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记忆跟你热吻”

北城的雪就没停过。

江知年到上月附近的时候,雪不算大。

她停好车就给韩其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看着窗外的雪,下车到后备箱找了把伞。

走到门口她也不想进去,毕竟还有一个陈旧在那。

接着打电话的时候,前面走来一个人,就站在她前面。

稍稍擡起,撞上那人的眼神。

陈旧。

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怯怯叫了声三哥。

“韩其已经走了。”

江知年一脸疑惑,那叫她来这里……是要干嘛。

“我也醉了,麻烦你送我回家。”

江知年看他眼神清明,分明不像醉了,本着不想和他过多交流,

“我给你叫个车吧。”

江知年身高在女孩子中算高了,但是看陈旧的话,还是得仰头。

陈旧的表情还是那幺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摇晃。

“江知年,你在怕我。”

江知年本想说什幺辩解,他却已擡腿走向车那边。

他怎幺知道那是她的车。

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他已经打开车门坐进副驾。

江知年心乱如麻,明明不想有太多交集,为什幺还是绕不开。

认命一般坐上了车,还没等她说话,陈旧淡淡开口。

“橡树湾。”

敢情今天真成了他司机。

一路上两人都不开口,陈旧放低位置,侧眼看着身边的人。

车里都是她的味道。

高中的时候她不喜欢香水,这味道也不像香水,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越想,真感觉有点醉了。

江知年坐的挺直,他就坐在副驾,这幺近,他的眼神怎幺可能感受不到。

她现在只想车开的更快一点,赶紧把这个人送回去。

一路上却都是红灯。

陈旧看她这样子,不自觉笑出声。

“江知年,我已经25了。”

她听到这个话,脸上开始微烫,陈旧的意思多明显。

他已经不是19岁那个陈旧了。

她只淡淡嗯了一声。

车拐个弯马上就到小区的地下车库,她看好位置停好。

陈旧却还是不下车,也没解开安全带。

眼睛闭着让人以为睡着了。

“到了。”

陈旧解开了安全带,却还是没下一步动作,就那样看着她。

她总感觉今晚不对劲,为什幺韩其打的电话,却走了。

坐在那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他。

他是故意的。

再看陈旧现在,他喝了酒,那眼神像是黑夜,车里只有一个小灯在亮。

就这样对上了,她们的眼。

就算她不想把他想的这幺卑劣,但是她忘了吗,他做过更卑劣的。

“你是故意的。”

陈旧没说话,只是笑。

她气极解开安全带,突然被他一把拉过去。

近在咫尺。

她不敢动,只是瞪着他。

陈旧看她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对了嘛,这才是她。

生动的她。

鼻尖相抵,呼出的热气都在彼此面上。

“江知年,我很想你。”

“六年都在想。”

江知年想奋力挣开,陈旧却把她放倒死死抵着她。

座位不知道什幺时候也放低了。

“你就没有什幺想说的吗”

江知年看着自己完全在他圈禁之下,是屈辱。

“说什幺,说我也想你?”

陈旧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罢了,从来都只有他认输。

但他不认命。

俯下身看着她,就这幺看着。

江知年受不了他的眼神,手脚并用的要推开他。

“说句好听话哄哄我,不行吗”

她顿住,这句话,以前他常说。

陷入思绪,看着两人现如今的样子,鼻一酸,眼泪还是掉下。

迎接她的却是陈旧的吻。

就这幺吻下来,这个吻,很轻。

像怕她跑了一样。

她紧闭着,陈旧本只想浅尝辄止,也不枉今夜。

看她这态度,他也来了气。

手摸上了她的腰,那是她的敏感处。

这更加剧了她的挣扎,却也让他的小舌有可乘之机。

嘴巴就这幺被他打开,他缠吻着她的唇舌,车内的气息也逐渐升温。

江知年不愿被他这幺禁锢,狠狠咬上了他的唇。

陈旧却仍旧在抵死亲吻。

血的味道在两人口中流动。

不能再这样,不能。

她使出了狠劲,奋力甩了陈旧一巴掌。

陈旧的唇上鲜血还在涌出,右脸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他本还想按下去,江知年强忍着眼泪开口。

“你不就想睡我吗。”

但是陈旧,别忘了,

“我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说完这句她再也忍不住了,崩溃着哭出声。

边哭边抖着,让他滚。

陈旧清醒过来,他做的太过分,但是他已经在忍。

如果没被她的哭惊醒,他今晚或许还要再把她扛回家。

反正他早就不是人了。

身下的人哭的悲恸,他木然的坐回副驾。

“对不起,我失控了。”

江知年整理着被他揉乱的上衣,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滚。”

陈旧看着她,决然的开口:

“我在英国躲了六年了,我不敢相信你有男朋友,我也忘不了过去的事。”

“今天是我对不起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知年无语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你还这样?”

陈旧只是淡淡开口

“我是畜生,你不是早就知道。”

两人就在车上平静的坐着,刚才的那场缠吻,好像没发生。

“知年,我忘不掉。”

“为什幺只有我一个人停在过去。”

江知年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停在过去的何尝只有他一个。

却还是漠然的开口

“我男朋友对我很好。”

陈旧听到这话,这幺多年的痛好像都在今天发作。

“那就好”

“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忘的。”

他本还想体面的祝她和男朋友幸福,话到嘴边却是怎幺都说不出来。

下车之后江知年像甩掉恶鬼一样,猛的打了个弯,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

陈旧摸着唇上的伤口。

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但是这幺多年了,他也没做到。

*

江知年一路上都在哭。

越哭越崩溃,眼看已经要到秋山了。

她突然惧怕,要是陈旧发现男朋友是假的,更疯的他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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