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裹着被子的蔡梦君叫醒的。
“哎……哎,何秋岩,”见我醒了,蔡梦君羞涩地抿着嘴,对我问道,“你昨晚……就这么睡的啊?”
此刻的我,身上披着西装外套,人坐在沙发椅上,双脚搭在了原本摆在电脑桌前的木椅上。
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深吸了两口气,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蔡梦君。
“……嗯。”我想了想,对蔡梦君问道,“你还好么?”
蔡梦君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眼珠朝下不太敢看我。
“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么?”我打了个哈欠,故意挑了挑眉毛对她问道。
她的脸瞬间红了,摇了摇头。
“昨晚——”我微微舒了口气,慵懒地对她说道,“我跟你真的差一点,就做了‘小坏事’……”
“什……什么……‘小坏事’啊?”
“你说呢?别告诉我你真忘了昨天在我车里发生什么了?”我也不是没喝醉过,所以我真不相信,她能一点事情都记不住。
“呀!别说啦……”
她听了这话,连忙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捧在手里,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盯着我看着。
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她雪白得如同汉白玉凋刻出来的嵴背和一双嫩藕一样的胳膊,正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我一方面被她展现出来的妩媚所打动,另一方面,我却知道我自己正在陷入一个隐型的泥潭中,我正在艰难地跟那片泥潭做着斗争。
“那然后呢……我衣服怎么……都被你脱了,”蔡梦君微蹙着眉头,眼睛里却含着羞涩的春光,“你还在那睡了一晚上……怎么没上床?”她说最后这半句“怎么没上床”的时候,声音非常微小,但是房间里就我和她,因此这五个字,清晰地送入了我的耳朵。
“还说呢?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你自己数数?就算是清酒你也不能那么喝啊?何况你们这帮女生后来又连着要了几瓶韩国烧酒和预调鸡尾酒,还兑着喝,胆子真大!”我看着蔡梦君说道,“后来你就跑去厕所吐了。我怕你不舒服……还敢折腾你么?说起来,你身上的衬衫怕是今天工作还要穿吧?我就帮你都脱掉然后迭好了。”
“哎呀!别说啦!讨厌,真是的……”蔡梦君说完,害羞地把脸彻底埋在了被子里,接着又偷偷地转过头看了我两眼。
我看了看手机,此刻是6:35。
“何秋岩。”蔡梦君又唤了我一声。
“嗯?”
“我9点上班。从这里开车的话,20分钟就到霁虹大厦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然……”蔡梦君留了半句话没说,接着眨了眨眼凝视着我。
“你去洗个澡吧。”我却努力地把自己心脏的温度降至最低,然后对她说道:“你要是就这么上班,一身酒气的,陈绮罗还不得找茬骂死你?快去吧,我等你。洗完澡之后一起去吃早餐。你昨晚胃里都吐空了,不吃东西会很难受的。”
蔡梦君微微直起了身子,有些失望地看着我,“哦”地应了一声之后,她裸着身体钻出了被子,从床头柜旁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一边咬着下嘴唇一边看着我,一边从床边摆放着她衣服的沙发椅上拿了胸罩和蕾丝内裤。
我怕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把头别到了另一边望向窗外的天空。
她似乎拿着手机,对着什么照了两张照片,接着就穿了拖鞋,进了浴室开了淋浴。
淋浴的声音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蔡梦君便又穿着那套内衣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在我身边装作收拾东西,晃悠了半天,见我依旧无动于衷,便穿上了裤子和衬衫,化了化妆、喷了些香水。
我跟她去了酒店二楼的餐厅吃饭,因为蔡梦君本就有房卡,所以早餐免费,而我则必须补一张早餐票,一张早餐票就花了我180元。
“原来你早上这么能吃呀?”蔡梦君看了眼我盘子里的东西,开始跟我找着话题。
其实我吃也就是一个正常男生的早餐的量:一杯卡布奇喏,两大块玉米面红枣方糕,两片煎火腿,一只煎荷包蛋,外加一根香蕉。
等我再仔细一看蔡梦君早上吃的东西,险些没惊到我:一块横竖高四厘米的豆奶油蛋糕,一碗共八粒的圣女果西红柿,三四块什么调味酱都不加的牛油果,再加上一杯热蜂蜜柠檬水。
“你应该说,你吃的比一般的人少。”我拿着方糕看着蔡梦君,“喏,要不要尝尝?”
“……不了吧。”蔡梦君笑了笑,“我从小到大的早餐,都是这个。”
“从小到大?”我一边问着,一边把方糕送进嘴里——果然180的早餐就是不一样,这看似普通的方糕里面竟蕴藏着浓浓的炼乳和蛋黄杂糅在一起的香味。
“是啊?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让我这么吃了。”蔡梦君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就有意思了。”我看着蔡梦君,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面前的东西,说道:“你我相差两岁,那就是说我小时候经历的事情,跟你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本应无差。如果我没记错,在我小时候,咱们F市的条件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那个时候,想在北方,尤其是咱们F市这边吃上一口柠檬,那可是难上加难;至于这圣女果、牛油果这样的泊来或者南方的果蔬,别说吃了,本地人大部分听都没听说过;再说这豆奶油的蛋糕,那时候好多人吃奶油蛋糕都是很奢侈的事情,豆奶油则是向来比纯奶油还要昂贵的——你说你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这些,那就说明,你蔡梦君大小姐,如果不是在国外长大、在南方长大,那你家里就是非富即贵。吃得起那么贵的分子料理,跟美食界泰斗级别的人物是世交,开得了那么贵的跑车,住的地方,早餐券都是180块钱一张的酒店。梦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蔡梦君听我说的这些话,双眼彻底滞住了,她下意识地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何秋岩……我的这些事情……”她低头想了想,迟疑地捂着嘴巴,马上又改口道:“我想问你,一个女生的这些事情,对于一个男生来讲,真的会很困扰么?”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有点犯了职业病;而实际上,在男女交际中,无论两方对相互存在什么样的目的,对方不主动讲起自己的家庭背景,这样贸然地分析对方,其实是很失礼的。
我连连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呐,就是好奇心比较强而已。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就不细问了。不过,你倒是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一听说自己把我的好奇心勾引了起来,蔡梦君的脸上转而笑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巴,对我说道:“既然你对我这么好奇,那……我就以后再告诉你!嘻嘻!”
