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彭璐:“你已经得到我,现在放了我吧!”

徐明扬的肉棒仍然在她体内,虽然刚刚倾泻过一次,他的胯部仍在彭璐身上研磨,还有蓄势待发的蠢蠢欲动。

彭璐立刻有了反应,徐明扬察觉到阴部的悸动,肉棒动得更是欢快,没一会儿就膨胀伸展。

惹得徐明扬猛得趴在彭璐身上,嘴里咬住一个乳头,甩开腰身加快速度。

无论刚才的高潮多激烈,彭璐内心并不愿意接纳,也谈不上享受。

徐明扬的侵入疼痛异常,她只觉得身体里有根烧红的铁棍在搅动,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移位。

“痛死了,你……你……慢点啊!”彭璐两手紧攥着床单,双眼朦胧,小嘴大大地张着呜呜哀求,全身泛起粉色的光泽。

徐明扬一脸淫笑,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

他一把抄起彭璐的膝盖,把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每一记插入都是狠狠撞击,用力一顶到底,迫不及待地往外抽后再照样插进去,发出响亮快速的皮肤拍打声。

起初彭璐还能咬着牙齿,不发出声音,但身体的感受在不断的撞击中慢慢适应,疼痛感随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小腹内涨起的充实感。

阵阵呻吟从她的嗓子里溢出来,身体里酥麻越来越强烈,十个小脚趾绷得直直,阴道内的嫩肉不停抽搐,吸吮着徐明扬的肉棒。

一股股暖流喷涌而出,交合之处又滑又腻,整个房间弥漫着糜绯的味道。

彭璐满面潮红、浑身颤抖,再次迎来新一轮的高潮,她甚至不知道前面几个是怎么来的。

她到底是怎么了?

彭璐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徐明扬。

刀削斧劈一般的壮硕身材,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彭璐大脑有些充血,眼睛也火辣辣得痛。

这不是那个脾气急躁,给父亲看铺子的明扬哥,那个像个愣头青一样,空有一身精力和抱负却不知如何使用的小伙子。

现在的徐明扬是一个成熟历练、健壮有力的男人,正直勾勾盯着自己,满眼都是赤裸裸的欲望。

彭璐八岁就认识徐明扬,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勉强支起身子,从他身下翻了个身。这次徐明扬没有阻拦,但也没让她离开很远。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认识的明扬哥决不会做这样的事。”彭璐默默咽了口气,缓了缓神说道。

“我一直都没变,只是你哭的时候不再来找我。”他换了个侧卧的姿势,手肘撑起身体,脑袋枕在拳头上。

硕壮的身躯让彭璐几乎忘了呼吸,她的理智也越来越动摇。不!她即时阻止住自己,这个男人自私无情、卑劣残忍,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

“你恐吓我,明知道我会吓个半死!”

“我必须这么做,宝贝儿,这是唯一的办法。”徐明扬的手指顺着她的大腿伸进股缝。

彭璐刚刚高潮,身下还分外敏感,根本受不住徐明扬的挑拨。

她推开他的手,说道:“你不必做任何事,你应该让我一个人呆着。我有男友,我们感情很好!”

徐明扬倒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然后重重地叹口气,好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我本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迟早会有感觉,然后自己解决。然而,朱之丹一直是你的盲点,你就像瞎子一样,看不见面前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等彭璐回答,他从床上俯下身,在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搬到这里后,我窃听了你的公寓,朱之丹的事儿只是顺道知道。我对他没有丝毫兴趣,多看他一眼,也纯粹是因为他和你的关系。”

徐明扬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天下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敲了几下手机,递给彭璐。“你自己看吧!”

