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梁山伯杀了祝老爷,祝英台跟了马文才

“丁兄,你知道么?我这次来荆州,是因为我想做个好人。”

聂云看着篝火,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所以这几颗药不应该由你来吃的,那是我给万震山他们准备的。”

他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丁典,“现在才第五颗,丁兄不必担心,我这边还有很多,一定有你喜欢的味道。”

丁典这会比那晚从牢房里出来时干净了很多,但是脸上却满是绝望与恐惧。

两天的时间,让他经历了永生难忘的折磨。跟聂云的毒药比起来,凌退思的严刑拷打简直就是毛毛雨。

聂云端着水囊递到他嘴边,笑道:“喝点水吧,这天气挺热的。”

丁典张了张嘴,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杀……杀了我。”

聂云摇摇头,“丁兄何出此言,你听说剑谱面世,马上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荆州,不就是想要找到那批宝藏么?而且城里还有你心爱的凌小姐,人财两得的美梦还没实现,怎么能轻易言死。”

丁典眼中露出哀求之意,挣扎着说:“别……求……求你,放过……霜华。”

聂云看着丁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丁兄,你宁可受尽折磨,也不愿将财宝线索交给凌退思,想要借助他的势力帮你找到剑谱,到时候财宝、美人都是你的。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凌退思先下手为强,借助金波旬花将你擒住,让你美梦破灭。你本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人知道剑诀,没想到我居然也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你就想要我的命,故意隐瞒金波旬花的事,还骗我说凌退思只是一介文人。你可知道,这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若是你不存害我之心,此时你早已和凌小姐双宿双栖了。我一开始就说我对财宝不感兴趣,可你就是不信。”

丁典脸上满是悔恨,挣扎道:“是……是我心存贪念,妄自猜疑。”

“从你骗我去凌府送死的那一刻起,那个想要成全你和凌小姐的我已经死了。”聂云起身看着夜空,整个人仿佛成熟了很多。

他像是对丁典,又像是对自己说道:“什么大侠!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呵呵,这里不是金庸群侠传,不是合上书本就结束的阅读体验,成全?拯救?别特么逗了!醒醒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丁典竟然从聂云的声音里听到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同时又有一种猛兽挣脱牢笼的解脱。

聂云洒然一笑,回头对丁典说了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胡一刀、郭靖、萧峰都会恨死你的,到时记得好好赔罪!至于凌霜华,你放心吧,她一定比跟着你要幸福得多!”

望着聂云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神,丁典不由打了个冷战。

幽静的山林里,一股血腥之气慢慢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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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华这两天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让本就清丽无双的她更添了三分娇艳动人。这天下午,她带着丫鬟来到院中赏花散布。

“典哥逃走了,他总算安全了!”她在院中慢慢走着,黄色的衣裙轻轻随风摆动,就像一株美丽的菊花。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少女白玉般的脸颊突然浮起红晕,就像涂上淡淡的胭脂,“一定会的,他说过今生今世都不会和我分开的。”

旁边的丫鬟菊友看着小姐那一脸娇羞的样子,笑着说道:“小姐,是不是又在想丁公子了?”

凌霜华被她说破心事,羞道:“就你话多!”

菊友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性情温柔,所以不但不害怕,还故意用戏腔说道:“哎呀,想我那典哥相貌清雅,武功高强,风度翩翩,又是我的知音,实在是天赐佳偶啊!”

一句话说得凌霜华羞窘不堪,跺脚道:“鬼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平时我太好说话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正笑着追逐嬉戏,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有刺客,快保护大人!啊!”

