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引为臂助

古玩店静室之内。

采蘩百无聊赖,方才听了一会儿活春宫,回来后躺在榻上夹了会腿,春情略微缓解,不知何时竟是睡着了。

“采蘩?”

听见有人叫她,采蘩猛然坐起,却见自家主母正从暗门里迈步出来。

“夫人回来了!”她赶忙起身过来扶着柳芙蓉到榻上坐下休息。

只见妇人面色红润,鬓角上犹带湿意,媚眼春水盈盈,肌肤白里透红,虽仍是旧日容颜,却有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慵懒和妩媚之意,便是采蘩见了,也觉怦然心动。

柳芙蓉妆容早已花了,秀发也有些撒乱,好在来时便未梳的过于繁琐,这会儿简单束起,倒也看不出明显不同。

“午时已过,夫人您没回来,婢子也没敢开门叫她们送饭,您看是吃些糕点,还是吩咐她们备菜?”采蘩取了梳子为柳芙蓉梳头,小心问起午饭安排。

若是依从前样子,柳芙蓉小睡片刻,便即醒了也不肯轻易开门,房里备着瓜果糕点,总要待到天色将晚才肯离去。

只是以往柳芙蓉都在静室内闲坐,午饭时采蘩开门叫人送饭也不觉如何,今日柳芙蓉过去宅院那边,采蘩不敢随意开门,自然便有些不同。

柳芙蓉看着镜中自己如花美貌,想着方才无边快美,心中满足至极,笑着说道:“不吃了,也不觉得饿,一会儿吃几块点心,收拾收拾回府去吧!”

见她如此和颜悦色,采蘩心知肚明,自家主母如今心满意足,心情自然上佳,便也笑道:“也是,时间还早,回府去吃晚饭也好。奴婢先为您梳头,等您消了汗再走不迟!”

柳芙蓉面颊微红,知道此事瞒不得贴身婢女,便微微点头,随手拈起一块玫瑰酥馅饼来,正要放进嘴里,却忽然想起方才欢娱过后,被彭怜将那污秽阳物塞在自己嘴中清理,虽已漱了口,这会儿口齿间却仍有一丝异味。

她心中一荡,细细回味方才旖旎,就着那股男儿浓精气味吃了馅饼,胃中有了食儿,想着夜里还能再见情郎,不由心旷神怡,满心欢喜不已。

采蘩为柳芙蓉梳好头发簪好发钗,又仔细整理了一遍衣服,这才打开房门出去,吩咐众人说夫人醒了准备回府。

一路无话回到岳府,柳芙蓉由采蘩扶着回到卧房,换了居家常服后闲坐喝茶,这才忽然心头气血翻涌、周身酸疼起来。

昨日种种恍如梦境,今日却是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偷欢,想及其中曲折,柳芙蓉心旌摇荡情难自已,尤其四肢疼痛腰肢酸软,显然便是欢好时用力过度,加之未进午饭,自然酥软无力,疲惫至极。

她唤来采蘩将自己扶到榻上,躺下不久便即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这才缓缓醒来。

柳芙蓉定了定神,缓缓坐起细细听着,知道是丈夫回来去了晴芙房里,方才吵醒自己的,便是丈夫岳元祐。

她下床走到窗前借着半开窗扉遮挡,只听秋云小声吩咐仆妇取来酒菜,说老爷与二夫人要在房里用饭。

若是以往,柳芙蓉早就妒火中烧,便不肯发作,怕也生起了闷气。

如今却是不同,她只是轻笑一声,随即回到榻上坐着,愣怔良久才将采蘩唤了进来,吩咐说道:“吩咐厨下备几样小菜,再筛一壶好酒,夜里……夜里有客来访,到时你一旁伺候。”

采蘩听得心惊肉跳,夫人如此言语,便是与自己毫无隔阂,原来遮遮掩掩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此时直言相告,怕不是其中另有深意?

她不敢胡思乱想,连忙点头答应,出去吩咐厨下准备酒菜,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回来服侍柳芙蓉梳洗。

“方才老爷回府,听说您在休息,便直接去了二夫人房里……”采蘩耐心梳弄柳芙蓉秀发,只觉入手光滑如丝帛一般,便笑着讨好说道:“夫人这头秀发真是让奴婢羡慕,又光亮又顺滑!”