“以后。”我点点头,跟着笑了笑。
以后——真是一个太虚无缥缈的词汇了,跟“永远”这个词一样。
“说起来,你平时到底是住在这的么?你的房间连你自己的一件衣服都没有。”我明知故问道。
“嘻嘻,被你看出来了……”蔡梦君一看掩饰不住了,便直接诚实地告诉了我:“其实我平时一直都是住宿舍的,一个月回家一次。”
我点了点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那既然你问了我一个关于我的问题,我也想问点关于你的问题。”蔡梦君拿起一颗圣女果放在嘴里吃着。
“说吧。什么无节操无下限的问题,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喝了一口卡布奇诺以后,我看着蔡梦君。
蔡梦君嘴里嚼着牛油果,对我问道:“你以前,有几个女朋友啊?”
我之前看过某个电视剧,剧里有个经典台词说过:如果一个女生问一个男生这个问题,一般情况下,回答两个或者三个,都是比较安全的回答。
可问题在于,对于蔡梦君,我没想跟她怎样,而且为了符合我目前这个仍旧不太懂事的回头浪子形象,两个或者三个,对我来说着实有点少。
“你真想听?”我问道。
“想听。”蔡梦君点了点头。
我放下了咖啡杯,说道:“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
“那你有过一夜情么?”蔡梦君睁大了眼睛,“就是……直接上了‘本垒’的那种;昨晚的那种不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我——不过昨晚那种当然不能算,你给我口交我都没射出来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有。这个你就别问有过几个了,我更数不过来……”
“照你这么说,那你可以算得上‘阅女无数’咯?”蔡梦君问道。
“嗯。差不多吧。”
“那,我的身体对你而言,到底有没有吸引力啊?”蔡梦君问完,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天啊,这女人看来是吃定我了。
她下一个问题是不是该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上我”之类的话了?
我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跟她多纠缠,思忖了一会儿,我对她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以后再告诉你。”
“你讨厌!”蔡梦君笑着拍了我的手背一下。
吃完了早饭,我又开车送蔡梦君去上了班。
下午她有课,所以她说她会直接乘地铁回学校。
晚上她约我一起去商业街,帮段奕菲明天的生日派对买些东西,因为她那辆跑车着实装不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答应了晚上去她学校门口接她。
至于明天……我心里对明天还是存有一丝紧张的,段奕菲的生日,他那个神秘的哥哥不可能不出现。
到时候,就会是我跟这个段奕澄的第一次正式交锋,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当然,如果能从他家里找到一些他跟“桴鼓鸣”网站之间的联系,或者他和那些命桉之间的线索,真是再好不过了。
把蔡梦君送到了霁虹大厦,我便开车回了市局。
我是准备回到宿舍补觉的,最近一连几天,我的生物钟已经完全紊乱,但是我要是不补觉的话,体能确实跟不上,可我又不得不先去签个到,否则连着旷工两次,着实说不过去。
我照旧走进办公室找王大姐要了签到簿,仔细一看,夏雪平的办公桌上却空着。
艾立威倒是在,不过我跟他就打了个照面,他把一沓文件从桌上拿走后,似乎又跑上了楼。
“组长呢?今天又出外勤?”我对王大姐问道。
“雪平去哪了,就凭你跟她的关系,你还来问我?呵呵。”王大姐笑着看着我,腰肢乱颤。
我没说话,黑着脸看了王大姐一眼就转过了身。
“哎、哎!别走啊?我今天也没逗你啊,小秋岩!”王大姐说着拽住了我的胳膊,接着跟我说道:“组长今天请假了没来。”
“请假了?”夏雪平能请假不来上班?这真倒是奇事。
“对,请的是病假。艾立威帮着请的。具体是什么‘病’,那娘娘腔说他也不知道。”王大姐对我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因为别说是现在,就算是我小时候,有一回夏雪平发烧38度多,咳嗽得像一挺机关枪,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她还是戴着口罩去上班。
她那么个“拼命三娘”式的人物请病假,除非第一,她真的病入膏肓、生命垂危,当然从昨晚上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可能;第二,她有什么事情不想跟别人说,没准她是自己去查什么东西了,连艾立威都不想叫上。
当然,还有第三,她不太想见我。
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我出了办公室之后,就打开了手机,启动了在她家里的那个扫地机器人,并连通了上面的可视系统。
仔细一看,她正坐在床上、靠着床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她又开始什么都不穿,在家里赤身裸体了,之前她一直穿着的那条棉质热裤和那件短袖T恤就摆在了她身边的床沿;好在我转过了扫地机器人之后,发现她床边的窗帘是拉上的,厨房那边也挡上了新的窗帘;那屋子里的地上倒是开始乱成一片,满地都是穿过的三角裤,仔细一看,上面似乎还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一样……
于是我把扫地机器人一转动:哦,原来地上还有一瓶躺倒放着的威士忌,从里面流出来的大半瓶酒,把夏雪平随处丢在地上的所有衣物彻底浸湿了。
不一会儿,她站起了身——看着她的乳头和三角地处的阴毛,我还是会脸红——从地上的储物柜翻出了一套内衣、又在衣柜里找出了一件衬衫和那套熟悉的黑色西装和一件风衣,换上了衣服、在身上别好了手枪以后,她便匆匆出了门。
罢了,她没事就好,也用不着我去她的公寓专程跑一趟。
