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有什么,不就是香水

“这有什么?很稀罕吗?”我摇着折扇,一步三摇的走了两步。

“何止稀罕,现在兄弟眼里,你就是圣人啊,我的贤弟。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的那一份。”莫三一把拉住我说道。

“还你那一份,你当此物易得啊?要是那么容易做,我也不用来求你看还有没有剩余了。我只说送我娘子,你少来打我主意。”

我笑着拂开莫三道。

莫三嘀咕了一句:“感情送香水的都是你娘子?”

“这……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我汗了一下,虽然我天天意淫丈母娘,但是你也别在我媳妇面前说出来啊。

“那不就是了,那你就不能也送好兄弟些?哎,没想到友情居然是这么脆弱的一件事。”莫三一脸幽怨的说道。

郭芙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笑道:“大哥,你看莫三哥都急成这样了,要是有多你就分他点呗,芙儿不介意的。”

郭芙听我这么重视自己,心里喜滋滋的,心情一好,自然也容易说话了。

“那好吧,就分三哥你一些。不过我也没实践过,只能说有七成把握,到时候要不成,你们可别怪我。”

莫三心想,有是赚的,没有也无妨,当然没有异议答应下来,心里还在想怎么从我那得到秘方,好闷声发大财。

郭芙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是听我说的把握蛮大,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缠着我一定要参与制作,我笑着答应。

“三哥啊,我列些材料,你帮我去搜集下。”

莫三眼睛一亮,点头答应,笑着接过我开出的单子,匆匆去采买去了。

我和郭芙出了醉生楼,郭芙不禁埋怨道:“大哥,你看这莫三,一听到有好处,掉头就走人,也不说管人家顿饭。”

“呵呵,他是急着想发财呢,你当他倒贴钱做白工啊?”我刮了下郭芙的小琼鼻说道。

“呀,一瓶香水能卖到数百贯,这便宜不都让他占去了?不行,我去把他追回来。”

郭芙虽然对钱没有什么太大概念,但是也知道以数百贯为单位的财富积累,是一种什么速度。

“嘿嘿,你大哥会那么傻吗?我材料少要了两样,附加产品多要了许多,就算他都记下来,自己也配不出来东西。回去呢,人参补气,我们杀两只鸡顿顿汤喝;珍珠呢,喜欢就串起来戴戴,要是品质不好,就磨粉给你和师傅敷脸用。”

我奸诈的笑道。

“啊,大哥你好坏。”郭芙也跟着嗤嗤的笑道。

“嘿嘿,才没有,不过谁让你大哥我穷呢,只能去空手套白狼了。”我支开莫三,因为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领着大小姐来到了三元坊,又一次进了秋风赌档。

“你们怎么又来了?”满满正坐在楼梯上,一双小手正支着粉嘟嘟的小脸,在那儿无聊,看到两个煞星又来了,吓得就想跑,却被我一把拽住。

一个赌档的青皮上来动手,被我一脚踢翻,不甘的说道:“你们有完没完?你们这么三番两次来欺负人,钱都让你们赢走了,你们还来作甚?快放了我们大小姐。”

“大哥,你别打她,看把这丫头吓得。”

郭芙把那小姑娘拽到自己身边,说道。

虽然恼她把自己的香水打碎,但是毕竟已经来赌场闹过一次,气也出了。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终归也不能跟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没玩没了不是……

“我不是来打你的,你爹在不在?我找他问点事。”我也没理会围上来的赌场打手,蹲下来问小姑娘道。

“我爹出门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小姑娘躲在郭芙背后怯生生的问道。

“你对三元坊熟吗?”

“嗯。”

“你知道这里最好的铁匠是谁吗?”