柳芙蓉左右转头,细细看着镜中美人,心中也得意至极,只是笑道:“二夫人体贴温柔,有她陪伴老爷,我也放心,你看府里丫鬟,还有谁能抬举着做个三房?”

“这……”采蘩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听柳芙蓉又道:“你若有心,便抬举你做个三房也无不可!”

采蘩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急切说道:“夫人明鉴!奴婢心里只有夫人,从来不敢胡思乱想!还请夫人明察!”

柳芙蓉回身笑道:“好好说会儿话,干甚么就跪下了!瞧你吓得那样子,赶紧起来,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我就那般吓人么?”

采蘩哪里敢说实话,只是站起身来,垂首不语,她双手搓着裙摆,知道生死祸福近在眼前,一个应对不当,说不定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柳芙蓉白日里刚和人通奸,晚上要与人私会,这些隐秘之事只有自己知晓,若她果然有心抬举自己做个三房小妾,怎会将底细交托自己?

此时以此相许,不过是试探自己忠心,若是自己拎不清利害关系,只怕杀身之祸便近在眼前。

心中念头电闪而过,采蘩小声说道:“小婢本事女子,蒙夫人赏识,才在府里风光体面,虽不说呼风唤雨,比那小户人家妻子可要威风的多。晴芙姐姐追随您年头不断,却没看清府里形势,如今做了二房夫人,开始那几天忘乎所以,后来才收敛了些……”

“婢子自知福薄,从不奢望飞上枝头变凤凰,心中所思所想,只是服侍夫人一生一世便已心满意足,此番心意,日月可鉴!还请夫人明察!”

柳芙蓉轻轻点头,失笑说道:“说得这般郑重,倒好像我要把你怎的似的!”

她看着眼前婢女,上下打量许久这才问道:“你今年十九了吧?”

采蘩连忙答道:“夫人记心真好,婢子今年正是十九岁。”

“你可知为何我善妒名声在外,身边丫鬟婢女却俱都各有姿色?”

听柳芙蓉问的突兀,采蘩不由一愣,想了片刻说道:“婢子不知,以前倒是想过,却是毫无头绪……”

“道理其实很简单,一来美貌女子便如那美味珍秀、珍贵玉器一样,谁都喜欢,谁都爱看,我天生爱洁,身边丫鬟太丑了,我自己看着也糟心……”柳芙蓉转过身去,自己从首饰盒里挑了根碧玉簪子穿在发上,看采蘩上来为自己装扮,这才松散坐着继续说道:“二来么,也是备着不时之需,老爷纳妾,若是纳个外人进来,整日里与我对着干,不是气死人了?自家府里养大的丫鬟,便似晴芙一般,纵有比天高的心气儿,也不敢过分跳脱!”

“便是老爷不用,遇上机缘合适,送与显贵人家结个善缘也是好的,”柳芙蓉低头打量指甲丹蔻,轻笑说道:“寻常人家蓄养如此之多美人娇娥自然鸡飞狗跳,在我这里倒是不难,有那心思阴沉、敢于作贱犯上的,轻的打发出去,重的卖入青楼,再严重些直接打杀了便是……”

采蘩手上微抖,柳芙蓉积威厚重,原因便在于此,她自己手上还有许家少爷和甘棠两条人命,遑论柳芙蓉持家多年,光是明面上杖毙的家奴就不知凡几。

她自然不敢说出心里想法,强笑说道:“夫人治家有道,阖府上下都是交口称赞的!”

柳芙蓉轻轻摇头,继续说道:“我将你引为心腹,任是何事都不瞒你,若你果然愿意一心追随于我,今日倒是有一番机缘分润给你……”

妇人略去与彭怜相识经过,只说无意中结识三姑奶奶家少爷,今日便是前去私会,大概夜里彭怜又来,到时少不得要采蘩把风,待以后从长计议,便与她分一杯羹也非难事。

柳芙蓉最后说道:“彭家少爷年轻有为,我看着比树廷也要只强不弱,你随我一起,即便每个名分,也能尝尝人间极乐,到时你我主仆贴心,不说别的,这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你家中父母尚在,还有个兄弟未曾娶妻吧?”