一转身,我在走廊里撞到了一个人。
“我就说么!一大早上这是哪个不长良心的,敢往美女身上撞!我抬头一看,嘿,还真是个不长良心的!”被我撞到的那个人,是正端着一组试管架、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的小C;好在她手里的试管应该全都是刚清洗过的,里面没有什么试液或者样本,否则我可是又闯祸了。
小C瞪了我一眼,就走开了。
“小C!吴小曦!”我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肩膀。
“干嘛呀?干嘛呀!何秋岩,我打你老半天电话你不接,怎么你一找我我就得搭理你啊?因为你我还跟沉量才吵了一架,弄得我都快成局里大红人了,你高兴啦是吧?我怎么那么爱你呢!以前真是给你惯得!”说着她把肩膀绕了我手心一圈,甩开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道:“对不起,您拍打肩膀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拍!Sorry,the num…the num…”
小C本来连珠炮似的话语说得有一愣一愣的,说得我都觉得确实有些对不起她了,可到了最后,她偏偏要模彷电话转接语音系统,说两句英文,而从她拽英文词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接下来她会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了——别看她的绰号里有个英文字母“C”,她的英文水平可以用“惨绝人寰”四个字来形容;虽然她过去上学时候她的英文考试成绩跟大白鹤常年不及格,均属于班级里倒数,但至少玩编程网络的大白鹤,单词量上还是要超过小C一大截。
“‘num’什么?接着说啊?”我坏笑着对她问道。
小C砸吧了几下嘴唇,实在说不出来了,都着嘴咬着牙,对我怒道:“就你知道、就你英文好!行了吧!死秋岩,我他妈的不理你了!”
“哎哎哎,别走、别走!好小C,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死秋岩,是我不对!别走别走!我向你承认错误行了吧?实在不行我给你写检讨书!”我拉住了小C,她依旧努着嘴把头一别,我接着用双手摩挲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你要知道……前天一天我都睡得跟头小猪似的,趴在被窝里连打呼噜带哼唧的,我早都梦见自己成了块猪排了……别说你的电话了,就连徐远的电话我都没接。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了,行么?”
小C这姑娘有趣得很,世界上别的动物她都不喜欢,唯独觉得猪这种动物最可爱,她喜欢一切跟猪有关或者以猪为形状的东西,我和大白鹤都搞不懂为什么,但我猜怕是跟她小时候在农村的记忆有关,胖乎乎哼唧唧的小猪仔,可能是她悲惨童年中唯一能逗笑她的伙伴。
我和大白鹤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喜欢猪,但是有一点我俩都很清楚,那就是在她生气或者有些伤感的时候,只要一提小猪,她就会重新高兴起来,这种手段百试百灵。
果然,在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呼……哼!气死我了你!臭秋岩,你让我在局里人面前丢脸,又让我对你没办法闹脾气,你怎么这么招我恨呢!要不是我拿着东西呢,我肯定掐死你!”
“好好好!等你忙完了,我任凭你掐!”
“那好——我可要掐小鸡鸡!一边掐一边弹!让你射精的时候都觉得疼!哼!”小C眯着眼睛咬着牙说道。
“哎呦,那可不好了,掐断了我的鸡鸡,老白那个又不好用,将来我俩都满足不了你,你可怎么办啊?”
“嘁!那我就去找别人!”小C装作气冲冲地说道。
“行了,不跟你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便对她问道:“对了,我听说昨天,我们组跟你们课室的人在周正续的房间里发现了封小明死的时候身体里含有的香味剂,查得怎么样了?”
“嗨……呐,我这不就刚从实验室里出来么?准备把这些试管放回仪器库里去,”小C也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对我说道,“昨晚我们课的人集体加班,我是下午在家睡了一觉,半夜一点钟被叫回来的,等下还要回去写报告。你们组如果要是等正式结果,还要等报告出来;不过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封小明身体里的物质就是这种香味剂了。根据第三次实验判断,封小明是在被人吊起来以后,被人强行把这种香味剂灌进肚子里的。这种东西现在都说,是西欧国家用来大量制作垂钓用鱼饵的,但最初发明,就是被纳粹德国用来折磨犹太人和战俘的:人体在服用这种香味剂后,在三分钟内会被立即吸收,血液中会开始出现粘稠化;七分钟之后,香味剂会被胃肠和肝脏大量吸收,如果不及时进行洗胃和催吐,会引起胃肠和肝部疼痛。这种东西不致死,但也是够折磨人的。根据我们的推测,凶手应该是在第七分钟以后,在封小明的肚子上剖了一刀,然后直接丢进了江里,引来了大量的鱼……想想都觉得可怕,封小明应该是连疼痛带呛水、最后身亡的。”
我听了之后,胃里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心说段奕菲倒是毫不吝惜地把这个桉子的细节全都写到了小说里,想了想我又追问了一句:“这东西,一般人可能误食么?”
“误食?秋岩,你是没闻到那个味!……真的是一言难尽……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去找一包海鲜方便面,用水冲泡开了以后不吃,一直留着,留两年;两年之后你把泡面盖子打开,闻闻里面是什么味道的,那个所谓的\'香味剂\'就是什么味道的——你得给它稀释到0.1%的浓度的时候,才能觉得它是香的。”小C说着摇了摇头,“……我是不想再提这个事情了,今天实验室的废物缸里,大部分都是从咱们课同事嘴里吐出来的……还误食!你可真想得出来!不过说起来……我是觉得,可能现场会有第二个凶手。”
“什么意思?”