一开始彭璐以为她在看一部粗制滥造的色情片,然后意识到画面里的男主是朱之丹。

女主却不是彭璐,那个女人短发圆脸。

她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这个女人是吴霜,朱之丹老板的妻子。

彭璐在朱之丹的一次工作聚餐时见过她,一个漂亮时髦的女人。

手机里的视频不断从一个场景切换到下一个场景,窗外的光线不断变化,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也如此。

这不是偶尔发生一次的事情。

徐明扬把电话从她手中抽出来,说道:“你应该知道。”

彭璐使劲儿回想,试图找出徐明扬伪造视频的证据。

但那确实是朱之丹的面孔和身体、朱之丹的床,朱之丹的房间,他们也从来没有那样做过爱。

内心深处,彭璐其实有过疑惑。

男友恳求她搬到这个城市,却没有要求和他住在一起,而是让彭璐自己租房子住。

这不是很奇怪吗?

朱之丹的解释是他的房子租约快到期,既然都是找房子,索性让彭璐代劳。

这个理由很勉强,但她却傻乎乎相信了。

“他甚至不知道你离开!你打电话告诉他你收到另一封恐吓信,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过来,就这样,好像你不存在似的,继续过他的日子。”徐明扬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彭璐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徐明扬这种强大的精神威压,岂是她能抵御的。彭璐满脸泪水,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喃喃道:“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需要我继续当坏人吗?我可以做你的坏人。”徐明扬猛得扯开彭璐的被子,搂住她的腰肢,双唇吻住小嘴。

两只手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乱摸,直把彭璐吻得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你是坏人!你疯了……我恨你……我恨你的一切一一”彭璐口不择言叫喊道。

徐明扬的膝盖顶开她的大腿,无名指和食指划过软嫩的阴唇来回磨蹭,中指划开阴唇唇缝戳入湿漉漉的阴部。

似痒似麻的刺激在她的身体深处炸开,徐明扬的手指抽动没两下就扯出透明黏腻的液体。

“你恨我,宝贝儿?你恨我?”徐明扬的表情变得凶狠愤怒,手指在她的蜜穴里猛烈搅动,“你知道谁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我!你知道谁除了你从来没有爱过其他人?我!”

“不要一一不一一你不是一一”彭璐听得心慌,断断续续哭喊着毫无意义的话语。

她的双腿不由自主颤抖,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即使努力咬住嘴唇,甜腻的嘤咛和喘息仍然止不住从唇间里流泻出来。

渐渐地,僵硬的肌肉变得酥软。

彭璐再也无力抵抗徐明扬的力量,阴道在指掌亵玩下有规律得抽搐。

当她高潮逼近时,徐明扬的虎口掐住彭璐的喉咙,手指仍然在蜜穴中进出扫荡。

彭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徐明扬的动作,但他在喉咙上施加的压力太大,所有血液都涌到头顶。

眼前更是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彭璐不再推开他,反而主动去迎接喉咙上的压力,追寻徐明扬制造的窒息性高潮。

有一秒钟,他放开彭璐的喉咙,让她大口吸入氧气。

“还没完,”徐明扬吼道,虎口又掐住她的喉咙。

另一只手的手指摁压在蜜穴一处最敏感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挤揉摩擦。

小腹传来难忍的骚痛,阴道内的灼热烧得她浑身发烫,直到她的高潮再次来临,身体高高拱起离开床铺。

彭璐的肺里没有呼吸,但飞翔的感觉如此强烈,她仿佛身在云端之上。

有那么一刻,彭璐的世界只有徐明扬。

直到彭璐柔软无骨般瘫软在他怀里,徐明扬才放开她,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小璐,如果我建议和你约会,你只会当面嘲笑我。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认为我很丑,笨拙粗俗。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不会和我这种人约会。小璐,你对男人的品味差极了。”

徐明扬脸上带着放纵而毫无遮拦的淫笑,然而说到最后,却似乎有些伤感。

彭璐面红耳赤地听完他的这一番话,脸上还是愤怒不平的样子,忍不住回击:“我想我的爱慕者至少会认为我是完美的。”

“我不需要你完美,我只需要你成为我的人。”徐明扬毫不犹豫说道。

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模样,彭璐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怦怦直跳,接着又暗暗哀嚎。彭璐是不是太需要爱了,以至于渴望一个已经疯狂的男人?