襄阳城南是大军军需的供给,大批的铁匠在三元坊落户,我所熟悉的香精提取方法有两种:其一,萃取法,但是现在技术要求达不到,许多器材药品都找不到。

其二,就是蒸馏法。

蒸馏法有个好处,就是器材比较简单,但是唯一的难点就是需要一段无缝钢管,最好有一个螺丝扣,所以才要找一个好的铁匠。

“嗯,我经常外出,听邻居的三婶夸『双马铁铺』的犁头打的结实,还很少生锈。”小姑娘答道。

“那这样,你带我们去,哥哥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我尽量避免自己和金鱼佬画上等号,但是如此稍微严肃,就显得不那么可亲了,吓得小姑娘又往郭芙身后缩了缩。

“满满,你跟大哥哥和大姐姐去趟吧。”秋风赌场的老板进了门,对我和郭芙敬了个礼道。

“那……我能不能要两串糖葫芦?”

……

“你叫满满是吧?”

郭芙看着正在高兴地吃着糖葫芦的小妹妹,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她从小伙伴不少,但是程瑛在桃花岛上呆的时间太短,她一直都想有个姐妹。

这时候,她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趣,就一边走,一边攀谈起来。

“嗯,我大名叫齐若男,小名叫做满满,因为我爹想让赌坊人满财满。”满满一边吃着糖球,一边含糊的说道。

“这样的爹,他自己怎么不改名叫齐万贯算了。”郭芙笑骂道。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我爹还说,就是因为他的名字,才有了万贯家财,才能娶到我娘,才有了我,所以我要让家里满满的。”

“这是什么歪理……对了,满满,你娘呢?”

“死了,我没记事时候就没了。”

“哦,对不起。”

郭芙心想,肯定是这孩子从小没了娘,所以才没人管,跟身边的人学会了偷鸡摸狗的坏习惯。

想起我一直跟她说的:要对坏人区别对待,非大奸大恶之人,能改过的就帮他们一把。

眼前的小孩子哪有是非观念,如果真打她一顿出气,不禁于事无补,可能还会让她记恨一辈子。

“没什么,也习惯了。大姐姐你叫什么呢?”

“我叫郭芙。”

“爹说你们是郭大侠的弟子,你也姓郭,那么郭大侠是你爹了?”满满问。

“嗯,这是我大师兄,你叫他杨大哥好了。你别怕他,他人很好的。”

“我知道,今天早上我看见大哥哥把在赌场赢的钱都给了我爹,让他别为难我,不然我爹非打断我的手不可。”满满蹦蹦跳跳的说道。

“当个教训记住,别再偷东西了,不然大哥哥可救不了你。”我酝酿半天,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来说道。

“哎,我荷包掉了,有小偷偷了我的荷包。”话音未落,就有人大叫起来。

囧,我和郭芙当场就倒绝。

“你怎么又……偷东西是很不好的毛病,被人抓到了,是要被抓到衙门里打板子、坐牢的。”

郭芙心里却惊讶,这丫头怎么做到的,两个人这么盯着她,她手里又都有东西,也太神奇了。

满满被看到不好意思,吐吐小舌头说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

“被抓到了,看你还好玩不。”

“不说了,到了。”

满满紧走两步,跳到一个铁铺招牌底下一指:“没我事了,我回去了,大姐姐有时间来赌档找我玩啊。”

她挥了挥手,钻进了人群不见了。

“这个坏丫头……”郭芙笑骂道:“我可是把荷包攥在手里,一直没敢松手呢。”

“吃一堑、长一智,孺子可教也。”我笑嘻嘻的调侃道。

“只是这丫头下手也太隐蔽了,大哥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郭芙疑惑的问道。

“你大哥又不是扒手,怎么会知道。不过她到让我想起了二爷爷。”

我笑着道:“我怀疑,赌场的后台不单是江湖势力,甚至可能和这帮惯偷有关系。”

“空空门?”郭芙问道。

“嗯!”我沉吟片刻,心想还是回去跟黄蓉打个招呼,让她派鲁有脚去查查齐万贯的底。

“两位客官,你们要买点什么?”一个少年看到店里进来人,迎了上来问。

“你们老师傅在吗?”我问道:“我有些比较特殊的部件,想问问贵店能不能做。”

“您稍等。”小学徒进去请老师傅。片刻出来,说道:“我师傅不良于行,还请两位跟我来。”说着引了二人进了后堂。

我们刚一进后堂,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眼见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铁匠。

但这个老铁匠很特殊,他是拄着拐在打铁……

襄阳……

“双马”……莫非是他?我看到老铁匠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来:“老丈可是姓冯?”

