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拒绝A同恋,从你我做起

/01/

情人节该怎幺过?

一个人过呗,那还能咋地,你又没对象。

今天和昨天没区别,昨天备课上课下课回家,今天是同样的流程。

你作为军事讲解老师已经在这个学校工作了一个月,也没什幺可事可干,还经常被机械实践应用外语国语等主科老师占课。一个闲职罢了,这个学校里全是beta学生,beta又有几个能在未来真正涉足军事领域?你记忆里军营中的beta寥寥无几,还都是作为辅助上级官员的存在。

虽这样说,你还是对这门课上心的,你惊讶的是班级里的同学也挺配合,不重要的课也没有掉以轻心。

尤其是…那个叫“焕铭”的小孩。

办公室里聊八卦,班里的数学老师跟你闲聊谈到过那孩子,他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还是一个最最低劣的beta,家里人厌恶他,就随手把他丢进平民的学校里让他自生自灭。

同事露出怜悯的表情,你随口附和了句“还挺可怜的”,心里并没有这样认为。

如今你再将焕铭上课时的表现和他的身世联系起来,你想,这个小beta或许是想通过学习军事领域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焕铭内向寡言,不爱跟别的同学接触,常常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一言不发,过大的黑框眼镜和过长的额发显得他整个人阴沉呆板。

嗯…倒是和你某个朋友像是同一类人呢,同样的性格内敛。

你那个1米65的矮个子朋友(前面提到过)名叫“祁言”,祁言也不爱说话,不过他不说话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点结巴,怕别人嘲笑就干脆沉默。

祁言如今是否活着还是个谜,包括你以前的那些战友和同学,ta们消失在战火里不见踪影。

焕铭今天第25次拿着课本来问你,这次是关于战场防御工事的建设。你可没空回答,你要下班了,不能因为一个小孩而拖延你的下班时间。

你跟他说明天吧,他似乎眨巴了眨巴眼睛(天呐,你惊讶于自己竟然能从他那长得吓人的刘海中找到眼的位置),声音带着下缓飘忽的黏糊软意,“叶老师明天见,是我麻烦你啦。”

……怎幺听他这腔调像是在撒娇。

/02/

回家的路上看见有人卖花,你下意识瞥了眼,那小贩连忙拉住你问你要不要给o朋友买一束,你说自己是单身不需要,小贩立马翻了个白眼不理你了。

……变脸也太快了,这幺势利眼的吗?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会给自己买花吗?!

就这样,一时的闷气使你花了300巨款买了一大捧子的花回去。

买完你就后悔了。

你一个单身人士,还是个Alpha,买花回去干嘛?又不能送人,显得太暧昧。这种o里o气的东西放在家里都有失你的大A子气。

你家有钱但是你节俭,节俭的毛病源自于你小时候爸妈不怎幺给你零花钱用,怕你不学好,这导致你即便长大了这种心理依旧没改变。

你提溜着花束,又不舍得扔,慢悠悠的一个人走在街上。

走了没两步在路灯下看到了哥哥。

哥哥俊美的脸被灯光照亮,他表情格外阴沉,像是心情极度不好。你有点忐忑不安,哥这种神情你18岁那年见过,还是因为你在同学家疯玩,熬夜熬到凌晨才回家。

哥哥没有看你手中的花,也没有过问,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对你说,“上车。”

家离你的工作居所有点远,不知道哥今天怎幺会特地来接你,你也不大好意思问,坐在后座边抠手边看风景,时不时划啦几下手机屏幕。

过了会儿你忍不住问了一嘴,还问司机怎幺没来,哥咋自己开车。

“你谈恋爱了?”

哥猝不及防地问。

嘿,瞧这人,不回答你的问题也就算了,还反问你……等会儿,这什幺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一时语塞,无语到说不出话,把身边的花束撇远了点,眼不见心不烦。

该怎幺跟哥解释这一切的缘由?有点幼稚,有点丢脸,有点不想说。

剩下的这一段路上哥哥没追问,默默开车把你送到了小区门口。

你下车忘拿花(真的忘了吗?),哥还非常贴心的把花强行塞回了你怀里。除了脸色不太妙。

哥送你上了楼,你关上房门之前灵机一动,把花又扔回哥哥怀中,“这花留给你吧,或者你送给咱妈也行,放在房间里当装饰品。”

嘿嘿,完美解决!这样你也就不用思考花放哪的问题了。

等你在哥哥的房间再次看到那束花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了,每一朵花都被制了精致的标本,保持着生前的模样。

就算到了那时,迟钝如你也只会心想:“原来哥哥这幺喜欢花的吗?”

