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始料不及(下)

“刚才真是让您见笑了,海娅小姐。”此时,身居高位的市长仿佛变成了一位亲切和蔼的长辈。

“哪有的事,市长先生,您太客气了。”海娅也化身为一个举止端庄、温柔娴熟的大家闺秀。

这样的情景,要是被任何一个熟悉这二人本性的人撞见,只怕是要连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那个炼金药,的确是困扰了我许久。那种邪恶的药物,恐怕也只有恶魔一样的人才会发明出来。无论如何,既然——”

“——既然连阻止炼金药走私一类的事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到,想必海娅小姐在贫民窟里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吧?”

卡拉克不知何时悄悄地靠了过来。

“这是哪里话,在下无非是朋友多些罢了。可不像卡拉克先生一样,身为客座军官却能在拉姆的商政两届呼风唤雨,海娅如何敢在您的面前卖弄呢?”

海娅依旧是一副标准的营业式微笑。

但就在不久之前,那种和声细语、云淡风清的气氛已然不见,卡拉克的出现就如同是半空中飘来的一片乌云。

“卡拉克先生!罗伯斯找你有急事,请你马上过去!”市长的忍耐似乎快要到极限了。

“唉?我之前没有听他——”虽然卡拉克知道这只是市长催促自己离开的说辞,但既然他提到了罗伯斯,这句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他,待会儿,会来找你的,明白了吗?”

市长的话听上去貌似毫无逻辑可言,这正是他将要爆发的前兆。

卡拉克之前曾“有幸”领教过一次,深知其中的蕴义,所以这会儿只得向二人行了礼,然后乖乖地离开。

“咳咳,请原谅,海娅小姐。不管你相信与否,卡拉克他这是——职业病犯了。”看样子,市长还没有从刚刚的措手不及中缓过气来。

“没事的,市长大人,我相信卡拉克先生是一个敬业的人。”

“海娅小姐,请叫我艾尔森吧,不要再称呼我为市长大人了。”

“好啊,那么艾尔森叔叔也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海娅就好。”面对市长的“亲切关怀”,海娅的对答也十分具有“技巧性”。

“那么,海娅,我有一事相求——”市长将手掌竖起,放在嘴边,这是要附耳一叙的意思。不必明说,海娅主动将耳朵凑了上去。

“嗯,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朋友们。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您的!”

“你今晚要回去吗?”市长突然有些后悔拜托海娅此事。

“嗯,这种事当然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的,对那样的孩子来说,贫民窟里太不安全了。”涉及到委托的内容,海娅小声地说道。

路过罗伯斯身边的时候,海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罗伯斯先生,打扰您一下可否?”海娅绕到罗伯斯的身前,向他浅浅地行了个欠身礼。

“可,当然可以!”一改刚才对海娅不闻不问的态度,罗伯斯急忙丢下了手中的餐具。

“我听说,最近您丢了些东西,好象是宝石什么的?”海娅面带笑容,一脸关切。“需要我拜托人帮您去找找吗?”

作为一个商人,罗伯斯对这副笑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比中央商场最资深的营业员还要标准的营业用微笑,而且摆明了是要你消费的,不掏钱都不行。

罗伯斯有些木愣地点了点头,心中叫苦不迭。

突然,大厅的门口附近发生了一阵骚动。

先是几声嚷嚷,然后又传来了酒瓶子和酒杯被打碎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哈————,啦啦啦啦啦……”循声望去,一个礼裙不太合身的年轻女子正在众人的视线中翩翩起舞。

只不过,她看起来醉得十分厉害,舞姿颇为滑稽。

从没有人上前阻止她来看,她似乎没有男伴。

“啊!玻璃被打碎啦!哈哈!玻璃被打碎啦……啦啦啦……现在是几几年?啊啦……是1900年啊!玻璃已经不值钱啦!万岁!要是在两年前,我就是卖身也赔不起的啦,太走运啦,万岁!”

显然,她已经醉到了一个相当离谱的境界。

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

现在,玻璃已经不再是奢侈品了。

自从大规模制造纯净玻璃的工业设施被发明出来后,玻璃(琉璃)的价值就一落千丈,那些刚刚被她打碎的酒瓶恐怕还不如瓶中那些酒的价值要高。

“卖身?卖身!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要卖身!有人要买我吗?喂!你!你要买吗?”

