟立林也就不坚持，又坐回到床上。昏黄灯光照耀下，她脸上的笑容跟玛利亚圣母一样慈悲。
他倒了杯温开水上楼，又给自己带了一罐冰啤酒。钟立林接过热水，抿了一小口后就放在床头柜上。秦义辉没说话，坐到钟立林身边，自顾自地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啤酒。酒还没下肚，钟立林的嘴就贴上来了。
她舔掉他嘴边那几滴啤酒，又一点一点地舔过他的唇瓣，不像亲，像在吃糖。秦义辉不是什幺正人君子，没道理人都贴过来，他还一本正经地推开的道理。于是他擡手扣住钟立林的头，张开嘴伸出舌头，再撬开钟立林的口，勾出她的舌头，舔着吸着，与她争夺二人口舌间赖以生存的空气。
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他就伸手把人圈在怀里，使劲往身体上压。像抱，像锁，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又像是恨不得把人就此勒死在怀抱里，叫她再没办法和他斗。
“疼……”
一声微不可闻的抱怨，秦义辉就松了手松了口。钟立林靠在他怀里，没皱眉没生气，刚才的抱怨都像是一声梦呓，她还挂着笑，好像其他情绪都与她无关。
好像刚才都是他秦义辉在无理取闹。他怎幺会无理取闹呢？她是欠他的，理怎幺会不站在他这边呢？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她已经带着他的钱跑回大陆去了。他包的她，他给的钱，甚至那时他是救了她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在那个时候携款跑路。
他秦义辉出身是不干净，现在也算不上洗白上岸，但这件事就算是闹到法庭上，他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有据，能一告到底的。
理就站在那，哪怕已经是三年前的理。
秦义辉亲了亲她的眼角，问道，“你不困吗？”
她又笑，摇摇头说，“我不困，我在等你。”
“等我干嘛？”
“你不想吗？”
秦义辉轻笑一声，明知故问，“想什幺？”
钟立林眨了眨眼，倒也直接，骑到秦义辉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就亲上去，笑盈盈地说，“那我想你，你肯吗？”
秦义辉慢慢把手摊放在两边，眼睛紧盯着钟立林的脸，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丁点她不愿意的破绽，可那张笑脸就是那样的无懈可击。恍惚间他甚至想到，也许她真的有想我。
“钟小姐随意。”
她要真随意，他秦义辉也乐得配合。反正黑社会不用按时坐班，她就算要把他榨干在床上，他也甘之如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女人的床上，怎幺不是一种殊荣。
钟立林还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地就扒光了她和他的睡衣，没了衣服的阻挡，她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就格外危险。简直是把火源放在炸药旁。
秦义辉就这样靠着享受钟立林的亲吻。她没他那幺粗鲁，没他脾气那幺冲，再生气再不情愿，最多也就是冷着脸。
他虽然在朋友之中脾气已经算不错的，但秦义辉觉得和钟立林比起来他就跟有躁狂症一样，动不动那股子黑社会的戾气就被激出来。恨不得把出现在她周围的男人腿都打断。恨不得开船去大陆把她那个男人绑到公海杀了。
恨不得把她的腿也打断，让她再也没法子从他身边跑走。她是大陆来的就要回去吗？这片地上哪家人祖上倒三代不是大陆来的，不都没回归吗？
人民币和港币，有什幺不同，都是她想花，他就能尽情地给她花。何必要带着钱走，还要兑换，多添麻烦。
秦义辉搂紧钟立林，暗暗地把她往自己身上压。又悄悄地腾出一只手，抓着她的大腿把她往下拉。钟立林知道他的心思，她已经感觉到秦义辉硬了，那根东西贴着她的屁股蹭，把她分泌出的那点淫水蹭得到处都是，显得她有多淫贱多情似的。
看他不着急，她也不着急。湿润的穴口贴在他的小腹处，时不时地蹭一下，阴蒂受刺激挺立起，一点动作已足够解她的渴。
感谢秦义辉有健身的习惯，感谢他的腰腹坐侧的那道陈年刀疤。起起伏伏，蹭蹭刮刮，谁说女人的乐趣需要完全倚靠男人的抽插。
秦义辉察觉到钟立林情欲的高涨，略微思忖也就知道这高涨与他关系不大，至少与他硬着的那根东西没关。有些生气，但想到之后趣味更多，秦义辉也就忍下。他是希望她能舒服的，只是有时不明白要如何让她感到舒服。
这个大陆来的女人，刚见时总皱着眉，后来总挂着笑，秦义辉看不懂她的心思，只能看懂她是否高潮。
比如现在，她身子绷紧，呼吸急促，奶头硬挺，眼神迷离，像笼了一层海面上的雾。
像那晚她拎着行李箱站在码头，回头看到他追来时，她身后起的那场晨雾。
缥缈得让他抓不住。
于是秦义辉把手伸到钟立林的下身，包裹它揉搓它，在她许可的目光下伸进两根手指，抚摸剐蹭着她的内壁。空在外面的手指也不闲着，拇指用力地去压那处已经充血兴奋到经不起任何刺激的阴蒂。
钟立林的喉间漏出几句呻吟，手扶着秦义辉的肩膀作为支撑，颇为卖力地跟着他手掌的动作起伏摩擦。
“快一点，快点……”她撑着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息和汗液通通落在他身上，秦义辉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停转了。现在她说什幺，他就做什幺。
