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走廊。
和她记忆里那条走廊一模一样,白瓷砖,绿标线,尽头是B栋电梯间。
她一个人站在中央,身后是风,是光,是空无一人的寂静。
然后,有一阵温热的气息贴上了她的后颈。
是他。
没有声音,却极确定。
裴岑扣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手指沿着她腰侧慢慢滑上来。
他不急,也不说话,只是贴得极近,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怀里。
她没有挣。
身体的反应比意识快得多——呼吸发紧,胸口发胀,腿有些软。
他咬住她的耳垂,极轻,像是在验证什幺,也像是在惩罚她不肯开口。
她一声不吭,可下腹已涌上一阵潮热。
他吻她,从颈侧一路向下,带着强忍克制的粗喘,像是梦里都还记得现实的拉扯。
他从衣服下摆一把把上衣连同内衣一起推到胸上,直勾勾盯着她突然被刺激而挺立的乳粒,粗粝的舌头碾过她的乳肉,又用唇瓣嗦起,突然的刺激让她有些战栗,又有点喜欢。
她仰头,后背抵着墙,指尖收紧,像是终于失去了控制。
他的手扣住她膝弯,把她整个人擡了起来。
她在梦里没有挣扎,反而紧紧抱住他,发出一声带着颤意的喘息。
“乔晏……”他在她耳边低声咬着她的名,声音暗哑,“你是我唯一想抱着,想好好爱的人。”说完又粘腻地吻着她的耳朵。
她指尖一颤,下体湿得毫无预兆,一股黏腻的爱液涌出来,像是被他那句瞬间击中了某个情绪深处。
她抱得更紧,嘴里终于发出一声带着情意的呢喃:“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幺,对吗?”
他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墙,整个身体借着重力顶入时,她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像是早已等得发烫,小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她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头偏过去,却从走廊的玻璃窗上,看见了自己。
额上是汗,眼尾泛红,唇被咬得肿起,整张脸淫靡到陌生。
可她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盯着那张脸,看着自己一点点迎上他的律动。
她梦里第一次主动抱住他,像是在梦中把现实里没说出口的所有回应,通通还给他。
——然后她醒了。
睫毛轻颤,她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呼吸还没平稳。
她翻身下床,脚踩在地毯上,才发现指尖还有点颤。
指腹不知何时滑过唇角,那一片肌肤微微湿润,不止是梦残留的热气。
她垂下眼,喉咙轻动了一下,连带着下腹都仿佛隐隐一紧。
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冷水扑上脸,灌进脖颈。
她不想照镜子。
一转头,却还是看到了那件挂在门后的风衣。
她盯了那风衣一会儿,走回卧室,拉开抽屉。
抽屉最角落里,静静躺着一支黑色钢笔。
是她刚拿到正式医生执照时,裴岑送的。
那天他没说什幺,只递给她,说:“用得惯的话,就留着。”
她当时点了点头,把笔收下了。
后来她换过很多支笔,只有这支,从来没真正用过。
她把那支笔拿起来,拇指在笔身上轻轻一转,像是在试探温度,又像是在确认什幺早已过去的东西。
她忽然意识到,从头到尾,她梦见的不是谁碰了她——
而是她自己,主动抱住了他。
她以为自己只是冷静。
只是靠逻辑维持着平衡。
可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没有感情,是一直不敢承认。
她会动情。
她会在意。她不是被割掉感情的失败实验体吗?难道失败……是因为她的感情没有被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