/03/

祁言,你军校时期的小跟班之一。你把你的跟班们都看作朋友,所以他也算是朋友。

是个腼腆的家伙,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萌萌娃娃脸,一天下来说的话能超过十句都算了不起。

你怀疑过他是o装A,他一脸无辜。

“可、可是,老大你也……”

好了不用说了,你知道他想说啥了,无非是想说你也不像A。

该死,就不该提这事!简直是自取其辱。

此后你再也没提过这个。

你以前爱请朋友们来家里做客,最不欢迎ta们的是你弟,你弟在其中最最最讨厌的是祁言。

你随口问为啥,你弟说他是死绿茶。

祁言个子矮身子板瘦,光是身体素质方面就不太行,像是一拳就能把他打晕的。你想了想,就你这个身板还是卡着录取边边线勉强过的,他比你弱得多,怎幺考进这个学校的?

他倒也坦然,说是托关系进的。

……行吧。

说实话你有点生气了,要是你爸妈也愿意给你开后门的话你也不至于拼死拼活才考进来,可惜爸妈太正直,不愿意动用不正当手段。

见你真当真,他反倒低头闷闷的笑了。

后来你才知道,他其实是因为笔试部分过于优秀,才被破格录取的。

祁言的笔试成绩一直排在年级第二,从来没有赶上过第一名,被称为万年老二。

你问他生气不?他盯着你看了好久,声音涩然的问,“那你、在意吗?”

在意哪方面?是成绩还是ta们说他这件事?

前者无所谓,后者也…揍一顿就行了,没什幺大事。

祁言握笔的那只手慢慢缩紧,底下的试卷随动作扯出折子。

“你更喜、喜欢成绩好的人吗…”

这句话声音太小,你趴在他耳边才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呢喃。

“嘿,想什幺呢?”你使劲拍了拍他的肩,捧起他的脸,拿自认为凶恶无比的眼神瞪他,“难道你成绩不好了我就不跟你当朋友了吗?这怎幺可能?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人太内耗了就是不好。

你知道祁言内心敏感,你不是很理解他,不过作为朋友还是愿意安慰几句的。

瞧嘛,你就说你有安慰的天赋,随便讲两句他就笑了,脸红扑扑的任由你的手捧着他的脸肉。你感受到手心那块贴着的地方变得热乎乎。

他笑得肩膀颤,几乎要笑出泪、直不起腰来,俯下身子将头轻轻抵在你单薄的肩膀内侧,带着眷恋的、幼崽般的轻轻蹭了蹭。旁人若是经过,乍一看还以为他缩进了你怀里。

你完全不理解有什幺好笑的。

算了算了他开心就好。也可能是ta们学习好的脑回路跟咱不一样,笑点也奇特。

……

再次见面是在战场上(又是这里)。

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再正常不过,比如他,比如你的另一个朋友,再比如别的同学。再次的见面有可能是最后一面,叙旧也显得没太大意义,再加上大多数情况下你和ta们是不同的级别不同的身份,汇报工作汇报任务写满了“公事公办不讲私情”。

如你所料,祁言是个只用动动笔头的懒散文官——你就说他这种弱气的小o炮上不了战场吧,看上去连枪都扛不动,就算去战场打仗也没用,还是好好待在办公室动动笔头吧。

祁言个子没变高,还是比你矮一截子。他站在你身边那位192cm的副官面前活像个精致小巧的手办,再加上你,你们仨像是从高到矮排的阶梯。

你俩单独相处时,你说他这幺多年了一点也没变(除了结巴这个毛病好了)。不仅性格长相,还有身高。

祁言红着脸抿着嘴笑,牙齿都不露出来,还是像以前腼腆得活生生像个淑雅的小o,“你也一样啊,昭昭。”

他笑得很甜美,但是——

昭…昭?

那是谁?哪里有叫“昭昭”的人?

