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静雅再次从睡梦中醒来,鼻尖嗅到一缕淡淡的烟草味。
她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时子扬倚靠在床头的模样。
他手指间夹着半根烟,烟雾缭绕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长黑发微乱地搭在前额,露出一双深邃的眼,嘴角扬起一抹惯常的坏笑。
黑色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胸膛,透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他转头看她,语气轻佻:「醒了?睡得跟猪似的。」
她坐起来,外套从肩上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肩。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般浮现。
他的心跳、他的手在她的头发间、还有那句「信我一次」。
她垂下眼帘,指尖攥紧被角,轻声询问:「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子扬弹掉烟灰,动作随性却带着一丝认真:「当然,我说到做到。」
静雅咬着唇,心里还是乱。她想信他,可过去的他太坏,像一团烧不尽的火,总在她心上留痕。
她擡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能让那些家长不闹了?」
他靠过来,手搭在她肩上,眼神沉了下来:「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他们答应不追究了。你安心待着,别瞎想。」
她愣了一下,擡头看他。
他的脸还是那张坏笑的脸,可眼神里多了点她没见过的东西,像温柔,又像责任。
她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吟:「谢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坏笑着说:「我可不是白帮你的,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静雅没说话,心里像被什幺轻轻碰了一下。
他的话带着点坏意,像在试探她,可她还是觉得暖。
她低头,手指不自觉捏紧被子,耳根滚热地说:「我还是怕,怕这事没完。」
子扬沉默片刻,将烟掐灭在床头烟灰缸中,随即将她拉进怀里。
结实的胸膛,带着烟草与酒的气息,温热地包裹着她。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低语:「有我在,怕什幺?」
她靠着他,脑海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可心底还是疼,像有块碎玻璃嵌着。
她闭上眼,低声说:「我不想再去酒吧了。」
他愣了一下,笑出声:「行,不去就不去,反正那地方也玩腻了。」
中午,子扬带她去吃了饭。
餐馆不大,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暖暖地洒进来。
他点了两份牛肉面,自己吃得快,筷子敲着碗沿,看到静雅慢吞吞地咬着面条。
子扬打趣地说:「吃这幺慢,是想要吃点别的吗?」
她脸颊发烫,低头小声说:「我没胃口。」
他挑起眉梢,伸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没胃口也得吃,我可不想养个病秧子。」
她勉强勾起唇角,心头却像被什幺堵住。
她知晓子扬在试图照顾,可每一次亲近,都让她想起酒吧的昏暗、后台的喘息,还有那张羞耻的照片。
静雅咬着唇,低声说:「晓雯昨天来找我,她很生气。」
子扬筷子一顿,擡眼看她:「她生气什幺?」
「她说我毁了自己,还怪你。」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子扬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无奈:「我这妹妹管的还真宽。」
子扬看着静雅的双眼,语气温柔:「你要是想跟她和好,我可以去找她谈谈。」
静雅心头一暖,又泛起酸意。她摇摇头,手攥紧衣角:「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幺,低头继续吃面。
静雅看着子扬,心里乱得像团麻。
他真的变了吗?还是说……这只是另外一场游戏?
下午,他们回到静雅家。
她坐在沙发上,手机开机后跳出几条消息。
是晓雯的微信:「静雅,我还是希望你离开他,我不想看你后悔。」
她盯着屏幕,眼眶发热,手指僵在键盘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心里知道晓雯是为她好,可她已走得太远。
子扬走近,看见她发呆,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丫头还真执着。」
他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拉她起来:「别看了,洗个澡,放松下。」静雅点点头,被子扬推进浴室。
浴室内,水汽氤氲,热水从花洒洒下,像一层温暖的网。
她闭上眼,让水流冲刷心头的混乱。
没过多久,子扬就推门进来。
静雅愣了一下,低声问:「你干什幺?」
他脱了衣服,走进来,笑着说:「一起洗,省水。」
她脸颊滚热,想推开他,可他已靠近,手指从她腰侧滑过,带着水珠的温热。
指节分明,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背。
静雅有些抗拒:「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
子扬停下动作,唇瓣擦过她的耳廓,低语:「不急,你说停就停。」
他的手未再逾越,而是环住她,让她靠进怀中。
水流从他们之间淌过,温热的触感烧进心底。
静雅闭上眼,脑海闪过酒吧的回忆,这次没有羞耻,只有一种说不清的安心。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低声说:「你这几天太紧绷了,别把自己逼疯。」
她没说话,眼泪混着水流下来,心里的背德感像被水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依赖。
她低声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笑了一下,语气轻了些:「没用也行,有我在。」
水流停下,他用毛巾裹住她,擦干水珠。他的动作温柔得让她陌生,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宝物。
她看着他,低声问:「子扬,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好?」
他停了一下,笑着说:「谁知道呢?可能是我爱心泛滥。」随即眼神软化,「也可能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妳哭了。」
她没说话,心里像被什幺撞了一下。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这一刻,他的温暖像药,让她忘了痛。
她靠着他,低声说:「今天别走,好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的回应:「不走。」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子扬的手搭在静雅的腰上,呼吸均匀。
她看着天花板,心里还是乱,可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久违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