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舍翎毛遭劫

薄暮,姚妪之子冬产打猎归,丸姬已濯身过,暂着老妪的出客衣裙,坐在灶台边晾头髪,长长的髪尾搭在巾架上。

釜盖上冒着蒸汽,香气自缝隙里逸出,黄粱已熟。另一个火口上,咕嘟咕嘟,炖着一锅鸡。姚妪揭盖,搛出一支鸡腿,用布巾裹好柄,递予丸姬:“小心烫,这是第二支了。鸡胗也是汝的。”

丸姬道:“明日再炖一只?”

姚妪的脸笑得核桃仁似的,承诺:“后日也再炖一只。”见木盆里,丸姬脱下的衣服泡好了,用一块搓衣板,咔咔搓洗起来。

丸姬又问:“几时杀羊?”

姚妪擡起头,撩了下鬓发:“待汝与我家大郎完婚时。”

丸姬点头:“不急,先食鸡。”

姚妪回身,见冬产呆立门口,喜道:“大郎回来了。”

丸姬闻言,溜了他一个媚眼儿。

冬产像中了符咒,再度石化,半日才听见老娘问“今日有甚收获?”木然答:“一匹狐狸、两匹獾。”

姚妪十分满意,“吾就说呢,今日运气好,喜事盈门。快将皮子收拾出来,明日拿到市上售了,为新妇买件估衣。”

冬产不敢相信地重复,“新妇?”

姚妪借口抱柴,把他拖到柴棚说悄悄话。

“刘氏,字丸丸,雒城大家妾也。夫主亡故,大妇将她也关进墓室,欲幽毙之。幸而有獾道,她得以逃出,流落山林多时,今日碰巧来到咱们门前。我再三问过,她愿意留下来,为尔新妇。”

冬产理智尚存,摆首道:“娘,您看她的模样,哪像是咱们这等人家的新妇?”

姚妪笑着逡他一眼:“只有嫌丑的,哪有嫌美的?何况,她只是模样好,脑子却不行。吾只用一只鸡,就把她哄住了。”

这时,丸姬拎着那匹狐狸,追到柴棚来问:“这个能吃幺?”

冬产答:“能吃,只是不好吃。”

丸姬鼻头一翘,“吾不信。”

冬产只好剥了狐狸,搭起烤架,给她烤狐狸。

当晚,姚妪安排丸姬与冬产同宿,丸姬也无异议。照理说,丸姬可以得到一枚被后世极度推崇、是许多女子性幻想核心元素的处男,但冬产这辈子,从未接触过老娘之外的女子,并不懂得人道。丸姬剥下他的绔子,顽了一会儿他的鸡鸡和蛋蛋,便把他爽飞了。

次日,售了皮子,为丸姬买了一套九成新的绿地红花襦裙换上。鲜艳而碰撞的色彩映托下,丸姬越发显得髪乌肤白,狐仙一般精灵,一颦一笑,几乎有种诡异的气质。

此后的十余日,冬产再外出打猎,一想到丸姬,阳具便硬,只好坐下来撸。一天撸个几次,日头便落山了。是以,恒无所获。

自姚妪那里,丸姬得知了女子怀孕会有怎样的反应,没事儿便佯呕,趴在卧席上娇喘。姚妪暗喜,很有信用地兑现每日一鸡的承诺。公鸡没有了,便杀母鸡。

原本鸡群啄食的空地上,如今不复咯咯哒声,只有一堆一堆的各色鸡毛,髣髴鸡之墓场。

犬舍里都是骨头,啃不过来。

丸姬流落山林那些时,吃够了苦头,如今有他们母子照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惬意极了,乐不思蜀。

不日鸡尽,到了杀羊——也就是完婚——的日子,乡思这才悠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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