老铁匠停手回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看了看说道:“老头子是姓冯,不过我好像不认识小哥,你找老头子有什么事吗?”

“听很多街坊夸您老手艺好,所以今天来求您帮忙做点器械。”我从袖子里取出准备好的图样递过去。

“这个是一个螺扣,这半截的铁管倒是好做,但是这个螺丝扣和这个闭合的铁管却要费些功夫,用铜代替如何?”老铁匠把图纸递回来说道。

“只要不会生锈就行。”

“可以做到,一百两。”

“成交。”我取出一百两银票递过去。

“这个小哥倒是有意思,你好像对老头子很有信心啊。”冯铁匠愁眉深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我也笑笑说道。

“嗯,不过,老头子需要小哥帮个忙。”

“老丈请讲。”

“我要你替我鼓风。”冯铁匠头也没回的吩咐道。

“好说。芙妹,你先回府吧,省的师傅担心,这里烟熏火燎的,你也帮不上忙。”我回头跟郭芙说道。

“我要陪大哥。”郭芙摇摇头道。

“少年人,你可以开始了。”此时老铁匠已经将膛火的燃料换了一通,从新起灶,像我招手道。

“那你离远点坐会,别让煤屑溅到身上。”我说着将长衫递给了郭芙,吩咐一句道。

“年轻人居然分得清炭火和煤火。”冯铁匠递过一件皮围裙,说了一句。

“老丈需要我怎么做?”我问道。

“尽量鼓风,想法让煤火烧出白色火焰,就算成了。老头子还要去准备下模具。”之后,干脆二话没说忙自己的去了。

“大哥,这个老头怎么这样?出一百两还要替他拉风箱。”郭芙不满的替我擦了擦汗道。

“呵呵,芙妹有所不知,你看他膛火里新添的那些是煤,而且是上等品质的焦化炭精。烧出来的火,比一般薪炭要猛烈数倍,就这一炉子,怕也要三十两银子了。所以,也难得了。”

我心里有数,我虽然没炼过钢,但是我知道古代冶铁没有熔锻的技术,主要是燃料达不到熔点。

铜比铁熔点低很多,可以溶解,自古就有铜范铸钱的例子就可以说明。

这所谓炭精就是焦炭,但是现在宋朝半壁江山已经从金国易手到了蒙古人手里,上品的焦炭依然难以得到。

“我们是要做香水,为什么要来这里打铁呢?”郭芙接着问道。

“嘘,法不传六耳,等我们回家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后退点,这里热。”

我一边卖力的鼓风,一边笑着跟郭芙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门梁,果然有一个小小的铁八卦。

“嘻嘻,大哥真好。”郭芙搬了个小凳,坐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我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我知道冯默风叫我拉风箱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我看看灶膛里红红的火苗,显然还不到温度。

我记得倚天里面吴劲草重铸屠龙刀的时候提到过,要催鼓内力来助燃。

原理应该不外乎,力量大和让空气对流燃烧更充分。

“大哥你看,火焰颜色果然变了。”郭芙注视着膛火,拍手叫道。

我低头一看,火焰果然由红变蓝。

“再加把劲!”

