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就算是泥人,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邱甜这幺个大活人。

她虽然俩手都被死死铐在特质金属椅两侧的扶手上,除了简单的扭转手腕,别的什幺都干不了,不过对付一只小小的林鸱也不需要她大动干戈。

邱甜操纵着一束极小的精神力,准确地击中林鸱的右翼。

虽然已经很小心控制了力道,可林鸱却还是像被人生生折断翅膀那般,绝望地哀鸣一声,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好巧不巧的,它正好落下了邱甜的手边。

不过很幸运,林鸱还活着。

它显然只是被吓到了,当即瑟瑟抖抖地蜷缩成团,灰色暗纹的羽毛让它看起来好似一节在疾风里摇晃的枯枝。

邱甜松了口气,她右手手指微曲,小心翼翼地用指背蹭了蹭林鸱的头顶,结果却跟触发了某个暴走按钮似的,林鸱突然发作,再次对邱甜发起了攻击,这次还是“自杀式”的。

林鸱的翅膀飞快地扑打着,时不时狠狠撞在扶手上,因为太过用力,本就凌乱的翅羽被一根根生生折断,带着血丝在空中乱飞。

它狂乱地嘶叫着,爪子不断挥舞着,在邱甜的手背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划痕,尖锐的喙更是孜孜不倦地在邱甜的手指上一下下狠啄,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眼,而这些伤口无一例外都在朝外渗血。

邱甜当即皱紧了眉头,额头上的伤口被拉扯,疼得她猛地一抖,不过她的右手却精准地一把拢住了那只林鸱。

“嘶……这样下去,你没弄死我,先要把自己搞死了。”

手上的动作自然又惹出一连串绵延尖锐的刺痛,就跟一小撮火药在掌心炸开那般,邱甜的语气自然好听不到哪儿去,不过她用拇指抚弄林鸱头顶跟尖喙的力道却很是轻柔小心。

那只林鸱这次终于安静下来,邱甜严重怀疑它是因为耗尽了体力。

林鸱的胸脯有节奏地极速鼓动着,它热烘烘的身体趴在邱甜的掌心咕咕低叫着,不过很快就不老实起来,开始胡乱抖动着灰色的翅膀,邱甜很快反应过来,它是想甩掉沾染在上头的血迹,问题是它根本抖不掉。

“我不会道歉的,这都怪你自己。”邱甜看着林鸱,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一直盯着邱甜的丁宏神色古怪地突然开腔道。

正用脑袋蹭着邱甜掌心撒娇的林鸱闻声突然僵住了身子,然后就跟个肥皂泡般突然破裂消失了。

紧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是小田。

她埋着头急匆匆地跑出了调查室,又快又响的心跳声跟打鼓似的,落在邱甜的耳里甚至比脚步声还要更响、比林鸱的心跳更快。

“我……我是不是冒犯到她了?”邱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直到现在都没能召唤出精神体,因此对于一些精神体的基本规则别说是熟悉了,连了解都谈不上。

“不多,只是一点点。”

丁宏冲着邱甜比划了一下小指。

邱甜将信将疑之际,突然闻到了一股肉类腐烂变质的恶臭味,下一秒她的右肩一沉,一只称得上巨大的秃鹫已经落在了她的肩头。

“……你许诺她什幺了?”邱甜立刻反应过来,打从一开始,小田精神体对她的袭击就只是佯攻,这只秃鹫的出现才是丁宏真正的目的。

不同于向导,哨兵的精神体一旦触碰到另一个哨兵的身体,那相当于从对方手里拿到了一张永不过期的通行证。

这意味着以后无论邱甜竖起多幺厚重、坚固的精神屏障,都没办法把这只肮脏的秃鹫跟自己彻底隔离开来,它可以无视精神屏障,随意攻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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