触到一个点，钟立林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暖流溢出，打湿了秦义辉埋在她身体里的手。
手指退出，秦义辉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听着耳边她急促的呼吸声，秦义辉觉得到此为止，不做也没关系了。
她舒服就好了。
“插进来吧。”
秦义辉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钟立林在他耳边亲着舔着，催促道，“就现在。你不想我吗？”
他当然想，想得不得了。但他不明白，她一直对他并不热情，今晚实在太不寻常。
秦义辉心里忽然一震，冷声问道，“钟立林，你是不是知道什幺。”
她又笑，“我能知道什幺，我一直在别墅里等你回家。”
她骗不过他的。他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也许是因为高潮的余韵，也许是因为被他说中心事，但他无意去分辨。因为他已经认定，她是知道的。
钟立林知道他这次离开，是去大陆打通关系，要做大陆的生意。
“钟立林。”他掐住她的下巴，晃了晃，也跟着她笑，只是笑里透着几分残忍，“你他妈的还想回大陆？”
“怎幺了，香港的男人不够你卖的，你一定要回大陆卖！”
秦义辉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他的脸上。
她的表情终于变了，不再是那种温和的笑。秦义辉一直觉得，她冷着脸更漂亮。她窄脸眉细唇薄单眼皮，眼窝处有些凹陷，配上薄薄的眼皮，显得有些清苦。薄薄的一层皮肉贴着不厚重的骨头，造物主顺滑的一笔，最后一个尖巧的下巴为这张脸收尾。
秦义辉看过几本面相书，一眼就觉得她是个薄命的硬骨头。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的骨头真的很硬，三年前被他从码头抓回来，关在别墅一个月，居然还没长记性。一听到大陆两个字，就跟狗闻到肉似的贴过去。
怪不得今晚这幺热情，原来是有事要打听。
秦义辉摸了摸脸，称赞道，“体力不错，今晚可以玩久点是吗？”
钟立林擡手又是一巴掌。她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仿佛刚才的高潮也是一场戏。她的脸白得有些苍凉，额角的汗也让人感不到情欲的暧昧。说实话，她现在更像是在外面淋了一场冷雨回来的。
好冰啊，秦义辉想着。不自觉的，身下的东西更硬更烫。
他看着钟立林的眼睛，笑道，“我爽了之后也许吐出的消息更多，你不就是知道这点今晚才这幺热情吗？怎幺了，现在不再努努力吗？”
他动了动，钟立林感到那根东西已经贴上她的大腿根，顶端正抵着她的穴口，黏答答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谁的体液。
“好湿啊。”秦义辉舔着钟立林的耳朵感叹道，“面又冷穴又热，你真是天生适合被男人肏。”
她巴掌落下的同时，他的性器也肏进去，两个人都皱起眉头，倒抽一口冷气。
钟立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睛也紧闭着不去看秦义辉。
她怕多看一眼就想吐。本来就只是打算就着那阵高潮，骗过秦义辉就得了，谁想到他中途猜出她的目的呢？
钟立林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一出一进，碾平她内壁每一处褶皱，因兴奋而爆起的青筋磨擦过每一处敏感点，这已够屈辱。
然而更可悲的是她的身体跟着做出反应。更多的爱液，更热的肌肤，更急促的呼吸，更挺立的乳头，更控制不住的呻吟，一切都蓄势待发，等着那个男人的下一步行动。
而他正胜券在握，得意洋洋。
秦义辉喜欢看钟立林这样，脸上没笑，甚至表情有些痛苦。从前她眼睛里的忧郁和厌恶死灰复燃，烧掉一切她装出的温柔和善。
她讨厌一个人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看。
秦义辉掐着她的下巴又亲上去。先是舔她的嘴唇，然后撬开她的牙，伸舌头去勾她。接着被她咬，还不放弃，由着血腥味在他俩唇齿间蔓延。
他说这才够劲。她说这可真贱。
钟立林没忍住又在秦义辉身上高潮，淫液涌出来，又被秦义辉肏进去，发出烦人的声响。
她挣扎开秦义辉的亲吻，擡头喘息着，指望这阵痉挛快点过去。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她已经被秦义辉按在身下。
她请求，“等等……”
他拒绝，“等不了。”
她的腿被折在胸前，还未平静下来的小腹又遭挤压，终于是忍不住漏出一声呻吟。
“对，叫，忍着干嘛，不难受吗？”秦义辉兴奋极了，说的话也开始不过脑子，“好漂亮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漂亮，怪不得当时他们要骗你去演三级片。”
“挡脸干嘛，不许挡，也不许闭眼。你要看我，你不喜欢我吗？”秦义辉把脸凑过去，亲着钟立林的耳朵念叨着，“你喜欢我吧，不然当时不会跟我走的。”
她不吭声，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被汹涌的情欲冲击的，还是被他挑起的那些过往打击的。
“你不想知道大陆的情况吗？”
秦义辉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眼神的变化。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又慢慢对上他的眼睛，那里第二次出现了乞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