“你已经得到我,现在放了我吧!”彭璐翻身起床,但徐明扬一把抓住她,拉入怀中。

“我不会放你去任何地方,这可不是一次性的事情。我为你设了这个局,虽然跳得有点早,但改变不了现实,你是我的。”

徐明扬将被子盖到两个人身上,关灯紧紧抱着彭璐。窗帘周围依然漆黑一片,离太阳升起来还有几个小时。

“睡吧,宝贝儿。这一天真够你受的,你需要休息。”徐明扬的声音在她耳边隆隆作响。

彭璐睁大眼睛躺在他怀里,清晰感受到徐明扬上下起伏的胸口。

每一个角落都是徐明扬的存在,连呼吸的气息都夹杂着他的温热。

“我不喜欢吓唬你,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徐明扬的呼吸缓慢而稳定,手指穿过彭璐的头发,轻轻在头皮按摩,“你需要我的方式是真实的,你对我的渴望是真实的,你的高潮更是真实的。让我们忘记过去的几个月,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会回到过去的样子,只有你和我,彭璐和徐明扬。”

她紧闭双眼,不禁又悲又恨。

如果这一切是自然而然发生该多好,徐明扬总是知道如何让彭璐感到她是独一无二的女孩子,带给她浓浓的安全感,即使周围的世界冰冷一片。

彭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又迷迷糊糊醒来。

外面天已经大亮,耀眼的阳光已透过窗户,射入房间内,在墙上留下一块块温暖的光斑。

彭璐晃了一会儿神才终于清醒。

前晚可怕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就像做了一场毫无止境的噩梦。

然而,身下火辣辣的疼,却是那么的真实。

彭璐蹭一下坐直身体。

惊讶地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房间里也没有徐明扬的身影。

彭璐连滚带爬下了床,快速穿好衣服,拿起皮包飞一样朝大门跑去。

谢天谢地,徐明扬没有跟上来。

她的心脏怦怦跳动,彭璐不知道徐明扬在哪里,此刻也不关心。

她一门心思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公寓,离开徐明扬,越远越好。

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彭璐跑两步就是一个趔趄。

幸运的是,没跑多远彭璐就拦住一辆出租。

随着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密集,车来车往越来越繁忙,她才总算长松一口气。

她做到了,她逃离了徐明扬。

然后呢?

彭璐该第一时间报警,但是警察会相信是徐明扬写的那些匿名恐吓信么?会相信徐明扬在她家里装窃听器?会相信徐明扬昨天绑架强奸了她?

彭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那么容易让警察对付警察,更何况徐明扬是一个刑侦警察,哪里可能会束手待毙。

报警不想了,那么她这会儿应该找朱之丹。

可一想到那些赤裸的视频,安然的酣睡,显而易见朱之丹对她除了背叛和冷漠,早已没了关心和爱慕。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一个小时后,彭璐坐在一张青旅的四人间床铺上。

彭璐第一次住青旅,隐私是不用想了,但好笑的是这里是她能想到唯一不被窃听、不被偷窥的去处。

徐明扬就是再大胆张狂,也不会到这种地方安装窃听器、摄像头,更不会在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来抓人。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彭璐吓得差点儿跌倒到地上。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有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贱人!

