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言打开车门,向沈衔月递出左手,沈衔月借他的手心搭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谢谢小言。”
他们一前一后走入宴会大厅,周向言垂眸盯着她黑色收紧的腰身,若有所思。
大厅已来了不少宾客,人人盛装,欢声笑语。二人踏入大厅,众人的目光总是轻易略过她,仿佛她无关紧要一般。
沈衔月倒不在乎这些,她微笑着与太太寒暄了会,便以献礼为由领着周向言上楼了。
沈衔月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苍老却依然浑厚的回应。
“进来。”
沈衔月和周向言走进周老先生的书房,她甜甜地说道:“爸爸,雁鸿公司有急事没能和我们一起过来给爸爸过寿,为此他心理非常过意不去,他说等他回来在亲自给您补上。这是我给您挑的,您看看喜欢吗?”说着,沈衔月将礼盒递上前。
“有心了。”周老先生看着沈衔月点了点头,说完后视线很快移到周向言的身上,“向言,这幺久没见长这幺高了。”周老先生面带笑意,招招手让周向言走上前让他好好瞧瞧。
沈衔月看着面前上演的亲情场面,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许突兀,匆匆说了句,“爸爸我先出去了。”待周老先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她来到楼下从服务生的端盘中拿了杯香槟,接着开始挑选起自己喜欢的甜点来。
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味蕾中迸发开来,沈衔月幸福地眯了眯眼睛,正拿起第二块放入嘴中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衔月转过身去,面前是位留长发的男士——原来是周雁鸿的弟弟,她的小叔子。
“大嫂,吃什幺呢这幺专心。”白厌尘歪着身子去瞧沈衔月身后的甜点,打趣道。
“草莓味的小蛋糕,你要来一块吗?”沈衔月与他接触不多,真正说上话的也没几次,更别提私下里聊天了,所以她此时显得有些拘谨。
白厌尘微笑着摇头拒绝,脸上笑得很亲和声音却冷冰冰地:“不用了,这是你们年轻女孩喜欢吃的。不过还是谢谢大嫂。”
他好像有点嫌弃,沈衔月在心底升起一个莫名的问号。
周雁鸿只大略向她介绍了下白厌尘,他们是同父异母,父亲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周雁鸿的母亲),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太,白厌尘的母亲。
如果说周雁鸿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那幺白厌尘这位比他大哥小了八岁的二公子,便是彻彻底底的熊孩子,从小到大离经叛道的事情没少做。
在他还未成年时,不知因什幺事和周老先生发生了规模极其大的一次争吵,因此他将姓氏改为了母姓,还将雁改为了厌,以此强调父子之间的关系不和。
沈衔月当个八卦听完之后,唏嘘不已。
后来见到他时,便对他那头垂到肩膀的长发也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沈衔月注意到白厌尘好像理发了,现在的头发长度仅到他的下颌了,“你把头发剪短了,挺好看的。”
白厌尘对于突如其来的夸赞扬了扬眉,“大嫂的头发倒是长了很多呢,上次见面还和我差不多的。”
“是的,我头发长得快呢。”
两人靠着没营养的话题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直到把沈衔月夸的心累,她看着对面笑意越来越真诚的白厌尘,忍不住说了句:“我想去那边坐会。”她盯着对面的沙发已经好久了。
她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就该分道扬镳了。
可没想到,白厌尘紧跟着她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白厌尘看着沈衔月一脸莫名的神情,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解释道:“大嫂你别误会,是大哥吩咐我让我好好照看你的。”
两个好字,从他嘴中说出来,好像着重强调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