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贼

广明元年,刘牧在得知战无双的死讯后,带领她的旧部投奔了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本不怎么牢固的包围圈更是漏洞百出。

十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黄巢会集中兵力突围时,他却声东击西,夜袭睦州,击败了苏茹和陆彪。

各路节度见反贼凶猛,又不见战无双之前承诺的种种好处兑现,纷纷以朝廷无信为由退守各地,不再与黄巢激战。

黄巢眼看着精锐唐军渡过淮河北还,大喜过望,遂挥兵北上,半个月内连破永州,衡州等六大州县,兵锋所指,直逼潭州。

李儇闻讯后也慌了手脚,遣宰相王铎为南面行营招讨都统,屯兵江陵,又任命李系为行营副都统兼湖南观察使,统帅新招募的十万新兵屯驻潭州,以拒黄巢。

然而这两位临时委派的大将都是没打过仗的文官,哪里能调遣那些凶悍霸道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只能紧闭城门,严守不战,盼着黄巢劫掠后赶紧离去。

黄巢见唐军怯战,军心散乱,遂下令攻城,一日而下潭州,十万唐军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血染湘江。

王铎闻讯后吓破了胆,直接弃城而逃。

黄巢兵不血刃占据江陵,五十万大军尽集于此,军威之盛,一时无双。

初春时分,北方大草原上青草依依,牛羊如蚁,到处开满了苜蓿花,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叶青萍站在一处山崖上,凭风而立,极目远眺,静静的望着远处弯弯曲曲流过的小河和青青的山冈。

蓝天白云,山风拂面,悠悠天地间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山风,天地万物,心中一片安宁,缓缓将放松下来的身体探出山崖。

“只要轻轻一跳,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烦烦恼脑都将化作清风而去,倒也落个干净……”丈夫的身影,女儿的笑容,一幕幕往事从叶青萍心中流过。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中,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面颊滑落。

“无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叶青萍睁开泪水朦胧的双眼,却仍是望着远处的草原,淡淡的说道“人生初始,便有七情六欲,知酸甜苦辣,这纷纷尘世便是苦海,既然无岸,又何谈回头?”

“心中无欲无求,凡事皆空,便可脱离苦海。”

“人非猪狗,怎能无欲无求?凡事皆空?我一刀砍了你,看你怎么皆空?”

叶青萍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身后的九不戒。

“无双,你莫要怪我,当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快马赶到长安时,张府已经化为一堆瓦砾。阿弥陀佛!”

“那你还来找我作甚?”

“无双,天下已然多灾多难,若是你因为个人恩怨再挑起天下大乱……”

“你找错人了,战无双已经死了,我是叶青萍。”

“无双,就算你报了仇又能怎样?人死无法复生,更何况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对抗大唐,此去恐无善终。”

青萍仰天一阵大笑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我就是要搅乱天下又如何?你若要杀我就赶紧动手,别婆婆妈妈的。”

说着踏上一步,恶狠狠地盯着九不戒。

面对这位已经进入天人合一境界,一箭射杀剑圣的女子,九不戒丝毫不敢大意,浑身真气鼓荡,右掌举在胸前,随时准备击出,在他的掌力激荡下,袖子如同吃满风的船帆般鼓了起来。

两人一言不发的对峙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九不戒终于一声长叹,收了双掌,无奈的说道:“叶姑娘,你的伤已经深及心肺经脉,若是找个清修之地慢慢疗养,或许还能回复。既然你不肯,我也没有办法,这里是三颗还魂丹可延一年阳寿,还有一本我抄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你心里烦乱的时候不妨读读。”

说完,从怀里一本经书和三颗黑色的药丸放在脚边,唉声叹气的摇着头飘然远去。

看着那灰色僧袍在一座山坡后隐去,叶青萍冷笑一声,一脚将他留下的经书和药丸踢下山崖,转过身走到不远处两座并排而立的墓碑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李前辈,魏前辈,晚辈并非有意打扰你们的安宁,只是我全家被害,如此血海深仇若是不报枉世为人!请借宝刀一用,他日大仇得报,必将此刀奉还。”