“劳夫人惦记,家中确实如此……”采蘩连忙躬身谢礼,她心头气血翻涌,知道夫人有意拉自己下水,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容不得自己反对,莫说那少年自己已经见过,确实天赋异禀雄壮威猛,便是如何不堪,此时箭在弦上,若是自己应对失当,只怕早晚便是杀身之祸,一念至此,连忙说道:“奴婢身家性命全是夫人您给的,您如何处置,婢子都毫无怨言,一切但凭夫人做主,纵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柳芙蓉满意点头,笑着说道:“有你这番话,便不枉我疼你一回,一会儿陪我用饭,到时吩咐锁好院门,早在歇息便是。”

采蘩一愣问道:“夫人不是说,晚上……”

柳芙蓉抿嘴一笑说道:“彭郎天赋异禀,身上又有神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你且吩咐锁好院门,只留着窗户虚掩便是!”

采蘩心领神会,领命而去,果然吩咐府里下人晚上仔细锁好院门,领着仆妇送来酒菜,与柳芙蓉同桌吃过晚饭,又闲坐了一会儿,眼见天色不早,便即熄灯就寝。

柳芙蓉妆容精致,却只穿了一件月白中衣,她斜靠窗棂,听着厢房不时传来低语,知道丈夫与晴芙还未睡着,心中毫无波澜,只是看着天上繁星点点,一时愣怔出神。

“夫人不如先躺下休息一会儿……”采蘩取了件披帛为她披上,轻声劝道:“彭公子便来,总要天色晚些,您不如好好休息,也好……也好积蓄体力……”

“啐!”柳芙蓉轻笑一声,回头小声骂道:“你一个黄花闺女,又知道积蓄体力了?恁的胡言乱语,小心被人听去笑话!”

采蘩娇憨一笑,大着胆子打趣道:“白日里夫人回来,面色虽是慵懒满足,却也憔悴的很,回府后更是睡了一个多时辰,显然便是累坏了!依着奴婢心思,那彭相公说不定太过累人,所以夫人还是不要这般守着苦等才好,不如上床去躺着睡会儿,等彭家少爷来了才好尽兴!”

“你这丫头心思灵动,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柳芙蓉抬手轻戳婢女额头,笑着说道:“我白日里却是疲累,一会儿说不得要求求彭郎,顺手收了你这小浪蹄子!”

“夫人!”采蘩娇羞不已,扭身跑回了外间自己榻上。

柳芙蓉轻笑一声,虚掩了窗扉,真的回到榻上和衣而卧,听着窗外蛙鸣蝉叫,不知何时竟迷糊睡着了。

屋中香炉轻烟袅袅,帐外不时几声蚊鸣,柳芙蓉睡得香甜,浑然不知窗扉轻启,一道身影翻窗而入。

彭怜一身玄色道袍,面上覆着黑纱,蹲在窗下阴影里仔细打量房中陈设,只见屋内宽敞雅致,北向靠墙摆着一张雕花拔步大床,东墙位置摆着一张罗汉榻,上面一张小几,摆着瓜果茶水;自己身旁一张檀木梳妆台,靠在窗户边上,对镜梳妆时开了窗子便可见院中景象。

西向开着一道木雕月门,门楣上挂着串串珠帘,中厅屋中微弱烛光透过珠帘投射进来,影影绰绰之间,满是安静祥和。

屋中地上铺着青色石砖,一块厚重地毯满屋铺着,一直绵延到月门珠帘之下,帘外悄无声息,只有婢女酣睡之声不时传来。

屋内摆着各色花瓶瓷器、古物文玩,墙上挂着几幅画卷点缀,富贵中透着淡淡清雅,并不是寻常富庶人家,彭怜观瞧良久,这才去看床榻,却见一张雕花紫檀拔步床上,淡黄轻纱笼罩,一个美貌妇人侧卧而眠,她头上发髻未解,面上妆容未去,一身月白中衣,一手枕在脸下,一手托于腰间,睡得极是香甜。

眼前女子便是自己娘舅之妻、舅妈柳芙蓉,彭怜从小便不时听母亲说起,说她手段狠辣、处事果决,八面玲珑、能屈能伸,心机智计皆非凡俗之辈,谁料自己阴差阳错,未曾访到母亲寻到岳家,竟先与自己舅母有了不伦之情。

