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混演艺圈

小如瞄了一眼裙房,吐吐小舌头:“本来是挺好,老爷子难得来一趟,可涵姨不知怎地,跟老爷子拧上了,现在首长正在东屋哄老爷子呢。”

说着,朝东厢房方向努了努小嘴。

“哟,老爷子来了,我得给他请安去。”

庄田一惊,放下碗筷,转身走出西厅,这时,大门外忽地“铃铃”响了两声,李子彬提着山地跨进了院子,庄田马上驻足喊:“子彬回来啦。”

“庄叔。”

李子彬一阵欢喜,放好山地车便跑过来热乎。

一位气质高贵的绝色美妇从裙房里走出,丹凤眼一瞪,娇声喊:“彬彬,快洗手准备吃饭,今晚别吃太饱,要练舞。”

这绝色美妇正是李子彬的母亲苏涵涵,岁月匆匆,跟十八年相比,苏涵涵成熟了不少,身子略微丰满,但丝毫没有臃肿松弛之感,有的却是成熟女人那种丰腴之美,看她全身细细白肉,仿佛齿下的八月水蜜桃,味甜多汁,因为常年保持跳舞,苏涵涵的腰很软,很挺,双腿修长有力,进出裙房与西厅之间,步履轻松灵巧,如行云流水。

看着如此美丽的母亲,李子彬目光温柔,似乎黄焖鸡的香味令他沉迷。

“子彬先过来写一幅字给大姥爷。”

李淮从东厢房疾步走出,一个劲地朝李子彬招手。

苏涵涵丹凤眼翻了翻,冷着脸没好气,也不阻拦,抿着迷人小嘴走回了裙房,老爷子难得来一趟,光弄个黄焖鸡当然不够,她还得张罗几个菜。

李子彬净手完毕,赶紧屁颠儿来到东厢房向大姥爷苏元纬问安,苏元纬见到侄孙,一双老眼乐成了小缝,拉住李子彬问长问短。

李淮则亲自铺纸摆墨,父子俩心有默契,知道大姥爷难得来一趟,都有意讨好他。

知道大姥爷已过七十了,李子彬来到书桌前,想了想,润笔挥毫,写下了两句行草寿联:“三千朱履随南极,七十霞觞进北堂”。

落好款印,放好笔,李子彬恭敬矗立在宽桌边,等候苏元纬欣赏,却不想,苏涵涵像一阵风般走来,冷冷道:“菜快要凉了。”

苏元纬无奈,和李淮交换一下眼神,顾不上欣赏书法,由侄女婿侄外孙搀扶着离开东厢房,到西厅吃饭去了。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怪,李子彬遵循母亲的叮嘱,不敢吃太饱,有六七分便放下了筷子。

苏元纬一肚子不满,心想着自己怎么也是堂堂的国家退休领导人,居然让晚辈给脸色,他也不多吃,三两下便擦嘴,站起来要回东厢房,李淮陪着笑脸,赶紧放下碗筷,搀扶苏元纬离去。

这下倒便宜了庄田,他没啥客气的,苏涵涵一招呼他多吃,他马上大快朵颐,与保姆小如吃得不亦乐乎,苏涵涵见还有很多菜,索性把待在院外军牌路虎上的两个警卫也招呼进来吃饭,几个人一起,反而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东厢房里,老爷子苏元纬换上了一副笑脸,站在宽桌前,他老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墨迹未干的书法字迹,不停赞好,李淮松了口气,微笑问:“老爷子,彬彬的字,您老觉得怎样,有进步么。”

苏元纬频频点头:“有进步,有进步,我其实也不太懂彬彬的字有没有进步,就是觉得他比京城那几个牛逼哄哄的书法家写得要好十倍。”

“老爷子客气了,您也是书法鉴赏行家。”

李淮差点笑出声来,虽有护内之嫌,但老爷子这一评价可是极为罕见,要知道,苏元纬可是华夏书法学会副理事,也是李子彬学书法的启蒙老师。

俯下身子,苏元纬对着宣纸上的一字看了又看,不禁发出感叹:“妙啊,妙啊,就算给我从娘胎里重新出来,再倾淫七十年,我也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彬彬才二十岁便有如此造诣,如果再历练,天知道会修成什么正果。”

