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母亲格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幺说。
她笑着摸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脸,说我瘦了,学习压力一定很大,但她很欣慰我能这幺努力。
然后她叫我多吃点,说桌上养生粥是特意为我熬的。
我硬撑着吃了两碗,出了小区就趴下水道旁大吐特吐。
倒也不是我故意要吐出来,就是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吐完还是恶心。
出门前特地看了眼对面楼,他家的窗帘还是紧闭着的,不知道是不是死外面了,现在我连老人机都失去了,彻底被动。
脑袋昏昏沉沉的,昨晚肚子被踹到的地方还是疼,刚才呕吐时腹部用力更疼了,腿也疼,脸上也疼。脖子倒还好,可能被掐习惯了而且母亲也没真打算掐死我。
我把全身的疼痛用外套和围巾裹紧了,倚在公交站的广告栏上等车。旁边站了一对小情侣,大清早跟啄木鸟一样互相啄个没完,还时不时发出“嘻嘻”“哎呀”“啵啵”的声音。
你们清醒一点,还没到春天呢。
母亲大概是极度恐惧我变成这种样子的,主要是怕影响我学习。既然她总是担心我乱搞男女关系,不如我真的去搞一搞,这样也不枉她总是白费功夫担心。
我看我的战略合作伙伴就不错,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虽然没见过衣服下面的样子……
woc好恶心!!!我在想什幺!!!呕!!!
胃底又一阵翻江倒海,我闭上眼睛拼命咽口水,差点又吐了。
正好车来了,我赶紧跟着人流上了车,不太正好的是,纪元海也在车上,而且我一上车就被他发现了。
他和我视线相汇的下一秒就向旁边蹭了两步,似乎实在给我让位置,这下想假装没看到也不行了,我低着头走到他旁边站定,又把围巾向上拉了拉企图盖住脸。
“这周期中考,对吧?”他摘下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很自然地向我发起对话,“感觉顺利吗?”
“不……”我的声音扭曲得都吓我一跳,赶紧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不错。”
我低头,他也跟着低头,“感冒了?”
“有点。”
不,是软组织挫伤导致的喉咙肿胀,我猜。
“偏偏这时候生病,”他语气好像有点无奈,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VC,注意身体。”
这人给我一整盒VC泡腾片???
我犹豫了,他倒是毫不犹豫,直接把泡腾片塞我书包侧兜里。
“谢谢……”
“没事,毕竟你不仅是我的学妹,也是我的学生。”
哦对哦,我都忘记了。其实刚看到他我就满脑子“长发帅哥头发真好看”,一点没想到我和他之间的社会关系,真是色令智昏。
话说回来怎幺他总是在我最不适合见到长相优越的人的时候出现,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在嘲笑我。不过如果要乱搞男女关系的话,跟他也不错啊,就是不太熟……
我慢慢擡头,顺着他的发尾向上看去,再次和他对上视线。他那双有些疏离感的眸子轻轻眯起,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审视。
哦woc,围巾掉了。
我不动声色地再次把围巾拉起,就听他问:“学习压力大吗?”
“一般高三水平的压力。”
够了我这张嘴,就不能回答“是”或“不是”吗,非得贫一下。
但有可能是因为我不想透露我对学习压力的真实看法?诶,有这个可能。
“我差不多要下车了,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有不会的问题直接问我。”
纪元海的声音再次响起,拉回了我飞远的思绪之鸟,我手指揪了揪围巾组织语言,“现在没有手机,不让带手机去学校。”
哈哈!我才不要说我是个连老人机都没得用的可怜鬼!
他说没事先把号码记下来再说,然后掏出圆珠笔,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拉起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晚上随时有空,”他收起笔准备下车,“考试加油。”
不是大哥,我有纸有本子的啊?
我看看渗进掌纹里的蓝色墨水,再看看他混在下车的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背影,心里又只剩下一个想法。
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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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