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徐主任对那女孩说:“你出去吧,我来推!”

大家加油唱歌,不出力唱歌的没的吃哦!

“是!”小琴把推车交给徐主任转身就要去出。

小琴!

你怎么能出去呢?

你是我来给我过生日的啊!

心里着急地喊着,身体腾地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拉住她。

脚下被椅子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抬头一看原来那个女孩只是这里的一个服务员。

我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大家连忙七手八脚地把我拉起来,大李打趣道:“帅哥小寿星这么想吃蛋糕了啊,急得要猛虎扑食了,哈哈!”

大家附和着一起闹哄,我在他们扶的时候顺势抹掉眼泪,跟着呵呵地傻笑。

徐主任把蛋糕推到我面前,深情地看了一眼说:“来,请小寿星吹蜡烛!”

深深一口气,呼地一下,蜡烛灭了。

灯也随着亮起来,大家吵着要我分蛋糕。

我也不管谁大谁小,三下两下,刷,刷地分好蛋糕。

徐主任拿起一小块趁我不注意,啪地把蛋糕抹到我脸上,转身就跑。

我正准备追上去还击,周放从背后又给我来了下。

周放刚得意地大笑半声,还没回过气来,嘴就让顾丹的一块油油的鸡腿给堵上了。

顿时房间你抹我扔,一场蛋糕大战上演了。

个个虽步履踉跄,但是手法娴熟,一点都不马虎。不过,闹归闹,大家还是有分寸,基本没人去动徐主任。

我仗着酒劲,也依我今天是寿星,上去一下子把她给抱住,手里满满的奶油帮她抹眉毛,涂胡子,胡乱弄几下转身就跑。

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胡子和眉毛,大家笑死了。

徐主任笑得比大家还厉害,一边追我大叫不饶我,一边补给手中弹药:奶油。

周远假装喝醉,在我前边的路口朝墙上一靠,我跑不了,让徐主任追上来一把奶油全抹在脸,两眼一睁,除了两眼睛其他地方全都是白的。

这时赵帅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说:“不要动,我最喜欢吃奶油,我要来给你舔……”

我倒,要恶心死我了,连忙往外直奔卫生间里跑。大家嘻嘻笑跟着出来,都到卫生间洗洗脸和手。

回到桌子,继续喝酒。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真正融入了这个集体,徐主任也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如此平近。

喝完酒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喝了最多,包括不少闷酒,吐了大概有五次,彻底瘫倒,不省人事。

其他几个也都是东南西北难辨,前扶墙后摸壁的。

徐主任和顾丹依自己是女人,耍了点赖,喝得少,还能自立。

还有个就是高手大李,块头大是有好处,能装酒,喝了那么多还能力大如牛,头脑清醒。

能搀的搀,能扶的扶,一行人摇摇晃晃下楼,我是大李背下来的,结果在他背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到顾丹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又吐了一次,然后顾丹帮着徐主任把我拉进POLO里。

徐主任拿过瓶矿泉水给我涮口,我猛喝一口,呛得直咳嗽。

徐主任一边温柔地叫我慢点,一边轻轻拍打我的背。

涮好口,把身体收进车子里,我又迷糊地睡去。

车子感觉毫无方向地开着,像是在兜圈子,兜啊兜啊兜……

不知疲倦地兜着……

我只感觉好累,好渴,像是走在几千里的沙漠上,炎日炙烧着一切,风沙吹起漫天的黄色,而我看不到水,看不到路,看不到一点希望……

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哭却没有泪,想喊却没有声音,等待的只是生命慢慢耗尽,思念渐渐枯萎。

在我正要放弃一切努力,正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一道甘泉涌入口中,像甘霖一样洒向我的心扉,滋润着干竭的心田,身体像一团棉絮随着风飘着、摇着,越升越高,越飞越远……

渐渐地飞上云端,在那里如此柔软,如此温暖,如此安祥,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风从这里吹过,没有一点张狂;阳光从这里穿过,没有一丝热浪;只有云在那里多情地变幻,无尽地忧伤……

小琴在远远的云朵上看着我,我的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不断地流淌,随着风飘向四方,我的心像片片飞絮越散越开,伴着泪结成雨洒向人间……

正当我在忧伤与快乐中盘旋纠缠时,突然失去了力量,我的身体急剧地往下掉,越掉越快。

我吓得一身冷汗,本能地伸出双手,死死地抱往一片云,越抱越紧。

云被我抱得越来越小,化着滴滴雨来落在我的脸上。

云怎么哭了?