我发现拉风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就这一会,我已经汗如雨下了。又是一炷香时间,火焰由蓝边青。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炉火纯青了吧?”我感叹道,语气里不乏一丝得意。

“嗯,差不多了,添碳。”冯铁匠取了一个坩埚,取出一大块铜置于其上。

“还早呢,至少还要两刻钟。”冯默风撂下这句话,又跑去修整模型去了。

我脸都绿了,还要这么耗内力拉风箱四十分钟?那真会吐血的。

“大哥,不然你歇会儿吧?”郭芙心里过意不去,嚅嚅的说道。

“怕一停,温度就会降下去,还是再坚持会儿吧。”我咬着牙说道,高温熏蒸,加上汗水一直在消耗体内水分,我已经被蒸的有些昏头了。

郭芙端过一碗水来:“大哥,喝口水吧。”她看我嘴唇都有些干了,却帮不上忙。

我笑了笑,结果茶碗,把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感觉好多了,芙儿,你靠后点,这里太热了。”我一边说,一边将浸透的内衣也脱了,赤膊上阵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我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我浑身就像在水里泡着一般,丹田里也空荡荡的提不起一丝真气来。

“小伙子不错啊,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让老头子再来加把火吧。”冯老头取回铸模,看铜已经开始融化,接过我的班,继续拉风箱。

“冯老,你再不回来,我可真撑不住了。”我毫无风度的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

“小伙子内力不错,比我预计的要快得多。再有一炷香功夫就结了。”冯铁匠说道。

“还说呢,自己跑去偷懒,却让我大哥来帮你做事,真没见过你这样做生意的。”郭芙看我累的不轻,气嘟嘟的埋怨道。

“芙妹不得无礼,冯老是去修整模具,这种细致活,大哥可做不了。”

我赶紧止住郭芙发牢骚。

当面留一线,来日好想见,知道了冯默风的真实身份,我自然要尊重他些,毕竟是长辈。

“好说、好说,老头子见到新鲜玩意就手痒,忙着去铸范,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冯默风摆了摆手,以示不在意。

他对我的恭谨和郭芙的天真质朴印象都不错,他一辈子无儿无女,此时言谈间倒是对我们亲近了很多。

“冯师傅,我有一点不明白。”我问道:“这钱范用的也是用的融的铜,要是这么个造法,那这要费多少事,多少工料啊?”

“小兄弟这就不懂了,铸币场的灶膛要大得多,所以温度也高,就不用我们现在用的精碳了。其二,铸币的含量是,五分铜、三分铬、两分镍。镍和铬比较容易融化,所以真正造起来,就不像这么费力。”

冯默风一边拉着风箱,一边说道。

“那铜钱不生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加点你说的什么和什么,来防止铜管生锈呢?”郭芙脑子也不慢,提议道。

“孺子可教也。”冯默风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放着一些矿料,全部倒入了铜汁里面。

“我看冯老动作并不迅速,却遵循一定得节奏,想必这样是可以调整鼓风的速率,从而节省很多体力,不知小子猜的对不对?”

我看了一阵,看出了不少门道。

“嗯,小伙子能举一反三,也不简单。”冯默风点头道。

“冯老夸奖了,我叫杨过,您就叫我小杨好了。这是我师妹,郭芙。”

我介绍到。

我注意到冯默风动作出现一丝颤抖,如果不是我仔细盯着也看不出来,这下我更认定了冯默风的身份。

“嗯,好。铜汁也可以用了,取模具来。”冯默风吩咐那个杂工一句。等模具凉透,两半扣紧,严丝合缝,到进水也不会漏,大功告成。

“这个螺旋扣设计相当精巧,或许改良后还能有更大的用场。”冯默风看着自己的杰作,喜气洋洋的说道。

“正是,那就靠冯老继续改良了。”

“你说剩下的管子,用半扇就可以,不需要封闭,是这样吗?”冯默风问。

“是,只需要半片,不需要闭合。”我说道。

“那好说,不过今天来不及了。你们明天下午来取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身上的汗已经干透了,我穿好衣服跟郭芙走出了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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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到哪去了?回来一身烟灰,还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晚饭时候,黄蓉看着二小抢着吃饭,笑着问道。

