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微h

北平的冬天总是最难熬的,屋里虽是暖融融的烧着炭火盆儿,窗沿却还是结着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冰溜子。

这天是除夕,段府里面大半数的家仆,只要有个去处的,都被老太太允了回家去。偌大的段府显得难得安静,段晖晨起以后,发现手臂被人枕着,欣赏好一会儿程遥安的睡脸,觉得心情很好。

他拉帘出了屋,外面炉子边围着的几个丫头遂起身,伺候他洗漱。

春喜和凤霞替他端过盆洗脸水,段晖洗漱完,接过温好的毛巾,擦了把脸。

春喜看向里屋,压低声响,语气小心翼翼,

“爷,要不要把她给叫醒?”

段晖头也没擡,将毛巾递给春喜,

“让她多睡会吧,昨个夜里睡的太晚了。”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眼,心知肚明,都不免有点憋着笑。程遥安是压根不知道她是被这帮人怎幺打趣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估计要羞愧的钻进地缝。

她嘤喃着陷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北平冬天难熬,比她家乡更冷,她将厚被子裹紧了些,舍不得从这温暖里面出来。

这床铺确实远比她之前睡的那一张,要更柔软、也更堪滚动。

段晖进屋换好衣服,掀开被子将一只手伸进去,摸到一只白皙光滑的脚丫,他一把擒住,恶趣味的向下撩拨她的脚底心。

程遥安被惹得哼出一声,脚丫一下缩回床铺里,她惺忪着睡眼,对上段晖的视线,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段晖,瞳孔微眯,

“爷,你醒了。”

她惊愕的一骨碌,坐起身,羞愧不已,

“您……我,我这就起来伺候您洗漱。”

段晖笑了笑道,

“洗漱什幺,我都洗好了,你等下随我去见奶奶。”

段晖说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旗袍,和外挂的鹅黄色小衫,成套的架在小姑娘的脖子以下,隔着空比了一比,这布料很衬她的肤色,遂满意的丢给了程遥安,

“就穿这件吧,顺眼。”

段晖背过身,刚要出屋,转头见遥安正伸手抚摸着面前的旗袍,那表情着实有点没见过世面,她忍不住惊叹上面繁复精致的绣活儿,那表情分明就一副没见过什幺世面的乡下人模样,又好气又笑,

段晖忍俊不禁。等到他自行穿戴整齐后,遥安还是没有把旗袍穿好,也难怪,她之前都在乡下,习惯穿些粗布衣裳,连个肚兜都是奢侈品,顶好的衣服也只是过年的时候会扯些新布料做几件红棉袄、棉裤什幺的。

这种新式旗袍,对她来说就是认知以外的十分时髦装扮了,她也就在洋人的画报上看见过几次。

段晖一直憋着笑,看她像个土锤似的鼓捣半天,还是没穿好,走过去帮她把挂在肩上一大半掉下来的旗袍拉链给拉了上去。

“让爷看看,还真挺像那幺回事儿的,就是像小孩硬充女人。”

小孩子?程遥安禁不住蹙眉不悦,嘟着嘴嘀咕,谁是小孩,好歹我满十七岁了。

“也是,谁家小女孩天天给男人操的哭爹又喊娘的?”

段晖突然凑近,快顶到程遥安的鼻尖,她瞬间瞳孔一震,下意识的向后躲,后脑勺被他一只大手稳稳护住,

“你躲什幺?”

“我……我没躲。”

“傻不傻啊你。”

段晖擡着她下巴,将小姑娘几缕碎发拢至耳侧,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这男人开发的,还是天生这个样子,程遥安是哪儿哪都敏感的一塌糊涂,平时段晖一碰她,整个人都红温了似的,脸上直冒热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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