云,你怎么哭了?

我手着无措地忙碌着,云却越变越小,化着越来越多的雨。

云,你别哭啊!

一着急醒了。

当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满含泪水的眼正幽幽地看着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脸上。

她不是小琴,是我的上司,我们分处的徐主任。

她爬在我的身上,而我也正紧紧地抱着她。

我一下子慌了,小心地问:“徐主任,你怎么哭了?”

她没有说话,低下头吻上我的嘴唇,轻轻地、慢慢地吻着,像是怕弄坏了水晶球的小姑娘,更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祈祷。

我抱着她柔弱的身体静静地呆着,甚怕喘口气就会惊飞了树上的金丝雀。

她忘情地吻着,忘记了你我他,忘记了尘世,忘记了时间……一切在她的心里开始退却,开始闪让,开始静止。

我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老二蠢蠢欲动,又手缓缓开始游滑。

舌头接着她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她得到我的回应,吻得越来越疯,越来越窒息,双手抱着我的头越捧越紧。

我的理智已经飞散,炽烈的情欲占据了脑海。

猛地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却动弹不得。

双手四周一摸才发现,我们还在车上,躺在后排座上,她上我下。

她感觉到我的动静,明白了我的意思。

稍稍偏起身体,把我让出来就躺了下去。

我抬头头看看车外一片黑乎乎的,估计是在郊外,应该没人会看到。

便转头在黑暗看着身下这个女上司,徐主任。

感觉她正定定地看着我,双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皮肤上轻轻地摩挲。

我不顾一切地低下头疯狂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发。

她也开始猛烈地抱紧我,双腿紧紧地夹着我的腰,呼吸非常地急促。

我的双手先抚着她的脸,然后下滑到她的胸部,隔着衣服抓着她的双乳,竟然她没有带文胸。

我一遍又一遍地握、揉、捏。

她的呼吸更加激烈,喉咙里咕咕地响着,情欲已经无可控制。

双手穿过我的裤带,硬生生地伸到我的屁股上紧紧地抓着搓着。

我的老二怒发冲冠,拼命地顶着她的小腹,恨不能立即进到那个世外桃源。

怎么有好几层衣服隔阻,无法成行。

不得已,我双手离开她的胸部,转攻她下身。

她的衣服好像已经换了一身,不是白天穿的蓝色制服,而是像一件旗袍。

我的手只能从她衣服下摆下伸进去,把衣服往上一掀,就急忙忙地去脱她的内裤。

她配合地抬起臀部,双手从我屁股后滑到前面,抓着我硬棒棒滚烫烫的老二来来回回地轻轻套弄,鼻子里冲出来的尽是压抑的呻吟。

脱下她的内裤,手往她的秘书一摸,好大一片茂密的森林,在森林的尽头那里早已经是一片汪洋。

我的手指顺着小溪上下游滑,桃源深处的清泉越涌越多。她便劲摇摇头,嘴巴脱离我的双唇,大口大口地边喘气边呻吟。

我停下探险的手,双手并用去脱她的衣服,她也从我下身抽出双手,举起来方便让我脱增她的衣服。

一个完美诱人的胴体就这样呈现在我的身下:丰满的双乳,略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和那隆起的阴部在若隐若现的黑夜里像一个调皮的精灵在冲荡着我的脑海,扫除那最后的防线。

这片肥沃的土地正在急切地等我来开耕,来挥汗如雨。

我深深地吻上她的双乳,像个婴儿般贪婪地吮吸。右手从下面搂着她的腰,左手在那个桃花盛开的地方肆意拔弄春天的妩媚和夏日的激情。

她的嘴里已经分不清是呼吸还是呻吟,双手摸索着去解我的裤带。

车里的空间太小,严重限制了我们的动作。我很吃力地抬起腰,让她一点一点地帮我褪下裤子。

一切都将水到渠成,都将春风化雨夏末秋熟。

我把肉棒对准她的桃源洞,在阴户上磨来磨去,嘴巴厮吻着她滚烫的面颊。

她的腰部在我身体下不断地扭动作,寻找着快乐的源泉。我用龟头在她的湿湿的肉缝来上下滑动,沾满了淫水的阴毛相互粘结在一起。

腰部一沉,我的肉茎“唧”一声,没根而入在她的淫穴里,她的骚水冒出来更多来。

她嘴里满足地“嗯”了一声。

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只能尽力地扭动屁股来进行活塞运动,不一会“啪、啦”的性器撞击声便充满了整个车厢里,在静寂的夜里荡了开去。

