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脱魔掌又入牢笼

兴云岭上茂密的树林中,一条小路蜿蜒着伸向远方。

玉承清带着几十个贴身亲兵急急地赶路,人群中一个妙龄少女被严密地捆绑着,在几个清兵的扭押下艰难地迈着莲步,赤裸的玉足被山道上的石子划破,留下了斑斑血痕。

一行人在一处断崖边停步休息,衣衫破碎、遍身伤痕的十三妹被捆在了一颗树上,樱桃小口被一团破布紧紧地塞着。

“大帅!没有人追来,我们安全了!”

“不可大意!大家吃点东西,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明日便可进京,那时才是真正的安全!”

“是!小的明白!”

午后的太阳烤着茂密的树林,疲惫之极的清兵们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女侠十三妹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见玉承清等清兵疲倦地打着瞌睡,心中一阵轻松,开始缓缓挣扎着,捆在树后的双手艰难地上下移动着,利用粗糙的树皮磨着手腕间的绳索。

时间过得很快,坚韧的绳索终于快被树皮磨断了。

就在这时,玉承清醒了过来,督促亲兵押十三妹继续赶路。两个清兵爬了起来,懒洋洋地向女侠走去。

十三妹见清兵一步步走近,心中大急,双手猛然用力,“嘣”地一声,挣断了绳索。

两个清兵大吃一惊,急忙纵身扑来,却被女侠一掌一腿,击倒在地。

“快抓住她!”玉承清也急了,没料到十三妹在如此的情形下,还能脱缚还击。

十几个清兵一拥而上,来擒女侠,玉承清也纵身扑到。

十三妹体力尚未恢复,玉体上还残留着被李继忠折辱所带来的痛楚,知道自己无法与他们抗衡,只得且战且退,渐渐到了断崖边上。

断崖下云雾缭绕,看不见底,十三妹心情沉痛。

此时若不当机立断,势必重落魔掌。

女侠勉强将冲到身边的清兵踢倒,银牙一咬,抱定必死之心,翻身向断崖下跳落。

玉承清悔恨不已,大骂清兵无能,率领几十个清兵觅路下崖,来寻女侠尸体。

……

兴云岭下万秀山庄,后花园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正在练剑,少女一身火红的衣裳随风飞舞,仪态万方。

两个绿衣丫环持捡侍立,粉嫩的笑脸上充满了敬佩。

一个家仆匆匆赶来,一个丫环上前拦住:“大胆奴才,未得通报,擅入花园,冲撞了小姐,你吃罪的起么?”

“海棠姐姐,小的在庄后剑潭边发现一个落崖女子,请通报小姐,该如何处置?”

“是吗?你等在这儿!我去禀报小姐。”

“海棠,什么事?”那小姐轻抚云鬓,收了宝剑,款款落座。

“剑秀小姐,王富来报,在庄后剑潭边发现一个坠崖女子,特来请示如何处置。”

“哦!带过来吧!”

“王富,小姐命你将人带来。”

“剑秀姐姐,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坠崖女子,您看要不要禀报老爷?”

“爹爹在此隐居,不喜打扰,芙蓉,不要多事!”

“是!”

三个男仆架着一个双手反绑、衣衫褴褛的女子走进了花园。

剑秀小姐轻移莲步,曼扭腰身,来到女子面前。

王富伸手抓着女子湿淋淋的秀发,让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艳丽无比的面容出现在剑秀小姐的面前。

“好美的女子,怎么还绑着?王富,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的正和孙贵、李全在剑潭边磨剑,这一女子突然从天而降,落入潭中,小的赶紧救人,不料这女子泼辣的很,虽让潭水呛了个半死,却出手伤人,李全被她踢中下身,昏了半晌才醒。小的和孙贵只好把她捆起来,交给小姐处置。”

“放下她,你们下去吧!此事就不要惊动我爹爹了!我会处理的。”

“是,小姐!”

