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徐作琅把一个青色的玉折扇拿给随淼。
扇柄上的玉雕刻精致,扇面的山水画一看便不同凡响,要换作平时随淼就打包好放进柜子里了,可她一想到这把扇子让那个苏师姐赚钱了就觉得膈应。
“多少钱拍下的?”她问。
这把扇子是压轴的拍品,不会便宜,但徐作琅回答“一百五十万”的时候她震惊了。
“这幺便宜?!”
他说话时只看着随淼:“起拍价。”
没人敢跟徐家掌权人抢一把普通的折扇。
随淼了然,看了几眼,扔回到他手里:“收着吧,当个礼物。”
“你哥不是回国了吗,家宴定在什幺时候?”
家宴的时候送出去就好了,她看着也心烦。
“周日。”他回。
徐作琅这人说话总是言简意赅,随淼就特别看不惯他这一点,总觉得他在敷衍她,却从来没留意过他温和到极致的嗓音。
“行吧,”她开始赶人,“赶紧去工作吧,别忘了查那谁。”
随淼偏着头,眼神看也不看他,好像在赶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傲慢无礼,但徐作琅只觉得很可爱,很想亲。
“好,我去书房,有事要叫我。”他温声道。
啰嗦。随淼敷衍地应:“嗯嗯嗯嗯。”
晚上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看综艺,咯咯直笑,徐作琅不知道什幺时候带着一身水汽贴近她,温柔地吻她的耳后和颈侧。
随淼暂停了综艺,伸手推他:“不做。”
徐作琅哑然失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掌,一根一根的吻她的指尖,又轻又柔:“没做,只是我想亲亲你而已。”
看着她蜷着身子,笑到肩膀抖动的模样,他的心脏好像有块地方软到塌陷,忍不住想亲亲抱抱她。
随淼被他亲得感觉哪哪都痒,连忙把手抽回来,冷酷地说:“不准。”
徐作琅笑笑不说话,嗅着妻子发间的香气,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执起几缕轻轻地吻着。
她本身的头发便是又黑又柔,细细的,随淼很满意自己的头发,从来没有烫染过,连发丝上的香气也跟她是一样的。
随淼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又看起综艺来。
徐作琅亲够了,终于开口:“那个人,我查到了。确实是徐家资助过的学生。之前跟大哥是情侣,后来因为学业问题,分手了。”
他解释道:“我记错了,她不是我经手的贫困生,是大哥经手的,觉得熟悉是因为大哥带她回过老宅。”
随淼惊讶地转头看他:“还有这事?!老宅的人当初同意他们在一起啊?”
“不同意,但大哥坚持,爸妈也就由他去了。”
徐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家族根系庞大,在军政行业都有涉猎,这几十年间在商业方面更是独占鳌头,徐家老一辈人还有点迂腐,能允许家中长子跟一个普通人恋爱,还真是让随淼有点难以置信。
徐作琅知道她在想什幺,平静道:“大哥当然也付出了忤逆的代价。”
随淼竖起耳朵听,他却停住了,急得她直问:“什幺什幺?”
“家里断了他的资金来源,剥夺了他……”他顿了顿,继续说:“争夺继承人身份的资格。”
“啊这样……”随淼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
徐家就两个儿子,这继承权,可不就落到徐作琅身上了。
“让你捡漏了。”她带了点取笑的意味说。
徐作琅并不恼,轻笑着凑近,想吻她,但又怕她排斥,最后只摸摸她的脸,说:“不早了,要睡了吗?”
“行吧。”她难得同意他一次,然后理直气壮地使唤他去热杯睡前牛奶给她。
徐作琅起身下楼,管家太太已经热好了牛奶,只等他来拿。
管家太太顺便说了她明天要回老宅的事:“你大哥回来了,我明早要回去帮忙筹备家宴,我不在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淼淼。”
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觉得这嘱咐是多此一举了。
徐作琅颔首应好。
随淼本来就身子乏累,精神不济,喝了牛奶,很快睡着了。
昏暗中能隐约看见妻子秀美的脸庞,似乎只有在睡眠中,才能看见她这幺恬静柔和的样子,少了平时那股事事都要跟他对着干的叛逆,徐作琅盯了好久,忍不住想亲吻她,又怕她睡不安稳,最后吻了吻她的指尖,才合上眼睑。
ps :徐作琅是亲亲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