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笑一笑:“是不可提,还是不能提、不敢提?”

他的声音很轻,近乎于耳语般,却还是把孟弥贞说得脸颊红透。

她睡得那幺沉,衣襟被人解开都没察觉,乳肉上的痕迹已经被人细心擦去,他凑过来的时候,鼻息喷洒在上面,才被擦拭过的皮肤上窜起一点凉意。

陆峥就坐在不远处,而她躺在这里,敞胸漏乳,张着腿根被另一个男人擦拭着身上的痕迹。

就算是陆峥眼睛没恢复,她都觉得羞人,更何况陆峥现在只消擡擡头,就能看见她这荒唐的姿态。

“梦到了我,还是他?”

话落,孟弥贞抑制不住想起,昨夜荒唐的梦里,她被人压在床上,手指遮着眼皮,有人贴在她耳边:“猜一猜现在是谁在肏你?”

她羞得脸红,看也不敢看他,被子一卷,把自己缩成一团,任凭谢灼怎幺叫她也不钻出来:“我…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男人似乎是无可奈何地笑了声,手指伸进被子里,摸索着寻找她。

孟弥贞要躲,却被人隔着被子轻而易举地按住。伸进来的手囫囵塞给她个东西,她没头没脑接过,等压在被子上的力气轻了,才气喘吁吁探出头。

手里被塞进来的,是适才给她擦身上的巾子。

孟弥贞擡头,看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谢灼。

“我要去镇上,要我捎东西给你,还是和我一起?”

她原本是要去给陆峥请大夫的,可此刻要她和谢灼单独相处,一起走那幺远的路,她又实在很羞。

“没有什幺要买的,只是……”

唇齿紧咬,孟弥贞犹疑着,陆峥已经缓缓开口:“贞贞,你是想要给我请大夫吗?天有些冷了,你若没有别的事,让谢郎君一起请了吧,不需要为我多跑一趟的。”

说着,他偏头,看向谢灼,惜字如金道:“多谢。”

谢灼轻笑了声:“陆郎君倒真是不客气。”

顿一顿,又看向孟弥贞:“喜欢什幺馅子的月饼?”

孟弥贞呆了下,才想起明天是中秋。

她摇一摇头:“没有太偏爱的,买一点来应应景就好,只是别买枣泥的,陆郎不能吃那个。”

谢灼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看他走了,孟弥贞也披衣下床。

陆峥擡眼看她,随意笑道:“我想,今年的月饼大约会全是枣泥的。”

谢灼似乎确实是这样的脾气,孟弥贞有些懊悔:“呀…早知道我不多嘱咐这一句了。”

陆峥笑笑,把她揽到腿上亲吻,似乎要追觅昨夜未成的事情,然而情致才撩拨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

来的是村长,身后跟着两个官差,还有一个满脸焦急的锦衣男人,看见陆峥,先愣了下,随即对他们拱一拱手:“听闻您这里有一位姓谢的郎君,不知他如今人在哪里,可方便出来吗?”

陆峥皱眉:“天下谢姓的人千千万,您连名字也不说,只说要找谢姓郎君,不怕找错了人吗?”

村长面如土灰:“他要找的就是你家里那个谢郎君,没错的。”

陆峥皱着眉,不答话,盯着那个锦衣男人。孟弥贞有些心慌,挽着他手臂紧紧靠着他。

男人愣了下,犹疑片刻,答出名字:“谢灼。”

官差找到谢灼的时候,已经时近晌午。

他拎着一瓮菊花酒、几兜子月饼,还有三两样点心,正不紧不慢地叩着医馆的门。

锦衣男人看见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扑过去跪在地上,嚎啕道:“主子!”

“这样大的动静,在为我哭丧?”

谢灼叩完门,才偏头看他一眼,眉头微微擡着,有些疑惑:“你是谁,叫我什幺?”

大夫午后就来了,谢灼却没和他一起。

老大夫知道的也不多:“他被官差带走了,不知道要去做什幺。”

孟弥贞有些担忧,陆峥也皱着眉,却还是先语气温和地安抚孟弥贞:“那男人说话很客气,又毕恭毕敬,连他名字都不敢提起,不会是捉拿他的人,倒更像是他身边的人来寻他,想来他不会有什幺事情,你不要太担心。”

话虽如此,可到了半夜,谢灼都不曾回来。

孟弥贞散着头发,枕在陆峥腿上,心里很是担忧。

他会不会有事?

或者像陆郎所说的,是他身边的人找来了,那他是不是就要走了?

孟弥贞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很难受。

陆峥抚着她长发:“睡吧,贞贞,我在这里醒着,帮你等他回来。”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怎样睡得着呢?

孟弥贞枕在陆峥的膝头,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还没圆好的月亮,心里也仿佛缺了一块。

她这是怎幺了?

她是…喜欢上谢灼了吗?

孟弥贞仰头,看向陆峥,心里有着无限纠结愧疚,无措地向他求助:“陆郎……”

陆峥低头去亲她,嗓音哑哑的,低沉无比:“不用说了,贞贞,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幺?孟弥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把脸颊埋在他怀抱里:“陆郎,不知道为什幺,我很担心他,比当时担心你要少得多,可也还是心慌的不得了。”

陆峥低低地应了声:“毕竟是相处久了的人,你又不是无心的草木石头,怎幺会不担心呢?”

是,陆郎说得对,她未必是真的喜欢上他,毕竟人非草木,那又是和她相处久了、甚至还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如今骤然下落不明,怎幺可能不担心呢?

天色将明时候,有人轻轻推开屋里的门。

是谢灼。

他还拎着遇见那一堆东西,神情倦怠疲惫,微带凉意。

孟弥贞已经枕着陆峥的腿睡着了,陆峥擡手掩住她耳朵:“谢郎君一夜未归,是去做了什幺?”

“听人讲了一宿乱七八糟的故事,说是关于我的。我听了,却只觉得疲惫不堪、繁琐至极。”

谢灼说着,擡头看他:“陆郎君,同住一室这幺久,我只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从别处搬来的,却对你的家人籍贯却一无所知,也还没请教你祖父的名讳。”

陆峥垂眼:“长者讳,不可提。”

谢灼笑一笑:“是不可提,还是不能提、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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