“芙蓉,海棠,你们先把她送进我的房中,再去拿点我爹爹的治伤灵药来。”

……

夕阳缓缓西下,山谷里已经有些昏暗了。玉承清率几十个亲兵终于下到山谷,聚到了深潭边。

“大帅快看,有脚印。”一个亲兵伸手一指,只见青石铺成的小路上,留下了一行时断时续的带血的脚印,通向了远处朦胧的山庄。

“快追!一定要捉活的。”

……

山庄后院,一阵悠扬的琴声在园中回响。剑秀小姐雅致的闺房里,落水的十三妹终于醒来。

“咦!你醒了。”正在一旁打盹的海棠听到了十三妹挣扎着起床的声音,抬起了头。

“小姐,她醒了。”

琴声停止,剑秀小姐一身素服出现在房门口,丫环芙蓉紧随其后。

“这是哪儿?”十三妹在海棠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万秀山庄,姑娘,你昏了两个多时辰,现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可吓死我们了!”海棠给她背后塞了一个绣花枕头,扶她靠好。

十三妹低头见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洁白的真丝内衣,身上的伤处传来清凉的感觉,显然也敷上了治伤的灵药。

“这!”十三妹身子一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均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她不禁惊异地抬起头来。

“海棠,给姑娘解开绳子。”

“这位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在给你换衣敷药时,你在迷糊中拼命挣扎反抗,咱们不得已才将你绑上。”

“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啊!你身上的伤痕那么多,你一定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吧!”

“芙蓉,不要多嘴!姑娘,如何称呼,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救命大恩不敢言谢!小姐既然动问,小女子自当直言相告。小女子姓何名玉凤,京城人氏,自幼闯荡江湖,人称十三妹,因不满朝廷昏庸腐败,起兵造反,不久前兵败被俘。清兵要将我押解进京,邀功请赏,一路上受尽了他们的折磨羞辱。我设法逃脱后又被围堵在山上断崖边,走投无路。是我不甘再次被擒受辱,这才跳崖寻死,不想却被你们相救。”

“原来姑娘是个女中豪杰,令人佩服!”

“小姐,请教芳名。”

“你叫我剑秀便可,家父苗可林,曾任知府,因不满朝廷奸佞当道,弃官在此地隐居,以采药种桑为生,这两位是我的贴身丫环,情同姐妹。姑娘身上的伤药是我妹妹玉秀所制,不出五日,姑娘便可完全康复,请安心在此静养便是。”

“剑秀小姐,我乃朝廷钦犯,不宜在此多留,恐招来祸患,与小姐及家人不利!这就拜别,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剑秀正要说话,一个丫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几十个官兵模样的人到了后院门外,要闯进来,玉秀小姐和若梅、若兰两位姐姐正在同他们对峙。”

“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剑秀小姐,我不能连累你们,把我交给他们便是。”

“姑娘说哪里话?我也痛恨朝廷,岂能再让你落入虎口?芙蓉,海棠,你们照顾玉凤姑娘,我去看看。”

“不!这样不行,会连累你们的,让我去吧,生死由命,我十三妹敢于造反,就不怕被砍头,让我去!”

“算了,你还是在这里为好,我家小姐侠骨丹心,她是不会将你交给官府的!”

海棠和芙蓉一齐出手,牢牢按住了身体虚弱的十三妹。

剑秀急急赶到了后院门口,远远便见妹妹玉秀和两个丫环手持宝剑与门外众人相持,玉秀那一身白衣在黄昏里显得格外醒目。

剑秀、玉秀乃孪生姐妹,自幼受乃父熏陶,喜好武艺,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

“姐姐!”玉秀见剑秀到来,胆气更壮:“他们蛮不讲理,说我们窝藏叛匪,硬要闯进来搜查,那个家伙还风言风语,甚是无理!我给了他一剑。”

