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画押?不用对簿公堂吗?”
“原……我是害死了谁吗?”
本着死也要死个明白,周清问道。没想,竟然惹怒玄衣人,没看清玄衣人有什幺动作,周清便觉得呼吸一窒,感觉脖子都快被捏断了。
“那可是你自己交代的,怎幺想不认账?”他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人如此没担当,“我儿被你害得断臂,重伤昏迷,这是事实。她昏厥数日,险些就命丧黄泉,而你还有脸问这种问题?”
玄衣人越说越气,手上又是一紧,周清被他捏着脖子举在半空中,脸颊憋得通红。
不行,他快不行了,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周清奋力挣扎起来,他两条腿胡乱地踢向玄衣人,双手用力掰着掐着他脖子的手。
周清的奋力挣扎在玄衣人面前有如蜉蝣撼树,无法动摇他丝毫。
玄衣人怒气上头,他女儿被南宫清所连累,而他竟然有脸问这种问题,他恨不得立时结束这人的小命。
不过,他来此不是为了杀人,看着南宫清濒临垂死的模样也稍稍消解了他心中的怒火,便将人丢在地上。
砰的一声,南宫清的身体向后滑着,直到撞到铁墙才停下。
撞到铁墙上的周清死里逃生,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胸腔剧烈起伏呼吸着空气,整个呼吸道都在发痛。不过,他也大概了解原委了,心中好好的松了口气,不是真的背负命案就好。
周清气还没喘匀,就听玄衣人又开口了,“对簿公堂?你还不够格。这只是一份契约书,签了,我就放你出去。”他好像恢复了平静,语气冷漠淡然,却带有成年男子特有的磁性,加上黑暗的环境让他的声音更添幽冷傲然。
可惜,周清无法欣赏,简直就是催命魔音。
“……可是,我都不知道上面写的东西。”麻蛋,不是才说要让他以命抵命,这怎幺可能签啊,谁知道上面写的什幺啊!
“只是卖身契而已。我儿救了你一命,你以命相偿是应该的。”在他看来,南宫清虽说不是主犯,他的女儿却是因为保护他而重伤垂死,他没了结南宫清的性命是因为这条命是她倾尽全力护下的。只是,一点代价也没有,也太便宜他了。
卖身契?这要是签了,和奴仆有什幺区别。听玄衣人这意思,他的孩子是为了保护原主受的伤,他要是真的原主他签也无所谓,关键是他不是原主啊。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就算没有这份契约,我也会拼命还上恩人的恩情,前辈何必多此一举。将原本的恩义之举弄成买卖?”他既然占了这副身体,这副身体原本的恩情他会尽力偿还,只是不想签这种东西。
“嘴皮子倒是有点东西。只是,我信不过嘴里的话,只相信纸上的东西。”玄衣人招了招手,立时就有人上前压制住周清,“放心,也不是真要你命,只要你还清了,这契约自然就作废了,这里面都写着呢。”
周清哪里是这些练家子的对手,被压着上前,手被抓起按到了印泥里,然后在那张卖身契上按上了大大的手印,鲜红夺目。
想哭。别人穿越不是王孙公子,也是落魄贵族,怎幺他就是这样。
玄衣人走到门外,顿了一下,用赏赐般的口吻说,“你要知道,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这是你赚了,知道吗?”本不想让你活着走出这里的,啧。
周清擡头,双目泛红,寻声望去,只看到一个片摇曳的衣角,金丝镶边的黑色。
“那具体怎样才是还清?”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自然是由你的恩主决定,她说你们两清,那就是两清了。”
周清望着玄衣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如今他签了这个卖身契约,就算出去了,又有什幺自由可言。解释权在别人手里,若是那人想凭借这契约一直拿捏控制他,那他……
兀自伤怀的他,没注意到他后方有人以手作刃直接向他,他只觉脑后一痛,两眼一番,便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