彭怜于此倒并不在意,他连亲娘都要亵玩,哪里在意柳芙蓉一个舅母,只是他自小便对柳芙蓉耳熟能详,无意中略施手段小试牛刀,当时只是看着柳芙蓉实在秀美绝伦、风骚妩媚,心念一动便顺手为之,成与不成皆是无伤大雅,谁料被自己轻易得手之人,却是母亲娘家举足轻重之人。

有柳芙蓉指引,他夜里寻到岳家宅院自然不难,来到内院正房,看到柳芙蓉窗外果然放着约好的一盆秋海棠,彭怜翻窗而入,一切自然手到擒来。

盛夏时节,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道袍,随手解开脱下,赤裸身子悄悄钻进纱帐。

他动作轻盈,却还是惊醒了柳芙蓉。

那妇人猛然睁眼,忽见一个赤身裸体男子爬上榻来,借着昏暗灯光一看,正是日间厮混之人,不由又惊又喜,娇嗔说道:“怎的这晚才来,奴都睡着了……”

彭怜侧身在妇人内侧躺下,将其抱在怀里小声说道:“此时刚过二更,正好窃玉偷香,舅妈自己睡着了,却如何怪我来的晚了?”

柳芙蓉被少年紧紧抱住,身躯自然酥软下来,只是娇笑说道:“原来才过二更,奴方才睡着了,还道睡了许久,倒是奴错怪了哥哥……”

彭怜解开妇人衣襟,笑着说道:“舅妈这般年纪,这声『哥哥』却叫的如此自然,实在美死个人!”

柳芙蓉任他施为,看着少年伸手在自己胸前揉搓亵玩,娇媚笑道:“别说眼下还未相认,便是认了亲戚,到了床上你也是天,也是奴的哥哥,至于舅妈外甥,不过白日里彼此称呼,如何能当的真?”

“当真还是要当真的,哥哥妹妹自有情趣,舅妈外甥却也刺激非常呢!”

柳芙蓉娇笑点头,“哥哥说的是,与平常人偷情,叫声『哥哥』『夫君』便也罢了,与自家外甥交欢,倒是叫声『外甥』刺激些……”

“好外甥……这般晚了来舅妈房里,万一被你舅舅知晓,可该如何是好?”

彭怜见她娇俏可人蕙质兰心,心中不由爱极,三两下除去妇人身上衣衫,勾起柳芙蓉一条玉腿,斜着从后面便捅了进去,缓抽慢插亵玩起来。

柳芙蓉早就被他弄得服帖,这会儿也是渴盼异常,自然毫不反抗,回手勾着少年胳膊,在情郎脸上不住亲吻,媚叫连连,轻呼不已。

夜里寂静,听她叫的骚媚,彭怜小声提醒道:“好舅妈轻声些,我听外间睡着丫鬟,莫被她听去了!”

柳芙蓉娇喘吁吁说道:“听去便听去,早晚哥哥也要收用了她,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会儿便将她叫了过来,哥哥为她破了身子可好?”

彭怜左手捧着妇人腿弯,右手从柳芙蓉颈下穿过握住一只美乳,一边揉搓一边肏弄,闻言笑道:“舅妈若是不堪挞伐,叫她过来助阵倒也寻常,只是若要破瓜的话,不如这会儿便叫过来,一来耳濡目染春情涌动,二来也好为你我助兴!”

彭怜床上悍勇绝伦,柳芙蓉早已领教过了,这会儿自然千肯万肯,便娇喘着出声唤道:“采蘩!别装睡了,过来服侍你爹!”

大户人家指着老爷夫人叫爹叫娘本是寻常,此时柳芙蓉故意如此称呼,更多是想奉承彭怜而已。

“是……”片刻之后,外间有人轻声答应,接着珠帘响动,一个年轻女子掀开纱帐爬进床来。

那女子眉眼如画粉面香腮,皮肤莹白透亮,一头秀发散落开来,身上只穿着亵衣绸裤,倒也身材曼妙,容貌可人。

“倒要叫哥哥知道,这是奴房里……丫鬟采蘩,最是知情识趣、乖巧懂事,以后……你我要做长久夫妻,居中传话掩人耳目还要倚仗于她……啊……好哥哥……好外甥……要丢了……”

柳芙蓉阴中插着粗长阳物,身后情郎动作从未停顿,快美无边之下,说话断断续续,最后一句说完,已是语不成声,如泣如诉,只被亲近婢女看了一眼,竟是羞意难耐,直接丢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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