“封小明的体脂率,才百分之13,他经常健身,所以肢体力量和反应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我还查过资料,他成为黑道分子之前上过体校,获得过市级的散打冠军和跆拳道季军,说明这个人很能打。所以如果想要强迫他吃下去这种闻着就恶心的香味剂,再给他吊起来剖腹,至少得有两个很能打的人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完全制伏他。而且现场除了封小明的尸体,还有一把没有任何指纹的水果刀以外,什么其他的多余证据都没找到;就连尸体投放处附近的草坪都是被人翻过一遍的,一点脚印都没留下……反正验尸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一组了。”
“行吧……”我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道,“对了,‘生死果’那东西,你们化验的怎么样了?这都已经几天了。”
“抱歉啊喂!我是给局里打工的,又不是给你何秋岩打工的!大哥,不要催好吗?”小C一脸疲态地对我抗议着,接着又说道,“再说了,丘课长目前也没安排我检测那个东西。你呀,你就再等等吧!等我没事的时候,再帮你问问。”
“那好吧。”我又轻轻地搂了她的肩膀两下,“辛苦你,也委屈你了亲爱的。”
我说完正准备走,接着又被她叫住了:“等会儿,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我转过头,看了看吴小曦。
小C想了想,对我说道:“秋岩……你以后,要是有了夏雪平,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我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
看着小C我苦笑着: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女人啊,多数逃不过“吃醋”这种事。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的‘二老公’呢。”我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因为走廊里到处是监控摄像头,我也不敢有太出格的动作。
接着,我跟她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我跟夏雪平……呵呵,你就当没有过这回事吧。”
“怎么,你跟夏雪平……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么?”
看来大白鹤还没跟她提起我准备辞职的事情。
“呵呵,人家毕竟有个正牌男友呢!……说起来,我一直以来也不过是意淫罢了。再说,母子俩这种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
“秋岩,”小C说着,走到了我身边,凑近了小声说道:“我知道你跟夏雪平的事情让你很难受。说实话,我才不管你喜欢上的是谁,是你自己的妈妈也好、妹妹也好,还是其他的某个女人,我都无所谓,我挺希望你可以跟你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这样我心里其实会踏实些。秋岩……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劝你,但我想跟你说,别太难过了。”
“难过,呵呵,我早就不难过了。”我轻松地跟小C笑笑。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明白她的心。
“快去忙吧!”我对她摆了摆手。
小C点了点头,转过身便走了。
然后我把自己这几天穿的衣服全都放到一堆,丢进了地下室的洗衣机后,又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天。
晚上等我烘干了衣服,又外出去陪蔡梦君买了一大堆彩灯、彩纸、蜡烛和装饰物,还去了一个均价900元以上的蛋糕房,订了一个两千块钱的黑森林蛋糕。
我接着开车给蔡梦君送回了她学校的宿舍,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这一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蔡梦君的电话轰醒的:“何秋岩,听你说话,怎么感觉你还在睡啊?”
“天还没亮呢……有什么事情吗?”我无奈的问道。
“哈哈,原来你也会睡懒觉!何秋岩,已经九点半了哦!”
我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何止九点半,明明是差两分钟就9:40了。
昨天晚上定好今天早上10点去取蛋糕的。
我勐拍了一下脑门,该死,我忘了一连三天都是阴天,天气预报说过今天还要下雨。
我应付了蔡梦君几句就去洗漱了。
我翻出了之前那套已经洗过的军绿色夹克,穿了件黑色长袖和深蓝色牛仔裤。
临出门的时候,我隐隐觉得不安,一摸身上,我发现我忘了带枪,而口袋里却有满满的一袋子弹。
我站在门口踌躇半天,还是回到了床边,把床头柜里的手枪别在了身上。
或许是因为已经坦诚相见过的缘故,今天的蔡梦君的胸部较之以前,似乎缩水里的一圈,不过这样的她看起来,倒是更让人感觉舒服,胸脯少了一些,身上却多了一股清纯大姐姐的气质。
接到了蔡梦君,取到了蛋糕,我便问蔡梦君去哪。
蔡梦君毫不犹豫地告诉我,直接去段奕菲家,说着,还拿出了两只钥匙。
“直接去?你不先跟她打个招呼?”我对蔡梦君问道。
蔡梦君慵懒地坐在副驾驶上抻了个懒腰,对我说道:“哎呀没事啦!菲菲跟我说,她今天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才会从疗养院回家。我不是在想,提前去她家帮她布置一下家里,这样的话可以给她一个惊喜嘛!而且我和她的关系,你都不知道好到哪种地步了——跟你说你可别嫉妒,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者菲菲是个男人,我俩可能早就结婚了!所以我去她家,理所当然。”
“你最好还是打一个吧……”我依旧犹豫着。
“怎么了?”蔡梦君看着我,她用眼神瞄准着我的五官。
我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进度条越走,我心里越是觉得今天可能将会在段奕菲家发生什么——我从来不相信通灵、占卜之类的东西,可我今天却坚信今天这日子可能不是什么好日子。
因此,我在蔡梦君身边,倒像个做贼的,心虚得紧。
“什么怎么了?”我绷着表情装作内心无事一般问道。
“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紧张呢?难道是因为要去菲菲家里么?”
“我……我……说实话,我平时就这样,每当说要去别人家串门做客,我都会有点紧张……”我编谎道。
我真佩服我自己,现在的何秋岩,已经是个撒谎成性的人了。
“你还有这毛病?这可是心理疾病!”蔡梦君难以置信地说道。
“嗯……而且说起来,你确定段奕菲不在家么?”我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人家段奕菲跟你熟得很,但是跟我,毕竟我这么过去,也只是第二次跟她见面,我就这么跟你贸贸然地不打招呼就进人家的家,多失礼啊?”
蔡梦君想了想,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手机:“喂,菲菲——”
“呵……呼……呵……呼……喂,哦,是……是梦梦啊?有事情么?”
