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甜一觉,闹钟响,何奕青没过半秒就掐掉,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轻着手脚起床了。她去楼下买了早餐店买了汤包玉米和鸡蛋回来,蹲在床前给面前的陈羽发了信息:“冰箱里有早点,可以热了吃,衣柜的衣服你可以随便穿,我去上课啦。”
何奕青的学校有片清湖,同学早上基本上都在湖边练声,她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乐梵从学生宿舍那边走过来,俩人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眼神游移,占了各自平日的窝点练习了。
郑乔正在八百标兵奔北坡,见何奕青来了转身看她一眼当招呼了,怪她眼尖,嘴巴突然打住,兴冲冲凑到何奕青面前,不怀好意地小声笑着说:“嘿嘿,青儿,你这脖子上是啥?”
“啊?”何奕青纳闷,乍又想起了昨晚的事,红了脸立马辩解道:“夏天蚊子多,被叮了,可痒了。”
“奥......”郑乔意味深长继续说:“蚊子能叮个硬币大的印出来,也是绝了。”
这幺大!何奕青热汗直流,她今天起床稀里糊涂地就来了,也没化妆多照照镜子,她立马打开手机相机,“我天......”
郑乔憋不住笑,绕口令也念不衬头,在那“包兵怕炮碰鞭炮......”
早上的课中途休息的时候,郑乔就带着彭素涟挨过来,叽叽喳喳地八卦问何奕青和谁处对象了,还在那猜是班上的哪个人。
“不是的!”何奕青低声用气音辩驳,“你们别瞎猜!”
“那就不是我们班的,也不知道长啥样,你倒是让我俩把把关,都不说一声的,让他请客吃饭!”郑乔在课桌底下把何奕青的腿摇来摇去。
“真没有!我要去上厕所!”何奕青臊得逃掉了。
早上七点钟,也就是何奕青蹲在那给陈羽发消息的时候,陈羽还在装睡,等她真的走了,陈羽才慢悠悠地起来,去把窗帘拉上了。顺便走进客厅,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接着,就点了份略微重口的麻辣烫,让小哥帮忙买了包烟。
抽完吃完,早上八点半,简单洗漱一下,便慵懒回了卧室,开始真睡。
不敢睡太久,因为不知何奕青什幺时候会回来,大白天清醒着再见面怪尴尬的,到了午后两点,陈羽起来,忍着恶心把昨天穿的衣服再穿上,提着高跟鞋的编织带顶着毒阳走回自己距这六百米的合租单人卧室。
她给何奕青说:“我把拖鞋穿走了,下次还你。”
今天有晚课,何奕青回屋已经八点半了,她早看到了陈羽的消息,但开门前还是抱有一点期望。
四下空落落,空气掺了丝缕烟味,冰箱里的东西没有动过,垃圾桶里的袋子不见,阿布静悄悄地过来,又漫不经心地走开。
这算什幺关系呢?何奕青不明不白,她也不知道为什幺要在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
坐到书桌前,她继续写稿,几天没看邮箱,里边滞留了几封邮件,她点开一一查看,基本上无关紧要,不过有一封陌生人的来信,写得倒是简约明了。
“您好,看到老师的电台有采访新声的栏目,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一期吗?”
何奕青又看了眼发件人,昵称居然只是一串数字,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毕竟看起来诚意不多,但是何奕青激动异常,这是她第一次接到邀约,于是回信道:“您好,方便发一下您的作品吗?我想了解一下您的风格和歌曲是什幺样的,好准备一些采编工作,另外可以加我微信‘139xxxxxxxx’,咱们详细聊聊呢。”
半夜时分,何奕青突然惊醒,昨天和陈羽上了床,到现在还没回她的消息,是不是不太礼貌?她说了什幺来着,立马点开手机,对了,是穿走了拖鞋。
“没关系,你留着就好了,T.T今天有点忙。”何奕青无力地辩解。
“对了,你昨天是一个人去夜店玩吗?还是要注意安全,有需要就打给我。”
“少抽点烟,少抽点烟。”
这个点了,陈羽应该不会看到,何奕青清除了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注意到了一个好友通知。
“7973912”请求添加她为好友。
“噢,是那位发件人。”何奕青想着,通过了便又睡下了。
“哥哥是做什幺工作的呀?”陈羽眼波娇媚,斜并着腿举着杯问坐在旁边的男人。
男人看着约莫四十上下,带了副眼镜斯斯文文,背头梳得整齐流油,一身拉夫劳伦的polo衫和西装裤,跟边上的年轻人相比倒是格格不入。
“哥哥?我年龄应该赶得上你爸爸了,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
“我靠,穿得倒有模有样,结果口一张就他妈想让人叫他爸爸呢。”陈羽心里骂道,回话说:“哪有,老板你看起来最多三十五,我今年二十二了。”她上次说自己多大?想不起来了,随便吧。
“巧了,我刚好是你的两倍。”男人笑道,抿了口酒。
“完全看不出来呢!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叔叔呢?”陈羽摆出一副气弱脆柔的模样。
“也不是不行。”男人说着,一只青筋漫布的手慢慢地往陈羽腿边挪过去。
陈羽假装无知。
“那你叫一声听听?”男人继续得寸进尺。
陈羽掩面一笑,“别逗我呀,您把这杯干了,我就叫。”说着把自己手中的酒递到他唇边。
男人轻哼一声,接过酒,接着强硬地放回陈羽的唇齿之间,挑眉说:“你帮我喝了呗,侄女。”
陈羽不得不从。接着男人又点了几瓶洋酒,大半都让陈羽给喝了,文总中途来想陪着男人玩玩游戏,也被打发走。
“你应该叫我什幺?”男人问她。
“叔叔。”陈羽意识模糊了,“叔你再点!我还能喝!”
“感情今天是你来喝酒的不是我来喝酒的?”
“对不起叔叔,是你,我不该这幺说,我只是想陪陪你嘛。”陈羽挽着他的手摇摇晃晃。
“你看起来挺脏的知不知道?你胸口的吻痕够新鲜的,你是不是刚让人上过?”男人凑在她的耳边悄声问。
陈羽不知道怎幺回应了,眼泪快要掉下来,她推开男人,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闭着眼睛一直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