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号,周三。
盛西清带着老妈给她找的女保镖来到夏北畅告诉她的集合地。
老妈在听见她要去看棒球比赛的时候一脸开心,然而在听见要和棒球队一起去隔壁市两天就瞬间黑脸。
“隔壁市太远了,不行。”晏容淡抱臂坐在沙发上,反对道。
盛西清本来不在意老妈同不同意,她也没什幺看棒球的欲望,但是老妈不同意的原因是离家远。只是隔壁市老妈都反对,那以后她想去北京,去更远的地方只会受到更大的阻碍。
“妈,我把酒店地址和比赛地址都发给你了,去隔壁市来回也就三个小时,哪里远了?要是你还不放心,那我让夏北畅把棒球队的教练和队员资料都给你,怎幺样?”
“……夏北畅?你说邀请你去看棒球比赛的是夏北畅?”
盛西清心想她说的话重点根本不是这个,但面上还是点点头,“你认识?”
“她妈妈是你们学校的校医对吧?”
“嗯,你认识?”
“认识,但不熟。我认识她老公,××大学经济学教授,他好多学生都在我们集团上班呢。”晏容淡忘记谈话的最初目的,开始和女儿讲八卦。
“妈,上一件事我们还没谈拢,你到底让不让我去看棒球比赛。”
晏容淡止住话语,她收敛了八卦的笑,认真地注视着女儿。盛西清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脸颊鼓鼓的,可爱的婴儿肥还未褪去。晏容淡仿佛又看见小时候的盛西清,那时的她就是个小大人,十分有主意。乐观、开朗、明媚……她能想到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在她女儿的身上。
“你可以去看比赛,但是……”晏容淡松口,她的女儿,总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学会行走,学会跑步,学会叫“妈妈”。
盛西清得到看比赛的许可,只不过需要女保镖一直跟着,这是母亲的唯一条件。
一辆大巴停在马路边,夏北畅从大巴上下来,长手长脚几步就到盛西清面前,十分顺手拿过她带的行李箱。
盛西清看见靠在玻璃窗边对她挥手的队员们,扯出一个微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她手脚开始发麻,她早该想到的,棒球队里全是男的,连教练也是。
“怎幺了?”夏北畅见盛西清没跟上,有些疑惑。
看着夏北畅暖洋洋的笑容,盛西清内心自责 ,她跟着踏上大巴,想克服内心的恐慌。
他们都是同学,不会做出格的事。
盛西清在脑内循环,告诉自己没什幺大不了的,就算有事她还有保镖。
一上车,棒球队员都热情地和盛西清打招呼,夏北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家都很喜欢他,连带着对特意被邀请的盛西清投入十分丰富的情感反馈。
在学校,学生以学习为重,关注点都在老师和成绩上,盛西清可以当个小透明降低被注视感。而现在,她是被特意邀请而来的,也是大巴内唯二的女性,焦点一直在她身上。
盛西清胃开始痉挛,胃酸升至喉管。夏北畅放好行李,回头见盛西清脸色苍白,立马从包里拿出电解质水递给她。
“你不舒服吗?是晕车,还是车里太闷?”夏北畅想到车里都是男生,又爱运动,肯定味道大,“要不我们不坐大巴,我叫个车我们单独出发。”
夏北畅边掏手机边去教练的位置打算说一声。盛西清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我没事。”
明明大家给的都是正向的情感,她的身体不应该还以负反馈。她以后需要一个人面对的事和人只会越来越多,她不可能一直逃避。
夏北颤握紧的手又松开,语气担心,“别勉强。”
“老大,我有晕车贴。”后座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一个晕车贴稳稳地传递到了盛西清面前。
“我也有防晕车的运动饮料,老大接着。”
“我有塑料袋!”
“塑料袋有啥用?”
“吐的时候吐里面啊。”“不是,你别乌鸦嘴啊。”
“那橘子要不要,我妈给我带了好多好多橘子。”
“我要给我。”“不是,你抢什幺,不是给你的。”“这幺多你一个人吃不完。”“靠,吃不完也不给你,学姐快拿几个!”
……
……
后座逐渐吵成一团,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一轮下来,盛西清怀里抱着好多东西,有药、有饮料、有零食、有水果……
夏北畅时刻关注着盛西清的状态,他刚想叫后面的人安静,就看见盛西清嘴角微翘。他还是第一次见盛西清这幺温柔的表情,身体不自觉靠近她,头歪着,逐渐靠近她的脸颊。
盛西清忽然扭头,两人对视,鼻尖擦过鼻尖。盛西清身体立刻向后靠,她捂住嘴巴,胃又开始恶心。
夏北畅看见盛西清的反应,心里突然空了,好像有什幺重要的东西正在下坠。他掩饰自己的失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盛西清,又帮她拧开水。
盛西清缓过来后觉得自己今天糟透了,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身体,都遭透了。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酒店。
盛西清的母亲给为了让盛西清有个好的居住环境,给棒球队订的房间都升级了。一队人马高高兴兴入住酒店,吃完午饭后紧锣密鼓开始为了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盛西清一天都窝在房间里练排线,她认真地削着铅笔,然后枯燥地在画纸上练排线、画几何。一直到晚上,敲门声响起。
女保镖带着夏北畅进门,盛西清擡头,“训练得怎幺样?”
“放心,明天一定拿个好成绩。我给你带了晚饭,手机发你你也不回,我就各种菜都带了些。”
说话间,夏北畅把菜摆满了桌面。
“你吃过了吗?”两个人,不、三个人也吃不完这些吧?
“还没,我们一起吃。”
作者碎碎念:生病了,可能得断更几天,大家也要保重身体啊。
时间线之前有错误,修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