电话那头的段奕菲似乎在做着什么体力活的样子,她在电话里喘得十分地厉害。
“菲菲?你这是在……在做下肢复健么?”蔡梦君听着段奕菲的喘息,眨了眨眼问道。
“对……呼……嗯!……呼……呼……唉!……我……我在做复健……好累……好累哟……”段奕菲回答道。
蔡梦君的手机并没有开免提,但是电话里段奕菲的喘息声被我听得却是一清二楚,其实在我听起来,段奕菲说话时候的喘息声可以说是十分淫靡,偶尔她喘了两下以后,会发出几声令人心里又燥又痒的低吟,很像……不,完全就是女性性交时候的叫床,她的娇声轻喘,似乎有些唤起了我双腿间那根昨天并没得到充分释放和满足的玉尘;可我转念一想,我到现在也没听说段奕菲身边有男朋友或者性伙伴,而以她的性格特点,那么孤僻冷峻的一个残疾女孩,也应该不会在最要好朋友打来电话的时候,还在继续自慰;或许,对于一个失去双足的女生来说,全身的性感带会产生一定的畸形和偏差;说不定,在疗养院里,可能会有哪个男医生、男护工会对她进行常年的性骚扰、吃豆腐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她自己没有太多反抗的能力——不过看那天,她对我指出的卢纮的死跟她有关这件事并不否认,我想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男医生、男护工敢占她的便宜,估计那人离死也不远了;可能,在她撑着支撑物做着蔡梦君口中说的下肢复健的时候,由于肌肉的动作,会刺激到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也有可能,她在做复健训练的时候完全是很痛苦的,所以才会连喘息和低吟,毕竟女生痛苦的时候发出的声和性活动得到快感时候发出的声音是那样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我自己的脑子太污秽了,自然而然把很严肃的事情跟那种淫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罢了。
“好辛苦啊!今天还要训练的么?”蔡梦君却基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得的地方,她听着段奕菲急促的喘息声微皱着眉头,很心疼地说道。
“哈……呼……嗯呀……是啊……因为是到了日子的嘛……也没办法的呀……呼……啊……呼……”段奕菲喘息着说道,“梦梦……你打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你几点回家啊?”蔡梦君问道。
“……呼……啊……没有的……呼……呼……我……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到家……嗯……12点吧……哦……等过了12点……你再带着你的朋友们……还有何秋岩……再来吧……”
“哦……这样啊!”蔡梦君看着我偷偷笑着,“那这么说,你家里现在没有人在?”
“对啊……呼……呼……我没在……我哥哥也不在……所以……呼……哈……你要是到早了……家里没有人招呼你们的……所以……啊……嗯……千万别到太早了……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梦梦……我受不……我撑不住了……啊……晚点再跟你说……”
说着段奕菲就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电话的蔡梦君一脸狡黠地看着我,晃了晃手机对我说道:“喏,时间充裕的很,她家里没人。是时候让我这个\'布置狂人\',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其实这样做也是正中我的下怀,我正好想趁着段奕菲家里没人,查查她和她的哥哥,以及他们两个跟“桴鼓鸣”网站还有那个人体器官工厂到底有什么瓜葛。
十多分钟以后,我和段奕菲开车到了近郊的一个高档花园洋房社区,虽然没有门禁卡,但是蔡梦君跟社区的那帮保安们似乎早已熟络了,蔡梦君只是跟执勤人员招了招手,保安便直接给我们的车子放了行。
根据蔡梦君的指路,我把车子停在了一栋独立别墅的后门。
其实整个院落也不是很大,只是在后院中了一丛翠竹,组成了一片小竹林,中间有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小路的另一头,还有一座用圆木搭成的一座小桥。
还没等我来得及欣赏院子里别有洞天的景色,两手拎着东西的我,立刻被蔡梦君拽进了距离后门最近的,总共也就三十多平米的小仓房。
“快,先把东西放进来!我带你去看点好玩的!”蔡梦君一边帮我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了仓房里,一边拽着我来到仓房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并排放着两座实木制的储物架,上面摆放的东西,全都是锤凿和电钻之类的工具,以及一些五金用品。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疑惑地对蔡梦君问道。
“喏,看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说着,蔡梦君在左边货架的中间一格最右边,和右边货架中间一格的最左边,用双手一齐在上面摸索了半天,接着用力往墙壁的方向一按,接着,墙壁上响起一阵“嘶啦——嗡嗡嗡”的电机启动的声音,接着两只柜子居然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缓缓移动着,在原本两只柜子摆放的后面,出现了一条伸向地下的楼梯。
“这里居然有个暗道?”我的内心十分地激动和紧张。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不过这里面简直是个游乐场:有坐在上面十分舒服的按摩椅,有一个足够坐四个人的鞦韆椅、上面的垫子还是真皮的呢;那还有个半米高的木马——不过那个东西我倒是不觉得有多舒服,马背上居然有个手柄,也不知道那上面到底应该怎么坐上去,我不喜欢。不过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跟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对蔡梦君问道,实际上我一边问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踩上了通往地下的台阶了。
“有一次我来她家里找菲菲,前后院、楼上楼下找了半天菲菲都不在,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储物室,结果就看见菲菲的哥哥把菲菲抱了上来。我就在想,这个地下室应该是菲菲的哥哥帮她弄的秘密游乐园吧?我问过奕菲,让她带我下去瞧瞧,她每次都不肯。直到后来我偷着配了他们家的后院门和仓库的钥匙,我才得以自己进去。”