这个女人一把抓住了一位围观的男性宾客的衣服,大声地吆喝起来。

随后,她把手中的男子拉近自己的脸孔,眯起眼来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后又一把推开。

“哼,你这种垃圾就是想买,老娘我还不愿意卖呢!不想买的都给我滚!滚!滚!反正我永远都是没男人要的老女人。”

说完,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转了大半圈,又随便从身旁的桌子上抄起一只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这个女人长得并不难看,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吧,根本就不是她口中的什么“老女人”。

只是,从她这副做派来看,她说自己没有男人愿意要应该不是胡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只知道去搂年轻女人的腰,摸她们的屁股,我哪里就不如那些黄毛丫头了?你们这些混账,统统都是恋童癖,恋童癖!”

她朝着周围的男人指指点点,越说越激动,一屁股坐上了餐桌。

大概是酒劲上来的缘故,大吼大叫的她一时有点喘不过气,于是就伸手到背后松开了上身的束带——即使是束带被解开,她的体型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这说明她的身材应该还不错。

“什么狗屁发明家,科学家,博士。哈哈哈哈,不是,都不是,是小偷!是剽窃狂!哈哈哈!是小偷,是窃贼,是强盗!哈哈哈哈——”终于,也不知是因为力竭,还是嗜酒过度,她一头栽倒在餐桌上,满桌的菜都被打翻到了地下。

大量的汤汁、酒水和食物被压在她的身下,现场一片狼藉。

看到市长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罗伯斯赶紧叫人来把这个疯婆子给抬了出去。

“让您见笑了,海娅小姐。”市长竟然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呃,没事。刚才那位,难道是?”目瞪口呆的海娅隐隐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没错,她就是玛格丽塔博士。”市长十分无奈地说道。

“世间最伟大的发明家!查隆的珍宝!”卡拉克向着玛格丽塔被抬走的方向高举酒杯,并补充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辛酸之意。

海娅走后不久,艾尔森市长、查隆帝国现役驻拉姆军官卡拉克、拉姆市商会如日中天的新秀罗伯斯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那么,接下来的那件事准备得怎样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尽管市长表现得很平静,但颜色之间还是隐约透着一股兴奋。

“呵呵,让海娅小姐先行一步说不定也没什么不妥的。接下来的场景,恐怕不方便让她看到吧?”卡拉克用胳膊肘顶了顶罗伯斯。

“也——许吧?”罗伯斯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卡拉克没听清。

“没,没什么。卡拉克,我想——我想——问,哦不,是请教你一件事。”罗伯斯似乎很想说什么,可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嗯?”卡拉克对此很感兴趣。罗伯斯平时是个很喜欢逞强的人,此刻却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有什么不方便明说的隐情。

“就是我——”罗伯斯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卡拉克一脸疑惑。

罗伯斯低头不语了良久,又猛地抬起头吼道。

“啊……可恶啊,我回头再来问你!”好像是什么非常不好意思说的事,罗伯斯显得颇有些自暴自弃。

卡拉克耸了耸肩,一脸遗憾。

市长早就先知先觉地悄悄躲到了一边,避开了被罗伯斯歇斯底里的嚎叫所吸引来的视线。

不久,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酒会进入了尾声。

女士们在身边男士的陪同下率先退场。

然后是一些单身前来,但却带着女伴离去的男人们。

最后是几对有些流连忘返的年轻男女,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他们也陆续退场了。

最后离开酒店大门的是一对俊男靓女,男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方要比他小一些,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

此刻,这位姑娘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手里还握着一只酒瓶,正由男方横抱着她走下酒店大门的台阶。

“糟糕!忘了打听她的住处,该把她送回到哪里去?”那个男人一脸发愁,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他怀中的小可偷偷扬起的嘴角。

在灯光昏暗的大厅深处,有一群人非但没有随着退场的人潮离开,反而偷偷地在这里聚拢。

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男士,而且身边都没有女伴。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戴着蝶形的眼罩或是完全不显露脸孔的白面具。

随着最后一名宾客的离场,这群男人中带头的一位身材臃肿的家伙打了一个响指,酒店中的侍应生们从正门两侧现身,缓缓地关闭了酒店的大门。

现在是晚上十点,接下来,“权杖”酒店最最吸引有权有势之人的核心服务——“夜酒会”,才要正式开始。

带头之人当然就是这家酒店的主人,罗伯斯先生本人——他脸上的面具更多只是象征意义,对掩藏他的身份没有任何作用。

当然,罗伯斯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

这个“夜酒会”的存在对于拉姆市政界商界的高层已是公开的秘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罗伯斯踏入了大厅正中的喷水池。

