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腔调听不出来是委屈还是愉悦。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也没有暴力到难以控制。
本来只是萌芽到想法在他心里落定。
他总不能白担恶名，真是的，都怪夏枳想太多，夏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担任了替罪羊。
“反正都到你家了，不如请我上去坐坐。”
男生的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夏枳耳尖蔓开一抹绯红，脚步不受控制的跟上。
走了一半，她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桎梏。
“就在这儿说就行了。”
夏枳嗓音软绵绵的，可抗拒的态度很明确。
她不想把自己破破烂烂的家暴露在同学面前，周于北，周于北也只会更看不起她。
周于北脸色沉下来。
“你想要相机我就给你，不过是请我去你家里坐坐都不愿意，未免有点太不给面子。”
他本来就是痞气十足的长相，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上更是蒙上骇人的阴郁。
夏枳不由屏住呼吸。
他会打她吗？
就像在学校里打那个男生一 样，把她也打到头破血流。
不对，像她这样的，估计会被直接打死。
夏枳开始怨怪自己，他要上去让他去就好了，指不定他看到破败的楼道就会望而却步。
脏兮兮的平民窟，脏乱的楼道，和他一点都不相衬。
她尽力扯出一个笑脸，“我家太破了，我请去你喝奶茶。”
可以的话，她连一口水都不想给他喝，宁愿泼在地上。
周于北没为难她，只是她也没机会买奶茶。
到了酒店门口，夏枳小声抗议。
“不是说我请你喝奶茶吗？”酒店的玻璃擦的锃亮，她的影子印在玻璃上，洗的发白的校服，幼稚的短发，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付不起酒店的钱。
周于北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她衣服穿的宽松，要不是摸过，谁能想得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他难得有心思哄她。
“是喝奶茶，上去以后慢慢点。”
夏枳应声垂下眸子。
他订的房间很大，进门就是宽敞的客厅，像是一个真正的家，厚实的地毯踩上去很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心里不由打鼓。
他们说的奶茶，是一个奶茶吧？
哪怕心里不安，夏枳也没表现出来。
她不想暴露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可只一看眼也足够了她消化，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房间出现在眼前，让她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不小心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又或者，现在才是幻觉？
夏枳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轻轻咬住舌尖，无比真实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周于北说他热，先去洗个澡，夏枳这才开始放肆打量这里。
屁股底下的沙发，和她家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很舒服，腰背都被妥帖的托着，面前的电视也很大，她伸直胳膊都不太能抱住。
她仰起头，顶上的吊灯是复古的款式，透明的水晶看不见一丝灰尘，光线折射闪闪发亮。
耳边的水声不知道什幺时候停的。
只听见“咔嚓”一声，浴室门打开。
周于北下半身围着浴巾，上身赤裸，露出精壮的胸膛。
夏枳立马侧过头，掩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
真不公平。
她仿佛从出生就是为了受苦，就这样难挨的活着就要拼尽全力，可周于北这样的禽兽却命好，有个有钱的父母，可以肆意享受挥霍。
她就算考上最好的大学，也可能一辈子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要是能换，她奶奶，奶奶……夏枳一瞬间冷静下来，停下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不应该这样想的，奶奶这幺辛苦把她养大，不是让她为了没办法改变的出生在这里怨天尤人的。
周于北随意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丝坐到夏枳旁边。
他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一阵一阵的往夏枳鼻子里钻，腰上的浴巾也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偏他看起来毫不在意。
夏枳被香气熏得脸热，手掌乖乖放在腿上。
她现在就是一个开机待命的机器人，一动也不动等待指令唤醒。
殊不知她越是竭力隐藏自己不适的样子，周于北就越想逗她。
就是要这样才有吸引力，高岭之花跌落神坛，无爱者为情疯魔。
她果然，是很合他心意的玩具。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男生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羽毛似的挠过耳廓。
房间里的氧气像是被瞬间抽走大半，夏枳感觉她已经开始呼吸不畅，她擡起头，渴望能通入些新鲜的空气。
她没注意，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拂过周于北的下巴。
周于北“嘶”了一声，她下意识的偏头，直直对上男人的视线。
灯光落在她的发顶，渡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有些晃眼。
视线下移，丰润的唇瓣半张，让他想起昨天的场景，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幽光。
察觉到不妙的氛围，夏枳有些想哭。
“别勾引我。”
周于北开口，身子却在前倾。
夏枳瞪大了眼睛，手脚一下冰凉。
不可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用尽全力，终于挡住周于北的靠近。
“你……”夏枳定了定神，颤抖着开口，“你说了会把相机给我。”
她这会儿还惦记着相机，周于北不太高兴。
他不喜欢别人和他讨价还价。
“想要相机，给我肏一顿就好了。”这是她唯一的价值。
勃起的性器把浴巾顶出一个大包，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重重碾过，淡色的皮肤浮起暧昧的颜色。
周于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
唇角的痛感让人难以忽视。
她好像尝到了铁锈味，嘴角，嘴角又裂开了，血珠从缝隙析出。
夏枳不住的抽噎，朦胧的泪意上涌，眼前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她摇头拒绝，但没人在意。
周于北没有顾忌她嘴角的伤口，肆意的搅弄着柔软的粉舌。
湿润的的舌尖徒劳的抗拒着，最后也只能喘着粗气任由周于北动作。
透明的津液从唇角溢出，亮晶晶的一片。
衬衣的扣子已经解开，饱满的乳肉随着呼吸起伏，白色的胸衣兜着，露出深深的乳沟。
伸手握住，像是握住一汪甜腻的清泉。
软肉从指缝溢出。
“唔……”
“真可爱。”
元旦彩蛋：
奶奶要在雇主家里多留一会儿，夏枳一放学就被周于北逮住。
“你……别……”她红着脸推开男人，没用什幺力气。
周于北这个人疯起来不管不顾，她不敢太用力。
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周于北看起来也不着急，夏枳有点出乎意料。
刚开荤的男女，见了面除了上床就像是再也找不到别的乐趣。
夏枳早就受不住了。
乐的这样。
他今天那些格调突然都起来了，又是高级餐厅又是鲜花蛋糕的。
夏枳不喜欢节日，只是静静跟着他。
烟花绽放的瞬间，夏枳正站在栏杆前，化学反应发生，五颜六色的烟花铺天盖地的炸开。
漆黑的天幕上，没有什幺比它们更耀眼。
“喜欢吗？”
夏枳点了点头。
人的喜好大概真的是天生的，她从小就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绽放只有瞬间的东西。
周于北视线落到她的侧脸，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
随着最后一束烟花落下，夏枳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场烟花，是属于她的？
周于北不知道怎幺哄人，就把自己熟知的方式都来一遍，这幺多，总有她喜欢的。
事实证明，他的方法可行。
“元旦快乐。”
跨年的钟声响起。
夏枳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元旦快乐。”周于北。
她的祝福不会署名，就像她藏匿的真心不见天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