说完又拜了一拜,伸手扒开面前的泥土,取出一个布包。

布包随风展开,露出一把黑黝黝的长刀,长刀一入她手,彷佛有了生命般轻轻颤动起来。

叶青萍一边抚摸着刀身,一边喃喃低语道:“你放心,这一次必会让你痛饮鲜血……”长刀挥动,一缕青丝飘然而下。

看着自己一头削断的长发随风飘散,叶青萍一声长啸,再无留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饶州城大帅府中,黄巢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身材消瘦,如玉兰般清丽无双却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心中万分惊诧:“难道她就是那个当年屠尽王仙芝二十万大军,把我打的落荒而逃的大唐战神,战无双?”

叶青萍被看的浑身难受,冷冷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那个杀人如麻,把大唐半壁江山搅得乌烟瘴气的恶魔竟然是你这样一个书生。”

黄巢听罢哈哈大笑道:“不错,人不可貌相,是我失礼了。不过我记得将军曾发过誓,要将我赶尽杀绝,挫骨扬灰,却不知今日前来拜会所为何事?”

“我全家被那昏君所杀,此仇不共戴天。你我连手,我助你夺得天下,你助我杀尽李氏子孙为我全家报仇,如何?”

“我有五十万大军,夺取天下指日可待,不劳将军相助。”

叶青萍一阵冷笑,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为了一口饭才跟着你,哪一天你喂不饱他们,这些人马上就会反咬一口。给我三万铁骑,三日内便可扫平你的数十万大军。”

黄巢听了,却一点也不生气,笑道:“我从岭南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江陵十万唐军也被我一战而破……”叶青萍不等他说完便挖苦道:“黄将军如此威风,想必对高骈,张璘,苏茹,陆彪也是百战百胜了?”

这一次黄巢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怒色,自从在潭州取得大胜后,李儇就调来了高骈,张璘等悍将,再加上苏茹,陆彪,黄巢如何抵挡得住,七战七败,一路溃逃。

好不容易逃到信州,又遇春夏之际大疫爆发,军中死者十之五六,五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十万。

叶青萍的话正好戳到他的痛处,黄巢怎能不怒。

叶青萍见黄巢一张大脸涨的通红,却装作没看见,一脸鄙视的说道:“敢问黄将军如今占有几处州县?灭掉了哪个节度使?何时能渡江杀回?或是将军打算逃回南方当土皇帝去?”

黄巢终于忍无可忍,暴跳如雷的抽出宝剑,直指叶青萍鼻尖,大喝道“战无双,你欺人太甚!”

面对着几乎点在自己脸上的剑尖,叶青萍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你起事造反却师出无名,一路转战却无纲略,攻下州县却弃而不守,空有大军却无纪律,敢问将军如此作为,如何能取天下?”

黄巢脸上神色变换,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宝剑入鞘,一拱手问道:“将军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不过朝廷天天派兵围剿,我到处转战,哪里的饥民多就去哪里征兵,却又怎么有工夫整顿军队,建立根基?若是将军有良策,还请不吝赐教。”

叶青萍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黄巢听她说完,却一脸阴笑的盯着她说:“依着将军当年的所作所为,你让我如何放心将大军交给你?”

叶青萍问:“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黄巢说着眯起眼睛,目光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来回移动。

叶青萍闭上了眼睛,轻轻说道:“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这身子不过是一副臭皮囊,你若是想要就拿去好了。”

黄巢得意的大笑道:“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

说罢纵身扑上,将叶青萍搂住,伸手探进她的怀里,抓住了那两团饱满的几乎无法握住的丰盈温软的奶子。

叶青萍咬着嘴唇,双眼紧闭,竭力忍住心中的恶心,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由黄巢在自己身上折腾。

