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脑域重创

走在上海各大商场，为了省事，我尝试用精神力去感觉活动，但是刚一使用，就感觉无数道杂乱无章的思维信息传进了我的脑域，在大脑来不及分析处理的情况下，一阵强烈的刺痛瞬时涌上了头顶，直疼得我蓦然蹲下了身来。

“你怎么了？”倪萱不由担心地弯腰问道。

“没……没事……”迅速收回弥散在外的精神力，我勉强直起身来，无力地回答道。

此时，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宛如刚经受了一场剧烈的撞击。

虽然重创一闪即逝，却又留下了悠长难耐的痛楚。

其实我不知道我的精神力确实要比普通人高出不少，但是正所谓“蚁多咬死象”商场这么多人的精神力一旦汇聚，足以把我的精神力在顷刻间冲击得荡然无存，外加我的精神力尚未完全恢复，能够在冲击后安然无恙，已经非常幸运了。

“如果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先回酒店吧！反正离新公司正式开始营运还有六天时间，足够你好好体验一番了。”倪萱收起刚才严肃的表情，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女性的温柔，首次体验，便让我大为感动。

原来这个大小姐如雪儿一样，在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情似水的心。

“好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用力摇了摇脑袋，发现这次精神力的创伤颇为严重，不但将我这几天刚恢复起来地那些震得烟消云散。

甚至对脑域都造成了一定损伤，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而当我和倪萱两人起身走出商场大门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是他？”

我嘴里嘟囓道。“他是谁？”

倪萱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外表精练，理着平头的青年男子，正叼着香烟从她面前走过。

能够对她的外表目不斜视，可见此人地定力还不是一般的深厚。

“齐明，附近的一个地头蛇。”

我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快速窜了出去，一把揪住齐明的衣领，顺势将他拉到了一处角落。

事实上，我对于齐明的称呼，实在是太过贬低了他的身份，诸如这样一位称雄上海滩的黑道老大，显然应该与“地头蛇”三个字格格不入。

“是你？”齐明在看清了我的相貌后。脸上的诧异神色并不亚于方才的我，然而倪萱地出现，却让他暂时放弃了动武的冲动。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齐明的视线停留在倪萱身上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三秒，即便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也只是稍稍注视了一下倪萱的脸孔而已。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对倪萱地容貌身材毫不动容地男性。“春草三月在什么地方？”

我冷冷地问道。春草三月被绑架，我始终怀疑是那些混混的报复行为。今天难得遇见了他们的老大齐明。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春草三月？”齐明深深吸了一口烟，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是个小女孩，一身忍者打扮，应该很好辨认。”不知何时，倪萱已经摘下了脸上的墨镜，一双好似会说话般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齐明的眼睛。

女性总是希望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欣赏自己，倪萱当然也不例外。看见对方竟然无视于自己地美貌后。她刻意把美色展露了出来。“原来是她！”

齐明终于想起来：“就是那个上次破坏我好事地小家伙吧？”

“不错。就是她！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呵斥道。“不知道！”

齐明这样忽冷忽热地态度，让我十分讨厌：“你会不知道？”

“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你知道整个世界每天会失踪多少人吗？如果我都知道。那岂不是要被警察烦死？”

齐明说完，踩灭了烟头，转身往回走去。

听完他的话，我不禁一愣，无奈自己对齐明地怀疑只是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纠缠下去。

“齐明先生，请问你认识我吗？”正在这时，倪萱突然侧身挡住了齐明的退路，只是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牵强和莫名。

毕竟谁都知道，身为街头混混的齐明，是不可能认识倪萱这种上流社会的大小姐的。

“你很漂亮。”齐明再次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傲慢地斜叼在口中，好似对于倪萱的兴趣，还不及这一支烟：“不过很可惜，我不认识你。”

望着齐明目中无人的态度，倪萱这次并没有动气，反倒笑嘻嘻地继续问道：“不认识没有关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不必了，我对你们这些有钱人没兴趣，也高攀不起！”

齐明抬手点燃了香烟，粗暴地打断了倪萱的话，口中喷出的烟雾，当即飘进了倪萱的鼻子。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对倪萱这样说话，更让我惊讶的是，倪萱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发火。

而我也知道，有些时候蕴藏在内心的怒火，往往才是更加可怕的……

“是吗？”正如我所料，倪萱的微笑变得诡异起来：“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对梁天豪有些兴趣。”

“你认识梁大哥？”齐明原本漠然的脸上登时闪过一缕震惊，微微张开嘴唇，吸到一半的香烟应势落在了地上，就连看向倪萱的眼神都变得敬畏起来。

“不必紧张，我叫倪萱，曾经与天豪有过一面之缘。很高兴可以在这里认识天豪的朋友。”倪萱说着，从容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依旧灿烂微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胜利者地怜悯神色。

齐明双目紧盯着倪萱的手臂。

原本不屑的表情已经被畏惧所替代，宛如是看见了一条毒蛇，美丽却又含有剧毒的毒蛇。

“你就是倪萱小姐？蝶龙航空公司的少小姐，梁大哥的结拜大姐？”