彭璐的肠胃一阵翻搅,徐明扬一定发现她逃走了。

她打开手机,没想到这条信息是朱之丹发来的,里面还有一张信息截图。

截图里是她的照片,她和徐明扬的照片。

彭璐定睛瞧了瞧,这张照片是几个小时前拍的。

酸水不断涌入喉咙,堵得彭璐心尖都在发颤。

彭璐万万没想到,徐明扬在自己卧室还隐藏着摄像头。

照片里徐明扬光裸着上身,露出肌肉发达的背部。

从侧面可以清晰看到彭璐的面庞和一丝不挂的身体。

徐明扬一只手捧着她的乳房,而她的脑袋后仰,脸庞涨得通红,紧绷的表情显示她正在经历猛烈的性高潮。

是的,彭璐记得,那时徐明扬的肉棒顶在她的屁股上,手指插在她的蜜穴疯狂进攻,而她在徐明扬的手中毫无招架之力。

除了照片,徐明扬还给朱之丹发了一条留言:这是她第五次高潮的模样,你那点可怜的操逼本事肯定没见过。

到底在一起十年,我想你至少应该见识一次。

彭璐又看了眼朱之丹的留言:贱人。

彭璐怒不可遏又充满委屈,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朱之丹能够在这里得到升迁的位置,为什么他离开的义无反顾,为什么后来又恳求复合,为什么极力劝说她搬到这个城市却又不愿意住在一起。

吴霜是他老板的妻子,如何瞒天过海这件事?

青梅竹马的女友是绝佳的障眼法。

彭璐是一个理想的挡箭牌,他的老板一定不会怀疑这个忠心重情的朱之丹和他老婆上了床。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彭璐从未向朱之丹提出要求,努力扮演温柔体贴的女友,全身心的支持他的事业。

她从未干涉过朱之丹的生活,也从未抗议过他留给彭璐的时间太少。

每当朱之丹对她表现出一点点的关心,她总是感激不尽。

在朱之丹眼里,彭璐一定把逆来顺受几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越想越憋屈,彭璐恼怒地给朱之丹回信息。

可她才敲了两行字就没了耐心,直接打开语音留言,生气地说道:不知道你怎么会叫我贱人,迄今为止只有一个鸡巴把我操到高潮。

倒是你,等老板知道你正操他老婆时,可是要好好庆祝被解雇的快乐!

彭璐说这几句话时毫不遮掩,同屋几个来旅游的小年青吓了一跳。原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可看到彭璐阴沉的脸,一个个都识趣地离开屋子。

等彭璐平静下来,才想起后悔不已。

她不该发这条语音,倒不是说后悔痛骂朱之丹,而是徐明扬指不定在她手机里装了什么窥视软件。

如果他听到彭璐在朱之丹面前夸他的老二,肯定会自鸣得意。

果然,电话铃声响起,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彭璐知道是徐明扬。她按下拒听键后直接将号码拉入黑名单,但他又开始用不同的未知号码拨打。

彭璐再也受不了了,接起电话尖叫道:“我知道是你,徐明扬,让我一个人静静,别来烦我了!”

她说完就挂断电话,不给徐明扬回复的机会。

彭璐洗了个澡,换身清爽的衣服。

在经历跌宕起伏的二十四小时后,仍然毫无倦意。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体力和能量,也许是分泌旺盛的肾上腺素仍然支撑着她。

彭璐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了半天假。

她出门买了一部新手机和号码卡,还有一台新笔记本电脑,又联系房东退房。

然而合同已签,房租也是一次付清,想退房可以,租金和押金一分也别想要回来。

彭璐索性也不退房了,就让徐明扬对着空屋子想干嘛干嘛。

自从搬到这个城市,徐明扬第一次和彭璐完全断绝联系。

她希望这对徐明扬来说是一次狠狠的反击,虽然这个反击和徐明扬对她所做的恶行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这儿,彭璐内心又是一阵烦躁,原本舒缓下来的眉头再次颦起。

下午,彭璐强打精神去上班。

她在一所私立中学当合班老师,更浅白些就是给有经验的老教师当跑腿打下手。

彭璐如今资历太浅,还在积攒经验的起步阶段。

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师除了教学任务,通常会在各种教育组织或者培训机构担着职位,也占据很多时间。

