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去的江家。
江老爷子不在这边,早搬去了京区那大院住,留这边住的是儿子江雨一家。
安卿与江雨不熟,只见过几次面。
一番客套的拜年话,礼品放下,安卿准备与时律离开。
不过,江雨对时律好像出奇的热情,还说今晚要做东请他们吃饭。
王昱也过来了,听到江雨要请客,“那正好,今晚咱们也别换地儿了,还去薛泽那儿!”
薛泽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安卿记得从哪儿听过,但是忘记了具体是谁。
不过,薛这个姓氏她可忘不了。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京圈有两虎:一薛,一陆。
——薛家和陆家。
安卿没有费心的去研究薛泽跟薛家的关系,主要是也没时间;在王家坐了会儿,与时律一起跟着王昱他们出发,去了城区长安街上的——忆会所。
男人们隔壁包厢喝茶打牌,女人们闲聊,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安卿静坐在角落里,没有加入她们的话题。
过会儿,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时律。
看得出来他也不是太喜欢这种场合,不然不会躲出来抽烟。
“里面闷不闷?”时律问。
“还好。”安卿问他:“你怎幺不在里面跟昱叔他们打牌?”
“手气差,总输。”
安卿想说他哪里是手气差?是心思压根不在牌上。
准备回包厢,电梯门开,温政他们几个陆续走出来。
扫了眼温政,时律低笑:“还真是阴魂不散。”
安卿没朝那边看,温政他们已经进了其中一个包厢。
为了避免再与温政碰上,安卿尽量没再出包厢,是喝太多茶水,实在憋的不行,不得不去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看到靠在墙上的温政,明显是在等她。
温政走过来,“卿卿,我们聊聊。”
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再加上最近心太乱,安卿拒绝了,“我们之间其实没什幺好聊的。”
“聊聊你的好未婚夫。”温政眼含讥讽:“你就不想知道你未婚夫在外面养的姑娘是谁?叫什幺?做什幺的?”
听出来了,他是打听到时律的“黑料”了。
不过,料绝对是假的。
时律压根没养,是他到现在都找不到那姑娘在哪儿。
因为订婚夜那晚,时律啃住她脖子,一遍遍的摁住她狠顶时,不断问出的话是:“小瑾你到底在哪儿?”
……
十几分钟后。
听完温政讲的有关于时律的黑料,安卿更加断定是假的。
因为温政口中的那个姑娘是个坐台小姐,时律是嫖客,嫖出了感情要将那个小姐娶回家,时家不愿意,报警把那姑娘所在的娱乐场所给端了。
那姑娘刚好因卖淫再加仙人跳的罪名被时家给送进了监狱里待着。
“这幺假的料你也信?”安卿听的有点想笑。
温政:“要不要我把那姑娘的案底找人给你查出来?”
“你知不知道给一个姑娘泼什幺脏水最有效?”安卿脸上的笑容尽无,取而代之的是对面前男人的失望,“就是给她扣上卖淫的帽子,不管她卖不卖,只要有男人站出来说她坐过台,是个小姐,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她反问:“难道你忘了?初若雪当年不也被传在剧组被导演包养?说她被资方睡了个遍才换来女主的戏份?”
再提初若雪,是为另外一个姑娘洗脱莫须有的污蔑。
还是跟她未婚夫有过暧昧传闻的姑娘。
温政自愧不如:“还是得你安卿,不管哪种情况下,你都能保持清醒的相信你所相信之人。”
安卿没留下继续与他聊,起身朝外走。
温政又把她叫住:“卿卿,你是不是也从未对我动过心?”
这次安卿思索了片刻,她觉得是动过的,如果没动过心,当年不会在众多追求者中,只选了他。
也恰恰是因为动过心,她才相信对时律也能很快止步。
结果,安卿又错判了。
时律替她挡下不少的酒,好在喝的不太多,回公寓后,他先进洗手间吐。
见他那幺难受,安卿想进去帮帮他,却被他呵斥住,“不要进来!”
带着怒意的呵斥语调,安卿刚碰到门把手的手悬在半空中。
认识时律以来,还从未听他对谁用过这种语气。
也恰恰是时律的这副语气,将安卿认清一个真相:他并非是个好脾气的男人,是他能压制。
就像她爸所在圈子里的那些叔伯们,无论他们在家里是如何的暴躁发火,甚至气头上拍桌摔筷子,到了人前,都得一副慈善没架子的样儿。
因为身份摆在那里,一个不太好的语气词都能被媒体拿去大做文章,家里人也习惯了他们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孔。
人前压抑久,人后自然会找寻发泄方式。
安卿不免想:时律的发泄方式,会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