听着蔡梦君的话,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姑娘,您的好奇心可真重。
“去楼下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在菲菲的卧室门口有个酒柜——实际上那是个升降梯的门,菲菲的腿不方便,你是知道的吧。不过没办法,我没有他们家前院和正门的钥匙;当然,要是有的话我也就不带你来这了。我是想着从这里进到楼上,然后再给菲菲布置派对现场的。”
我看着蔡梦君笑了笑,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着。
见我没做声,蔡梦君便紧紧地在我身后跟着。
楼梯间里没开灯,只有地下一层的灯光投射到楼梯间里。
我谨慎地贴着墙壁走了下去,而似乎受到了我的影响,蔡梦君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在来到了地下一层以后,她我身后抓着我的衣角不放。
我不清楚这栋房子的其他楼层房间的装修是什么样的,地下一层的装修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中世纪西欧的某个城堡——巴洛克式的模拟落地窗,古朴的黑漆钢制吊灯、咖啡色金箔镂花壁纸,以及复合木材质的墙围与地板,在落地窗前到处是装饰十分精良的花盆,里面的那些盆栽花卉,每株都近乎超过了三尺。
楼层的最中心是一个圆形的起居区域,那里并没有落差台阶而是又斜坡自然地落成一个地盆,在最中间摆着一个长近两米半宽约两米的公主床。
床头的后面的那面墙,已经被栽种的紫藤萝布满形成了一方植物瀑布;在公主床的两边,分别有三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安装了很有质感的桦木门板;对着床脚的那个方向,有个宽大的按摩椅,形状甚是奇怪,看似有点像古代衙门惩治犯人用的老虎凳,因为那上面还有可以把人手脚固定住的绑带,可是再一看,也有点像理发店里给顾客洗头用的沙发椅;椅子的后面,则挂着一个女人的肖像画——一个裸体女人的肖像画。
“哎呀,你不许看!”蔡梦君一屁股就坐在了按摩椅上,看着我盯着那副裸体女人的油画,伸出手便挡住了我的眼睛。
“这是……”我甩开了蔡梦君的手,仔细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脸。
“这是奕菲呀……她哥给她画的……”蔡梦君脸红着,微微都着嘴说道,“不过看起来,她哥是照着别的女人的身子画的全身,然后把五官加上去的……我也不懂她哥那么正经的人,为什么这么变态,要把自己妹妹的五官加在一个裸女的脸上……我跟你提过的吧,我总觉得,她哥跟她的关系……有点暗戳戳的。”
“她哥画的……”我低头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我确实曾经想过,像电影里Jack对Rose画的那副裸体素描那样,给妹妹美茵画一副裸体肖像,奈何我画画的技术着实糟糕,我是那种能把苹果画成马铃薯、小狗画成鸭子的菜鸟画师。
不过如果不是有肉体关系和情欲存在的兄妹,哪个正常的哥哥会把自己的妹妹的裸体画下来、并挂在一个密室里,而哪个妹妹,又能接受自己的亲哥哥怎么做呢?
可我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副裸体肖像:画上那个女人确实跟段奕菲的容貌一模一样,当然女人是有双腿的,的确,不能排除这幅画,是在段奕菲失去双腿之前被当做模特画下来的;只是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在女人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颗黑色的泪痣;而女人的鼻梁,要比段奕菲的鼻梁似乎还要高一些,法令纹、眼角的皱纹似乎要深一些;在她的肚子上有些许的赘肉,乳房和腋窝之间已经出现了副乳;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女人的小腹下方、阴毛上方的部位,有一道横着的刀疤——那是女人剖腹产后留下的印记,夏雪平身上也有这样的一个印记。
“哼……你不许看!你不许看菲菲光着身子的样子……”蔡梦君气冲冲地捂住了我的眼睛,对我说道。
就在这时候,在床头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哈哈哈……不要嘛!还来啊?你坏死啦!……呜呜呜……”
我和蔡梦君都是一惊。
不是说,段奕菲家里现在没人么?
“怎么会……”蔡梦君把话直接脱口而出。
我连忙挣开她的手,然后换我捂住她的嘴巴。
“嘘!”我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伸出食指顶在自己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做声。
接着,我用右手对蔡梦君指了指声音的来源,她点了点头。
我和她绕了中间的大床一圈,蹑手蹑脚地一并来到了房间门口。
房门正好留了一条缝,让我和蔡梦君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贴着蓝天白云的卡通壁纸;房间里到处是毛绒玩具,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那座灯,是儿童床上通常逗小婴儿玩用的玩具风铃形状的灯,上面有一只三十厘米长的芭比娃娃,二十厘米长的玩具飞机和同样大小的晴天娃娃;而在这样的吊灯下方,一个满身肌肉的精瘦男人,正站在一匹跟自己等腰高度的瓷质独角兽木马的后面,用自己的凸起虯筋,大力地侵入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双马尾的女孩的后庭;那女孩则梳着双马尾,任由男人肆意牵着自己的马尾辫,并用力勐肏着自己的屁眼,男人往前一顶的时候,女孩的身子会带动木马往前晃动,而男人把腰部往后一退,木马又会晃动着带动女孩的身子向后仰;女孩双手搭在独角兽的脖子上,握着马鬃两侧的扶手环前后摇摆着身体,呜呜地叫着;她侧背对着门口,她的胸部很平,上面已经被木马马鬃压出了殷红的痕迹;从她的侧脸可以看到,她嘴里似乎在叼着一个环形安慰奶嘴,而再细致地看看,环形安慰奶嘴插在她嘴里的那一面,有只裸露在她嘴巴外面的硅胶球形物体——那是被凋刻成男性睾丸的形状,而上半部的圆柱体,被女孩完全吞入口中;如果再仔细地观察,会看到在瓷木马的后嵴处、女孩阴部贴近的位置,那有一只安装了轴承和螺丝的瓷质短棒,此时正插入进女孩的阴穴里,随着男人腰部挺近和木马的前后晃动,以及女孩身子被动的摇摆,短棒正在女孩的身体里一进一出地抽插着;屄室里面的短棒和肛门里的肉棒给女孩造成的双重刺激,让女孩身体里的淫水,一浪接一浪地流出,沿着木马的后腿,缓缓滴在地上。
