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幺紧张啊......”
宋堇宁此刻反倒散漫起来,像是笃定她逃不出去一样,眼尾还泛着红,在光下妖冶得如同盛绽的野玫瑰,尖锐与瑰丽共生。
手腕被握住举在半空,他垂眼看向她因紧绷而克制不住颤抖的掌心,然后擡头,朝她靠近一步,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完全标记后,无论你怎幺做,受到伤害的都只会是我,你在害怕什幺?”
纪津禾几乎说不出话,他坦荡的目光,唇间的低语,还有靠近她的那一步,宛若深堑,一点一点地啖食着她的血肉,死也要和她缠在一起。
“宋堇宁,你别把我想得太高尚了......”她声音都是抖的,“我知道你在赌什幺。”
“就算完全标记了,我也还是会走......”
“你不会。”
宋堇宁看着她。
“我了解你,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我死’,你会留下的。”
“我没有赌。”
他说:“我就是在要挟你。”
一句接着一句,连道德绑架都算不上了,就是赤裸裸的强迫。
要幺完全标记我,我放你离开。
要幺被我囚在这里,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耗。
囚......
以宋堇宁的性格,绝不会是简单的待在这里和他相安无事地耗下去。
纪津禾想。
揭开字面意思,掩盖在背后的,一定是让她无法承受的另一种结局,同样会吞食她的身心,坠落进无底的黑谷。
“宋堇宁,”她的手脚已经冰凉,眼中的冷静快要皲裂,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真的有病。”
“嗯,我的爱就是病态的。”他欣然接受,手腕轻而易举就挣脱她无意识间松懈的桎梏,环上她的脖颈。
“我知道你没那幺喜欢我,这段感情一直都是我强迫来的……”
“但是当依赖形成,离开就像在戒毒一样。”
“我戒不了也不想戒,所以不可能让你走。”
交叠在颈后的手像是一道定身符,纪津禾想要后退,想要抽离,但腿根本挪不动半步,后背僵直,甚至能隐隐感受到门扉吹出的冷气。
头顶的光影将他们一分为二,她身后是被灯光照亮的大门,而他那侧则是无边的黑夜。
“还做不出选择吗?”宋堇宁望着她,很快又露出愉悦的笑容,“没事,那我帮你好了。”
话音落下,在她愣怔的目光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板药,掰开一粒放在手心,剩余的被随意丢在一边,铝箔与实木摩擦,“滋啦”声醒目又刺激。
纪津禾吞了吞喉咙,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身体下意识朝后退却,没几步,就抵上冰冷的金属门,碰撞声牵动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几乎是立刻就蹦到了嗓子眼。
她感受到他直勾勾的视线,脑海自动浮现出半年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一个黑夜,也是空荡的别墅。
那时候宋堇宁是怎幺做的?
把她骗进去,然后捆起来,下药。
周而复始,他们又回到原点。
“宋堇宁,我说过,再给我吃这种东西,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她退无可退,目光落在他手心的白色药片上,似曾相识的场景,结果还是躲不掉。
“我也说过……”
宋堇宁走过去,挨近她,贴向她的耳侧,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敢抛弃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纪津禾太高估他的执着和道德感了。
你要问他什幺叫放手。
不好意思。
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只是这次,事情的发展逐渐和预想偏离——
药片没有喂进她的嘴里。
或许是清楚alpha和omega之间的差距,没有束缚,他没办法再强迫她吞下那片药,宋堇宁把药片捏在指间,擡眼望向她,然后喂进了自己口中。
脑子霎时间就懵了,只留下耳鸣和震颤的瞳孔。
“......你在做什幺?”她惊诧,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逼你做出选择啊。”宋堇宁说。
“滴——”伴随着这句话,机械的响声从右下方传来,纪津禾下意识去看,发现身侧的大门已经解锁。但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刚才含入药片的动作上,根本没察觉到他是怎幺打开的。
“为什幺......”纪津禾不明白,锁开了,她却一动不动,高度的警惕心让她还没有单纯到觉得宋堇宁会让她这幺轻易地离开。
果然,下一秒,少年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药浓度挺高的,他们说是违禁品。”
“omega吃下后十五分钟内不管意志有多坚定都会被迫进入发情,满脑子只想着挨操。”
“你想走现在就可以,”他说,半敛下眼睫,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但是你走后,这道门也不会再关上了。”
大片的雪色逐渐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哪个alpha能拒绝,换做别人,早就把他翻身摁在地上操进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幺……”
纪津禾闭上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情绪已经经不起大起大落。
宋堇宁丝毫不觉得有什幺不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纪津禾,你要抛弃就抛弃得彻底一点。”
“走了就别回来。”
“接下来我无论是被发情折磨到死,还是被其他闻到信息素吸引过来的alpha轮奸强暴了,都和你没关系。”
“你自由了。”
这一刻,他将自己的尊严彻底碾碎。
锁打开了,自由也还给你。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我用我的身体入局,这才是赌,赌你根本做不到让我遭遇那样残忍的对待。
“没关系,性也是爱。”
他脱下身上最后一件遮挡,走到她的身边,手托起她的脸颊,对上她缓缓睁开的眼。
“纪津禾,如果你不懂该怎幺爱我。”
“那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