黄巢心满意足的把这个曾经让他一败涂地的劲敌压在身下,一只手抓着叶青萍奶子用力揉搓,另一只手扯下她的衣裤,把叶青萍扒得全身赤裸,黄巢不知从哪里抓过一根钢丝和牛皮绞成的绳索,将叶青萍扳肩拢臂,反剪双手,紧紧捆绑起来,然后黄巢用力分开叶青萍双腿,挺着鸡巴,龟头探到了她双腿间的阴道口,撩拨了几下,然后猛地一挺身,鸡巴深深的插了进去。

叶青萍阴道内干涩无比,黄巢肉棒每一次冲击插入都会给她带来一阵撕裂的生疼,令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动一下,叶青萍被反绑身后的双手十指攥紧,咬着牙,闭着眼,哼也不哼一声,彷佛是一具尸体。

黄巢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叫,每一次冲锋都竭尽全力,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蹂躏着那具美丽无瑕的身体,发泄着扭曲的兽欲。

黄巢要将这个昔日里高高在上、令他仰视畏惧的强者彻底驯服,将叶青萍身体里的每一分高傲生生榨干,一通发泄之后,黄巢拔出鸡巴,松开叶青萍身上的绑绳,满足地讪笑着,捏了捏叶青萍的阴蒂,起身离去。

“为了报仇,失去点尊严又算什么。”

叶青萍缓缓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海棠花簌簌落下,轻叹一声,伸手抓起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叶青萍艰难的站起来却晃了一晃险些摔倒,这才发现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在之前的那场大战中消耗得干干净净。

六月,黄巢令人挟带重金入长安贿赂田砷。

随后田令孜上书李儇,称反贼不日当平,请遣散诸道唐兵。

李儇一怕掌兵节度使造反,二怕再添军费,于是下旨遣归各路唐军。

苏茹,陆彪眼看着大军离去,本已奄奄一息的黄巢再次死灰复燃,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黄巢在获得了短暂的喘息后,制定纲略,严整军纪,训练新兵,诏告天下曰:“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除奸惩恶,替天行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

遂八月出兵信州,卷土重来,高骈手下猛将张璘出阵迎敌,却被一名穿赤甲画鬼面的神秘女将一刀斩于马下,唐军大败,死伤无数。

黄巢大军兵分三路,由尚让、朱温和他自己统领,连续出击,一个月内连下睦州、婺州、池州、睦州、宣州等地,大军猛增到二十万。

同时黄巢大军中出了一名号称鸠盘荼的神秘女将,勇猛无双,经常直接冲入敌军大阵,斩将夺旗,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即使唐军中有一些武艺高强的猛将也被均是被她一刀斩杀。

广明元年九月,黄巢强渡长江,大败唐朝名将曹全晟,一路北上,势如破竹,同月又渡过淮河,淮北告急。

十月,刘牧,李云儿,张奎等人起兵造反,投奔起义军,黄巢声势大振,攻陷申州,颍州,宋州,徐州,汝州,五十万大军直逼东都洛阳。

洛阳守将刘允章弃城而逃,只留下苏茹,陆彪带领两万老弱残兵驻守洛阳。

月色朦胧,夜静无声,秋风催动下树叶微微摇曳,带着地上稀疏的树影不断跳动。

洛阳城西的树林中,叶青萍和苏茹这两位昔日的大唐双壁默默的并肩而立,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撒落到林间,映的她二人的脸上光影变换,阴晴不定。

正所谓秋风阵阵人无语,心中点点相思泪。

苏茹见叶青萍眼中泪光闪动,知道她又想起了家人,轻轻安慰道:“青萍,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活下去,我想文彬和依依他们也不希望你这样……”叶青萍一咬嘴唇,抽了抽鼻子,收回泪水,轻轻说道:“姐姐,如今洛阳孤立无援,被攻破只是早晚之事,你和陆彪都忠厚仁义之人,何必为那昏君陪葬?我看你们还是离开战场,一家人找个地方隐居,共享天伦,等天下大定后再出世,岂不更好?”

苏茹叹了口气说:“我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乃是我的职责,临阵脱逃非我所为。再说我逃了,洛阳的百姓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被黄巢劫掠不成?妹妹,我知道陛下对不起你,可老百姓却是无辜的,你如今帮助反贼搅得天下大乱,最后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你于心何忍?”

