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见你。”何奕青趴在床上,阿布跳上来拿屁股对着她,被她呼手一拍,“臭臭的,走开走开。”

阿布偏不,越往她腰身里窝。

今天晚上没有课,何奕青一边等着陈羽的消息,一边编着自己开设的一档音乐电台节目的文字稿,因她从小就对音乐感兴趣,上高中的时候还跟人一起组了个半吊子乐队叫切叶,但被家里人晓得了骂她不务正业,让她断了和乐手们的来往,一心集训备考,乐队只好不了了之,但自己闲暇无事时还是想做点音乐相关的东西,播客虽然粉丝寥寥,但她倒也不大在意。

这次她的选题是Afrobeats,在让人如沐斜阳的律动中,何奕青查着资料慢慢思索,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定睛一看是陈羽打来的语音,何奕青似触电般正襟危坐,关了音乐,接通后,何奕青答应半天没听到她说话,忙问:“你还在吗?”

“在。”

“打电话过来,是怎幺了吗?”

“你不是想见我吗?装傻呢。”陈羽带着几分醉意。

才十点多,今天她接到第一个卡座,几个男人死命给她灌酒,刚被圈着脖子往嘴里倒,故意浇了她一身,文总才过来劝,她一面陪笑一面说要去洗洗手,躲去厕所里眼眶不由自主浸了红,看了眼手机,看到了那句“想再见你。”她口里低语,“想再见我,你倒是来见好了,我这个样子。”她嗤笑一声,接着打了语音给yqqy。

陈羽走出厕所,朝向舞厅,何奕青只听手机里一阵嘈杂,鼓点跟窜着了屁股的炮仗似的狂轰乱炸。

“你现在在哪里?”

“你猜呢。”陈羽步入舞池,躁动落下帷幕,缓入一曲艳俗,她跟着节奏厮缠曼舞。

“酒吧?”何奕青下床,阿布觉得无趣,离了她挪往阳台。

“再猜猜看呢,很接近了。”男人们像蝗虫乌压压围聚起来,陈羽视而不见,酒昏目眩,似水蛇妖影。

“你给我位置吧,我现在过去,现在见你。”

何奕青到叁斯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刚要进门,被保安拦住,问有没有和营销联系提前预定。

她一时焦躁,又打了电话给陈羽。

“你左拐,从路口绕到夜店后面,我在那边。”

她们保持着通话,何奕青小跑起来,发丝被吹得乱飞,气喘吁吁,只见陈羽从室外的阶梯一步一顿的下来,何奕青跨步去接她,陈羽浑身散着酒气,热的鼻息漶漫,她牵住何奕青的手,继续低头往楼下走,上来一个男人,不长眼似的往陈羽身上撞,何奕青护住她,拂拂她的臂膀,关切道:“没事吧。”

陈羽皱着眉,似乎在等痛感挥发,“有事,你帮我骂两句就没事了。”她闷着说。

何奕青望去,那男人已经不见,她只好捏捏陈羽的手。

到了底下,靠近墙边暗隅,陈羽转身挤进何奕青怀里,贴得风无从进,她倚着墙,何奕青用手护住她的后脑,似乎忘记怎幺呼吸,拥着她好像是一种如梦错觉。

“你被人欺负了吗?”何奕青察觉到她的委屈。

没想陈羽一把推开她,眼神空洞叫道:“谁敢欺负我?你想多了,我只是喝多了。”

说完又把她拽回来,头贴到她的肩头,痴痴着说:“你好呆哦。”

何奕青无奈,“你才呆,你的衣服好像湿的,要不要送你回去?”

陈羽没有回应,继续抱着,何奕青蓦然间感受到脖子如同被小猫舔舐一般,心内忽起疾风骤雨,陈羽轻轻绵绵地,舌尖温润,埋在她颈间用柔软的手段作恶。

痒痒的,干柴烈火,何奕青语调漂浮,问她:“可以接吻吗?”

陈羽停住,双手挟住她的脑袋,歪过来咬住她的嘴唇。

何奕青吃痛,试探着把舌头伸进她的唇中。

浓郁的白兰地和花香调的香水味道,舌交缠,卷而黏,喘息更热,“更用力一点,抱我。”陈羽要她。

何奕青带陈羽回了家,进门的时候,陈羽酒早醒了大半,打量着屋内装潢,问道:“这你自己家还是租的?”

“租的哦,有一点乱,别介意哈。”何奕青找了双拖鞋给她。

“你还挺奢侈的,一个人住这幺大地方。”陈羽四下望着,其实这房子也不算大,好在整租,五脏俱全,收拾得有条不紊,说乱也只是她自谦,“我要洗澡,脏死我了。”陈羽俨然一副大小姐做派,阿布从卧室里出来,好奇的瞄着她。

“好哦,那个......”何奕青支支吾吾,“你要不要穿我的睡衣。”不然也没别的办法,她去到卧室开了灯,陈羽跟进来,发现她的书桌上还竖着一些录音设备,问道:“你不是上学吗?还兼职主播?”

何奕青笑了声,也没否认:“是呢,你猜猜我哪个赛道的。”

“啥赛道,你这不是颜值主播就是跳擦边舞咯,对不对妹......”陈羽脑子卡壳,“你比我大还是小来着?”

“哈哈哈哈,我比你大啦,你十月的,我二月的。”何奕青温和笑,说完又问:“你不会连我名字也不记得吧?”

“嗯......”陈羽无辜地盯着她。

“我写给你。”何奕青走到桌边,拿笔写下自己名字,“想起了没?”接着又在下面写上“陈羽”这俩字,眼睛亮闪闪地问:“对不对?”

陈羽没忍住,伸手捏她的脸,“但我感觉你比我小呢,你看着老纯了。”

“哪有,反正你是妹妹。”何奕青反驳,躲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低头。

明明在外面已经做了更亲密地举动,现下她却觉得无所适从,脸红到了耳根,推着陈羽说快去洗澡。

“你这有烟吗?我想来一根。”陈羽问,“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抽烟,算了。”

“你总算记得一件,厉害,厉害。”

“你咋阴阳怪气的,我挠你。”陈羽又要动手。

“没有!你快去洗澡!”

“咋了,就这幺等不及了,你是不是就是想睡我。”陈羽抱着手,调笑问她,舔了舔嘴唇。

“我......”何奕青如被断了口条,我了半天蹦不出个其他字眼,这简直不是一个播音生该有的素养,她正色道:“我想。”

“那你就想吧,衣服。”陈羽半是讥笑半是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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