剑秀随着玉秀剑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清兵抱着臂膀,呲牙咧嘴地躲在同伴的身后。

玉承清方才已经见到了玉秀凌厉的剑法,此时又见她的姐姐也手提宝剑,知道亦非庸手,又见眼前的四个美少女各自天然丽质,英气勃勃,心中急切思量着如何才能一举将她们擒获。

带头的一个亲兵正在与四个少女斗口,眼见得四个少女寸步不让,言辞凌厉。

玉承清知道如果硬闯,自己手下的几十个亲兵未必便是她们的敌手,自己武艺虽高,但不知对方还有没有援手,如果贸然动手,胜负实在难料。

正在此时,海棠和芙蓉先后赶到,各自均持有利剑,虎视眈眈地站在四个少女身后。

“你们!”剑秀心中不悦,怒视两个丫环。

“小姐!”海棠急忙贴近剑秀耳边,轻轻说道:“小姐放心,我俩将她绑在床上,她不会出意外的,我俩怕小姐吃亏,特来助阵。”

“那好!”剑秀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位小姐!”玉承清分开众人,来到剑秀面前。

“站住,不许过来!”玉秀横眉立目,伸剑指着玉承清,阻止他继续上前。

“好!我不动,小姐请收起宝剑,小心伤人。”

“妹妹,你且退下。”剑秀见玉承清相貌儒雅,言谈斯文,敌意稍减。

“这位军爷,率众前来,所为何事?”

“小姐,是这样的。”玉承清面含微笑,缓缓说道:“本帅押解一名女贼,途经此地,手下人一时大意,被那女贼趁机逃脱,我等一路寻来,便到了贵庄。想来小姐尚不知那女犯底细,一时同情,好心收留了她,若真如此,还请小姐将人犯交出,也免得贵庄受到牵连。”

“姐姐!”玉秀脸露惊异,低声询问。

“别多事!”剑秀以目示意,轻声喝止。

“这位将军,我和两个丫环一直在花园练剑,并未见到有女贼逃来,将军还是赶紧往别处寻找,以免误事。”

“大帅,我们明明是寻着血……”一个亲兵凑上前来。

“闭嘴!还不退下!”

“喳!”

“几位小姐,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海涵!就此别过。”

玉承清转身呵斥亲兵:“瞎了你们的狗眼,谎报军情,耽误了捉拿钦犯,你们吃罪得起么?还不赶快向几位小姐赔罪,继续往别处搜寻女贼。”

亲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是军令如山,只得收起刀剑,躬身施礼。

玉承清也抱拳行礼:“小姐,再会!”

几个少女急忙收起宝剑,抱拳还礼。少女们从未涉足江湖,那知人心险恶,就在她们躬身还礼的时候,玉承清突然动起手来。

……

剑秀房中,十三妹奋力挣扎,终于挣脱了反绑双手的绸带,她心中挂念几位少女的安危,顾不得身上伤痛,急忙解开脚上的捆绑,挣扎着向后院奔去。

……

“呀!你卑鄙!快放开我。”玉承清一击即中,出手擒住了剑秀和玉秀的纤纤玉腕,轻轻一扭,将两个少女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两个少女没有丝毫江湖经验,一身高超的武艺没来得及施展,便双双被擒,肩头剧痛,纤柔的臂膀被扭得几乎断裂,从未和异性接触过的纯洁玉体竟然被玉承清揽在了怀里,羞得无地自容,粉脸通红,额头冷汗直冒。

