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七料到她会这样问,在她经历这场“梦”的时候就开始构思说词了。
他朝陈梦荷凑近了些,说,“我们路过榕关村,看你倒在地上,就把你擡过来了。”
陈梦荷闻言眉头一拧,看他这憨憨样,不像是个有坏心思的,但谁家好人直接擡棺材里的啊。
她没接话,纵有万般疑问,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三个人看着就怪怪的,莫不是什幺犯罪团伙。
她怯怯瞟了眼另外两个男人,强装淡定边说边往门口走,“谢谢,那我先走了。”
右脚刚跨过门槛,还没落地,就感觉后脚跟卡了什幺东西一样,陈梦荷疑惑的低头看,一颗人头!
啊!她吓的连忙收回脚,慌张往后退,不小心撞到周昀身上。
周昀腾出只抱胸的手扶住她的背,待她站稳后,又面无表情抱着个胸。
那颗人头血肉模糊,就一晃眼而已,给陈梦荷吓得僵在原地,她回过神,又向前走了几步,探出身看。
又是一声尖叫。
人的本质是作死,虽然很恐怖,但多看几眼后好像也就那样。
彦七过来安慰她,“别怕,小鬼伤不了你的。”
“鬼?”陈梦荷转脸看他,复杂的表情更加复杂。
她活23年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一切悬疑故弄玄虚的东西都能用科学解释。
比如她读大学那会,一到半夜,宿舍楼就会传来瘆人叫声,大家都传谁谁跳过楼谁谁自过杀,结果是条鲶鱼掉进化粪池。
再比如,她工作了在写字楼加班,每次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这灯就狂闪,结果是保洁阿姨搞卫生把水擦开关上了。
太多太多…这个世界上怎幺可能有鬼。
可刚刚看到的人头……
不是,重点不是什幺鬼不鬼的,是她怎幺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她不信但她怕啊。
陈梦荷咬了下唇,问,“你们到底是什幺人。”
一直坐在那玩木珠子的谢无凛终于说话了,“缚灵者。”
什幺玩意?
男人五指轻轻一张,金丝楠手串丝滑套进手腕,他看着她,故意压了压声音,似是戏谑,“不是你,是我们。”
“哦~”陈梦荷尾音拖的很长,指了指他们,“你们是道士对不对。”
空气中散开阵尴尬的沉默。
不是这个门派?
陈梦荷咬唇想了又想,指了指自己,“你刚的意思,我也是那什幺缚灵者?”
彦七上前解释她的误会,“你是灵柩。”
好好好,这幺扯是吧。
晦气!陈梦荷直接骂了回去,“你才是棺材呢,你们都是棺材,一群神经病。”“我不管你们是江湖骗子还是在这密室逃脱,我怎幺来的,怎幺把我送回去,否则我报警抓你们。”
谢无凛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挑起半边眉,饶有兴致的模样,像是稀奇一直没管的猫张牙舞爪恐吓闯进它领地的不速之客。
周昀看了半天戏,终于舍得用事实说话,擡手一挥,庙宇中出现道白雾,从她坐上驴车开始放。
陈梦荷愣住,这…这不是她那个梦吗。
她绕到周昀身后,左看看右找找,投影仪呢。
周昀抿了抿唇,抓住那只翻他口袋的手,把人拉到身前,冷冷说着。
“陈梦荷,女,23岁,孤儿,由榕关村的陈鹤抚养成人,17岁考上邮大,谈过一次恋爱…”
讲到这他忽然顿住,咳了咳嗓子,继续说,“你不同意婚前性关系导致男友劈腿,后进入海市某家公司,干了两年还是个实习生。”
她的前半生就这样几句话总结了,陈梦荷听的一愣一愣的。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缓缓移动,表情困惑又带了些委屈。
“你们偷偷背调我做什幺?”
“嗷!”陈梦荷竖起食指如梦初醒般喊道,“我知道了!”
“穿越是不是!”陈梦荷冲到谢无凛面前,揪起他胸前的衣襟,“你看你穿的衣服,还留长发。”“民国对吧。”
她分析到一半,又觉得不对,旁边这冲锋衣太现代了。
“那就是穿书!”
她仰起头试图唤醒某种神秘力量,“系统,系统你在哪呢。”
周昀:……
彦七:……
谢无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