叶青萍冷笑道:“李儇昏庸无道,这天下早就大乱了,你不去问那狗皇帝于心何忍却来问我,岂不是问错了人?”

苏茹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倔强,一旦决定就再无改变的可能,但她还是苦劝道:“青萍,你在军中多年,想必比我更清楚这场战争你们根本没有胜算。就算你攻下洛阳,潼关,甚至长安又能怎样?难道你能击败那些兵强马壮的节度使?如今各路豪强都在一旁窥视观望,等待时机,只等危机时勤王令一下就发兵围剿,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且不说刘巨容,高骈,王建中,时溥,李师悦个个能征善战,都是一代枭雄,单单那沙陀人李克用又岂是好对付的?无论碰到谁,你也只有败亡的结局。”

叶青萍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说道:“我还有三年可活,只要能在死前亲眼看着那昏君和他的大唐帝国一起毁灭,就算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又有何妨?”

苏茹听到她如此说,心中不由一酸,暗叹一声,便不再劝,只是道了一声珍重, 翻身上马掉头离去。

叶青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一动,说道:“姐姐,刀枪无情,明日一战生死未知。若是你和陆将军战死,我定会托人好好照顾你们的幼子,请你放手一战,不必挂怀。若是我死在你的手上,请你将我的尸体好好埋葬,别让那些鼠辈糟蹋。”

苏茹双肩微微一耸,却没有回答,转眼间已经去的远了。

第二日一早,苏茹、陆彪就大开城门率军而出,两万人背城列阵,一幅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架势。

望着唐军严正的军阵,黄巢微微皱眉,说道:“洛阳八门,与其分散兵力防守,不如与敌人一决生死,看来苏茹、陆彪是要拚命了……”话未说完,只见对面阵中陆彪跃马而出,一抬手中的八棱紫铜锤,指着他大骂道:“反贼黄巢,你这不忠不义的懦夫,可敢与我一战?”

“杀鸡焉用牛刀,看我擒杀此人!”

随着一声娇喝,一名手持双剑,身穿红袍的女将跃众而出,正是黄巢的心腹爱将王兰,人称铁剑夫人。

她本是黄巢的结拜义妹,从起义就一直跟着他,颇受宠爱,只是自从叶青萍到来后就倍受冷落。

王兰见叶青萍长的比自己漂亮,武功又高,屡屡建功,心生妒忌,今日便欲借此机会一展身手,也让黄巢对自己另眼相看。

王兰纵马上前,二话不说,双剑齐出,一剑刺陆彪咽喉,一剑刺陆彪小腹。

王兰暗忖,陆彪手中的铜锤足有一百多斤,就算神力惊人也无法运使灵动,根本无法抵挡自己变化莫测,快如闪电的双剑。

陆彪见王兰双剑刺到,也不躲闪,气运丹田,猛然一声爆喝,就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吓得王兰心肝乱颤,浑身一哆嗦,一道血线从鼻孔中喷出,手中的长剑一抖,竟然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陆彪高举大锤一锤砸下,百余斤的铜锤运转自如,似乎根本没有重量一样。

面对对方风驰电掣的一锤,王兰根本来不及躲闪,连眼睛也无暇闭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片黑影砸在自己头上,只觉得脑子深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锤结结实实的砸在王兰顶门,王兰的脑袋就如熟透的西瓜砸在地上般猛地爆开,脑浆头骨四散飞溅,大半个脑袋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烂肉,而剩下的小半个头连同下吧脖子竟然被硬生生的砸进了胸腔里。

可怜王兰年纪轻轻,一身好武艺,却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香消玉殒,一缕香魂随风飘散。

残破的尸体从马背上滑落,脚却还套在马镫中,就这样被马拖着缓缓返回本阵。

黄巢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一声断喝,一锤直击,就将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女将砸的脑浆迸裂而死。

