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
贺煜呈从浴室里出来,接了一个电话。
“你把人给处理好。”
电话对面的人,“贺总,我给你在别的酒店另开了一间房。”
“嗯。”
他交代好助理,挂掉电话,回首瞥了眼床上蓬头垢面的女人,实在不堪入目——
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双脚也蜷缩起来,整个人团成一团,瑟缩在床上;枯草般的头发胡乱缠成一团,几缕肆意耷拉,半掩着脸;泪水决堤过的脸,精致不再,口红往四周晕染;身上的衣服满是斑驳酒渍,通身弥漫着一股令他憎恶的酒气。
从他踏进酒吧的第一刻起,他就认出她来——
柳芮。
一个十八岁就敢跟他提结婚的女人。
某日,柳芮上门找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苦苦哀求,“贺煜呈,你要跟我登记结婚吗?”
那时,她紧紧拽着他衣角,泪水在眼眶打转,仿佛没了他就没了全世界,任谁看了都心疼,况且他是最熟悉她的人。
他心软,答应了求婚。
后来,家里出了事,他要回国继承家业,让她暂时等他。
她却依然不肯相信,还一声不吭地删掉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这些年下来,对他不闻不问。
想来她对自己也没有什幺真心。
但是,他同意解除婚约了吗?
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吧。
床上的女人,貌似陷入熟睡之中,实则不然,认识了她二十几年,又曾经同她在一起厮磨过的他,一眼就看出她的假把戏。
他盯着她片刻,女人恍若不知。
他伸手过去把她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不留一丝遮掩,擡进浴室。
势必要把她周身污垢给去除了,敲锣打鼓地把她弄醒。
接人回来的路上,她醉得稀里哗啦,把酒全吐他身上,臭味一下散开,一路他不少皱眉,忍着气味背起她走,一路上那股臭味愈发浓郁,直往鼻子里钻,他默默忍了一路。
一进房门,他把人往床一扔,再也受不住多一刻,冲进浴室。
当时,他只顾着自己洗漱,全然忘了她也得清洗干净。
洗到一半,想着自己进浴室这会,她总该酒醒了;或许,人都走了。
哪晓得他过了半小时出来,她跟没事人似的,依旧躺在原地。
对之前的事装傻充愣,一声不吭。
合着搁这玩花样呢!
没洗澡的女人,被他猛地脱光衣服,居然还能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他就不信她能醉成那样。
从前他们一起喝过酒,他知道她的酒量,喝醉的从来都是他。
花洒温热的水,淋过女人盈白的身体,人终于有所反应——
身子微微颤抖,通红刺眼;眼皮微微抖动,明明是醒了。
他关掉水的开关,静静等着她。
女人还是不肯睁眼。
他把女人晾在浴缸,还是装死不动。
他迈进浴缸,抱着她移到身前,揉了揉她的胸,似乎又发育了,呼吸横过她的脖子,牙齿轻咬她的耳骨,舌尖绕着耳骨线一层一层打圈。
女人身体禁不住颤动,逐渐泛红。
滚烫的鼻息落到她脖颈间,把白皙细腻的皮肤彻底惹上了一层血色。
果然,是装的。
他就不信她还敢没反应,还敢装模作样。
他认定女人又在蒙骗他,这人惯会骗心、骗炮。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去的想法。
他现在无名无分,又有什幺理由再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
只能拿鸡毛毯子,打扫下卫生,安抚一下他无处安放的情绪罢了。
-
躺在床上的柳芮,意识渐渐模糊。
贺煜呈在浴室里的水声潺潺不断,她左等右等,困意如潮水般将她慢慢淹没,实在是被这漫长的等待磨得眼皮直打架。
她本是怀着十足的诚意,在心底反复斟酌着措辞,想着等他出来后,便心平气和地与他友好商谈赔偿事宜,力求双方都能满意。
毕竟她当时不小心撞坏的车不是普通的车子,而是一辆价值连城的古董车。
虽听林俊铭说他朋友宽宏大量,大度地表示无需她赔偿,可她心里清楚,一辆古董车怎幺可能不用赔,所以她特地让林俊铭组局,请他那个被撞的朋友出来。
谁知被撞车的车主到场了——
居然是她的前任贺煜呈。
后来,柳芮确实是被贺煜呈脱她衣服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只敢一动不动,见机行事。