他握住池中女像高耸的右乳微微向外拉起,先是顺时针旋转了三圈半,然后又逆时针转了两圈——这些具体的细节当然只有他自己清楚——然后又按下了伪装成乳头的按钮。

大厅深处的几块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楼梯。

“呵,真是恶趣味呀。我说大人,那个面具可藏不住他的肚子。”混在人群中的卡拉克偷偷暗笑着说道。

“收声!这面具对他没用,对我们可是必须的。”市长很小声地责怪着卡拉克。

“要是在查隆,这种事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哼,拉姆可没有那种放浪的皇帝陛下。”

市长毫不掩饰自己对现任查隆皇帝——查隆尼亚四世的不屑态度,哪怕是在这位前查隆军法部的军官面前亦如此。

“您可以用‘豪放’的,我的大人。”卡拉克纠正道。看来,这位被贬谪至拉姆的查隆军人对他的皇帝陛下还是保有着有限的忠诚。

这群人中的大部分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秘密活动了,在罗伯斯和他们轻车熟路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位于酒店地下的一个类似于剧场的地方。

对于一个地下设施而言,这里的布局未免也太宽敞了,宽敞到让人有些担忧的地步。

通常,在建筑物的地下部分,单个房间的面积不可能设计得如此之大。

如果真要开挖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那就只能把较大的空间划分为一个又一个的小房间,纵横排布的墙壁可以起到承重的作用。

如若不然,就必须在空间中留下大量的立柱来支撑起整个结构。

可那样的话,视野势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此外,一旦空间过于开放,照明又会变得十分困难。

可在这里,光是前方中央的舞台就远远超出了寻常的大小规格(作为舞台,其上当然不允许有柱子之类的存在),更不必说整个剧场里连一根柱子都没有。

但此时此刻,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早就被舞台上,聚光灯的光线笼罩下,三个赤裸的女人所吸引住了。

人们陆陆续续地在昏暗的观众席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在众人就坐后不久,一群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侍不知从何处出现,为他们递上酒水和点心。

偶尔,也会有人看中某个女侍,他会让那个女人坐到身边来,或是干脆直接把她搂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肆意地上下其手。

这些女人们都很顺从——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因为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希望舞台上那三个女人之后将要承受的命运将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嗯哼,请各位坐定,表演很快就要开始。”罗伯斯站上舞台,安定着场下略微躁动的气氛。

“唉?中间的那个女人是?”卡拉克突然发现了什么。

舞台上的三个女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都被悬空固定在“X”形的铁架上,双脚离地,正面对着观众席。

尽最大限度伸展开四肢的姿势将她们的身材与身体上的每一处私密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观众。

左边的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披散的棕色长发间露出一张略微憔悴的脸孔,细细看来还颇有几番姿色。

她的胸部大致呈半球形,虽然不是很大,但配上她中等高矮的身材显得相当合适。

她的腰身曲线很不错,双腿也不失修长,身段丝毫不比台下的年轻侍女们逊色,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具有着丰富性经验的肉体。

右边的女人年龄要大一些,但应该不到四十岁。

她的身体丰腴成熟,就像一颗红透了的蜜桃,十分诱人。

她的胸部大而丰满,因此微微有点下垂,但没有影响美感;腰腹的皮肤上略有些浅浅的褶皱,颇具肉感而又完全不显臃肿;双腿笔直,大腿浑圆而又紧致,让台下的很多男人一眼就产生了想要将它们抱在腰际的欲望。

拉着她手腕和脚踝的绳子似乎有点紧,疼痛让她紧紧地攥住了手边的绳索,同时够不着地面的脚尖又绷得笔直。

她那一头金色顺直的长发,被束成了一个长辫挂在胸前,从丰满的双乳中间穿过,又从下穿出,直达肚脐下方,刚好接上了她胯间浓密的阴毛。

“这个女人生过孩子,但不超过三个。”台下,市长缓缓说道。

“我顶多只能看出她有过生育史,您却能看出数量,真是佩服。”卡拉克表现出由衷的敬佩。

“可惜,她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是么,我倒是觉得她很迷人又很可怜。这样的女人往往很清楚男人们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可却没有男人能够给予她们一直渴望的东西。”

“呵,女人的方面,你也不赖啊。”

“哪里,我只不过是刚好见识过几个这类女人罢了。”

“那她们现在还活着吗?”市长突然回头,他的白色面具上画着一张虚伪的笑脸。

“这,也许,也许她们还——”被点破心事的卡拉克显然是有点失措,他的语调变得犹疑不定,又夹杂着几分失落。

“哼,以你的年纪、性格和过往的阅历,接触到这样的女人恐怕是在刑讯中吧?”