“我会督促他。”李淮笑道。

苏元纬意外没笑,他绷着皱纹密布的老脸,转身来到沙发一坐,身子靠下,左臂握拳举起,轻轻地捶敲着额头:“哎,小涵居然叫彬彬去练歌跳舞,她是不是疯了,有这么做娘的么,女娃娃唱歌跳舞还不离谱,彬彬可是男人,是咱们苏李两家的希望,真把我气死。”

李淮赶紧递上一杯龙井:“莫气,莫气,老爷子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苏元纬抖了抖发白的双眉,拨开李淮的手:“能不气么,一个男人唱歌跳舞有啥出息,要搁以前,唱歌跳舞的都叫戏子,不入堂。当初为啥叫她放弃唱歌嫁给你李淮做老婆,就是不能由着她性子,现在倒好,她让彬彬继承她的事业了,女人呐,头发长,见识短。”

“是是是,回头,我让涵涵把头发给剪喽。”李淮一本正经的样子,苏元纬老辣,听出李淮在敷衍,两老眼一瞪,恼怒道:“你也想气我?”

“我哪敢。”

李淮赔上笑脸,虽已贵为保护京畿的军区司令,但在苏元纬面前,他依然毕恭毕敬,不仅是尊重,苏元纬在华夏官场,还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苏元纬一声悠悠长叹:“如果子安活得好好的,咱们还有得选择,如今两家族这孙辈中,就子彬一支男丁独苗,唉,我们苏家也不争气,尽生女娃,如今所有希望都在子彬身上了。”

“老爷子有理,我也觉得涵涵过了。”

李淮再次递上龙井,苏元纬冷眼接过,掀起杯盖儿,吹了吹,忧心忡忡说:“得想办法,来之前,我跟小涵的爸爸,还有你老爹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一致反对子彬唱歌跳舞。”

语微顿,斜了一眼过去:“我说李淮,你一个堂堂军团司令,就不能管管你媳妇?”

李淮讪笑:“别提了,我要想管她,下辈子也指望不上,彬彬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他娘的。”

“我倒有个主意。”

苏元纬白眉一挑,露出神秘之色,李淮愣了愣,身子赶紧凑过去,苏元纬呷一口茶,朝门外张望了一下,小声道:“干脆给彬彬说一门媳妇,彬彬也差不多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有了媳妇儿,老娘的话就不太管用了,你就是活生生的好例子。”

李淮见又扯到自己身上,弄得哭笑不得,但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暗道:我现在唯涵涵的话是从,哪还听得进老爹老娘的话。

想到这,李淮情不自禁点头:“老爷子可有人选了?”

“多了。”

苏元纬板起手指头一个个介绍,什么商务部的孙女,什么央行董事长的女儿,什么副主席的外甥女,最后一个最有份量,“刚进政治局的老季前些天带他的孙女来我家窜门,他那孙女聪明伶俐,长得像天使天仙那般模样,我家老婆子见了,简直爱不释手。”

李淮心中一动,问:“季博达的孙女多大了?”

“十四。”苏元纬说。

李淮浓眉微皱,暗思: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十四岁毛都没长齐,那轮得上谈婚论嫁。

苏元纬目光如炬,猜出李淮的心思,‘咣啷’一声盖上茶杯,指着李淮的鼻尖便骂:“亏你还是一军之将,这叫双管齐下,我们苏家什么不多,女人多,回头我找人物色一位漂亮贤惠的闺女专门照顾彬彬,然后再跟季博达提个亲,让他那宝贝孙女跟彬彬见个面,把婚事定下来,两个女人侍候着,子彬哪还有什么心思唱歌跳舞。”

李淮顿时醍醐灌顶,禁不住竖起大拇指:“老爷子,您这招齐人之福实在高,实在妙。”

苏元纬一脸得意:“你呀,等着抱孙子吧。”

李淮眉飞色舞道:“那老爷子岂不是要当太老爷了?”

