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次日,两人醒来,想起昨夜淫靡至极的交合,心中又羞又怯,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起身收拾着身边的淫迹,洗漱换衣后,阿铣本想去叫缃绮姐姐,胜衣却拦住了,只说现在让她一个人静静最好。

正说着,鸨母噔噔地上了楼,进了隔壁。转脸却又出来了,走到两人门前,敲了敲问道。

“两位仙子,起了么?”

听见屋里回话,鸨母满面春风地进去了。

“两位,王府的人把夜资送来啦!”徐妈妈喜笑颜开,“哎呀,奴家都这岁数了,也没见过那么多金子堆在一起的!”

“那如之前所约,一千两是徐嬷嬷您的。”阿铣表情平淡地说着。

“哎哎哎!多谢两位仙子赐福!”鸨母乐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接着,胜衣不冷不淡地问了句。“徐嬷嬷,缃绮姑娘的赎身银是多少?”

鸨母一愣,倒是如实说了。“回仙子,纹银五千两。”

“那好,剩下的一千两,一半就赎缃绮姑娘了。”胜衣轻声说道。

徐妈妈心中本来诧异,但细一思索倒也觉得是了。

不枉缃绮每晚苦苦挨着,没白受累当这婢女,竟能让两位仙子如此破费。

但听接下来说的,却让她大吃一惊。

“剩下那半,还有之前的分账银,就请徐嬷嬷一并转交给缃绮姑娘吧。”阿铣看着胜衣,笑了说着。

徐妈妈心里疑惑不已,这两位竟真像刚入楼那晚说的,一文钱都不要?!

那这一切她们图什么?

是缃绮魅力太大?

那不能还给两位做丫鬟啊!

难不成,真是缃绮上辈子修来的福缘么…………

脑中胡乱想着,想到之前那些怪事,心中越发觉得这两女不似凡人。亦不敢乱说,只认真地念叨着,“奴家一定照做。”

说完退出房门,自去取了身契,进了缃绮屋里。

两人不一会就听隔壁呜呜哭着,转又是妇人安慰声,少时一人离开,另一人静静呆在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她们转手唤来了侍女红儿,递给她五两银子和一张纸条,要她帮忙去买点东西。

侍儿看着那张取衣服的条倒没觉得奇怪,不过要买的女子靴子实是少见,也许要去西市胡商那问问了。怕耽误了时辰,一溜烟地跑走了。

转眼第三日已至,这三天里隔壁缃绮那屋静悄悄地,只有侍儿偶去服侍,缃绮竟没出门一步。胜衣两人看着,心中也有些嘀咕。

日暮西沉,眼看着就到了晚上。

胜衣和阿铣心中也隐隐失落,但该做的事不能不做。

想着要去和缃绮道别,两人走到了她门前,刚欲敲门,就见门自己开了。

缃绮站在门里,她俩站在门外,两边错愕地看着对方。

就看缃绮手里拿着两个包裹,好像还沉甸甸的。

转手,这美艳女郎就把这她们拉进了屋里。

闩上门,缃绮看着二人,把包袱推在她们怀里。姐妹俩拎着这沉重的包裹,眼里满是疑惑。

“你们快走吧!”缃绮急切地说道,“包袱里是奴家攒的银子,还有你们之前让妈妈交来的银子与黄金。”

“奴家,奴家…………”像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奴家知道你们是男子!”

“蒙眼那样的把戏,在床上如何骗得了梁王!”缃绮哭着,扑在了胜衣怀里。

“奴家不想你们这样去送死!求求你们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给奴家!”

两人这才明白,那晚之后,缃绮竟是把他们误会成想伪装女子去骗梁王钱的毛贼。

阿铣一脸奇妙的表情,无奈混着玩味地看着胜衣。胜衣竟也似觉得有些丢人,后悔没听妹妹的话一般挠着脑袋。

“你们对奴家恩重如此,奴家无以为报!”缃绮还在那自顾自地说着。“奴家…………”

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胜衣亲住了那张不停说着的小嘴。

良久,直吻得缃绮面上红霞密布,胜衣才放开了她,狠狠说着。

“再说,人家还要亲你!”