我一边抽插,一边亲吻她的双乳。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紧紧抱着我的头,我的动作越来越快,由于很久没有做爱,很快我就在她的小穴里一泄如注。

我和她搂在一起,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轻轻抚摸着对方。

喂,侬有电话来了,侬接伐啦?侬有电话哪能不接啦,侬快点好伐啦……

现在谁的电话我都不想接,伸手进裤兜把电话摁掉。继续吻着她的双乳,顺着往下一寸一寸地吻。

喂,侬有电话来了,侬接伐啦?侬有电话哪能不接啦,侬快点好伐啦……

可恶的手机又响了,一气之下我就要把手机关掉往外扔。

可是当我一眼瞟见来电显示是小琴的时候,我立即停止了一切活动,从徐主任的身上爬起来,退到车外按下接听键。

“喂,笨笨(我买了只玩具狗给她,取名叫笨笨,后来她就习惯把我也叫笨笨了。)吗?”小琴的哭声传了过来,“笨笨你说话呀!”

“是我,小琴,乖,别哭!乖,别哭啊!你怎么你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

“笨笨,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我妈把我的手机给没收了,还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来。”

小琴一边哭一边向我说,“我刚刚趁她睡熟了,从她房间里把我手机偷出来了,笨笨,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定在今天要祝笨笨生日快乐!”

“琴,我也想你,你的祝福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漫出眼睑,像决题的海吞噬了我的一切。

“笨笨,你……”

小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吼:“侬又打电话把伊个臭男宁,呒让侬不要面孔。”

随后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小琴的嚎哭声,还有手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混杂了一个世界的心碎。

我大喊着:“小琴,小琴,你怎么了,小琴?!我爱你小琴!”

再着就听到手机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无止尽的静寂,静得可以听得到我流泪的声音,听得到小琴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呆着,任由泪水肆虐我的脸。

我不知道她妈妈为何如此反对我们,难道就是因为我是外地人?

我用尽全身地力气呐喊:“为……什……么……”

风是无情乱吹云,悲离欢合化成雨。

纵是情深可刻骨,俗世如海消无形。

哎!算了罢!暗自叹息。

往小琴家的方向伫立遥望很久,深深的思念,浓浓的情意,在这黑色夜晚,在这无情的都市里渐渐都成为记忆。

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我走回车里,徐主任已经穿好白天的工作制服,脸上的泪痕经过化妆的掩饰,在昏黄的内车灯下不仔细基本上看不出来。

我愧歉地向她笑笑,轻轻说声:“对不起,主任。”

她微微笑了下:“我没事,你怎么样,小姑娘打电话给你了么?”

我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满脸凝重。

她想说什么,动了动嘴皮,又没说。我知道她想问我点什么,便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们来聊聊天吧!”

她“嗯”了声。两个人却又不知道从何聊起,尴尬了一会,我生硬地问她:“徐主任,你是怎么来到上海的?”

她让我把车门关上,身体向靠了靠,便开始边回忆边说:“我大学毕业后,本来按那时的分配,我是要回我老家安徽阜阳去的。家里也通过点关系帮我在那边安排了一个事业单位的人事部。可是和我相处两年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公不愿意和我分开,要我和他一起来上海。我知道他是上海人,家境也很不错的。所以怕他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坚持说,非我不娶,一定要我和他在一起,不然他就自残。我执拗不过他,就和他一起来了上海。”

我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如何呢?”

她娓娓讲道:

********************

到上海后,的确应证了我的想法,她妈妈很反对我们在一起。

一开始他爸爸还没说什么,后来由于我找工作,找了很久都没安定下来,就也开始反对我们了。

老夫妻俩硬逼他和我断绝关系。

他很爱我,为了我,他离家出走,和我一起在外租房子住,那时日子过得真的好苦。

我很感激他没有抛弃我,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做出了太多的牺牲。

她爸妈看儿子这样,也没有办法,过了段时间也就勉强答应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又搬到他家里住,不久便结了婚。