“哈哈。”东厢房里一片大笑,却不知隔墙有耳,身材苗条的小如蹑手蹑脚地从东厢房门外离开,疾步走向院子另一侧坐北朝南的正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送完老爷子回家,庄田又开车把苏涵涵,李子彬母子送到国家戏剧学院,学院训练处处长乔兰馨早早就在学院的四号舞蹈训练场内等候,有一盏追光灯坏了,乔兰馨一点都不耽搁,马上找人给换了,场内温度,她细心地调到二十六摄氏度。

乔兰馨是公认国家戏剧学院最美的女人,即使已年过四十,后来的晚辈也无法超越她,奇怪的是,乔兰馨很少有绯闻,她嫁给了一位画家,无生育,小资生活很彻底。

和往常一样,乔兰馨安排好学院最优秀的舞蹈老师给李子彬上课,她则拉着苏涵涵在远处聊天,话题多在李子彬身上。

“小彬跳得怎样?”

乔兰馨亲昵地搂着苏涵涵,两人同样艳若桃李,同样流淌着芳香馥郁的成熟气息,乔兰馨刚好大一年,四十二岁,由于未生过孩子,她的身材比苏涵涵苗条许多,这让苏涵涵很羡慕,每次见面都夸上乔兰馨几句,殊不知,乔兰馨更羡慕苏涵涵,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家庭背景。

练舞场响起了伦巴舞的音乐,李子彬在老师的陪伴下,舞动得极为娴熟,动作潇洒利落,姿势规范,举手投足之间极具明星风范,苏涵涵每次都看入了迷,这次也不例外,对乔兰馨的询问,只是“嗯嗯”地敷衍,一双凤目闪耀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学得很辛苦,这年纪的男孩都贪玩,没见过这么管孩子的娘。”

乔兰馨忍不住为李子彬打抱不平,在乔兰馨看来,李子彬简直就是活受罪,一年里头,李子彬至少有两百个夜晚来这里练习,这训练量,即使戏剧学院最勤奋的学生也望尘莫及,而且这一坚持就坚持了十六年。

“我跟别的父母不一样,宠不溺。”

苏涵涵欣慰之余隐隐有些愧疚,过去十几年的每一天里,学习,练歌,练舞,练字,几乎把李子彬的时间占得满满的,他根本没时间享受同龄孩子所能享受的快乐,可也奇怪,李子彬从不埋怨,他明白这事母亲的苦心,他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活受罪”。

“涵涵,咱们学院冬季招生马上开始了,名额有限,我给子彬保了一个名额。”

乔兰馨没有夸大其词,能考进国家戏剧学院是许多少男少女的梦想,仿佛鲤鱼跃龙门,只要进了国家戏剧学院,就能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再不济,也会高人一等,生活无忧,所以学院招生的门槛极高,连苏涵涵都知道一个录取名额能换一百万港币。

“算了,你还是把名额让给别人吧,子彬现在正读书。”

苏涵涵婉言谢绝,这大大出乎乔兰馨的意料,她着急道:“哎哟,可以转学呀,子彬这么优秀,只要他来戏剧学院,前途无量。”

苏涵涵温婉一笑,仍然摇头。

乔兰馨大感纳闷:“真想不通吔,你让子彬从四岁学跳舞,五岁练嗓子,这十几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练得多辛苦,你还不是为了让子彬进演艺圈吗,以现在子彬的实力,完全超越很多一线大歌星,他若是在咱们学院进修,保准三年内能大放光彩,影视歌三栖同时发展一点都不困难。”

苏涵涵莞尔轻叹,她握住乔兰馨的手,耐着心解释:“乔乔,跟你说实话吧,我当初让子彬学唱歌跳舞,是有点私心,想着他将来万一读书不行,就混演艺圈,继承我的歌唱事业,但现在子彬已经读到大二了,学习成绩还算优秀,我就随他喜欢,他愿意继续读书我支持,他愿意进演艺圈我也不反对。你知道吗,我们家族里除了我,没人支持彬彬进演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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