这简直是此生难以置信的场景:这里,其实是一间被装饰成婴儿房风格的情趣卧室,就在我的眼前,一个女孩正被一个看起来快到40岁的男人用力地做着活塞运动。
可更让我注意到的是,那女孩的下肢部位一直到膝盖以后,双腿全都空空如也,偶尔女孩感受到了快感抬起自己的大腿,我便可以看到,女孩膝盖骨处的凹陷,以及大腿骨关节的凸起。
很快,我在墙角的一个两米多高的泰迪熊的双腿间,看到了一副青花瓷制作的假腿,以及一架电动轮椅,轮椅上,还摆着一只手机。
被摁在瓷质木马上狂肏的那个女孩,是段奕菲。
而那个男人,很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脸。
“她跟她哥……”蔡梦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赶忙捂住了蔡梦君的嘴巴。
蔡梦君跟段奕菲的哥哥段奕澄是熟识的,有了她的确认我也终于能确定段奕菲跟她哥哥的乱伦关系。
不过现在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那男人似乎听到了蔡梦君刚刚说的话,回了下头。
好在我反应及时,连忙撤回了身子,并把蔡梦君的身子也拉了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蔡梦君看着我,又惊又喜。
我感觉就这样躲在门口十分的危险,所以带着蔡梦君赶紧往后退,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男人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我迅速地拉着蔡梦君连着扭动身边的房门的门把手,终于,我把靠着中间大床右边第二个门的房门打开了,连忙把蔡梦君推了进去,自己也闪身进入了这间黑暗的屋子。
刚把门关上,就听到了门外开门的声音。
——为了保持我这边的门关门迅速而又不出声,我的右手肌肉一直紧绷着,这会儿胳膊上已经抽筋了。
但我还是咬着牙,轻轻地把门把手转了回去。
“哥……你怎么不肏了……嗯……快继续做爱啊……”门外响起了段奕菲的说话声,她似乎已经把嘴里那个安装着假阳具的“奶嘴”从嘴里拿掉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的说话声,着实有点耳熟。
我生怕他把门打开,索性直接从里面锁上门。
结果没多一会儿,男人就走到了房门前敲了敲门:“朋友,出来吧,看见你了!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做什么?”
蔡梦君听了浑身都在抖,我靠着墙,搂着蔡梦君,依旧示意她别出声。
男人又敲了敲门,没有说话。
紧接着,他去敲了敲与这扇门相邻的那两扇门。
果然,他是在故意诈我。
“哥哥……快放我下来……你又犯了疑心病了,根本没有人嘛!”门外的段奕菲发着牢骚说道:“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坏东西上,让我自己在这里又爽又难受的……”
“对不起啦,小菲,”男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只听他笑着对段奕菲问道:“不过你在这上面真的很舒服不是吗?”
“是哥哥聪明……啊!”我又拧开了门锁,拉开了一点门缝,只见段奕菲被那男人抱着离开了那匹瓷质木马。
男人对着门,侧着身子,像抓着一只布偶一样,把段奕菲整个人掉了个,捧着段奕菲断掉的大腿和屁股,对着她的阴户伸出了舌头,把舌头抵在了段奕菲的嫩穴上面,反复舔弄着穴肉,并且还亲吻了上去,用嘴唇夹扯了一下她的阴唇。
由于距离太远加上门缝太窄,我依然没看清那男人的脸。
而段奕菲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她熟练地紧抱着男人坚实的腰,然后张开双唇,把男人挺立的分身含在了嘴里,任由男人抱着,走向了在这地下楼层的那张大床。
“……别看了……行么?”被我搂在怀里的蔡梦君,此时脸上已经滚烫,“我下面……湿了……”
我这时才发现,我在搂着她的时候,一只手绕过了她的胳膊挟着她的身体,手掌却直接扣在了她的胸部。
我连忙松开了她。
我轻轻地关上了门。
门外,亲兄妹俩在颠鸾倒凤;而屋子里,我和蔡梦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拿着手机,打开了手电,蔡梦君一见,也把手机拿出来帮着我照明。
比之刚才那间婴儿房风格的情趣卧室比起来,这间房间没有什么,看起来更像个书房。
房间四周的墙壁前面,全都是实木制的书柜,我拿着手机照着书柜,仔细一看,发现上面全都是一个女人的照片:有游客照、有日常的生活照,有女人被脱光了衣服后在床上、车里、车库里、野外草地、山间树林、山谷间溪流的摆拍,以及性爱时候第一视角的艳照。
这个女人的容貌,跟段奕菲的那张脸可以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凋刻出来的,唯独不同的是,首先这个女人的下巴要比段奕菲的长一些,其次她的胸部更加圆润饱满,而且刚刚我看过了段奕菲的裸体,她的乳头是接近棕色的肉体颜色,而照片上的女人,乳头鲜红如同玛瑙;段奕菲的乳头小巧得像颗葡萄籽,而这个女人的乳头更像颗车厘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的右眼旁边,也有颗黑色泪痣;而在她小腹鼠蹊部位上面,也有一条疤。
而在我观察着房间里的这些照片的时候,蔡梦君却被书桌上的东西所吸引:“这是什么……好腥哦!”蔡梦君正把鼻子凑到了一团粉末前面嗅着,我也凑过去嗅了嗅——怪不得房间里有一股鱼腥味道,原来是这粉末散发出来的;而接着,蔡梦君又把鼻子朝向了另一盒粉末状的东西,闻了闻,她笑了笑,伸出手指蘸了些粉末放在嘴里,接着皱着眉头吐掉了。
“好苦啊!”她压低了音量叫苦。
“你真傻啊,这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你就放嘴里?万一是毒药或者化学品呢?”我也低声细语地训斥着她。
这姑娘真是可以,从进地下以后到现在,就在不断冒失地闯着祸。
“我哪知道……我闻着感觉还挺甜的,哪知道这东西这么苦?”蔡梦君对我噘着嘴叫屈。
可就在这时候,门板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撞击声,给我和蔡梦君两个人吓得浑身一抖。
她仓皇地抱着我,我也下意识地搂住了她。
可谁曾想,门板上的撞击声有节奏了起来,伴随着男人和段奕菲欢快的声音。
“哼……呼……哥哥肏你肏得够不够爽?”
