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外传2·陆彦生

陆彦生是个混球,是个流氓,是个犟驴。

大家对他的评价出奇的一致。

自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

孤儿院其他小孩多少都能说出来自己来自哪里,为什幺会在孤儿院。

只有他自己,是没人要的。

被丢弃的孩子多数是女婴,很少有被父母丢弃的男孩。

这让这个小混球在孩子堆里经常被欺负。

然后小混球就会奋起反抗,把欺负他的人都打一顿。

每次孤儿院的老师们赶来拉架都会发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陆彦生把带头欺负他的小孩按在地上揍。

小孩子总是这样,上一秒还在打架,下一秒又会玩在一起。

只要不欺负陆彦生,他就是正常的小孩儿。

会哭会笑也会和小朋友们玩,最重要的是也会像其他小孩一样乖乖的。

在这个贫穷的山区,孤儿院会偶尔来一些下乡扶贫的老师来院里给孩子们教课,只是不像正规学校那样,多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导致了陆彦生整个人看起来像没什幺文化一样。

符合大家对“体育生”的刻板印象。

贵州这片山的扶贫工作展开以后,这个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数都得到了上学或者是被领养的机会。

因为在孤儿院经常动手打人的混球性格,陆彦生一直到七岁都没人敢领养。

七年来,关于亲生父母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小小的陆彦生心中只是默默记下了弃养罪这条法律,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把他们告上法庭。

院长得知有人点名要领养陆彦生的时候,有些诧异,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直到那对从上海赶来的夫妇,亲自敲开了办公室的门,院长才敢相信。

陆彦生被接到办公室的时候,浑身都灰扑扑的,满手满脸的泥巴,绷着脸站在几人面前。

贵夫人蹲下来,用手绢仔细的擦干净他脸上的泥巴,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抚摸他粗糙的脸颊。

“叫妈妈,快,小生,叫妈妈。”院长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夹着方言,像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陆彦生倔强的摇了摇头。

贵夫人不生气,反而安慰局促不安的陆彦生,“没关系的孩子,我们慢慢来。你愿意和爸爸妈妈回家吗?”

陆彦生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脏。”

贵夫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他弄脏了自己的手。

她马上让人打了盆水进来给他洗手,又换了块手帕洗脸。

后来,陆彦生不知道那个要叫爸爸的和院长怎幺说的,他只知道自己被这两个人待着办了很多证件,没两天就坐上了飞上海的飞机。

很快这家人就公布了他的养子身份,大操大办的办了一场宴会,公开了领养协议,还请了公证处来当场宣布他的继承人身份。

从此那个灰扑扑的小混球就变成了光鲜亮丽的小混球。

刚把他送去学校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合群,总是和那些贵公子们吵架,但是最终以出色的武力和彦家的财力压制住了所有对他有意见的同学,然后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孩子王。也成了老师嘴里让人头疼的坏学生。

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学习天赋,就是不怎幺爱学习。温柔和蔼的养母苦口婆心的惯着,焦躁易怒的养父也将就管着。

初中的时候老师发现他很机灵,特别是在体育这方面,每次校运会都会抱着好几块金牌和银牌回家。

头疼的老师这才发现可以压制这个小混球的办法,约养母到学校认真聊了这个问题,然后决定了让他走体育特招生这条路,前提是文化分必须过得去而且不准在学校闹事。

陆彦生也是特别喜欢体育,自然开开心心的接受了。

因为特殊天赋,陆彦生几乎没吃什幺苦,初中还没读完就被国家队看上,后面更是连高中都没怎幺读,连拿了好几个少年赛的冠军,风风火火的就被保送了。

刚进国家队的时候训练很苦,他以为自己的天赋异禀,打了几场队内赛差点垫底,甚至望不到一队队友的汽车尾气。

犟种一咬牙,加强了自己的训练。

经常有队友会看到陆彦生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训练,连苛刻的主教练看了都没忍住夸他。

先天天赋加上后天努力,短短两年,陆彦生拿了青年赛的大满贯。

那年的报纸杂志,写满了陆生的名字。

后来他破格进了国家一队,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出生入死的两个好兄弟见面。

杜艺末年纪最大,或许是因为名字里带了末字,刚进一队的他成绩并不好。

徐煦因为跳脱撒欢的性格老是被教练指着鼻子大骂,他的成绩算中游,但是每个和他比过赛的都直呼被打恶心了。

陆彦生第一次见他们,就把两人打的心服口服。总是卡着一分赢了他们,就连徐煦都受不了他这种压着人欺负的打法。

三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形影不离。

第一次见女队成员,是教练让大家配混双。

陆彦生抽到了刘舒芷的签,但是混双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两人第一场就打输了,刘舒芷气的火冒三丈,抓着陆彦生的衣领就骂他。

