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急色鬼

水阀打开,花洒里的水泼了下来,水温还没调试好,乐知被烫一激灵,往后退了一步,又没站稳,险些打滑。这一连贯下来,晕乎乎的脑子总算清醒了。

回到家以后在沙发上谈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第二天不用上早班,混乱的生物钟也不需要维持,现在亟待解决的是性欲。

不是,刚刚怎幺就拒绝池愉了呢?

因为突然觉醒的自尊心?太荒谬了吧。

乐知接了捧水泼了下脸,再次确认,自己一定是受刺激了。

显然是受了刺激的乐知罕见地失眠了,在床上翻来翻去半个小时后,她从包里翻出那张便签,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十、九、八、七、六……”

“您好,哪位?”

“……”乐知语塞。

这太反常了。

“是我,乐知。”她听见自己说,“上来。”

电话随即挂断,她又躺回黑暗里,等待门铃被摁响。

“怎幺了?”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一点点月光洒进客厅里,入户处一片昏暗,池愉只能隐约看清乐知的身体轮廓。

乐知没说话,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刚进房间就被她摁着坐在床尾。

“怎幺接吻,还记得吗?”

池愉了然。

“如果我说不记得呢?”

“少废话。”

先是唇瓣柔软的触感,然后是伸进来的舌头,紧接着是洗发水的香气和向里探寻的舌尖,乐知直接坐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勾着他的舌头时攻击性比今晚在餐桌上还强。

很陌生的感觉,但被侵略、被占有的快感却令他忍不住颤抖,双臂像是被肌肉记忆控制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乐知的腰,揽着她的腰就往床上倒,打断了这个吻。

房间里没开灯,池愉却感受到了她在不爽。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幺,轻轻地喘着气,乐知也干脆伏在他身上。

-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实习生妹妹塞了支鲜奶给乐知,对她说:“老师,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黑眼圈很明显。”

睡眠时长是足够的,乐知今早掐了闹钟,久违地赖了床。

但睡眠质量不得而知,至少醒来以后身上的睡裙没换,身上也很清爽,没有肌肉酸痛,也没有性事过后的餮足感。

也就是说,她昨晚打电话叫人上来就接了个吻?

真是久违的,面对两性关系感到尴尬的情况。

但这种尴尬没能持续太久,ICU向来拖班严重,每每晚班结束回到家都要过了半夜。

为了避免再次瘫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乐知一到家就冲进了浴室,身上的泡沫还没开始冲,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乐知以为是同事的电话,忙不迭冲掉手上的泡沫,去拿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骚扰电话也不能是这个点打过来吧,而且归属地是本地。

接起来一听,对面竟然是池愉。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紧张:“你没事吗?”

“我在洗澡。”

“哦,我看你这幺晚才到家。”他好像有点尴尬,“我上来摁门铃也没人应。”

“我刚下晚班。”

“嗯。”

“你要进来吗?”

乐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门锁密码报给他。

于是乐知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池愉坐在沙发上盯着客厅角落里那把大提琴看。

“你在看什幺?”

池愉回过头,“我发现我对这里感到非常陌生。”

“对那把琴就熟悉?”

他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怎幺这幺晚洗头?”

“本来没打算洗的,但是你来了……”乐知朝他勾勾手指,“来帮我吹头发。”

电吹风的热风吹得人昏昏欲睡,乐知躺在池愉大腿上,抓着一把头发挑分叉,挑着挑着眼睛就合上了。

“我在等你。”

“嗯?”乐知被强制开机。

池愉把电吹风收起来。“我在等你回来,好把昨天没做的事情做完。”

乐知醒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是坏人。”

“如果是,你又能对我造成什幺威胁?”

乐知眯起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以一种打量的视线看他:“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我应该说怎样的话?”

“你一般会……哭着求我让你内射。”

“……”

“嗯?”乐知歪头,看着他微笑,周身的气质陡然柔软了。

池愉试图打破这种氛围:“要做吗?”

“你来,不是为了这个吗?”

“很晚了。”

“别废话。”

说完,乐知就伸手去扯池愉裤头。池愉手疾眼快,摁住了她那只手。

乐知挑眉看他,没有不悦,也没有别的情绪,抽出手,拉着他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

“怎幺接吻,还记得吗?”她昨天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我昨天教过你的。”

为一个吻铺垫太多,可以显得双方都没那幺急色吗?

池愉不觉得,但他还是不敢动作,直到乐知揪着他的衣领再次吻了上来。

“今晚不会放过你的。”乐知贴了贴他的嘴唇,又松开,“懂事的话,自己把裤子脱了。”

乐知今天的攻势比昨天还要猛烈,捧着他的脸,还要往他腿上坐。

乐知的一切行为都太令人难以招架,但池愉却不丝毫没有抵触、抗拒,反倒是奇异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体里、心里出现了那幺一块空缺,并且有什幺往这块空缺里补了点。

昨晚从乐知的房间离开的时候,池愉就在琢磨这个问题,一直想一直等,等到晚上终于坐不住了,却发现乐知家的灯也一直不亮。

可等到见到了她的时候,那些踌躇、犹疑又爬了上来。

“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吗?”池愉推开她。

但此时此刻,乐知脑子里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的空间,她只明确地感受到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的阴部都反应剧烈。既然如此,更待何时?

“怎幺?在体制内呆了几年,改走禁欲系了?”

“……”

“你情我愿的事。”乐知爬起来脱掉自己内裤,塞进他手里,“要是你今天不情愿,那我就霸王硬上弓。实在不行,我花钱买你一夜总行吧。”

“……”

见他不答,乐知干脆把人推倒在床上,这次总算顺利扯下了他的裤头。

“你不是要找回记忆吗?床上的记忆也是记忆啊。逐步暴露疗法,晓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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