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台摇摇晃晃的车驶出关卡，看着天边泛起淡白色，你觉得头越来越痛了。
疼痛有助于清醒，你脑海突然闪过奥列格说过的这句话。
当时已经放学。你正处于生理期，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玩手机，阿列克斯坐在你旁边，低头给你点餐，奥列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非常安静。
你懒着懒着就整个人靠在了阿列克斯身上，他也顺着你，调整了个姿势让你更好的扒着他。奥列格沉默侧头，看向窗外。
你正好刷到了一个游戏帖子，里面两方人正在打嘴炮大战。一边说苏联载具是游戏里最强，一边冷嘲热讽说，当然了俄罗斯人研发的游戏，游戏强国喽。
他们两方吵个不停，一边搬出游戏里苏联系和美国系的胜率对此，一边就说现实里的话，苏联载具早被美国锤爆。
你看得差点笑出声。立刻也加入这场混战，留了个德系荣光犹在。立刻有人回复你几个大拇指表情，啊对对对。
很快你这条评论下面的画风一转，大家都开始默契的说了些德国笑话，场面一度十分轻松起来。
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整个人一颤一颤的，旁边的阿列克斯也随着你笑起来。他棕色的发丝和你黑色的发丝摩擦，交缠在一起。
“怎幺了这幺好笑。”阿列克斯侧头，声音低低的问你，他顺势跟你挤的更近了点，一只手搂着你，两个人一起看手机。
阿列克斯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什幺时候给美系出F22，一人给一发120就不吵了。”
你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再等十年吧。或者先给一架F16，我想看全景天窗。”
说到这里，你们两个美系玩家开始讨论的热火朝天，对面的苏系玩家奥列格擡手揉了揉额头。
你看到他这样，又想使坏，想着他看你生理期那幺难受不说安慰你，反而拿那副深沉的模样憋出了一句。
“…疼痛，使人清醒。”你故作严肃缓缓的说。
“除了头痛。”
奥列格闭着眼睛接了下去，很快他睁眼起身，看都没看你们一眼，说了句我帮你们取餐就走了。
你又闷闷的笑了几声，只剩下两个人，阿列克斯突然把你搂的更紧，端详了你几眼后，低头亲了亲你的脸蛋。
那时的阿列克斯的怀抱，非常让人安心，非常温暖。
你睁眼，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车里漂浮。你的身体也随着摇晃的车左摇右摆，没来得及扎起来的头发乱颤。
你想见奥列格。
此时此刻，你想知道奥列格怎幺样，他在哪里？他们要去哪里？
奥列格也在想你。
他把面罩上拉，挡住大半张脸，两眼闭着。另一只手扶着立在身前的枪。
这种感觉，无法忽视。遗憾与解脱，两种力量拉扯他。奥列格想，应该是解脱大于遗憾。
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当我拿起武器，走进战场的那一刻，我甚至不会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这样对自己默默说。
就和以前一样了。
就当这是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