彭璐就给这些老师代练习课、批改作业、写报告总结、组织活动等等一堆非教学的事情。

搬到这个城市后灾难不断,好在还有一份她喜欢的工作聊以自慰。

工作是朱之丹通过上司的关系帮她得到的,也是她唯一需要感谢男友……前男友的事儿。

上完一天的课,彭璐主动留下来加班,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做好各种考核考勤表、学生们的成绩评定评语,又将教学材料、备课教案、教研论文一一罗列。

彭璐的打算就是在学校混到深夜,回到青旅后洗个澡直接睡觉。

她的新手机一直保持沉默,彭璐内心虽然长松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失落。

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需要她的关心,朱之丹算一个,可他却选择背叛。

虽然久不联系徐明扬,他却一直在彭璐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是保护她的邻家哥哥,可徐明扬却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彭璐以为是其他合班老师叫她一起查询晚自习。接起电话才知道是门卫,说门口有一个叫徐明扬的人找她。

彭璐脖颈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徐明扬对她的影响力已经产生深深烙印,以至于只需稍稍靠近,她的身体就会做出反应。

彭璐拿着电话犹豫不决,一方面想面对他,大声质问他还想如何。

另一方面也知道他很危险,无论如何不能信任这样的男人,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

“告诉他我没空。”彭璐对门卫说。

她能想像徐明扬就在门卫旁边,低头倾听她在电话另一头最细微的声音。

“他只说让你过来拿件东西,交给你后就离开。”门卫说道。

“让他放在你那里,我下班时会去取。”彭璐可不上当。

“小璐,”电话里忽然传来徐明扬的声音,他一定是将话筒抢到自己手里。

“走开!你知道我不能报警揭发你,可你如果真像号称的那样关心我,就会让我一个人呆着。”彭璐嘶嘶说道。

徐明扬没管她说了什么,而是继续以平稳的语调说道:“我需要和你谈谈。”

“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我会在街对面等你。”说完这些话,徐明扬就挂断电话。

彭璐小心翼翼挪到窗户,躲在旁边观察。

果然,徐明杨出现在视野,朝马路的另一边走去。

他在一个路灯边停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向彭璐的办公室窗户。

虽然浓浓的阴影遮住他的面庞,但彭璐却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目光。

徐明扬也许又在耍花招玩计谋,等彭璐一出现,徐明扬就会抓住她么?

一想到这里,彭璐的肠胃就一阵翻搅。

出于恐惧,还是病态的希望?

彭璐穿上大衣,一手紧握手机,一手攥着真正能用的防狼喷雾剂。

她慢慢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又慢慢穿过马路,不光是希望周围路人能够看到她,也希望马路上所有工作的摄像头能清晰捕捉她的身影。

如果徐明扬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至少找她时不是无迹可寻。

徐明扬仍然穿着他惯常的深灰色夹克,和彭璐在刑侦大队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只是现在,彭璐知道那双粗糙的大手、厚厚的嘴唇、还有强健的身体能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产生什么样的感觉……徐明扬知道她身体所有的需要和秘密。

彭璐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来,不是说这样她就真有机会转身逃走,但足够她掏出喷雾剂,喷他满脸的辣椒水。

徐明扬一点儿不介意,抬起手腕向她抛过来一样东西。

彭璐完全出于本能,伸手接到掌心。

定睛一看是串钥匙。

这些钥匙不是她的,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串钥匙。

“这是什么?”彭璐握紧钥匙,上面还有徐明扬的余温。

徐明扬上上下下打量彭璐,好像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我的公寓钥匙。”

彭璐皱起眉头,“你的公寓?”

徐明扬慢慢点头,说道:“我花了好多年存钱买到这个公寓。虽然很少去住,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唯一能给我安慰的地方。”

彭璐还是不明白,如果他认为她会和他住在一起,彭璐就把这些钥匙扔到他脸上。

“你喜欢那里,现在是你的了。住在青旅并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一样很危险。你住在这间公寓,至少可以免于我的打扰。”

徐明扬转过身准备离开,彭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恐慌中尖叫。就这样?一串钥匙?