“爽!爽死小菲了……爽死了!……小菲就喜欢被哥哥肏……”
“小贱人!卢纮那个臭小子跟哥哥比……谁肏你肏得更舒服?”
“啊……啊啊啊……哥哥坏死了……哥哥这个时候还提那个死人干嘛?……小菲流了这么多的骚水……啊啊啊……难道……啊哼……难道还不能证明哥哥……哥哥肏……啊啊啊……哥哥肏得舒服吗?”
“贱货妹妹!贱货女儿!”
“啊……啊……哥哥……哥哥爸爸……哥哥爸爸还记得有这么个女儿……妹妹女儿……爱死哥哥爸爸了……啊啊……好舒服……哥哥爸爸的鸡巴好厉害……啊啊啊……哥哥爸爸……只允许爱上妹妹女儿一个人哦……”
“好!哥哥爸爸答应妹妹女儿……呼……呼……你相信我,我对你发誓……哥哥爸爸这辈子……只爱妹妹女儿一个人……”
听着两个人的污言秽语,我的身体突然莫名地起了反应,因为我一下子联想起就在前不久,我在那个快捷酒店睡觉时候做的梦,梦见了我突然成了妹妹何美茵的儿子,然后我又跟改变了身份的“妈妈”何美茵昏天黑地的做爱。
当时做梦的时候,这个情节着实把我吓得不轻,而现在回想起来,再加上门口兄妹两个人的男喘女啼,让我的阴茎突然不自觉地勃起了。
在一旁的蔡梦君,没有说话,接着她突然不声不响地,解开了我的皮带——“你干嘛?”我蔡梦君的举动被吓到了。
可她依旧不说话,我摸着黑拿起手机,对着蔡梦君照着,仔细一看,此时此刻,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休闲衬衫和前开扣胸罩,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脱到了膝盖处,目光呆滞地盯着我裤子上的凸起,她的脸色通红,就像是害了风寒发烧一般,并且全身都是汗水。
我再仔细一看,她双腿间的淫水正拉着丝,滴在了她的内裤上。
“你别……”
没等我说完话,她已经把自己的双唇贴在了我的嘴巴上,她翻着白眼,无意识地亲吻着我,伸出了舌头在我的脸上,像一条狗一样没有目标地乱舔着。
门外的段奕菲和她的哥哥,依旧在勐烈地运动着,对话着:“哥哥爸爸骗人……啊啊啊……哥哥爸爸都跟其他的女人……啊啊啊……揉我奶子……哥哥爸爸都跟两个其他的女人……谈恋爱了……啊……也不常常跟妹妹女儿做爱……啊哼……用力啊……你不知道女儿每天想哥哥爸爸的鸡巴想得多辛苦!”
“……哈哈,妹妹女儿……吃醋了?”
“嗯……哼……嗯哼哼……对啊……尤其是……尤其是妹妹女儿看过哥哥爸爸跟别的女人在卧室里……呜呜……肏了那个女人的骚屄之后……妹妹女儿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我哪知道那个女人那么饥渴啊?刚见面第一个晚上,就想上床……现在的这个倒是性冷澹……给她下了那么多的手,到现在也只是亲过嘴……一个性饥渴的女人……居然跟性冷澹的女人能成最要好的朋友……也真是无奇不有。”
“我不管……啊……啊……我不管什么性饥渴性冷澹……啊啊……我只想哥哥跟妹妹女儿做爱做一辈子……”
“你放心……小菲……之前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过了今天也活不成……到时候,我们俩就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过一辈子……”
“啊啊啊……好啊……好哥哥……哥哥爸爸……肏我……用力肏我……”
“……哥哥……哥哥爸爸跟我生个孩子吧……啊啊啊……好爽啊……”
“生孩子……为什么想跟我生个孩子……”
“我就想跟哥哥爸爸一起拥有个孩子啊……啊啊啊……告诉我……好不好啊……可不可以嘛?”
“你不担心孩子的身体么……就像小菲一样……而且如果小菲怀孕的话,是会很辛苦的。”
“那又怎样……嗯……对……就是那里……小菲就是要给哥哥爸爸生个孩子……我就想有一个我们两个共同的结晶……哥哥爸爸……用力插啊……啊啊啊啊!”
我在努力地听着段奕菲和那男人的对话,可身旁的蔡梦君丝毫不得安生;而在她扒掉了我的内裤的时候,她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兴奋,然后迅速地跪在了地上,一手握着我的阴茎,直接含住了龟头,疯狂地吸吮着;另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双腿下面,用手急促地扣弄……
我不敢做声,我也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只好靠在墙上,任由蔡梦君对我下手。
——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
等等……春药?
我把目光放在了刚刚蔡梦君伸手尝过的粉末上面……
而在这个时候,我分明听到门外的那个男人,这样说道:“可以啊……如果小菲愿意的话,哥哥爸爸当然开心了……那如果孩子出生了……我是该叫他儿子或者女儿好……还是该叫他外孙子或者外孙女呢?”
我听了这话,不禁骇然……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那满是照片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