凌霜华大惊失色,虽然凌退思在她心里已经不是那个慈爱温柔的父亲,但毕竟血浓于水。此时听见父亲有危险,连忙向他住处跑去。

菊友虽然吓得直哆嗦,但还是鼓起勇气,连忙跟在小姐身后追了过去。

两人来到凌退思院子里,只见地上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守卫,房间门大开着。

凌霜华正准备进去,忽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听起来正是凌退思。

凌霜华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她刚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突然房间里窜出一个持剑的蒙面人来。

那人看到凌霜华,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冲了过来,手中长剑闪烁,直直刺向她的心窝。

“小姐!”菊友连忙将凌霜华推开,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菊友!”凌霜华看着情同姐妹的丫鬟为自己而死,心中悲痛万分。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话音未落,蒙面人就感觉一道凌厉之极的劲风向他袭来。

他顾不得再杀凌霜华,连忙转身挥剑,将飞来的腰刀击落。

只见一个青年手持利剑和蒙面人打斗起来,双方你来我往,招招不离对方要害,即使凌霜华不懂武功也能看出其中的凶险。

但是单纯的凌霜华并没有看到背对他的那个年轻人脸上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对那蒙面人使了个眼色。

蒙面人微微颔首,趁着一个转身抬手一拽,原本蒙在脸上的黑布竟然掉了下来。

“典哥?!”凌霜华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不禁失声喊道。

“丁典”见真容已露,连忙几招将年轻人逼退,然后一个纵身跃过墙头不见了。

青年并没有去追“丁典”,而是转身来到凌霜华身边。

此时的凌霜华一脸的惊疑和难以置信,怔怔地看着“丁典”逃走的方向。

“小姐,小姐……”那青年连喊几声才将她唤醒。

“啊……多谢公子相救。”凌霜华压下心中的震惊,连忙向青年道谢。

青年一摆手,说道:“小姐,我看你这丫鬟没有被刺中要害,刚才我已经点了穴道帮她止血,你快找一个房间让我给她疗伤。”

“房间?不好,爹爹!”凌霜华这才想起刚才听到的惨叫,连忙向房间里冲去。

那青年也抱起菊友跟了进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嘶喊:“爹——”

青年进了房间,只见凌退思斜靠在墙角,两眼圆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凌霜华蹲在他的身旁,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青年上前摸了摸凌退思的脖子,一脸无奈地摇摇头道:“小姐,节哀。”

凌霜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想到刚才凌退思一声惨叫后,蒙面的“丁典”从书房跑出来,心中冒出一个让她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念头……

“咦?这是什么?”青年疑惑地指着凌退思的手说道。

凌霜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凌退思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红绳,下面还挂着一个香囊。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将香囊拿了起来,紧接着她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凌霜华痛苦地大叫一声,然后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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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来后,发现眼前是熟悉的粉色床帐,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慢慢坐起来,忽然听见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小姐,您终于醒了?”

凌霜华转头望去,只见她另一个丫鬟兰蕊正一脸喜悦地看着她。

凌霜华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又干又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兰蕊连忙道:“小姐别急,我这就给您倒水。”

一口热水下去,凌霜华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看看窗外的阳光,似乎是中午。

她将杯子递给兰蕊,刚想问菊友去哪了,话到嘴边突然愣住了。

昏倒前那一幕幕痛彻心扉的场面浮现在脑海里:蒙面人袭击……菊友护主……青年相救……丁典露面……父亲惨死……手握香囊……

“典哥!?你……你为什么……”凌霜华呆坐在那里,眼泪簌簌流下。

兰蕊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地说:“小姐,您要节哀啊!”

凌霜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小姐……”兰蕊看着她那一脸悲痛的样子,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小姐,您千万要挺住啊!”

凌霜华闭上眼,突然想起昏倒前那个青年说的话。

“对了,菊友!”她连忙拉着兰蕊问道:“菊友怎么样了?”

兰蕊连忙道:“小姐放心,那聂公子医术高明,菊友已经没事了。”

“聂公子?那个聂公子?”凌霜华疑惑地问道。

“是华山派的掌门聂公子啊!”