“快放了我家小姐!不然要你的命!”四个丫环纷纷亮出剑来,欲救小姐。

清兵们上前抵挡,但四个少女剑法凌厉,身法轻灵,转眼便刺伤了好几个清兵。

“你们四个听着,赶快住手,扔下兵器,否则我便砍了你们的小姐。”玉承清抬腿将剑秀、玉秀踢倒在地,抽刀架在了少女的颈中。

两个少女揉着被扭痛了的臂膀,刚想挺身跃起,却被利刃逼住了咽喉,无法动弹。

两旁的清兵趁机上前,按住了她们,转眼便将二人双手反剪。

剑秀、玉秀养尊处优,身子娇贵,剑术虽好,体力却一如常人。

两个身强力壮的清兵扭住一个少女,任凭剑秀、玉秀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

四个丫环见两个小姐被利刃加颈,无法动弹,吓得纷纷停手,不知所措。

几个清兵见状,上前来擒少女们。

离若兰最近的一个清兵伸手便将她拦腰抱住,刚要夺剑,不料若兰羞怒交加,反手一剑,便将那个清兵的一条臂膀削了下来。

那清兵只觉得身子一轻,一条臂膀掉落脚下,一股血箭喷出,他低头一看,随即身子一软,一声嚎叫,昏死过去。

玉承清见若兰胆敢伤人,一声大喝:“大胆的野丫头,还敢放肆!来呀!将这两位小姐给我扒了!”

“不!不要!你们下流无耻,猪狗不如!呀!”剑秀、玉秀听到玉承清叫人来剥自己的衣衫,登时慌了,拼命挣扎起来。

四个清兵紧紧地抓住她们,两位小姐徒劳地扭着细腰、丰臀。

充满弹性的健美乳房剧烈地摆动着,几乎撑开了胸前薄薄的丝衣。

玉承清作势把手慢慢伸向了剑秀那高涨的胸部,剑秀惊恐地注视着缓缓伸来的大手,急剧地喘息着,胸部一起一伏,心如鹿撞。

“放了我家小姐,不要动手,我们扔下兵器便是!”四个丫环纷纷丢了兵器,紧张地挤在了一起。

“这还差不多,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捆了!”

“住手!”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十三妹跌跌撞撞地跑来:“何玉凤在此,与旁人无关,速将她们放了!”

玉承清见十三妹出现,心中大喜,冷冷道:“你终于露面了,很好!省的本帅亲自前去捉拿!”

“玉大帅,玉凤在此,任凭处置,请放过这些无辜的姑娘吧!”

“她们窝藏钦犯,对抗朝廷,伤我兵士,本帅依法将她们拿下,送交朝廷依律问罪!来呀!将她也给我绑了!”

没了兵器的姑娘们很快便被清兵扭住双手,上了绑绳,剑秀和玉秀也被捆了起来。

何玉凤心如刀绞,没想到自己跳崖寻死,反而给无辜的剑秀和玉秀招来祸患,她见两个清兵拎着绳子冲自己跑来,急忙俯身捡起地下的一柄利剑,横在自己的颈中:“再不放了她们,我便立刻自刎,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何玉凤!”玉承清转身来到已被反绑了双手的剑秀、玉秀面前,一把揪住剑秀雪白的衣衫,在少女的尖叫声中将衣衫撕开,露出了剑秀粉色的肚兜。

冷笑道:“何玉凤,你听好了!你若乖乖服绑,我便只将这几个丫头交给地方官,她们的家人如果及时打点,想必不会有事?你若自刎,我便立即叫人将她们剥光衣衫,游街示众,她们既使死了,名节也会受损!你看着办吧!”

“不!不要!玉凤姑娘,救救我们家小姐,别让他们动手!”几个丫环听到玉承清要将她们剥光衣衫,游街示众,慌乱起来,纷纷哭喊挣扎起来,十几个清兵拳打脚踢,很快将她们制服。

“住手!别再折磨她们了,我服绑就是,剑秀小姐,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十三妹丢下宝剑,闭起了双眼,对着几个无辜的少女跪了下去,两行清泪从白玉般的脸庞流下。

两个清兵来到十三妹身后,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向后一扯,裸露出女侠圆润的肩膀,跟着抖开绳子,一边捆绑着女侠,一边狠狠地骂道:“妈的!我让你跑!害得老子们爬了半天山路,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粗糙的棕绳在女侠的身上穿梭,将十三妹身上单薄的衣衫不断撕裂,深深陷进女侠柔嫩的肌肤。

十三妹忍着钻心的疼痛,一边扭动着被捆绑的上身,倔强地仰起脸来,大声抗议:“大帅,请遵守诺言,不要伤害她们!”