“……是啊,您说得没错。”卡拉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上了其中的一个,对吧?”

“什么,我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犯人!”卡拉克显得很激动。

“嘘,小点声。喜欢就是喜欢,这没什么丢人的。”

虽然卡拉克看不见市长的面容,但透过面具上的视孔,卡拉克在那双洞彻人情百态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哈,真是了不起,您都猜对了。但我注定无法拥有她,倒不是我没有保住她性命的权力。而是我——”

“而是你伤她伤的太深了?比如——用她的孩子来要挟?”

卡拉克只戴了一个黑色的眼罩,没有刻意地去隐藏身份。

从他的表情来看,市长又一次猜对了。

“也不全是吧。”卡拉克的话半是自嘲,半是辩解。

“没事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自然就会看开的。”市长轻轻拍打着卡拉克的肩。

“谢谢您,大人。不过说到‘看开’,您此时最想要的女人应该还是您的那位秘书兼保镖吧?”

卡拉克已经恢复了状态,重新又摆出了他那一贯的笑容。

“当然了,酒总是越放越香醇,有朝一日我终会饮下这美酒的。”

“她的确非同一般,我承认,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卡拉克话里有话,作为一个跟随市长长达六年的绝色佳人,能够一直不被攻陷,还总是把市长这个老狐狸耍得一点翻脸的意思都没有的女人当然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本领。

“容貌、姿色、武艺、文书、商业头脑都是上上之资,更重要的是,她对我忠诚。”

市长并没有听出卡拉克的言外之意,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位名叫米拉涅雅的女子十分爱慕与信任。

“忠诚。”卡拉克细细地品味着这个词。

“怎么,您怀疑她对我的忠诚?”

“不,我只是感慨罢了。对了,那个海娅,您觉得怎样?”

“她?开胃小菜而已,她和米拉或许看上去有几分相似,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而且,像这样的女人,她们永远不懂得对别人忠诚。”

因为光线的缘故,对台上的三个女人而言,台下的情景与一片黑暗无异。

但她们心中都很明白,隐藏在前方那一片漆黑中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将会给自己带来的,是无尽的痛楚与屈辱。

这一夜,注定十分漫长。

与此同时,远在贫民窟的赛门为了今夜与汉娜的一场“恶战”,先前已经吃饱喝足,又一个人沉沉地睡上了一觉,这才刚刚起床。

正在他准备妥当,摩拳擦掌之际,一封从内城区用鸽子递来的快信不期而至。

看着信上再熟悉不过的字体,赛门忍不住一阵苦笑。

与以往海娅寄给赛门的信件一样,这张纸上的前大半部分都是在表达海娅对赛门的思念之情,淑雅娟秀的字体配上满含眷恋的言辞——道不尽的浓情蜜意。

其实这九年间,海娅离开赛门的时间最久也不过五天而已。

赛门直接无视了这一部分,跳到最后两行——海娅的命令上。

“急寻,女,十五岁,一日前于贫民区东部失踪,蓝发——”后面都是关于要寻找的女孩的一些特征。

赛门将信件折起放入怀中,来到二楼的阳台上掏出一个火褶子点亮,对着前院的方向挥舞了几下。

不久,一群人从黑暗中聚集起来,排成队列,单膝跪倒在院子里。

这些人全部都是琳花事先安排在宅邸附近随时待命的手下,而且清一色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赛门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扶起了她们中最前面的一位,然后示意其余人都站起身来。

赛门将她搂到怀中,贴着她的耳朵传达了海娅的命令,又恶作剧地偷偷掐了一下她那结实紧绷的臀部。

这个女人的脸上飞过一阵红晕,她旋即转身小声地将赛门的命令用暗语交待给了其他人。

转眼之间,这些女人带着赛门的命令又四散离去,她们的下一站是贫民区内琳花建立起的各处隐秘据点。

在那里,她们将会把这条命令下达到帮会的更基层。

赛门并没有告诉她们,海娅的命令中明确要求了赛门必须亲自参与这件事——可见这个任务有多么紧急。

赛门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宅子,闭上双眼作了一个简单的判断,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对不住了啊,汉娜。”赛门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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