但见王兰面目稀烂,头部一团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死的惨不忍睹,又想起以往种种好处,黄巢不由心肺欲裂,手指陆彪大喊道:“谁能斩杀此贼,赏金五百两,把我的宝马逐风雪兔也赐给他。”

话音未落,已有两员大将从阵中冲出,直取陆彪,正是大将朱戚,朱武两兄弟。

这二人使的都是一仗八长的禹王大槊,有千斤之力,勇冠三军,人送外号盖地双龙,实是黄巢麾下顶尖的猛将。

眼见对方以二对一,苏茹也担心丈夫有失,一拍马冲上阵前,直奔朱武。

四人马走盘旋,战在一处。

只过了二十多个回合,便听到两声惨叫,却是那朱戚招架不住,被陆彪一锤砸成了肉饼,而朱武见兄弟身死,心中一慌,槊法大乱,被苏茹趁机一枪挑于马下。

黄巢连失大将,心中火烧一样疼痛,连声怒喝,只是手下众将都畏惧对手凶悍,无人再敢上前挑战。

黄巢见众将怯战,转头望向叶青萍,却见她故意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理自己。

一想到涂画成狰狞鬼面的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他不由怒火冲天,心想:“好你个贱人!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擒杀苏茹、陆彪。”

想到此处,黄巢一举手中龙吟剑,大喊道:“众位将士,跟我杀敌,斩杀敌将者,赏金一千两。不杀此二人,我绝不收兵。”

众将见黄巢纵马上前,亲自发起了冲锋,士气大振,全军压上,数万大军一起冲了过去。

叶青萍眼见这副阵势,不禁想起了数年前郑州时的情景,知道城头上一定埋伏了弓箭手,心中一阵冷笑,暗想:“黄巢啊黄巢,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果然,就在两军初一相交,起义军后队还未冲上时,隐藏在城头上的数千弓箭手突然露出身形,乱箭齐发,一时间箭雨如飞蝗般铺天盖地的射了出去。

一阵惨叫声中,黄巢的后军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死伤惨重。

黄巢毕竟久经大战,比王仙芝聪明多了,他将精兵都布置在两翼,由尚让和朱温率领,因此虽然后军中的新兵死伤颇多,大军主力却并未遭到重创。

随着尚让,朱温带兵从两翼包抄杀上,唐军被围在中心,四周都是敌人,一通搏杀下来死伤者甚重,渐渐不支。

但这些军士都知道今日一战没有退路,一心死战,苦苦支撑下一时倒也不至于溃败。

就在双亡胶着在一起厮杀时,喊杀声从洛阳城另一面传来,原来黄巢趁着唐军主力尽集东门,却暗中派手下大将孟楷偷袭西门。

陆彪心中猛地一紧,他知道守西门的都是些临时征集的民兵,无法坚持长久,若是被反贼杀入洛阳,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里,陆彪大吼一声,抡开大锤一路猛砸,只身一人杀入敌阵,向着黄巢的帅旗冲去。

黄巢在一处高坡上指挥作战,刚好看到杀红了眼的陆彪如出笼猛虎般扑来,如入无人之境,凡挡他路的兵将都被打得筋断骨折,倒地毙命,黄巢不由得一阵惊慌,忍不住偷眼向身边的叶青萍看去,却发现她正在愣愣的出神,清澈的双眸彷佛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陆彪杀到离他们二十几步远时,叶青萍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从背后抽出魔刀屠佛,一拍马,云中墨一声长嘶,四蹄纷飞,向着那个手持战锤,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的铁塔大汉冲去。

二十步的距离对于云中墨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陆彪听到马嘶后一愣神的功夫,那个身穿赤红甲胄、脸画成狰狞鬼面的女煞神鸠盘荼已经冲到他面前,一点马镫,身子飞离马背,自上而下,如老鹰扑食般一刀斩下。

刀未到,有如实质的刀风已将他罩在当中,陆彪只觉得气为之窒,再想躲闪已然不及,但见他头上青筋暴跳,一声暴喝,将全部真力灌到双臂,举锤上撩,迎上了那把似乎要将天地也一起劈为两半的黑色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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