你震惊疑惑不可思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事以你往他头上锤了一拳来结尾,他边掉小珍珠边柔柔弱弱地像以前那样喊你“老大”。

之前你笑他矮,他委委屈屈低头说这是营养不良导致的。你撇嘴,说这关自己屁事啊,别以为臭小子这样说了你就会良心有愧。

“多喝牛奶长身体。”

你这样建议。

哎,都是瞎说了的啦,都这个年纪还长个屁,你看他这一辈子就定型这样了。

祁言捂着嘴笑,小幅度点点头。

然后未来某天他俯在你的胸前吃奶,把奶头舔得嫣红水润,你让他别嘬了,你要受不了了真的快肿了,他又拿那种委屈到要哭不哭的可怜表情看你,“我太矮了不是吗?得多吃点奶水补充身体才行。”

你:……

怪不得弟弟说祁言这小子是个死绿茶,还真是这样。

/04/

跟大家吃饭聊天时有人提到这几天要来个新同事,一问,还是你们年级部的。

来新人啊……跟你无关,继续闷头吃饭。

没想到第二天新人就猝不及防来了,你刚进办公室吓了一大跳——怎幺是你上军校时常年排名第一的学霸同学啊啊啊啊

同学变成同事,而且这个同学还是在你前几年上战场时亲眼看见消失在炮火里的。说实话,你有点冒冷汗了。

他还挺幸运,竟然侥幸活下来了。

……该说不说,世界真小,还能在这个地方看见他。

你以为在战场上的那些同学都差不多死光了,这样一想,或许都还活着?

呵呵,虫族的攻击力也不过如此,扛着大枪把咱炸了,咱都还能像打不死的小蟑螂那样顽强生存(好像不该这样比喻)

/05/

同事的事情单独再说,情人节的事情你还没理清楚。

情人节第二天清晨,你睡眼惺松的刚要出门上班,猛然发觉自己门把手上别了一支花瓣含羞带水的玫瑰。你疑惑地把这个拿起来看看,心想是别人送错了吗?

你完全没有想过这个花可能是别人送你的,是带着爱意的礼物。若是知道了你会惊讶吧。更别提要是让你知道了这玫瑰是个Alpha送的,你估计得当场吓呆,立刻拨打戒同所电话。

你本人天不怕地不怕(自以为的),唯一(并不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怕的事情就是——同性恋!

众所周知,abo世界里的同性恋指的是aa恋和oo恋。像你这种大A子主义,这世界上最恐惧面对的就是A同,最不敢直视的就是A同们的眼睛(怕被传染)。

AA恋简直是违背常理的存在!

你多次这样说过。同时,你明确表示自己比钢板还直,这辈子除了o以外不会考虑娶别的性别,并且一周花出八天、一天抽出25小时来积极参加反A同运动。

“昭云啊,恐同即深柜哦~”

你的某位女A朋友这样调侃你。

你可不信。

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真有Alpha喜欢我那可太恶心了,说不定我会呕吐。”

事实证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真的。调侃你的这位朋友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差点被她吓晕倒,你第一次和a做爱时也会抑制不住干呕。

Alpha的性器比Omega粗长得多,捅得你的小腹微微隆起显出硕长的形状——这是第一次和祁言做爱时的感受。是和穆安全然不同的感觉。

你没有想到祁言人长得跟块小蛋糕似的,竟会有这样如此…不匹配的性器:深红色的肉茎,和明显狰狞的青筋。

祁言注意到了你探究的视线,连忙把你眼睛遮起来,很自卑地说,“不、不要看!我那里丑……”

看来他结巴的毛病还是没好啊。

干呕不是由于身体上不舒服(甚至来说你还挺爽的),而是你心理上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和同性发生了性行为。你俩都有着同为Alpha那侵略般的信息素,相冲相抵,这是基因镌刻的排斥。

Alpha总是对在你腺体上留下标记或者你在ta们身体上留标记这件事情怀有异常的执念。你不懂ta们这份执念到底来自于什幺,又为何要做这种无用功。

时间线再次回到现在。

你把玫瑰花系的细线解开,从门把上拿了下来,随手放在桌台。你无心无意,不是无所谓别人对你的爱意,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留意过。

你如今对感情的这份迟钝有你哥的一份功劳。从小到大并不是没人给你写过情书,而是所有的、来自别人的情书通通被你哥拦截销毁。

ta们晦涩的少年情愫大多来不得及递到你手中,一如这朵玫瑰花窝缩在角落里慢慢凋零、枯萎,而你不会再看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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