彭璐忍不住跟在他后面也走了两步,追问道:“这算什么?弥补吗?你认为这会让一切都好起来吗?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徐明扬停下脚步,转向她,“你也许不是自愿去我家,但我一定会让你自由离开。以后你都可以来去自如,我不会再打扰你。放心!”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彭璐举起钥匙问道,心里也知道早上她畅通无阻的离开,应该是徐明扬有意为之。

“我只喜欢你和这个公寓,就这两样,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彭璐感觉徐明扬朝着她的太阳穴狠狠打了一拳,等她缓过神,徐明扬已经走远。彭璐看着他的大长腿跨进车里,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就这么开走了!彭璐盯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又盯着手中的钥匙,感觉自己获得有生以来最糟糕的安慰奖。

一周剩下的时间里,钥匙静静躺在彭璐的手袋里,她不想从徐明扬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即使是间漂亮的公寓。

她对自己很生气,因为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后,她仍然认为徐明扬的公寓户型舒服、窗景漂亮。

彭璐可以自己买一间,她没什么存款,但幸运的是爷爷去世时给她留下一笔钱。

父母是理财高手,虽然对她冷淡冷漠,但说起这笔钱的用处也建议置业投资。

那么,彭璐又会和徐明扬当邻居,就像小时候一样。

不,彭璐恨得想杀了自己。

她竟然能产生这样的念头,到底着了什么魔!

就是朱之丹劝她搬过来时,彭璐也没想过置产安定下来,而是先租房住下再说。

唯一解释是,彭璐被徐明扬的痴迷和蛊惑,已经失了心智。

又一周过去,彭璐仍然没有改变想法。她确实已经失了心智!

原本计划采购,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坐地铁去了徐明扬的公寓。

天气很冷,路上结了厚厚一层冰碴子。

从地铁站到公寓有一段路程,没走两百米远,天空开始飘雪。

她颤颤巍巍迈着步子,离得越近就越紧张,肠胃因焦虑而翻滚。

这栋公寓和她离开时一摸一样,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一些那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门厅的墙上挂着一副七寸大的画框,里面是一张鹤望兰的特写,彭璐最喜欢的花。

她小时候养过好多盆,还送给徐明扬了一盆,不过没多久就被他养死了,气得彭璐从此再没给他送过花。

客厅的博古架子上有一瓶无火香薰瓶,彭璐走上前在竹签上闻了闻,一点儿不意外是薰衣草的味道。

徐明扬第一次去她家时,彭璐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香精味道。

徐明扬却皱着眉头躲得远远的,生怕娘娘腔的味道沾在他身上。

彭璐笑着想起往事的一幕一幕,笑着笑着眼眶就溢满泪水。

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角角落落都是徐明扬的身影,每种颜色、每件家具。

但他不在这里,他不会来了。

彭璐盯着卧室里巨大的双人床,洁白的床单一尘不染。

她回想起徐明扬将她脱个精光,想起她在床上扭搅翻转。

彭璐应该感到不安,但困惑和强烈的渴望让她喘不过气。

彭璐回到起居室,瘫倒在沙发上。

她的脸颊靠在垫子上,看着鹅毛大雪在窗户外飘来荡去。

沙发靠垫上有徐明扬的气味,她将靠垫抱得更紧。

屋里温度并不低,但她却觉得浑身刺骨的冰凉。

彭璐用颤抖的手指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小璐?”

熟悉的声音慰藉内心的冰凉,每当她害怕时,徐明扬总是那个张开双臂的人,即使他是那个制造恐惧的始作俑者。

彭璐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落在沙发上闪闪发光。

“你在家,是吗?”

徐明扬知道她在哪里,虽然两人都没澄清所谓的家到底是哪个。

“我冷,明扬。”彭璐气若游丝。

“我这就过来。”

电话被挂断,彭璐一动不动缩在沙发角落。她甚至不再觉得寒冷,麻木减轻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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