他妈妈一直看我不顺眼,所以也一直相处不好。

她不时对我冷嘲热讽的,我为了他也都忍了。

他那时也很护着我,和他妈妈吵。

再后来他妈妈病了,他经常去医院陪他妈妈,整晚整晚地不回来。

于是他和他妈妈越来越近,而我们却越来越远。

我发觉了,便努力地和他多相处,试图通过沟通让他知道我一直很爱很爱他。

可惜,并不是很成功。半年后我就怀孕了,原以为有了孩子,家里会变得好些。

没想到她妈妈知道我怀的是女孩的,变本加厉为难我,而老公也不再帮我,还常常说我的不是。

我真的很伤心,只是一直忍着希望把孩子生下来。

谁知道一次在她妈妈辱骂中,我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推了他妈妈一下。

可能用力重了,他妈妈摔了一跤,便大声哭起来,骂我不孝顺,骂她儿子没用。

他从房间里冲出来就给我一把掌,打在我脸上真的好疼。

他爸爸也跑出来,边叫不要打了,边和他一起把他妈妈扶起来。

他妈妈刚站好身体就冲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他妈妈由于这一脚踹得太快,一下没站稳又摔到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后来我和他妈妈都住进了医院,他妈妈患了中风,我的孩子没了,看着下身的血痕我呆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守在他妈妈床边,除了帮我交费用,从来没来看过我。

后来出院,我看到他老了好多,两鬓都有白发了。

我本想提和他离婚的,却一直说不出口。

想了几天,就和他说我想搬出来住。

他也没说什么,用家里的积蓄在三林买了套房子,我们俩人住。

三个月后她妈妈也出院,一直躺在家里的床上,他一直两头跑,白天上班,晚上去他妈妈那帮他爸爸照顾他妈妈,半夜再回到我这里来睡觉。

好多次我想试着和他亲热来溶解我们的关系,都让他冷冷地拒绝了。

事情并不仅仅如此,他以后只要看到我和哪个男人走得近些,多说会话,就会冲上来不由分说地打人家,弄得再也没男人敢和我走一起。

我理解他,说不上还爱不爱他,但是他兑现了他的承诺娶我,我就要守在他身边守一辈子,只到他不要我,也许这就是责任吧。

********************

听完她的故事,我想起一个苏联名人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遭遇。

我深深地同情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平时看上去高高在上,生活里却也如一片秋叶任风吹舞。

“主任,那……你……怎么愿意和我……那个……”我还是说出了我今晚最大的疑问。

她端详了我一会,笑说:“真的很像。”

我不解:“像什么?”

她沉思了好一会,幽幽地说:“你很像我的表哥。”

我不高兴地哦了一声,原来只是个替代品。

她看出我的不快,捏了下我的脸说:“也不全因为这个。我表哥小时候和我玩得很好的,去哪里他都带着我,哭他来哄,笑他来逗。

后来他去当了三年兵,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再也找不到那种两小无猜的感觉了。

在我大二的时候,他在村里讨了个老婆结婚了。

我也和我的老公在学校认识了。

那天你来报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要不是年龄的关系,我真的会认错人,不仅相貌长得像,就连一些动作和说话的语气也很像。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你只是你,他还是他,只是对你多了一分关注。

半年来,我越来越多地了解你,发现你是个很忧郁的人,有时候看你的眼睛就会有一种被沉迷的感觉。

我通过你的档案资料去上网去搜索你的相关信息,看了你的博客,看过你写的文章,虽然不是佳作,但是很吸引我。

我还记你的那篇《骨子里的那份忧郁》,写得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也是个忧郁的人,我喜欢蓝色,因为它是天空的颜色,像忧郁那样深沉而不喧嚣。这也是我经常穿蓝色衣服的原因。”

我早就看出刚刚我们亲热的时候她穿在身上的是一件蓝色旗袍,看来我和她在性格上同道中人,不仅对她多了无限的好感。

她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件珠宝,眼里有亮亮的光芒,如果不和她刚才聊天,我肯定会误认为那是情欲的力量。

我也定定地看着她,她又笑了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很YD。”

我摇摇头,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她的眼睛里有像小琴一样的纯真,一样的无邪。

她让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故意避过头去,说:我还没听过你的故事呢。

我便把我和小琴的故事大概讲给她听,听完后,她没有说话,我们俩沉默在那里。

车里的空气很闷,我便问她:“徐主任,可以放歌么?”

她探身到前排,边找光盘边问我:“你想听什么歌?”

我说:“把盘拿过来,我看看吧!”

她把十几张光盘拿过来,基本上都是80年代的老歌,我挑了一张几首都不错的歌给她。她说:“你也喜欢这些歌?”