剑秀、玉秀心中感动,颤声道:“玉凤姑娘,都是我们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我们愿意陪着你一起去死。”

“好!真讲义气!”玉承清脸露微笑:“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本帅佩服!把她们三个一起带走,其他人都放了!”

“大帅!都……都放了?”一个亲兵迟疑道。

玉承清回头冲他诡秘地一笑:“你们处理一下善后,我们走!”

“喳!”那亲兵会意地一笑,目送着玉承清等人离去。

四个丫环惊魂未定,樱桃小口便被纷纷堵上,十几个清兵狞笑着将她们拖进了花园。

四个少女在严实捆绑中遭到了十几个清兵野蛮的凌辱,被摧残致死。

庄中的金银细软也被洗劫一空,几个仆人均惨遭毒手。

……

采药归来的庄主苗可林,见到了庄中的一片惨象,心中剧痛,发疯似地呼唤着:“剑秀,玉秀,你们在哪?苍天哪!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剑秀,玉……”心头一阵绞痛,可怜的老人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吐血身亡。

……

剑秀、玉秀没能逃脱失身的厄运,当夜便在一个破败的山神庙内,当着十三妹的面遭到了玉承清等人的野蛮蹂躏,两朵鲜花顷刻间玉陨香残。

此日午夜,三个白衣少女被悄悄押进了京城,关进了刑部大牢。

数日之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走进大牢,拖出三个少女,上了枷锁,押往大堂受审。

女侠何玉凤以聚众谋反,劫牢反狱,杀害地方官吏等多项重罪,被判凌迟处死。

剑秀、玉秀则以勾结叛党,对抗朝廷,公然拘捕,杀害官兵等罪被判斩首示众。

三个少女被重新投进了死牢,只等批文一到,便要行刑。

……

京城的各家客栈里,近日来生意突然十分火爆。各种客商,小贩,武林人士等纷纷住进了京城的各种客栈,酒楼。

傍晚,城北的一家不起眼的客店里,四个女扮男装的女侠聚在一起,低声商议:“飞凤姐,都打听清楚了,玉凤姐被押在刑部天牢内,四周有清兵严密看守。另外两个姑娘也被关在刑部死牢内,看守虽不甚严,却也无法轻易接近。”

“好!我们就先从这里下手,救出这两个侠肝义胆的姑娘,彩凤妹妹,你去联络一下,四更时分,准时动手!”

“那玉凤姐怎么办?”张小瑛着急起来。

“现在离玉凤妹妹的刑期还有些日子,我们在等等其他各路英雄侠士,等到玉凤妹妹出红差的那天,咱们再法场劫人,将北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好,就这样!”

……

刑部死牢内,剑秀、玉秀带着沉重的枷锁,满面泪痕,斜靠在冰冷的石墙上。

残酷的命运突然降临在两个妙龄少女身上,无情地粉碎了少女柔嫩的心。

狠心的狱卒,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两个少女修长的手指被拶指刑具夹得血肉模糊,秀美的双腿被夹棍、压杠摧残得红肿溃烂,腿骨几乎断裂,已经无法站立,单薄残破的白色衣衫上尽是血痕,赤裸的背部鞭痕交错,乌黑散乱的秀发披散在颈中的枷锁上。

即便这样,贪婪的狱卒依然不肯放过她们。

这天夜里,六个狱卒趁着酒兴又来到关押着剑秀、玉秀的牢房外。

远远看着铁栅栏内两个饱受折磨,却依然容颜秀丽的戴枷少女,几个狱卒色心又起。

“头儿,你看她们两个,嫩得象两朵水仙花,白白拉出去砍了头,多可惜!”