“我们今天……嗯,大哥说要去买一把好一点的缅剑,芙儿陪他去了趟三元坊。”郭芙感到我轻轻踢了她一下,嚅嚅说道。

“这样啊。”黄蓉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追问。

饭后,黄蓉问道:“今天你和芙儿搞什么怪?别以为小动作我没看到,老实交代。”

我暗叹,黄帮主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没什么,我们确实是去三元坊找铁匠铺做点东西。”我把一个连接铜件递过来给黄蓉看。

“这儿铜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造型有些古怪。”黄蓉瞅了眼,扔还给我:“做什么用的?”

“暂时保密,反正不是坏事啦,您放心,等弄好了,给大家一个惊喜。”我笑道。

“嗯,那好吧,不过,别耽误练功。”黄蓉吩咐道。

“放心吧您唻。”我笑道:“对了,师傅,我今天发现一件稀罕事。”

“什么事?”

“我们去的那间铁匠铺,门梁上有挂着铁八卦,就像桃花岛上的那种。”我严肃的说道。

“当真?那个铁匠什么样?多大年纪?可知道姓名?”黄蓉急切的问道。

“他姓冯,右脚有些跛,四十五岁上下。”

“是冯师兄!真的是他?”黄蓉高兴的道:“走!”

“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哪?”我看她要拉我出门,便问道。

“当然是去那铁匠铺。那个铁匠可能是我五师兄,冯默风。”黄蓉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今天我跟他介绍芙儿时,他会有些失神。不过师傅,既然他知道你在襄阳,为什么不来找你呢?”我故意问道。

“是啊,他应该还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吧?”黄蓉停下了脚步,有些失落的说道。

我故意装作一无所知问道:“那件事?”

黄蓉拉我坐下,将当年黄药师一怒逐徒,以及后来重新收陆乘风入门,传下旋风扫叶腿,并且要她陆师兄和梅超风,去寻找其他师兄弟下落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曲折,不过照您说的,这冯师伯应该还时刻挂念着师门吧,不然他也不会挂出铁八卦来。而且,再我们说出身份以后,他对我们的态度明显的要好了许多。”

“可是我近在襄阳,他却不肯上门相认。还是我去看看他吧,或许他会消了气。”黄蓉叹道。

“既然师祖已经后悔了,并且也希望找回徒弟,重新列入门墙,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

“哎,爹他还是不肯口头上承认,所以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只能私下里打听,而几个师兄又都隐居乡野,远离江湖,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了。”

一边叹道,一面想起了早逝的曲灵风和武眠风:“五师兄当时是爹最小的弟子,也是爹最疼爱的弟子。爹脾气最是执拗,又言出必践,还是狠心打断了他一条腿,现在确是后悔的很……”

“所以,这时最好是通过师祖来解决。如果能通知到师祖,他来了,冯师伯自然会和他相认的。”

其实我打的主意是把黄药师这个大科学家诓来,到时候帮着我研究玻璃。

但是这点小心思,现在却不能跟黄蓉说。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爹爹前些日子托人捎信,说他带着陆丫头和傻姑在湘西一带寻找李莫愁下落。一来一回,相信不用十天,他们就能赶来。”

黄蓉喜道。

“那太好了。”我高兴的叫道。

看黄蓉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讪讪的笑道:“我还没正式见过师祖,但是一直仰慕他老人家的才学,所以听说他老人家能来当然就很高兴了。”

我解释着。

“闹鬼,那师傅就不出面了,你明天去探探我师兄口风,也先别惊动他。”

“嗯,如果穿帮了,我就说师傅你问起来,我们一描述他,就……不好!”我倏地站了起来。

“对啊,只怕他如果不想相认的话,今晚上就会收拾行李离开了。”黄蓉也想到了这点。

“哎,还是不要耽误了,我们现在就去。”

两个人来到双马铁铺时候,这里已经门户紧闭。

我拍开门,那个小杂工问道:“客官怎么这么晚又来了?”