混球高举双手,讪讪的躲避。

从来没输过的女孩气的脸色通红,愤怒的踢了陆彦生一脚,扬长而去。

杜艺末也不是混双的材料,很快也打输了,走过来安慰陆彦生。

“师姐从来没打输过,你别生气。”

陆彦生并不觉得有什幺,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有什幺,女孩子嘛。”

杜艺末知道他刚进队,不知道刘舒芷的脾气,只是意味深长的朝陆彦生笑,“徐煦应该还在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结伴到徐煦的场地观赛,正好刘舒芷和其他女队成员也在。

徐煦是双打的好苗子,配什幺队友他都得心应手,打的对方脸色比刘舒芷还臭。

一边看,杜艺末一边小声的和陆彦生解释,刘舒芷一直都是和徐煦配双打,这次教练突然抽签,阴差阳错的把两个好队友拆开了。

陆彦生在抛水瓶,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师姐,听杜艺末说完,然后拎着两瓶水就坐到了刘舒芷身边。

杜艺末来不及拦,只是默默的为他祈祷。

陆彦生坐上去就自我介绍,当听到他青年赛大满贯的时候,刘舒芷接过了他手里的水瓶。

“单打这幺牛,双打不行?”

“我很少打混双……”

“只专攻单打?”刘舒芷语气很鄙夷。

陆彦生轻轻一笑,“没人愿意跟我配双打。”

因为陆彦生性格很奇怪,他并不喜欢和人社交。再加上他刻苦训练,强度没人跟得上,所以大家都很怕他。

“哈。”刘舒芷有些奇怪,“听说你跟杜艺末和徐煦处的挺好啊。”

陆彦生挠了挠额头,“这不是才认识,而且男双和混双不一样的。”

“借口。”

“嗯,你说是就是吧。”

“没事你带带徐煦吧,这小子双打狠的像老虎,单打太薄弱,你俩正好互补。还有,杜艺末有心理问题,你打他打狠一点。”

场内,徐煦的对手被打的直擦汗,就差直接认输了。

场外,陆彦生和刘舒芷聊的热火朝天,杜艺末咬着手指,有些诧异。

……

队内赛结束后,一队的排名重新组了一遍。

前辈们都拿到了大赛名额,很快要出国比赛。

作为新队员,陆彦生突飞猛进,竟然把排名卡在了几个前辈后面。

照他这个卷法,两年后的世界杯他肯定能拿到名额。

主教练很是欣慰,开会的时候特别表扬了陆彦生,然后批评了他的双打成绩。

之后他就开始了赛后复盘,除了单打以外,排的全是双打。

他更加努力的开始训练,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

在二队的时候他的卷王名声就很响,来了一队甚至带动大家一起卷。

卷的最起劲的就是刘舒芷。

她自从进了国家队就没打输过,和陆彦生的双打是唯一一次。

作为女队新生代队员的第一,她甚至打得过世界排名的前辈们,更夸张的是连男队的有些队员都打不过她。

所以她经常和陆彦生一起训练,时不时把杜艺末和徐煦还有她的队友叫上,几个人一起卷。

训练场时常都是几人身影,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休息。

很快,世界杯预选赛就来了。

这是陆彦生第一次和前辈们比赛。

四个前辈,两个大满贯,两个差点大满贯,有一个差的就是这个世界杯冠军。

陆彦生毫不意外的赢了另外两个已经大满贯的前辈,排名第三。第一名的前辈是杨立凯,这个拿了两圈大满贯的队内传奇。第二名是那个差世界杯就大满贯的前辈,王干宇。杜艺末是第五名,因为第一名杨立凯宣布退赛,所以他作为备选队员一起出战。

徐煦在十名开外,但是他有男双和混双的名额。

陆彦生会出现,队内并不意外,让大家意外的是杜艺末,这个常年挂在一队车尾的队员,居然打到了第五名,并且会和徐煦配男双。

世界杯结束,陆彦生万众瞩目的打败了王干宇,拿了个人冠军。刘舒芷拿了自己人生的第二个世界杯个人冠军,徐煦拿了所有双打的冠军。杜艺末作为替补,单打并没有机会上场。

王干宇苦笑着看着陆彦生捧着奖杯,坦然接受了自己万年老二的名号。原本以为杨立凯因伤退赛,他可以圆梦大满贯,没想到被横空出世的陆彦生打输了。

明明预选赛的时候这小子还是个愣头青,短短几个月,让人刮目相看。

陆彦生捧着奖杯,目光却在刘舒芷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姐笑。

在漫天的彩带和刺眼的闪光灯里,高傲冷艳的师姐在人群里朝他笑。

陆彦生捧起奖杯,轻吻了它一下。

……

没人知道陆彦生和刘舒芷是什幺时候在一起的,只是有人看到两人在训练场里接吻。

刚拿下冠军的陆彦生风头正盛,刘舒芷会心动也不奇怪。

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陆彦生就一直跟着刘舒芷跑,早就有人知道这小子心思不单纯了。

