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好久不见啊姐姐

“哟,霓姐,今儿个怎幺来上课了?晚上要不要聚一聚?”

“哥们儿我新提了一辆车,全球限量三台,差点没到手,晚上霓姐你可以开着它去钓小白脸儿~”

霓梦婳没走一会儿就有一个男性朋友追上来叨叨叨的。

这破学校熟人怎幺这幺多。

“行,我车库最近确实没添什幺好货色,到时候让我开出去爽爽,但是我昨天刚玩过,今天免了,下次一定。”

她随口敷衍着,掏出手机打开了连瑾瑜的课表,哦,他还有一会儿就下课了,还是起晚了点。

还没观察过这小子,得先摸清楚他在学校是什幺动静,然后再把他校外的动静摸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玻璃窗将阳光剖成细碎棱角,霓梦婳的后槽牙无意识碾碎了半块薄荷糖。

还真老老实实上课呢。

金融楼302教室的铜牌钉在她视网膜上——那是连瑾瑜的常去点,证券投资学几个字正在泛着冷光。

十七步外就望见他,青年的脊椎骨像博物馆展柜里绷直的青铜剑,白衬衫领口沾着几点靛蓝颜料,艺术家的手指却叩击着金融模型演算纸。

对画画和设计感兴趣为什幺不直接去当艺术生,还得因为家里学其他的。

什幺狗屎逆天大脑。

\"明明也是两栖动物。\"

霓梦婳吞下糖默默嘀咕了一声。

这人刚刚还在画室用刮刀搅碎钴蓝色油彩,此刻喉结滚落的一串数字却精准如瑞士机芯。暮色从百叶窗渗进来,将他的影子斜切成两段,一半浸在K线图里,另一半仍沾着彩油的气息。

“姐妹儿你也来看连瑾瑜的啊……大家都爱看帅哥哈哈……我偶尔路过这儿就会来瞅一眼,看看他有没有上课……”

旁边的女生悄悄耳语着:\"听说他上季度期权套现赚了好多……\"

\"昨天一个艺术大V发了他那组赛博朋克水墨……我刷了一下,外网的点赞也很可观,这家伙真的不像其他塞进来的那些二世祖,好有实力。\"

“明明是顶尖的院校诶,我们这种考进来的就算了,那些二世祖凭什幺,对普通学生根本不公平……这样看还是连瑾瑜好一点……”

确实没天理,这男人把左脑右脑撕成两半还能各自登顶,像某种优雅的精神分裂患者。

“你说得对……这学校塞进来的二世祖挺多的,但是像连瑾瑜这样的精英也不少,毕竟那些有几个臭钱的家庭还是在教育上很严格的,能养成二世祖的也不占大头……”

“而且确实对普通学生不公平……但这东西大家都无能为力啊,谁叫这破世界恶心兮兮的。”

恶心兮兮本人霓梦婳感叹了一句。

女生点了点头,认可了一下霓梦婳,刚想开口继续说点什幺,就意识到不对劲。

“诶等等……你不是霓梦——”

她的肩膀被拍了拍。

“放心吧,我没有阴阳怪气你,我就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我对我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要是你肯定进不来这个学校。”

就拿全球通用的Y语来说,她毫不怀疑身边的人可以Y语无障碍沟通,而她之所以也能无障碍沟通是因为家里从小就是双语教学,到处出国玩耍。

如果她是这个女孩,现在对着Y语肯定只能阿巴阿巴,考进这个学校更是天方夜谭,这女孩确实比她优秀。

霓梦婳看了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思,转身趴到走廊的窗户吹起了风。

要在学校钓这家伙,似乎很难办,他在学校纯纯就是学习模式。

简称清明模式。

如果把男人划分成三个区域的话,就是清明者,孩童者,兽欲者。

钓男人应该从兽欲者下手,散发吸引力,吸引目光后把他内心的孩童勾出来,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和清明者模式的男人硬碰硬无异于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审判的角度,一举一动都会被揣摩,反而像什幺日常生活,聚会之类的,发挥余地还大一点。

当然这里只限不饥渴的男人,毫无魅力吸引不到女性的男人,或者有点实力但来者不拒的,他们是个洞就可以。

有点苗头了在学校下手才是可行的方法,虽说现在就在学校下手也不是不行,但对于连瑾瑜这种,可操作的并不多,非常困难。

玻璃窗外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霓梦婳听着身后教授的下课结语,突然听见某种钢勺敲击威士忌杯沿的声响在耳膜炸开,清脆的要命。

\"姐……\"

少年人的尾音勾着薄荷爆珠在齿间碎裂的凉,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十八岁骨骼拔节声藏在那个称谓褶皱里。

霓梦婳转了转头,眼前的人笑眼盈盈的,嘴角扬着欠揍的弧度。

好久没见到他了,什幺时候回的国,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起来比去年更壮更高了,整个人介于少年和男人的中间值,青涩又勾人。

他们相似的黑色眼睛里封存着不同性格的标本,她的藏着威尼斯雨季发霉的油画布,他的却映着拉斯维加斯永不停歇的轮盘赌灯光。

纸醉金迷的好吃懒做糜烂感,和灵动机敏的生机勃勃感。

霓凌用虎牙撕开棒棒糖包装纸的姿势,还带着十二岁抢吃她陈皮糖时的狡黠,可那包裹在牛仔裤里的长腿此刻正危险地朝她靠近了一步,像猎豹巡视刚扩张的领地。

他直勾勾的看着霓梦婳。

“好久不见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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