“是啊头儿!太可惜了,不如……”

“就是!就是!干脆就用老办法,把她们弄出去,等咱们爽够了,再把她们丢到枯井里,神不知,鬼不觉……”

“你们疯啦!这两个是勾结叛党的女匪,刑部判过的死囚,咱们有几个脑袋,敢打她们的主意?”

“头儿!你怕什么?咱去弄两个窑姐儿,把她们弄哑了,再画花她们的脸,往这儿一关,到时候,拉出去一砍,谁会知道啊?”

“不行不行,邢老大要是觉察了,我们能好过吗?”

“嗨,头儿!你还不知道吧!”一个狱卒悄悄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去年抓到的那个美得不得了的女飞贼,就是被邢老大偷偷弄出去,玩了一个多月,后来还把她卖到春满楼,赚了不少的银子哪!在菜市口砍头的那个其实是一个卖花的野丫头。”

“是不是那个一夜之间劫了五家富户,杀了两个京官,巡捕房出动了三四十个捕快,追了半个多月,死了十几个好手才把她抓住的那个林中燕?”

“是啊!是啊!”

“嘿嘿!我想起来了,哎呀!那个小妞可真美呀!功夫也真了得,被那帮家伙玩儿成那样,在公堂上竟然还能挣断绑绳,打伤了好几个衙役,要不是她戴着三十斤的脚镣,无法施展轻功,蹿房越脊,那几个废物哪能用那个破渔网抓住她?这个邢老大还真有一手!哎!不对呀!”

“怎么了?头儿!”

“那个小妞功夫那么好,就凭他邢老大怎么能降得住她?”

“头儿,邢老大当然制不住她,他带着几个手下,想去监牢内沾那个小妞儿的便宜,没想到那丫头浑身刑伤,手脚上还戴着手铐脚镣,仍然把邢老大和他的几个手下打得鼻青脸肿。”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邢老大的鬼点子才叫多呢!他叫人先在那小妞的饭菜中下了仙人醉,那是妓院中专门用来对付贞节烈女的迷药,然后趁着她骨软筋酥,武功全失的情况下,才把她弄了出去,藏在拐子胡同他那个秘密宅院里。”

“那后来呢?”

“后来,邢老大玩儿腻了,废了她的武功,就把她卖了。”

“卖给了春满楼!”

“可不是!那小妞性子好烈,拼死不愿接客。老鸨子就叫人变着法子的折磨她,羞辱她。还把她手脚绑住,让几个恶心的要命的叫花子奸了她好几天。再后来,那小妞实在受不了了,假装愿意接客,却趁着老鸨子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一把火将春满楼烧去了半边。”

“后来呢?”

“死了!烧死了,连灰都没留下!”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呀!你是不是也去嫖过她?”

“头儿!我哪有那福气?再说,我也不敢去招惹她呀!听说,城东的王员外,花了大把的银子,不但没能扒下她的衣裳,还被她咬掉了一只耳朵!”

“这么说来,我们也可以学一学邢老大,享享人间艳福!”

“对呀!头儿,反正邢老大正好最近被那新娶的五姨太缠得很紧,也无暇顾及,咱们正好……嘿嘿!”

“好!就这样!你们去准备一下,把牢门口那个老家伙打点好了,今晚就动手!”

“好嘞!遵命!”

二更时分,几个色胆包天的狱卒悄悄来到剑秀、玉秀的牢房外,开了牢门,给昏睡中的两个少女开了枷锁,堵住了嘴,蒙上了眼睛,在两个少女徒劳的挣扎中剥下了她们的衣裳,五花大绑着塞进了两条麻袋,扛出了牢房。

两个替身则被换上了从两个少女身上扒下来的衣裳,上了枷锁,丢在了冰冷的死囚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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