齐明已经不再顾及自己地形象问恭敬而又崇拜的表情，让我觉得他真恨不得当场跪倒前。

“好说好说。当时只是天豪执意要拜我为大姐而已，其实他的年龄可比我大出不少呢！”

倪萱终于占得了上风，心情犹如小孩争到糖果一般高兴。

“既然倪小姐是梁大哥的大姐，那也就是我的大姐。刚才多有失敬，还望倪小姐和杨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

齐明用眼角余光瞥向了我，我赶忙将自己方才茫然的表情收敛了起来，转而傲气凛然地朝他摆了摆手，沉声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只要你把春草三月在哪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这个……”

一听此言，齐明的脸色再度为难起来。“是不是有困难呢？”

倪萱不失时机地出声。这一问也彻底击垮了齐明的心理防线。“好，既然倪小姐都开口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齐明深吸了口气，彷佛下了重大决心般继续说道：“其实春草三月一直就在上海没有离开……他们计划之周密，就连莫明都难以在短时间内追踪到。”

“哦？他们是谁？”

“东亚产经联合社。”

“什么？”

倪萱和我同时惊呼出声。

没想到这次来上海不但遇到了西欧产业集团的人，就连东亚产经联合社都牵涉进来了。

看来这颗东方明珠真是群英汇聚之地。

“东亚产经联合社为什么要带走三月？”我继续问道。

“其中原因我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两位所要找的那位小朋友地身份，必定和东亚产经联合社中某位高层有些关系。从名字来看，她刚巧也是日本人吧？”齐明的话提醒了我，听春草三月说过，她母亲正是日本人，并且还是某个大集团的千金，现在想来。

不会就是东亚产经联合社吧？

“你就知道这些吗？”倪萱微瞇着眼睛继续问道。

“是的。这次行动颇为隐密。我能知道这些已经很难得了，还望两位不要把我告发出去。”齐明面带忧色地说道。

尽管他在上海黑道中的身份并不低。

但如若得罪了东亚产经联合社，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毕竟，那可是一个盘踞东亚数十载地庞大商业联盟，若是真地认真起来，即便是地下商界首屈一指的蝶龙航空公司，都要敬其三分，更何况只是这样一个地方性的黑道头目呢！

“那好，我会记得欠你一个人情，谢谢。”

向来高傲的倪萱竟然会说出“谢谢”两字，着实让齐明感到一阵受宠若惊，点头哈腰也变得越发勤快起来。

“倪小姐太客气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在倪萱随意点了点头后，齐明很快便消失在了我们眼前。“杨野，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倪萱转头问道。“我们现在除了相信莫明之外，还能有什么更积极一些的选择？”

“我不知道东亚产经联合社绑架春草三月到底是什么目的，以他们的实力，非但不会将天野集团放在眼里，甚至连蝶龙航空公司都不愿与之抗衡，所以我们没有其它选择。”正当我地眉宇越锁越紧之时，倪萱突然改变了语气：“但是，我们身为商人，就应该用商业地手段来处理事情。只要天野集团在上海迅速崛起，我想即便是东亚产经联合社，也会忌惮我们几分地，到时我们就有了交易的筹码。”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只听一个低沉地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倪萱小姐说的不错。很抱歉，杨野，我没有能够救出三月。”我转头望去，只见莫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黑色衣衫下呈现出来的白皙肌肤，让人很难把他与一个武术和偷盗高手联系在一起，一副金丝边眼镜在阳光下反射出一抹光影后。

露出那双浑浊深邃地眼睛。

“莫明？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诧异地大叫道，心中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我是跟着齐明来的，原本也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不料刚巧遇到你们，所以就意外偷听了你们方才的谈话。倪萱小姐说的没错，东亚产经联合社内部的确很难潜入。看来只有想其它办法了。”莫明脸上地愧疚神情一闪即逝，紧接着就恢复了冷漠。

“是吗……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连莫明都空手而回，我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掷了。

“所以你这几天要努力特训哦，尽量提高自己的商业直觉，才能让天野集团傲视群雄！”倪萱趁火打劫道。

她那终日处变不惊的神态，总让人觉得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什么特训？”

莫明茫然问道，但是话刚一出口，就遭到了我封杀的眼神，于是立马闭口不言。

向来不问世事的他，似乎只有在我和春草三月的面前才会变得自然多言一些。

“对了。那个梁天豪是什么人？为什么齐明对他这么害怕？”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只见莫明在听见这个名字后，脸上的表情猛一凝结，眉梢微微上扬之下，虽然表现得没有齐明那样夸张，但是却多了一份敌视。

而这一切并未逃过我地眼睛。

“想知道吗？有什么好处？”

倪萱不愧是个生意人。不论何时都想着交易。“这个嘛……”

我摸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未找到一件合适的交易筹码，猛然间，指间触及到了一片冰凉的物体。“这是什么？”

