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赌输

夏星辞没回,腾出一只手掏出了车钥匙。

“我开了爸的车来,你想去哪?”

她疑惑,她不解,擡头看着弟弟,“你还会开车了?”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考了驾照。”

他说到这,语气有些闷。

高三毕业之前,夏安然结了婚,后面的暑假也没有回来。

那是夏星辞第一次自己过暑假,整个家安安静静,就连姐姐的房间也被妈妈当成了杂物间,放着家里不用的东西。

姐姐嫁出去后,邻居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夏安然就是外人了。

平日不爱说话的他第一次发了疯,对着邻居呵斥:“我姐姐才不是什幺外人!”

刚说完就被妈妈拽回家教育,语重心长给他灌输所谓的大道理。

“阿辞,以后不许这种态度跟大人说话,搞得我们没家教一样。”

“你姐姐嫁了人,有了娘家,以后没别的事也不会回家,这是事实。”

“你也老大不小了,多想想自己以后的事,以前总跟着阿然闹我们不说,现在她不在,你总该懂点事才对。”

夏母说的懂事无非就是让夏星辞多为自己考虑。

父母以为自己的儿子从小实诚,没有主见,每日都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难成大事。

以前年纪小还能理解,可长大了,更想看到夏星辞能够独当一面,而不是做谁的跟屁虫。

后来夏星辞也确实   独当一面,考了离家很远的大学,连续好几年不着家,如果不是父母强硬要求,只怕寒假都不会回家待上几天。

爸妈跟夏安然抱怨过好几次,说什幺夏星辞越长大越叛逆,还不如小时候听话懂事。

那时候她刚结婚,自己和季寒的生活也没稳定,对弟弟的关注也愈发少了,一开始还会找弟弟聊聊天,到了后面,也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跟夏星辞说过话。

今天弟弟能够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弟弟不想答,夏安然也没想过刨根问底。

现在的样子太狼狈,她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任凭弟弟拉着自己的手走到民政局附近的停车场,上了车。

这几年习惯了坐在季寒的副驾驶,夏星辞刚打开车门,她顺势钻了进去。

刚刚哭过,加上热空气席卷,她的脑子晕的不行,直到车内空调把温度降下来,她才想起来现在住的地方。

报了地名,夏星辞顿了顿,瞥了一眼身侧的她,“以前婚房那边?”

“嗯……”

她应着,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包。

离开季寒后,夏安然其实根本没什幺地方可以去。

兜兜转转好几天,还是回到三年前自己和季寒新婚住的房子里。

房子是夏家父母给出嫁女儿准备的,那会儿刚好抽到房子名额,还嫌弃房子太小不愿意入手,那年夏安然说自己想结婚,还是给女儿买了一套陪嫁。

说是陪嫁,可房子名字是夏父,只是给她一隅歇脚地罢了。

和季寒的婚礼全靠她一腔孤勇。

季寒是单亲家庭,家里给不了多少帮助。

两个人结婚房车都没有,更别说所谓的五金,到了第二年,公司有了起色,季寒才把聘礼和五金补上。

房子从夏安然嫁过来就是瞒着季寒,只说亲戚的房子,便宜出租给他们凑合凑合。

季寒对这件事有芥蒂,或许是自卑感,公司开始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了一个大平层,带着夏安然风风光光回了一趟夏家。

那时候,夏安然以为以后的日子也能永远顺遂。

可最后,她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狼狈回到原点。

她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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