“冯老师在吗?”我也不废话,开口问道。

“冯师傅说家里来信,说有急事回乡了。不过客官放心,师傅已经把你的货打点好了,我去给你取来。”小伙计转身回屋去拿东西。

我也很无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老瘸子动作还真快。

“师傅,别伤心了,有缘自会相会。我感觉冯师伯不会走远,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躲着我们,不然他也不会来襄阳铁匠铺落户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师傅现在就这么一位师兄了。你曲师伯、武师伯早逝,陆师伯前些年也去世了。师傅只是有些担心……”

“我们今天见到他了,师伯他虽然不良于行,但是却还能劳作,而且内力也很是不凡,我觉得跟丘师祖也不逞多让。”我劝道。

“那就好……”黄蓉看我接过长长短短的一大捆铁条,于是问道:“这些是什么?”

我拿出一些小钱给了那个杂工,吩咐他如果冯师傅回来,就去秋风赌坊报个信:“这些是铜管,其实,我们准备研究做香水。”

黄蓉笑道:“不务正业,要是那么容易,早就不是稀罕物什了。”话虽这么说,但是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堆铜管。

我凑近了嗅嗅,大胆的调笑道:“师傅你好香啊。”

黄蓉脸上微红,心想这幸亏是夜晚,但还是有些生气的嗔道:“坏蛋,讨打啊。”

但是话一出口,脸色更红了,自己的语气怎么听都想在和恋人撒娇一般。

她调整了下心情,问道:“你刚才说的秋风赌坊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再闹就惹人厌了,于是就把今天两次去秋风赌场和对齐家父女的感官描述了一遍。

“照你说来,还真是和靖哥哥那神通广大的二师父有几分相似,难道竹花帮的背后真的是空空门?他们潜伏在襄阳是为了什么?”

黄蓉一下子也听出了问题的关键。

空空门一向在北方活动,这两年金国已经朝不保夕,他们又迅速的转向认蒙古人做主子。

他们潜伏在襄阳城,这颗暗棋,关键时候可是会致命的,我心想这不就是古代的谍报人员吗?

“师傅知道了,你的担心是正确的。过儿,这些年来,你真的进步了很多。注意观察身边事物,并且能从一点小事分析出这么多的问题,师傅很欣慰。”

我感叹不已,才到襄阳城三个月,眼前的可人儿,要打理郭靖处理不了的军务,又要帮着吕帅操练士卒,又要管着丐帮弟子在襄阳城的吃喝拉撒睡的问题,还要管着教大小武两个笨蛋。

还好有鲁有脚约束丐帮弟子的行动,不然更是把她累死,这几天都见她憔悴了许多。

“师傅,过儿也不小了,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就交给我,样样事必躬亲,我担心你身体负担不了。”

我进一步大胆的恶意猜测到,你应该生理期不顺吧?

“哎,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师傅知道你最孝顺,但是没办法,谁让我天生是个劳碌命呢。嫁了个好丈夫,自然是要嫁鸡随鸡了。”

我心里一跳,我从话里听出了一丝无奈,一丝幽怨,看来要撬动这块墙角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可别小看过儿,说道排兵布阵、疆场冲杀,过儿的本领可不差。”

开玩笑,我上辈子虽然还算不上杀人如麻,但是死在我手里的也少说有三位数。

那种铁与血历练出来的狂性,让我想到了沙场的第一反应是战栗。

是的,兴奋地战栗。

“嗯,那我问你,何为将?”黄蓉出题道。

“哦,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此乃为将之道也。”

我背书道。

“书背得不错,但是沙场上可没时间让你翻书本。岂不闻赵括用兵,纸上之谈。”