我刚取出那块精神碎片，就被倪萱一把夺了过去，在她纤细娇嫩的手指衬托下，使之更加耀眼灿烂，直看得一旁的莫明都有些动容。

只见这枚薄薄地晶体片从外表看。

就好似一张透明变薄地信用卡。

但上面复杂精美的纹理。

却让人很难相一种手工制品。

本来嘛，以精神力创造出来的物体。

用常理来判断，尽管这只是我的初次实验品。

“还给我，这是我给三月的礼物，不能给你！”我赶忙上前抢夺，却被倪萱轻易闪过。

“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孝敬上司，真是太过分了，我今天就代为没收了！”就在倪萱刚要将那块精神碎片放进口袋之时，就感觉一只温和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举目望去，只见莫明正冷面站在眼前，好似示威般地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倪萱地语调依旧镇定。

“把卡片还给杨野。”莫明地声音如止水般平静，波澜不惊之中，却又带着吓人地威慑力。

“为什么？”能够在一天之内连续遇见两个对自己嚣张跋扈的男人，倪萱今天外出一次，可真算是大开眼界了，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深知自己地身份。

“因为那是三月的，也是杨野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莫明浑浊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热情，看来在他的心中，所谓的权势金钱，在“义气”两个字面前，简直就是轻如鸿毛。

“哦？没有人能够命令我！”倪萱这次似乎真是生气了，看着我的目光中闪烁着古怪的神色，是责备还是妒忌，我分不清楚。

“我不是命令，是警告！”莫明的手臂上渐渐暴出青筋，显然是用上了不小的力气。

“呀！”倪萱原本坚定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吃痛地低喊了一声后，顿时松开了手掌。

莫明顺势接住掉落下来的精神碎片，恭敬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手接过精神碎片，心中却隐约有些奇怪，总觉得倪萱是先在松手之后，才开口叫痛的，而以莫明敏捷的身手，应该不会在得逞后再多用一分力的吧？

但愿是我多虑……伴随着沉闷尴尬的气氛，我们三人一同回到了酒店。

得知春草三月没有获救的消息后，司马铃和施钰的心情显然有些糟，外加倪萱心中怒气未消，于是在安排完了莫明的住宿后，众人便各自回到了房间。

“梁天豪，华东地区的黑帮老大，拥有的势力涉及各行各业，纵然是那些高官巨商，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传说当年他因打赌输在倪萱小姐手中，所以拜倪萱小姐为大姐，其实他的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了。”独自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我手机传来了雪儿清晰的声音。

幸好我在倪萱身旁有“眼线”，而且还是她的贴身秘书，看她下次再敢有秘密不告诉我。“知道是打什么赌吗？”

“不清楚，听说当年只有他们两人在房间，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也不例外？”

“我也不例外。”

“那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知道雪儿绝对不会欺骗我，她是唯一一个与我精神交流过的人，她的精神力是不会说谎的（对于艾娜以及其它人的精神侵入，只是精神窥探，并非精神交流）“对了，野，最近你可要小心哦，倪萱小姐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的。既然她不能把莫明怎么样，我怕她会把气出在你的头上。”

“安啦，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啵一个！”

“讨厌，好了，我要去做事了，自从倪萱小姐走后，我很忙哎！”

“也是啊，辛苦你了！不过你也要小心卓凡哦，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嗯，我会小心的……”几句情话过后，我慢慢合上了手机的翻盖，深叹倪萱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就连一个威震一方的黑社会老大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真是好奇当时他们打的是个什么赌。

看来这段时间我真得小心一点了……

此后的几天，就如雪儿担心的一样，只要一有时间，倪萱就呼来喝去地让我前往各个商业街“实地考察”甚至连深夜开放的街边小摊都不放过，直累得我腰酸背痛，双眼发花。

更凄惨的是，由于当时精神力受到重创，使之等级降低到最底线的－级，所以我无法像过去那样好几天不必睡觉。

我现在连进入星海所需要的精神力都难以聚集，持续几天下来，着实令我苦不堪言，每到闲暇时就想睡觉……

直到这暗无天日的一星期特训艰难度过之后，我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时刻——终于可以上班了！

天野集团新公司开始营运的那天清晨，我早早就在施钰的“加工”下改头换面。

由于担心以后被人认出我总裁的身份，倪萱特地交代施钰把我化装成一个长相平凡，年约三十，并化名为杨天的普通男人。

我现在全身弥散出的精神力极为稀薄，再加上外表平凡，因此走在办公楼中，根本不会再引起异性的注意了。

第一天上班的员工并不是很多，走在天野大楼宽敞的大厅中，望着那些行色匆匆地往电梯走去的员工，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自豪。

要知道，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由我选拔出来的，如果每人请我吃一顿饭，至少可以坚持两个月吧……正当我胡思乱想着踏进电梯之时，一位高挑绝美的女职员立刻吸引了我。

不，应该是吸引了电梯中所有男性的目光。

她穿着一件别致的杏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将腿部的线条尽显出来。

她的胸部不算很大，不过衬上她高挑的身形则恰到好处，使我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宋雨慧？”

我心中默念道，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在面试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的声音，原来她本人不但比照片漂亮得多，连身材也接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