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和东寒纠缠,浪费时间,于是上前一步对他说:“是我要戚姨带我去见那个人的,和你无关。”
我的态度很差,几乎是在迁怒,因为这段时间的煎熬让我失去了耐心,心情变得非常烦躁。
东寒见我生气,显得有些慌张,急忙向我解释:“央央,别生气,我……我只是……”
我并没有听完他的话,就拉着戚姨准备离开。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但他并没有放弃,迅速地挡在了我们面前,我差点撞上了他。
这时,戚姨也有些生气了,责备道:“你这孩子今天怎幺了?一直在这里碍事!”
东寒没有理会他母亲的话,而是紧紧地盯着我。突然,他擡起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开了我脖子上的头发。我被他的举动吓到,连忙后退了一步,狠狠地瞪着他。
东寒似乎被我的防备态度伤害了,眼神黯淡了一下,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央央,你知道被侵犯的女孩身上会留下怎样的伤痕吗?”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沉了下去。
“而你身上的伤痕,就和那些女孩一模一样。”
仿佛被揭开了最后的遮羞布,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折磨,瞬间如播放电影般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重现。
终于,我无法忍受地尖叫出声,然后蹲下身子,紧紧抱着自己,委屈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央央,对不起……央央,你别怕,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东寒蹲下身,看到我哭得如此可怜,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擡手安抚我,却又不敢,只能握紧拳头,愤怒得眼睛都红了。
戚姨心疼地把我抱入怀中,轻轻抚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事的央央,戚姨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赶走那个死鬼,有我在,别怕。”
“妈,你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东寒擡头看向戚姨,焦急地问。
戚姨叹了口气,说:“就怕说了你不相信,所以我们才没告诉你。”
东寒听后眉头紧锁,隐约猜到了什幺。
果然,戚姨见我并未反对,便继续说道:“是……是央央的前男友,白少渊。那家伙死后变成了鬼,还一直纠缠着央央。”
“什幺?妈,您说伤害央央的那个混蛋,是她的前男友白少渊?”东寒一脸震惊。
戚姨沉重地点了点头。
东寒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我擡起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
他的心如被针扎,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骨头捏碎。
如果伤害我的是个人,那他一定会不惜一切让对方付出代价。可如今,他听到的却是是一个鬼,这…他该怎幺做?
东寒问道:“所以,你们现在要去见的那个人,是专门驱鬼的?”
戚姨再次点头,并强调那位高人非常厉害,一定能帮到我。
尽管东寒对此事仍心存疑虑,他既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也不相信那所谓的高人。但看着我和戚姨坚定的神情,再加上我身上实实在在的伤痕,他为了不与我们产生争执,又能确保我们的安全,于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跟你们一起去。”
……
最终,戚姨带着我和东寒,一同去拜访了那位高人。
戚姨告诉我们,那位高人姓蔗,大家都尊称她为蔗姑,还特别叮嘱我们,待会儿见到她时一定要有礼貌,别乱说话。说这话时,戚姨明显是在提醒东寒。
东寒连忙点头保证:“嗯,我知道了。”
蔗姑的家离戚姨家不远,车程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它坐落在一条深港的尽头,背靠着郁郁葱葱的山峦和广阔的田野,还有一个深邃不见底的荷塘,水面上漂浮着几朵凋零的荷花,为这住所增添了几分幽静与雅致。
房子的风格是典型的西关大屋,设有三道门。
我们到达时,门是开着的,戚姨没有打招呼就直接领着我们踏了进去。
外面静悄悄的,但当我们走进堂屋时,却发现里面竟然已经坐满了人。
大家互相之间都没有打招呼,戚姨自己找了个空座位坐下,然后朝我和东寒招手。见没有地方让我们坐,便让我们直接站在她身后。
我注意到,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事,谁也没有出声,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现在还没到太阳落山的时间,但这屋子却已经暗得如同晚上一般。若不是角落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笼,恐怕早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更诡异的是,自从我们进入这房子后,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空调开到了极低的温度。然而,我环顾这空间并不大的客厅,却没有发现空调的存在。
东寒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里怎幺这幺冷?”
他的声音虽小,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用凝视的目光看向我们。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画面,吓得我俩不禁打了个寒颤。
戚姨狠狠地瞪了东寒一眼,低声斥责道:“别乱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棉袄、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人从内室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那打扮就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们一圈,然后大声问道:“徐耀祖是哪个?”
“我!是我!”一个阿姨连忙站起来,双手紧紧托着个被红布盖着的东西,声音里带着激动和紧张。
她的动作太猛了,红布一下子滑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灵牌——上面赫然写着“许耀祖之灵位”。
阿姨慌忙捡起红布,跟着那年轻女人走进内室。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突然,我看到一个脸色白得似纸、身体都快跟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出现在她后面,轻飘飘地跟了进去。
那诡异的模样,怎幺看都不像是活人!
他似乎发现了我看到他,在消失前突然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那张脸就像泡在水里泡涨了似的,一笑起来,嘴里还流出了浑浊的绿液。
我吓得连忙捂住了嘴,恶心感直冲喉咙,差点儿没吐出来。
“央央,你怎幺了?”东寒见我这样,立刻紧张地凑到我耳边轻声问。
我强忍着恶心,毛骨悚然,摇了摇头,没敢把刚才那一幕告诉他。心里琢磨着,可能是我眼花了,又或许——我真的撞见鬼了。
这幺一想,我感觉寒意愈发浓烈,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臂,试图驱散这份侵骨的冷。
东寒见我冷,立刻脱掉外面的衬衫,轻轻披在了我的身上,只余一件修身的黑色V领短袖。
我转头看他,那轻薄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身躯,隐约勾勒出他健硕的肌肉线条,显得力量感十足。深V的领口展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以及下方隐约可见的胸肌轮廓,搭配上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魅力。
我有些羞怯地移开了视线,想要拿下衬衫还给他,却被他更快地按住了手,倾身在我的耳边低语:“别感冒了。”
那拂过我耳郭的温热气息让我感到不适,仿佛有种自己的领域被冒犯了的紧张,几乎在他话说完的同时,我便身子轻微一动,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