曾经,他应对她时的那一套手段,如今施展起来,愈发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他又在她的脖子后面,头发挡住的位置,若隐若现地留痕,他的坏一如既往。
她想转过身,翻脸抗议。
双手手脚被他八爪鱼一样缠住,无法动弹。
死男人,又在试探她,又在压制她。
到底是相识二十余载,他们彼此心里那点弯弯绕绕,谁都别想瞒着谁。
果不其然,他愿意松开她,就是大山压小山之时——
他将她整个人翻转压在身下,摆成跪趴的姿势,他的身躯随即贴上了她。
双手环过她的双肩,下巴埋在她肩胛骨,沿着后脖颈上下厮磨,再沿着脊椎线一路往下,停在腰窝细细打圈。
她的屁股不自觉颤抖,花心不自觉紧缩。
浴缸里的水渐渐淹没她跪着的膝盖。
湿润的唇停留在她的尾椎骨,她的屁股沟上方。
男人迟迟不肯下去。
她想,他不会再往下了。
“醒了吧。”
他一路绕到前面亲上去,弄得她一片水光,一时不知道是浴缸里的水,还是他的……
他太熟悉她了,知道如何拿住她的七寸。
她不自觉配合地扭动,擡高腰臀,下巴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脸微微侧着,待他——
突然扣住她的腰肢,忽地上顶。
却迟迟不肯吻她的唇。
他的手再次轻车熟路地在她身上游走。
手横在她心脏的位置,固定住她,从后面插进她的腿间,却不肯直接插入,只在腿间细细摩擦,越发深重。
他的动作间充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每一个举动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刺,明明没有恶语相向,可那微微紧绷的肌肉和刻意加重的力度,都在昭示着对她难以掩饰的不满。
“夹紧。”呼吸在她耳边。
她的手肘撑在冰冷的浴缸上,腿间被磨的难受,腰肢此刻酸软无力,不受控制地向下塌去,仿若一条灵动的曲线。
她知道男人喜欢她柔美的弧度。
她知道此时的她,整个人肯定呈现出慵懒至极的姿态,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令人心生爱怜的韵味。
往昔,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入室内,他们并肩立于镜前,身影交叠;她微微仰头,他低头靠近,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那静谧的氛围中,他们轻声细语,诉说着只属于彼此的甜蜜话语。
镜中倒映出的就是那亲昵又美好的模样。
可眼前的男人此刻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眼神冷峻,动作也未因她的柔弱而有半分缓和。
体内的撕裂感却越来越清楚,疼痛感也越来越明了。
她也有她的委屈。
往昔如刀绞心,她忍不住,细碎呜咽自喉间溢出,仿若从前的一切仍在眼前。
贺煜呈猛烈地挤压着她的敏感处,细细研磨,强硬地仿佛要将她大腿细缝戳得稀巴烂。
她细白的手指揪紧,指节用力到发红。
他似乎看到了,一把拉起她来。
他目光落在她后颈被汗浸湿的发尾,抽出他的利器,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崩塌。
昏暗的灯光如蒙了一层薄纱,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以至于看不清她全身早已泛起醉人的红意。
然而,她却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肌肤滚烫,那股热意从身体深处升腾而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
全身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忍不住鸡皮疙瘩起来,殷红的乳头刺激得鼓胀。
她忍不住挺身,他便顺势侧过身子俯身含住,反复撕咬,下巴摩擦起细嫩的皮肤,呼吸出来的热度似要燃烧她所有的山头。
“醒了吗?”他问。
她不应。
他伸手正面抱住她,下巴埋在她肩窝处,隆起来的胯部顶着她的三角区,戳了几下,再次往下挤进腿间,伸手去揉她的臀,一深一浅地涌动。
她彻底被他带出了一片水光,瞬间又融进已到小腹位置的水里。
他抓着她的手用力,身下更加硬烫,用力揉了几下后,“醒了?”
他很执着她醒不醒。
但她沉沦于这片刻的堕坠,依旧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