我点点头说:“80年代的歌我很多都会唱也很喜欢听。”

她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开心地笑了,把碟片放了进去,车里便充满了齐豫的《橄榄树》。

她回到后坐,挨到我身边说:“鸣,我想你抱抱我。”

我说:“好的,主任。”伸过左手绕过她的肩,把她轻轻拥在怀里。

她依在我怀里,像是一只安静的小兔子,我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努力地忘却小琴的影子。

她转过脸,对我说:“鸣,以后我们两在一起就叫我妍姐吧,一直叫主任挺别扭的。对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回答道:“妍姐,我愿意的。”

她满意地又垂下头去。

我知道,我和她,更不会有结果,就像两个刀尖上舞着的精灵,只能相互珍惜那短暂的时光,也许下一秒就会血溅三尺,爱为刀魂。

在轻悠的音乐里,我和她相拥而眼,睡了三个小时,却像是只睡了三分钟,眼睛都睁不开。

要不是我的手机闹钟把我们叫醒,还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

我们看着朝阳冉冉升起,照亮了整个上海的早晨,远远处传来黄浦江上的轮船汽笛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她开着车载我向单位奔去……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小琴的消息,我也下决心不再去等她了,与其两个人一起在痛苦中死死挣扎,不如在死亡中享受无痛的快感。

这几天妍姐,应该说徐主任也没再找我,我估计是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提防她老公,所以不会随意来找我的。

有时我看着她,会有一种美丽的幻觉,把她看成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在我眼前飞来飞去。

而她对我就想任何事没有发生一样,工作时还会板着脸要求我这样那样。

一切真的就这样了吗?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清楚能感觉得到。我想要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周二下午,徐主任把我叫进里间,说:“公司准备把我调到总部去,要我推荐一个代替我的人选,我举荐了你,虽然你只来了半年多,但是给公司的印象也还不错,所以这事有希望成功。”

我淡淡地对她说:“谢谢主任提拔。但是我觉得老盛更适合这个空缺。”

她一脸不高兴地反驳道:“你觉得你无能还是觉得他很有才?”

我小声说:“不是,我觉得他家庭经济很不好,他也快退休了。如果这次他能替补上你,他以后的退休工资也会高些……”

她打断道:“这就是你的想法?你的善良?忧郁的人的确很善良,但是不要把善良用错地方,烂用它反而是对它的亵渎!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我的家,更不是慈善机构,你出去再想想吧!”

我哦的一声,退了出来。

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上海。

晚上回去,上网找了下招聘网,看到几家苏州的公司在招人,第二天上午联系了一家。

那边和我聊了一会,然后让我发份简历过去。

下午那边就回复了,同意签劳动合同,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上班,待遇从优。

我得到消息后,连忙给公司打了份辞职报告,并且没通过妍姐那,真接上呈到公司人事部。

由于我是试用期,公司很快就批复下来:同意离职。

一切我都瞒着分处的人。

妍姐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不去上班,打好包裹准备出发了。

她勿勿开车赶到我的住处,看着我背着东西走出小区。

她下车走到我的面前,说:“你要走了,怎么也不和我说?”

我苦苦地笑了下:“我不想走得有牵挂。”

“你——”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已经在打转。我连忙伸手拉着她上车说:“妍姐送我一程吧,上海火车站。”

她没有说话,擦了擦眼泪。坐上驾驶座,车子直奔火车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到了火车站,我进去买了票,然后去候车厅等车,她就玩具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像是一个估错事的孩子。

我转过身来,紧紧抱着她:“乖,不要生气了,我就在你隔壁,又不远的,想我了可以来看我。”

她看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我的手机暂时不换的,等我到了那边后,安顿好了,会联系你的。”

她稍稍平伏了一下情绪,也紧紧地抱着我。

我们就这样在候车厅里抱着,身边人来人往,估计大家都习惯了这个时代,这样错乱的恋情,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们。

不一会,就听到广播里火车进站的消息,我放开她说:“妍姐,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照顾,我们有缘相见!”

她也松开手,点了点头,目送我走过通道走上站台。

上火车前,我回头看到她还在候车厅的玻璃后看着我,我向她挥挥手,踏上了火车。

“呜——”火车载着疲惫的我踏向另一个异乡的旅程。我在火车驶出上海的时候,用手机再次拔打了小琴的手机,是通的,只是无人接听。

我写下了两条短消息,一条发给小琴:亲爱的琴,谢谢你的爱!原谅我的逃避,我们爱过就该知足,再见!

另一条是发给妍姐的:妍姐,好人一生平安!

发完短信,我把手机关掉,拿出手机卡,狠狠地扔出车窗:上海,再见……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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