一提起聂云,兰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多亏有聂公子,不然那些没良心的早就把府里的东西都搬光了。而且聂公子还帮着忙里忙外……”

随着兰蕊的述说,凌霜华慢慢了解了她昨天昏倒后发生的事。

昨天她昏倒以后,府里下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成一团,更有几个人想浑水摸鱼偷东西。

那救下她的青年,也就是兰蕊口中的聂公子聂云当机立断,将几个捣乱的家伙狠狠收拾了一顿,用一身功夫镇住了全场。

然后找来府里的管家和奶娘,安排他们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将府里大小事务管了起来。

而他则忙着帮府中受伤的人治疗,很多人因为伤势太重,还是他用内力帮助疗伤才活了下来。

之后他就一直在府中四处巡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听了兰蕊的话,凌霜华心中暗暗感激,想起昨天聂云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的情形,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英雄救美从来就是撬开少女芳心的必杀技,当然长得太丑就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了。

凌霜华让兰蕊服侍自己穿上一身素裙,头上也只用一根白色玉簪将头发挽起。

她来到客厅,叫人将聂云请来。

为了避嫌,管家和奶娘也都陪在身边。

“凌小姐,在下华山聂云有礼了。”聂云进门口对着凌霜华微微一礼。

此时的他并不像平时那么优雅潇洒,反而带着一脸倦容。凌霜华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为府里操劳,不禁越发感动。

“聂公子不必多礼,昨日多亏你挺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凌霜华先是起身向聂云行了一个礼。

“凌小姐不必客气,在下也是恰好经过,可惜来得太晚……”聂云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想起死去的父亲,凌霜华又是心里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凌霜华的奶娘姓张,平时下人都叫她张妈。因为凌霜华自小丧母,一直都是张妈将她带大的,所以她对凌霜华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张妈上面拍着凌霜华的肩膀,安慰道:“小姐,当心哭坏了身子。”

聂云也劝了几句,又说道:“凌小姐,我身为外男,留在府中多有不便。昨天只是因为府中无人主事,这才越俎代庖。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就起身想要离开。

凌霜华站起身,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她突逢巨变,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当前局面,见到聂云要走,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管家刘叔连忙道:“聂公子别急,小的还有话说。”

聂云看着他那急切的模样,便坐回椅子,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有话尽管直说。”

刘叔斟酌了一下措辞,对聂云说道:“不瞒聂公子,老爷不幸遇难,我家小姐已经没了亲人。若是公子一走,只怕她一个人根本撑不住这偌大的家业。”

张妈也点头道:“是啊,而且我听菊友说当日那行刺老爷的凶手还未落网,而且听说他还要杀害小姐。若是公子一走,只怕那恶徒再来行凶,到时只怕小姐性命不保啊!”

聂云一脸为难道:“这……在下与小姐无亲无故,若是逗留在此,只怕有损小姐清誉。须知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张妈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聂云,说道:“能否请公子稍等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个两全之策。”

聂云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你们且去商量。”

张妈和刘叔带着凌霜华走进内室,留兰蕊在厅内伺候。

聂云端起茶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迷人的笑容让兰蕊看得脸红心跳。

过了一会,只见三人返回客厅。

张妈对聂云说道:“聂公子,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家夫人娘家也姓聂,不如您就以我家小姐舅表兄弟的身份住在府上,这样既能帮小姐渡过难关,又能不落闲话。”

“这个……”聂云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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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个多月,聂云便以凌霜华表兄的身份住在凌府,同时负责一应对外事宜。

报丧入殓,守灵吊唁,出殡下葬,一直到断七才算将凌退思的丧事彻底操持完。

在此期间,聂云也挡下了不少来自各方的试探攻击,各种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

反正明的不行就硬的,硬的不行就毒的,总有一种方法能让人屈服。

直到最后,也没人能占下一丝便宜,聂云直接在官府备下文书留底,将凌府的家产一文不少地保存了下来,全部归入凌霜华名下。

对待被称为荆州第一美人的凌霜华,聂云也一直是恪守礼仪,如非必要基本不说话,每次见面不是隔着房间就是叫张妈和刘叔作陪,从无私下见面的行为。

但在生活上,却是将一切都安排的细致周到,从没让少女受到一点委屈。

这也让做出决定后一直忐忑不安的几人慢慢放下心来,都在心里暗暗赞叹聂云真是君子风范。

而凌府上下也都对这个凭空冒出的表少爷心服口服,张妈和刘叔两位老人经常面带姨母笑看着聂云,菊友和兰蕊两个小丫头嘴里更时不时冒出“若是将来小姐的姑爷能像表少爷这么优秀就好了”的话,让凌霜华羞窘不已。

她很想反驳,但一种说不出的原因却让她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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