“所以才需要实践嘛,您总不想让我当赵括、马谡之流吧。”我笑道。

“好、好,算你有理,等回去和你郭伯伯商量商量。不过说来,你家传的枪法原本最利于战场厮杀,却被老牛鼻子改得不伦不类的,不过我们过儿悟性好,知道自己体会枪诀其中的精要。”

黄蓉夸赞我也不忘打击丘处机。

我笑笑,装作听不见。

我最清楚,战场厮杀讲求的是效率,快、准、狠,务求一击毙敌来节省体力。

这个道理,丘处机这种总喜欢仗着天罡北斗阵打群架的老头是不会明白滴……

两个人回到郭府,我泪眼汪汪的目送黄蓉回了卧房,我只能化悲愤为动力,全身心的投入到发财大计之中去了。

第二天清晨。

“大哥,你起来了?”

郭芙听母亲说我已经取回来了器材,就颠颠的跑过来看我组装,毕竟她作为我能否出成果的直接受益人,是最着紧这件事的。

我一宿没睡,只是在天亮前在床上打坐了一个时辰,此刻漱洗穿戴完毕,也是显得精神不错。

“嗯,大哥都整理好了,冯师傅昨晚给我留下了一套多余的部件,如果想提高产量,我们就两边一块用。”

说着我就拉着郭芙,一边给她讲解我这套器材的使用流程。

说白了就是几个简单的加热、蒸馏和冷却设施。

用来烧火的瓦罐架高半尺,低下垒了灶膛,上面用橡木塞封号口,以确保热量和蒸汽不会流失;最后一个敞口的白瓷罐是用来收集精油的,只要再给木塞上钻个眼把导管插进去就结了。

我特意的又在中间多加了一个二次蒸馏的步骤,这样能确保香精的纯度。

郭芙听得云山雾罩的,但是越是如此,她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昨晚上翻腾一晚上没睡着觉,现在不禁喜笑颜开。

“大少,莫家派人来送东西,说是您托莫少爷采办的。”一个家仆进来禀报道。

“哎,这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芙妹,走,咱们去看看去。”我笑道。

两个人携手到了门口看到两大车装的满满的,领头的是莫家的总管莫悲。

看来这莫三也会做人,既然我没说要给他配方,他也不会来讨嫌要求参观了。

我指挥着家人把东西推到自己院中,送走了莫悲等人,就开始动手和郭芙取出些样本来清洗干净。

“我也要娘的那种栀子花香型的。”郭芙捡了约有一斤多的栀子花瓣,一边说道。

“那会不会重复了?”这里还有五十斤的茶花。

“那也好。咦?这是什么?”郭芙捡起另一样鲜花问道。

“这是杜鹃。嗯,这几样花倒是比较常见的花卉,而且量也比较大,就是不知道制成香精后的味道如何。”

我忽然想起了荷花,这洞庭湖边百亩荷塘,如果利用起来,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三样花瓣分别泡在水里。

我又跑到院子里的荷塘揪了两三朵荷花回来,也洗洗和杜鹃泡在了一起,又倒了一坛子酒下去:“好了,我们去吃饭,然后还要练功呢,等在水里泡一泡今天晚上看看,今下午我们再正式开始。”

到了傍晚,这边已经在院子里升起火了。

不多时,半开的导管已经开始冒出了液体,我虽然有意的加长了第一个蒸馏坛上面闭合导管的长度,以确保蒸汽冷却,但是还是有不少蒸汽来不及冷却就蒸发掉了,让我不禁觉得非常可惜。

不行的话,就把后半截的导管换成竹管,或许效果会好些,我暗自考虑着。

“大哥,出来了,嗯,好香的,跟娘的那瓶香水的味道是一样的。大哥你厉害。”郭芙拍着手又叫又跳:“要是也是盛在琉璃瓶里,就好了。”

虾米?琉璃瓶?芙妹,你大哥不是科学家,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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