看这女郎红着脸呆立,胜衣说道。

“缃绮,当初将你双目遮上丝帕,非是想要骗你。”说着看了眼阿铣,两人解开自己衣服说道。“实是我二人身体异于常人。”

缃绮震惊地看着她们一件件脱下衣服,那比寻常女子还细腻的肌肤,娇嫩挺翘的酥胸,柔美的腰肢,还有那一团软趴趴的阳具!

那晚昏暗烛光下,缃绮只以为平日看的胸乳,定是装做女子的伪物,只有那阳根是真的。如今才发现,这一切竟全非作假!

“你之前说沦落风尘是因为梁王,”胜衣苦笑着说道,“咱们的确有缘,因为我二人变成这样也是托了此贼的福!”

“墨染是入楼时编的花名,我的真名是竹胜衣。”这蜜色美人说着,

“我叫岳铣!姐姐也可以叫我阿铣!”白嫩少女笑着说道,“白仙是师哥给我起的花名。”

“师哥?”缃绮隐隐有些糊涂了。

“嗯,我是他师哥。”胜衣拍着阿铣说道,“这事还要从一个夜晚说起。”

说着,就跟缃绮姑娘把他俩的身世,怎么在山庄遇袭,两人如何得救,又是如何从男子变成如今这样,还有之前在城里是怎么就被传成仙子了,大概给她讲了一遍。

缃绮这边是越听哭得越厉害,听完更是哇哇大哭,最后抹着眼睛对她们说道。

“二位妹…………”忽然不知该不该继续叫,转了话说道。“两位弟弟,真是苦了你们了…………”

两人听了,对看了下,阿铣说道,“缃绮姐姐,还是叫我们妹妹吧,让别人听去可就麻烦了。”

缃绮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两个少女,未曾想她们竟是以男身入女形,却比自己还美,这是要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两人为报家仇,竟肯如此忍辱负重,心中对她们的情爱比之前更甚。

思绪至此,便站起身来盈盈一拜,说道。“两位妹妹,气节之高,远在姐姐之上,奴家佩服至极。”

阿铣和胜衣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扶起缃绮,坐到里间床上,胜衣悄悄低声说了。

“我二人此去,祸福不定。”看向身旁,见女郎眼里尽是不安,咬了牙继续说着。

“若是有个万一,在这楼中只有缃绮你与我俩交往甚密。恐害了姐姐,所以想让你赎身后带着这些钱财另觅安身之所。”

缃绮听罢,眼中泪水充盈。少时,像是强忍了哭意,抹了眼睛,看着两人说道。

“两位妹妹去意已决,听了你们的事,也知此间非外人能置喙。”转看胜衣,拉起她的手说着。

“之前说过,妹妹若为奴家赎身,姐姐愿委身为妾。”缃绮情深似海地看着胜衣,“妹妹既已然做到,那姐姐现在就是妹妹的人了。”

“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女郎的神情,贞烈无比,“若是妹妹此去不幸蒙难,奴家亦不会苟活!”

“缃绮?!”

“缃绮姐姐?!”

两人诧异地喊出来了,齐声劝着。

“万万不可!”

“两位妹妹不必再劝,”缃绮凄婉地说着,“奴家本就是孤家寡人,在父母逝去那时便已死了一半。”

“若你们再离奴家去了,那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完,泪水终于溢出眼眶,凄美地低声哭泣。

胜衣和阿铣看着,都是心疼不已,拥上前来,三个人抱在一处放声痛哭!

哭了许久,声音渐停。此时两人就听怀里的女郎说了。

“胜衣妹妹,今夜就宿在奴家这里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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