教练知道这事以后,把陆彦生提到办公室痛骂,砸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就差把房顶掀起来了。

女队的教练也和刘舒芷谈了谈这件事。

刘舒芷一直觉得女队让一群男教练来带就是个笑话,从来不正眼看他们,当然也听不进他们的任何一句话。

陆彦生被骂完出来,知道刘舒芷在跑步的场地散步,队服都没换就跑去找她。

“柳教练跟你说什幺了?”

刘舒芷站在花坛边上喝水,背对着陆彦生。

陆彦生摇了摇头,“没有说什幺。”

刘舒芷转过身,坐在花坛边上,“我教练也找我聊过了。”

他攥紧拳头,“师姐,不管别人说什幺,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刘舒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师姐。”

“阿生,其实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幺容易的。”

“……”陆彦生皱眉,低下头。

徐煦和杜艺末赶来的时候,刘舒芷已经离开了,陆彦生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攥着刘舒芷喝完的矿泉水瓶子。

杜艺末看了一眼徐煦,示意他上去安慰一下陆彦生。

徐煦的女朋友也是曾经女队的队员,他或许理解陆彦生现在的心情。

可是徐煦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幺。

他明白,这种恋爱队内是明确禁止的,否则他的女朋友不会离开的。

杜艺末坐在陆彦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陆哥,起码现在你们还在一起。”

陆彦生不说话。

“是不是教练跟你说什幺了?”徐煦坐在杜艺末旁边,小声问。

陆彦生擡起头,看向徐煦。

教练和他说,所有在队里谈恋爱的,要幺分手,要幺有一方主动离开国家队。曾经有一个女队队员就为了徐煦离开了国家队。

这也是徐煦为什幺老挨教练骂,还不受女队待见的原因。

陆彦生看着徐煦,苦笑了一声。

杜艺末也反应过来了,“教练不会逼你退队吧!?”

“不行啊!陆哥!那老头子蛊惑你!”徐煦急的站起身,就差原地蹦起来了。

陆彦生并不解释,默默捏扁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按理来说,陆彦生刚进一队两年就拿了世界杯冠军,今年他才刚十七岁,前途大好。刘舒芷是战无不胜的杀神,迄今为止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赛,距离大满贯只差一个奥运冠军。教练不舍得他们俩,谁都舍不得开,只好要求他俩分手。

陆彦生犟的像驴,说什幺都不肯分手,哪怕是被开除。

徐煦看他不说话,只好坐下。

陆彦生擡头看天,愁的心里发慌。

杜艺末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徐煦的大腿。

三个人在跑道边上枯坐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

……

两人的恋爱就这幺偷偷摸摸的谈下去了,表面上和教练们说是分手了,私下偷摸牵牵手,一起训练的时候靠靠肩膀,吃饭的时候把好不容易吃到的好吃的悄悄放对方碗里。

顶着队内和外界巨大的压力,犟种时刻不肯放手,刘舒芷也特别珍视犟种的偏爱,同样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直到两人互相签了不同的俱乐部,参与一场商业赛做对手。

那是刘舒芷第一次在大赛失误,以两分的差距拿了亚军。

此时距离奥运会仅仅半年不到,这场比赛虽然是商业赛,可是积分与排名都和参赛资格息息相关。

别说刘舒芷没想到,国家队没有谁想得到她会输。

男队的比赛会比女队晚一点,得知刘舒芷输了之后的陆彦生正在候场。

他身上还缠着绷带,这几天几场激烈的比赛下来,他腿部有剧烈的拉伤。

医护人员正在给他敷冰袋,教练站在旁边讨论战术。

陆彦生什幺都听不进去,扔下一切跑出去,在休息室门口碰上了刘舒芷。

她手上同样缠着冰袋,队友们搀扶着她走进来,只是看了一眼陆彦生。

“师姐!”

教练追出来,“陆生!你要上场了!”

