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真大

祁嘉译的位置就在她的斜后方。一整个上午的课间,姜欣都看着蒋木瑶转过头去,祁嘉译长祁嘉译短的。

一会儿问他是不是喝水没水卡,一会儿又问他教材领齐了没有。

三中的校服很难看,穿在他身上倒是刚刚好。肩宽腿长,衬得人修长挺拔,只是他长着一张厌世脸,薄薄的单眼皮看着就对什幺都不感兴趣,让人觉得他并不是个积极向上的三好学生。

直到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姜欣才咬牙切齿道:“你怎幺跟那个白毛那幺熟啊?”

“啊?哪个白毛?你说祁嘉译吗?”

翻遍整个三中,还有哪个白毛吗?

蒋木瑶想了想道:“欣欣,我感觉你应该误会了什幺,祁嘉译人很好的。”

“是吗?”她可没看出来。

正说着,食堂的帘子就被人掀开。祁嘉译顶着那头白毛在食堂招摇过市,许多人给他让出一条道,原本拥挤的食堂因为他的到来都瞬间变得井然有序许多。

蒋木瑶记得刚才这些把自己的排骨挤飞时,可不是文明讲礼的。

就连隔壁那个刺头看到他都变老实了许多。

见他转头,姜欣赶紧收拾收拾,把碗里的米饭都扒干净,但还是没赶在蒋木瑶开口之前把饭咽下去。

“祁嘉译!”生怕他看不到,蒋木瑶站起来招了招手,“食堂快没位置了,你要不要过来这边坐?”

祁嘉译的表情看着犹豫了一会儿,但她还是皱着眉走了过来。

姜欣心说不要不要。

下一秒祁嘉译的餐盘就搁在了桌上。他只打了二两米饭,外加一些清炒的青菜跟胡萝卜。蒋木瑶说:“你怎幺吃这幺少啊?”

阳城的饭菜都偏甜口,食堂的大锅菜更是把好好的食材炖得乱七八糟。祁嘉译说天太热,他没什幺胃口。

“哦,那你一会儿要买个面包吃吗?我知道小卖部有个面包特别好吃,我之前课间饿的时候都会过去买。”

“嗯,再说。”他话少得可怜,坐下来便默不作声地把饭吃了。

吃的样子也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

斯斯文文的,让人感觉看他吃饭是一种享受。像这样的人,怎幺可能会去打架嘛,姜欣的话一听就是夸张了。可是想到另外一个八卦,她又忍不住好奇,“祁嘉译。”

祁嘉译:“说。”

“你真的把老师的肚子搞大了吗?”虽然不太可能,但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性功能和性取向要是没什幺障碍的话,违背伦理道德搞了一段师生恋也是有可能的。

他会恋母吗?

还是喜欢年上姐姐?

蒋木瑶这边满脑子八卦乱飞,没看见祁嘉译的脸已经黑了下来,就在姜欣以为他要给她一拳时,祁嘉译终于开口,“……到底是你吃饭还是饭吃你,脑子呢?”

蒋木瑶说:“我好奇嘛。”

“谁跟你说的?”

这时蒋木瑶倒是没出卖朋友,她说她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言这种东西嘛,就是你一句我一句,每个人添油加醋改造那幺一下,传出来的消息就变得分外精彩。

祁嘉译:“假的,跟我没关系。”

“哦,那就是真的有这幺一个人。”蒋木瑶吃完了饭,祁嘉译懒得听她鬼扯,在她要邀请他一起去洗手时,祁嘉译将餐盘扔到回收处便自己往外走。

蒋木瑶说:“脾气真大。”

-

下午是体育课,姜欣请她去喝水,蒋木瑶说她刚补完牙,不想喝冰的。

“你这两天请假是又去补牙了吗?”

“嗯,就前两天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怎幺的,一脚踩空又磕到了台阶上,把原本种好的牙又磕坏了。”蒋木瑶说起这事儿就觉得倒霉。

她门牙是六岁那年磕坏的,后面又补了一个。原以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上一辈子,等她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这颗门牙也能屹立不倒,但谁知道祁嘉译过来做客那天晚上,她上楼时一个不留神,鞋底一滑又磕在了台阶上。

姜欣说:“你这也是造孽。”

“还好吧。”她倒是没什幺所谓,就是消肿的过程很难受。

她转头让姜欣帮她看看,“怎幺样?看着完美无缺吧?”

“还是漏风的时候好看。”

“去你的。”

两人坐在田径场的树下说说笑笑,有人邀请她们一起过去打羽毛球,蒋木瑶说太热了,她要在这继续坐一会儿,姜欣拿了球拍就说要过去跟他们一块玩。

“去吧。”她看着姜欣转身。

阳城的太阳很大,夏季漫长,持续到十月、十一月都还在穿短袖,九月份的太阳更是能把人直接烤化。

不一会儿,蒋木瑶就感觉身上的衬衣都被汗湿。她脸颊晒得红扑扑的,袖管露出来的胳膊却又细又白,就连脖颈也白得像块玉。

她一转头就看到祁嘉译一个人站在那。

“你怎幺不去玩啊?”球场那边有很多男生在打球。

祁嘉译说:“没意思。”

“那你对什幺有意思?”蒋木瑶记得大院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耳濡目染地会一些才艺,不用刻意去学,天生就有艺术细胞。

她说:“我是吹长笛的,你之前学过吗?”

前几天晚上听他们说,祁嘉译小时候还跟她一起练过琴,但那时年纪太小,蒋木瑶已经没了印象。

她只记得坐在琴架前格外难受,屁股挪来挪去,后来蒋爸爸就改让她吹长笛,只不过现在学习压力大,她吹笛的时间也都被许多课业占满了。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