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伴着略显伤感的童音《离别》,一年一度的大学毕业季到来了,一个个怀穿梦想的青年怀揣梦想、整理行囊离开象牙塔奔向诗和远方……
“咕噜噜噜……”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拉着一只巨大皮箱,一身白衣的青年在烈日下艰难前行,白皙的面庞因为炎热泛着红温,狭长的眼睛透着微微的不耐烦。
“学长!”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青年眼中的不耐更加明显。
“学长。”一个美丽的女孩蹦蹦跳跳来到青年面前,“你要去哪?”
“回家。”青年冷清回答。
“不,我问的是你毕业后的打算。”女孩仍笑盈盈的,“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去投奔你呀。”
类似爱情,青春中最美好的一抹颜色,偏偏有人不懂审美。
“我们并不熟,而且,我毕业后真的准备回家。”青年摆摆手,“麻烦别挡路,我已经够累了。”
漂亮女孩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下意识让开,看着青年帅气的面庞从身边闪过,终于落泪,朝青年的背影哭喊,“为什幺,为什幺有那幺多优秀的女孩追求你,你就是不动心,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
“关你什幺事,弄得好像跟我很熟的,一共没见过几次面……”青年脚步不停小声嘟囔,直到看到面前色彩斑斓的建筑,面色终于愉悦,双手拎着皮箱走进去。
“叮铃铃……”木质大门拨动门里的风铃。
“欢迎光临!”一个少年出来迎客,看到是青年后笑了,“是您啊。”
青年双手掐腰,喘着粗气,“乐乐,快给哥来一杯冰美式,热死了!”
少年笑道,“我们老板说了,您不能喝冰的,伤脾胃。”
青年狭长的眼睛瞪得老大,气沉丹田大喊,“鲁木达,你给我出来!”
“嚎啥嚎,一共多大的地方,都让你叫出回音了!”二楼传来脚步声,鲁木达单手插兜站在楼梯口,笑盈盈看着青年。
“耍什幺帅,滚下来!也不说去接我,你知道我的寝室离你这咖啡店有多远吗?”青年大声抱怨。
“我的帅不用耍,与生俱来,我要是没毕业的话今年的最帅学长能轮到你头上?我的咖啡店就在学校里面,能走多远,就说你是太虚真人吧。”鲁木达一边斗嘴一边走到青年身边,坏笑着挑挑眉,“我刚才在二楼看见了,又有人跟你表白了?我家陈默这两年可了不得,男女通杀啊,娘家人表示很欣慰,我家白菜终于有猪惦记了。”
“你家白菜早就是人家桌上的菜了,猪惦记也没用!”陈默挥一挥头上的汗,“你跟周期学坏了,竟然管着我了,干嘛不让喝凉的,我快热死了!”
“我期哥跟齐老大学的,你有本事你找他闹!”鲁木达帮陈默缕清根源。
陈默不敢,只能接过乐乐递过来的白开水。
“解渴的。”乐乐漂亮的眼睛迷成一条,可爱的模样抚平了陈默那一点小逆毛,大口大口补充水分。
“为啥不等齐老大接你。”鲁木达拍拍陈默的大皮箱,“这东西,你拎着要命,他拎着跟玩似的。”
“不想理他!”陈默嘟嘴。
“咋的了?”鲁木达把陈默拉到吧台后,抓了一把零食倒了一杯饮料,即将获取八卦的愉悦溢于言表。
“非让我考编,我不想嘛,为什幺你们都能进集团……”
“咳咳,严谨点,谁们?”鲁木达提醒陈默,“我可没资格进集团。”
“恒舅至少支持你的想法啊,这篮球鞋主题的咖啡店不就是他给你开的吗?”陈默指指吧台后一面墙的限量版球鞋,“这些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吧。”
鲁木达嘿嘿一笑,默认了。
“向夕、周期、小母狗……甚至连齐向辰都进集团了,就只有我,要考编!”陈默愤怒的拍桌子。
“什幺叫连齐向辰,向辰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有出息了……咳咳,我没有说你没出息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总得干点啥吧,不考编你想干什幺?你的梦想是什幺?”鲁木达把拳头举到陈默嘴边做采访状态。
陈默想了想,“嗯,我小时候还真想过找啥样的工作,就是,要稳定一点,要有固定假期跟朋友出去玩,要退休后有所保证。”
鲁木达收回拳头,给了他三声冷笑,“呵呵呵。”
陈默低下头,“我错了,我去考编。”
“跟我认错没用,想想怎幺跟你男人解释吧,恒哥跟我说过,你第一次挨打就是因为没等家长来接吧……”鲁木达看着窗外的人影,狠狠吞了口吐沫,沉痛道,“娘家人,祝你好运,我先撤了!”说完转身就跑。
“啊?”陈默疑惑,目光转向窗外后也想跑了,可是已经来不及,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经推开了咖啡店的门。
黑影直逼吧台,陈默在越来越高大的身形压迫下低下了头,双手合十做拜拜状,“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伸手,从吧台外边拖起陈默的两条胳膊,双臂用力肌肉暴起,男人将一百来斤的陈默从吧台里面平举到外面!
乐乐在角落里看的目瞪口呆,早就知道默哥老公威武,没想到威武到这种地步,这臂力和腰力绝了!
“老公,你别生气。”陈默继续拜拜。
齐向阳看一眼门边的大皮箱,“你自己拿过来的?”
陈默点头。
齐向阳呵呵一笑,“长本事了啊。”
“老公教得好!”陈默顺着男人拍马屁。
“除了床上功夫,我还教你阳奉阴违,不遵夫命了吗?”
陈默不敢嬉皮笑脸了,怂了吧唧的吸鼻子。
“欠收拾!”齐向阳训着把陈默调转方向夹在手臂下往外走。
“啊,不要,鲁木达救我!”陈默真是吓傻了,竟然跟鲁木达求助。
鲁木达从库房门口探出半颗脑袋挥挥手,表示爱莫能助。
齐向阳夹住陈默又拎起皮箱,踢开木门向路边停着的汽车走去,脚步平稳坚定,丝毫不受陈默踢腿挣扎的影响。
“默哥的男人,真强!”乐乐趴在门上自言自语感叹。
“强又怎幺样!”鲁木达不知什幺时候走过来,搭着乐乐肩膀望向窗外的一对儿轻声说,“还不是被我娘家人以柔克刚了!”
“像您对吕先生一样吗?”乐乐问道。
鲁木达笑笑,“太擡举你哥我了,我这辈子都克不住你的吕先生,除非……”
“除非什幺?”乐乐好奇问。
鲁木达笑容更深,“除非双剑合璧。”
乐乐还想追问,鲁木达却拍拍屁股上楼,一边走一边道,“娘家人走了,我也该走了,店交给你,哥哥要回家喽。”
“哥!”乐乐追到楼梯口,“留下来吧,那个小城市有什幺值得你留恋的。”
鲁木达停下脚步,沉思道,“那里,有家人,有朋友,有我最美好的青春记忆,有我摒弃所有终身追随的爱人们……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家有多好了。”
“说的你有多老似的,只比我大四岁而已!”乐乐因为离别而闹脾气。
鲁木达大笑,“没错,我们都还小,所以别急,暂时的分离不是完结,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乐乐疑惑,仰望着越来越稳重的老板。
鲁木达眨眨眼睛道,“新篇章即将拉开帷幕,敬请期待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