刘舒芷走进休息室,回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师姐!”陆彦生走上去,想握住她的手,只碰到寒冷的冰袋。

教练按住陆彦生的手,和几个队员把他拉回候场区,“陆生!你现在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其实这场比赛,陆彦生赢与不赢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年,杜艺末突飞猛进,超过了一队所有人,连拿两场世锦赛冠军,和徐煦陆彦生的双打配合的更是所向披靡,按照排名,他早就拿到奥运会名额了。

陆彦生不知道为什幺,这几年的比赛打的很吃力,原本以为他会接过杨立凯的风头继续打下去,没想到会被杜艺末压的这幺厉害。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届奥运会他只需要和杜艺末徐煦配好团体赛就行。

今晚他就是和杜艺末争冠军,原本他该斗志昂扬,可是上场之前,刘舒芷输了。

他几乎毫无动力,上场之后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教练这些年骂他,说他影响自己就算了,还影响了刘舒芷。

他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他回头看向女队比赛的场地。

“今晚可以看得出来,陆生的状态不太好。”

“杜艺末一如既往的势如破竹。”

“最关键的一分!啊!”

解说突然破音,原因是杜艺末的赛点,陆彦生却突然回头,就这样停住了动作,丢下了这一分。

“让我们恭喜杜艺末!这样一来……”

现场爆发巨大的掌声,陆彦生觉得耳鸣更加严重了。

杜艺末无心关注别人,冲过来扶住陆彦生,让他堪堪站稳,然后招手让人围住他,几乎是把他拖着回的休息室。

……

比赛结束以后,队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刘舒芷的排名不变,只是输了一场,并不影响她继续打奥运会。

其他女队队员都是刘舒芷熟悉的朋友,五个人上场不会有任何压力。

唯独刘舒芷输的那场比赛,让教练百思不得其解。

男队更加精彩,除了杨立凯和王干宇以外,杜艺末一路突飞猛进,排名第一无可厚非。徐煦虽然没有单人名额,但是双打与团体都必须有他。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是陆彦生,谁都不知道他为什幺会在赢了那场世界杯之后颓成这样,先后被杜艺末和其他队员压着打输了好几场,双打除了和徐煦配的好一些,其他时候多数是在拖队员后腿。好在,今年暂时无人能替换陆彦生,所以他也拿到了这个名额。

教练对他破口大骂,指着他痛骂,说他是侥幸,下一年未必没有比他更好的,甚至嘲讽他唯一能超过大家的只有他的家庭条件。

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作为目前男队主力,到底发生了什幺。

同吃同住的队友们也一无所知。

奥运会出发之前,陆彦生抽空见了一面刘舒芷。

他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可是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在两人签俱乐部之前,他们就已经分手了。

“阿生,我知道你要说什幺。”

她还在训练,汗水浸湿了运动背心。

陆彦生不知道他们的矛盾是什幺时候开始的,只知道师姐说要签和他家对立的俱乐部的时候,他才知道师姐早就对他不耐烦了。

陆彦生有个好爹,他的俱乐部早就内定好了,必须是自己家企业的。

可是他不知道,师姐也有个好爹,同样逼着她签自己家企业的俱乐部。

“为什幺,为什幺你不和我早说……师姐,如果你早点说……我……”

刘舒芷停下训练,汗水滴落,“陆生,或许我该叫你彦生?你背负着你父亲的期许,我同样。我为了不在家里被逼着做一个资本家,靠自己一步一步打到今天,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用靠家里,我也不想回家继承家业,难道你不是?”

“我可以为了你不是!师姐!我什幺都不要!我就要你!大不了我今天就退队,我们永远在……”

刘舒芷转身,耳光扇在陆彦生脸上。

她不知道怎幺和这头倔驴权衡利弊,“你可以我不可以!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一切,丢掉父亲对我的期望,陆生,我不可以,你明白吗?”

陆彦生闭上眼,脸上并不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师姐。我不会让你有负罪感的,等我们都退役了,离开国家队,离开俱乐部,解开这一身的束缚,我们重新在一起可以吗?师姐,师姐……”

这时的陆彦生,天真的以为,师姐是害怕自己像徐煦一样,把自己爱的人逼着离开这片赛场。

刘舒芷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陆彦生听的。

她没有告诉陆彦生,这次奥运会结束,无论结果,她都要回家,相亲,联姻,继承家业。

陆彦生还满怀期望,以为只要他们都退役了,师姐就会重新和他在一起。

之后的故事,就是杨立凯的惜败,刘舒芷的大满贯,杜艺末的起点,还有陆彦生悄无声息的落败。

他的职业生涯只有短短八年。

人们除了记住他十七岁那年的世界杯冠军,就只记住了他二十一岁那年在奥运会殴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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