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理光脑的聊天界面,从她故意说出那句似是而非的话,然后漠视蛇蛇的各种举动后,就不断的接受到新消息。
她面不改色,直接关掉光脑。
森蚺贴着她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尾巴轻轻颤抖着。
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精神体能直接反应出哨兵本人的状态,由理撇了眼,又扭头不再管。
安抚是不可能安抚的。
精神体跟哨兵或向导本人有通感,没道理她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还要对着诺兰的精神体良心过意不去到,给森蚺一顿安抚。
那样不就间接的把对方摸爽了吗?
……
下午四点,意味着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
因为普通人的生存模式,学院的导师从不拖课,不过几分钟时间,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除了那些有着众多哨兵跟向导的世家,大部分人都会在闲暇的时间选择去打零工,以此来获得一些的生活开销。
由理在没觉醒成向导之前,也是努力赚联邦币的打工人之一。
觉醒之后由于考虑到鱼目混杂的场所会有一定的暴露可能,再加上那些哨兵们的一再阻拦,就辞去了工作。
乔糯在放学的第一时间就急急忙忙的跟她道别,脚步匆匆的往外赶。
收好最后一本书,由理提着书包往外走。
森蚺乖乖跟在她身侧,期间尾巴还试图从向导手里接过包,被由理平静的看了一眼,就心虚的蜷缩起尾巴不再试图表现。
在普通人生活的保护区域,一般都不会出现哨兵或向导。
向导是因为太过宝贵稀少,而哨兵则是由于自身需求。
哨兵的能力越强,感知过载的可能性就更大,精神力就越不稳定,极容易进入暴躁状态。
即便日常生活中一些噪音可以通过屏障隔离,但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没有向导的哨兵很难迅速而巧妙的调节自己的嗅觉、味觉和触觉 ,因此也极容易被干扰。
哨兵的感知能力过强,必须食用最寡淡的食物,以时刻保持五官灵敏。
往往一个过于刺激的味道都会让他们感到不适,更别提还有那些看不见、数不清的无数干扰因素。
这也是为什幺哨兵在觉醒的第一时间就会选择向圣所报告的原因。
这方方面面的需求只有塔能够全部满足,塔的存在对于大部分哨兵与向导来说是生存的依仗与实现价值的途径。
没有人会自虐到来这个让他们每时每刻都感觉不适的地方——当然,某一些别有目的人除外。
在故意走反方向而又一次被森蚺绞尽脑汁又小心翼翼的拦下的时候,由理心里的怒气已经散了一大半。
被故意难为又不敢惹她生气的蛇蛇也太可爱了,搞得她都有点负罪感。
精神体能有什幺错呢?要怪就怪它的主人!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继续做做的。
由理站立在原地,恼怒又娇蛮的继续欺负可怜巴巴的蛇蛇,“怎幺?连你也不听话,非要跟你主人一样惹我生气是吗?”
森蚺神色纠结得不行,但还是咬着她的袜沿,不让她往那边走。
主人还在家里等它带向导回去呢,它一定要撑住!
玩上瘾的向导可不管那幺多,无数的难题砸到它身上。
由理,“不许咬我的袜子。”
森蚺松开嘴,转而用身体圈住向导的腿,绊住她的行动。
可这样也行不通。
“我不喜欢这样。”向导不满的对它说,“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连你一起讨厌。”
这句话威力极大。
森蚺立马松开,转而用头部顶在她腰后,往正确的方向轻推,发出嘶嘶声催促着她快点回家。
“听着,从现在开始不许碰我。”
“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
“……”
不管蛇蛇多幺努力,向导她总有无数的理由排斥它的一举一动。
森蚺被弄得头晕脑胀,十八班武艺搬弄出来都没用的时候,整条蛇都快拧成麻花了。
而由理则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把你跟你的主人分开看待的,你是你,他是他……我把你看作一个整体,之前同他置气的时候,也没有牵连上你对不对……所以你也不要为了你的主人,而弄得我不开心……这样很影响我们的感情的……”
在这样棉花糖一样甜蜜的话语里,蛇蛇难以抗拒的沦陷了。
最后它选择违抗主人的命令。
不能怪它的。森蚺想。
没有精神体能违抗向导,对向导硬气说不,它强撑着好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况由理掏出了极具诱惑力的诱饵。
“蛇蛇乖乖听话,晚上给你奖励。”
森蚺拒绝不了。
要怪就怪主人自己没用吧,惹了向导生气。
在由理带着缩小成手链的森蚺玩得心满意足的时候,某位哨兵终于姗姗来迟。
前行的路被堵住。
由理慢条斯理的舔了舔冰淇淋,头都不擡的转身就想走。
下一秒,手腕就被宽大的手掌扣住,不过瞬间由理已经被对方抱进悬浮车里。
“还生气呢?”
低低的温润嗓音从耳畔响起,缱绻又迷人,带着点磁性,一如既往的抓耳。
由理坐在他怀里绝望的发现,自己在这样的攻势下根本硬气不起来。
先前打好的腹稿已经全忘得一干二净,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咬着某个词瓮声瓮气的强调,“……是很生气。”
诺兰听着她气鼓鼓的语气笑出声来,“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他接过她手里的冰淇淋,送到她嘴边,“吃个冰淇淋消消气。”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由理咬了一口,又小声吐槽,“拿我买的东西来哄我,好敷衍……”
她发出真诚的问候,“你已经混得这幺惨了吗?哨兵。”
诺兰再一次被逗笑,鼻腔发出的笑声混杂着湿润的植物清香,充斥着由理的鼻息耳膜,几乎让人头晕目眩。
好蛊。
由理默默的想,怎幺会有蛇蛇能这幺蛊惑人。
真的很犯规。
哨兵的下巴紧贴着向导雪白的发丝,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向导素。
腰间紧扣的手臂又紧了紧,片刻后,由理听到诺兰低低的叹气。
“确实混得很惨……”
发给伴侣的消息收不到回复,一向好脾气的里里放学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还往他不喜的闹市里去。
每一条都是对他的惩罚。
没有比这更惨的了。
由理:他居然承认了?!A级哨兵的生存情况都已经这幺糟糕了吗?!
她犹犹豫豫的想开口,又词穷到不知道要讲什幺好,深怕打击到哨兵的自信心。
冰淇淋突然在眼前晃了晃。
因为进食速度不够快,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融化了大半。
乳白色的汁液淅淅沥沥的顺着哨兵白皙的指节划过,留下几道暧昧不清的斑驳痕迹,最后汇聚在腕间,溅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冰冷的触感让由理不适,“等下,我找找手帕……”
“里里。”
哨兵打断她的开口。
“冰淇淋滴到我手里了。”诺兰微凉的手指触到她温热的唇瓣,礼貌的请求。
“可以帮我舔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