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的炙热

(脖间的灼热)

她低下头,看不到脸;仰头,看到脸了。

嗯?!!

在南方,孟舒窈女生164的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她怎幺要仰头看他了?

孟舒窈上下目测,又虚空比了比。开学一周了她才发现,一个暑假不见,祁尚居然窜得那幺快!

高二快结束时,祁尚都还像是瘦瘦小小的,跟个小少年似的。

他皮肤很白净,发色很浅,嫩嫩的浅棕色,头发长长的,轻盈蓬松,总是低垂着头看书。和他说话,除了能看到他冒红的耳尖,什幺都看不到。

他性子温和内敛,不急不躁,平日里在班级里挺乐于助人的。

而且,他绘画与写作极其优秀。特别是他笔下的文笔,细腻,柔和,优美。让人看之有如沐春风的柔和,在情感表达方面,更是触人心弦,让人潸然。

有文学少女,如果也有文学少男的话,那祁尚就是情感细腻的文学少男。

他的文笔总是能触动女生细柔的心,故而对祁尚,与对那些汗臭急躁,不时要骂上几句才听得懂人话男生不同。女生们对祁尚还是挺温和的,不时会借他的作文看。

但除了每个月做班级画黑板报,需要他几乎全包时,祁尚在班级的存在感总是很低很低。

有时候,孟舒窈都忘记,她什幺时候和他同班的?

“嗯。后天就检查黑板报了。”祁尚能敏锐察觉到背后的视线,他呼吸都放缓了,手不自觉擡起,打横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臂,这是紧张姿势。耳尖好似煨了块炭火,闷闷发烫,他的心头也好似烫了起来。

孟舒窈要走了。路过两人,两个女生都互相认识,刚好遇上了,便笑眯眯地拜拜手打招呼。

路过祁尚时,孟舒窈停下了脚步,就站在他身侧。从自己的头顶比了条线,慢慢划到少年那边。

少年凸起的喉结沉了沉,“线”刚好触碰到下沉的喉结。

“叮——”地一声,水珠滴落幽潭,圈圈点点的涟漪激荡在心里荡漾开,循循环环的扩大。少年僵直身体,唯有眼睫颤了颤。

“男孩子要长,长得真是好快呀。猛蹿的。”看看,小嫩芽一样的祁尚,不长就不长,一长好似雨后春笋,一下窜出十几厘米!

孟舒窈感叹道,跟老头子似的点点头,“还会再长,多吃点。”

像小时候爷爷给她量好身高之后,夸夸她时会拍拍她的小肩膀一样,孟舒窈垫起脚,也拍了拍祁尚的肩膀。将那不为人知,瞩目痴看时恩赐的小花拍得掉落。

孟舒窈已经走了。

祁尚还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许久,才缓缓伸手,指尖触了触喉咙,那一小片肌肤的灼热沿着指尖烧了上来,手微微颤抖着。

他又抚了抚肩,酥麻麻的灼热感更烫了,好似煨的炭火从星点的猩红一下猛然烧了起来,将他浑身都点着了一样,红晕从耳尖蔓延向脖子,直到侵袭全身。

“祁尚,你怎幺了?”女同学问,见他呆愣愣的,还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祁尚目光怔怔的,颤了颤睫,收回心神。他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茶水机,拧开盖子,将里边的水全都倒了出来,热气升腾而起。

“诶?你打好热水了,怎幺还过来打热水?”

祁尚一顿,他自然将心思敛在心底的,“掉了东西进去,所有过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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