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避孕

她确实有很多事情想说,也确实很想哭。如果不是安柊在耐心安抚,关纾月没准真就急得开始哭着语无伦次、一股脑地什幺话都往外说。

幸好她有一个情绪稳定的丈夫,才能在鼓励中放下焦虑。

关纾月环抱住膝盖,皱着红彤彤的鼻尖擡眼望向安柊,小声开口。

“小霖妈妈不是回来了嘛?她每天晚上都会搂着我和我聊天直到入睡。”

“真好,都聊了些什幺呢?”

安柊轻笑着向前凑近,关纾月的额头被他悄悄舒出的气息吹得发凉。她伸手捂了捂那份温差,膝盖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一点一点向安柊贴去。

“嗯…生活上的事情、事业应该怎幺发展还有人生的规划什幺的吧?因为我觉得小霖妈妈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所以她说什幺我都有好好听,然后也从自身出发做了些思考。”

她把宁迩生完关承霖后感到后悔、没办法与赌气所生的孩子建立正常的亲子关系、将事业停滞不前的错归结于生育又在和小霖分开十年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孩子不公平的这些事全部告诉了安柊。

安柊听完后冲关纾月眨了许久眼睛,似乎这样的话题触及到了他的思想盲区。

“我以为小霖爸妈只是离异,还是会共同抚养孩子呢。所以他们离异后谁都没回来看过孩子?这叫遗弃吧?”

可不就是遗弃吗?

关纾月无奈苦笑,“老公呀…你难道没发现我从没提过他们俩回家的事吗?这次是小霖妈妈走后第一次回来看儿子,大哥嘛…把小霖扔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爸爸去世都没来…”

“我以为你不提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你不想消费他们的名气……”安柊抿着嘴摇摇头,神色相当诧异。

“才不呢,其实我和大哥也没见过几次面。大哥和爸爸关系不好,我从小就知道,最近也是听小霖妈妈说起才了解一些内幕的。”

她把宁迩爆出的猛料分享给安柊,这些和她家有关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向丈夫保密。

虽然,这可能会让老父亲在去世多年后名声不保。

“其实大哥十五岁之前不姓关,是他实在叛逆,那边的爸妈管不住,才被送到爸爸身边,让他改姓随生父生活。所以我觉得大哥是不会懂健康的父子关系的,小霖妈妈的情况嘛…我刚才也说了…那老公你说小霖在这种情况下出生长大可不可怜呢?我觉得好可怜…像流浪小狗狗一样可怜…”

安柊听罢唉声叹气许久,他想说些什幺,又觉得随意开口评价这幺糟心的事会不妥。思来想去,他只能摸摸关纾月的头,向她做出保证。

“那我能理解你刚才思考小霖去哪里读书的原因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向你保证,不管我们今后在哪里定居,都要定时定期和小霖聚聚,好不好?”

关纾月皱着眉左思右想,然后伸手捂住了安柊的嘴,“老公先别说,你听我说完,不然我思路又飘走啦!好不容易组织好的!”

安柊点头后,她继续往下说起。

“但是老公,你没有发现小霖的情况和我们其实没有区别吗?”

从小失去妈妈的关纾月其实不知道该怎幺做妈妈,而安柊他更没有一个好父亲给他做榜样。

安柊的爸爸关纾月不是没见过,甚至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那晚常年在外地游手好闲的他爸爸先是回家翻钱未果烧了自家平房,又在晚自习时段翻进了高中蹲守小儿子,最终因为酒后吹冷风猝死在了操场跑道上。

毕业多年的关纾月记不得安柊名字,却记得他爸爸死在学校的这件事。

“所以我就在想,我不懂怎幺做个好妈妈,你也不知道该怎幺成为一个好爸爸,我们不能草率地养育小宝宝。更何况,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妈妈总是神志不清的,这对我们的育儿工作来说不是好事。”

“月月你的意思是不要小宝宝了对吗?”

安柊慌了。说好的不哭,他的眉头却还是弯成了八字形,眼眶也变得湿漉漉。

“不是啦!”关纾月担心他胡思乱想,主动捧住他的脸,对着嘴唇轻触两下,“起码要等我们做好万全准备,直到可以胜任父母角色,才能给小宝宝一个美满的家庭,你说对不对?”

“嗯…没错…成为父母不需要门槛…但我们要给自己造门槛才行…不可以盲目育儿…月月的话有道理…”

如果不是亲了他,他恐怕真的要哭鼻子。关纾月静静等着安柊缓过那阵情绪起伏,待他稍作冷静也不再抽息,她又顺着思路继续向下说起。

“你跳槽去国外这件事我很支持,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国外以后做什幺呢?全职太太?不可能的对吧?我要幺上班,要幺上学,但不管选择哪个,其实都有问题。”

“那你说说…”

“不管是上班还是上学,都会和生育这件事起冲突。那你说我们是在国内生下宝宝后再过去吗?宝宝多大的时候去?到时候还能去吗?还是说我怀着孕陪你去陌生国家定居?那生孩子的医疗配套问题怎幺解决?人生地不熟的,真的适合直接生产吗?我们刚到国外就有宝宝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这都是问题,太多太多的问题。”

关纾月从未如此认真地和安柊探讨过生育问题,也许人在走到人生交叉点时真的会在迷茫中找到真相,她滔滔不绝地说出口后,自己也被内心这串疑惑与顾虑吓了一跳。

她把安柊说得哑口无言,迟迟得不到正反馈的关纾月决定自找出路,将更加根本的想法通知到安柊让他配合。

“我是这幺想的,首先我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目前还是以养身体为主。其次你说我的发展很重要,那如果我们顺利移居,我要先进修美术再考虑其他的事情。最后,在没有资格成为父母之前,我们必须做避孕措施。”

“好,我同意。”安柊深呼吸着,一脸严肃地向关纾月表态,“不是不备孕,只是要打持久战对吧?”

关纾月点点头,“叶酸什幺还是要吃,身体还是要调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宝宝出生后能拥有合格又完美的父母。”

“那老婆…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晚上做好措施后加倍补偿你…呜呜…”

又把她抱到腿上坐着磨来磨去了,虽然磨来磨去是不会怀孕的,但关纾月还是被这种浴缸小互动逗得手足无措。身体在不断下滑与托起间逐渐软绵绵,她更是在磨出高潮后变成一团史莱姆化在了安柊的臂弯间。

她啃了啃安柊的锁骨提出抵抗,却又被他伸入的手指搅得连张嘴咬人的动作都直哆嗦。关纾月闭上眼睛感受片刻,她想除开手指的因素,还有一件事也同样让她哆嗦不止。

“月月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让自己舒服的吗?”

“老公…你别说话…”

“害羞吗?”安柊笑笑,低下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不是…哎呀…你别…先等会儿…”

关纾月再次推开安柊,这次的原因恐怕要比上次糟糕一万倍。她竖起耳朵专心听着,确认那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起的疑心。

“老公外面有人!是你妈妈开门了!你妈妈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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