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风赢朔、军部和外交部的视频会议上苏灿报告了事件的详细经过。
狼族内部多年来有一个关于所谓“黑巫师”的宗教性质的传说,事发前千湖区狼族驻兵突然声称看到黑巫师伤了他们的士兵后在风家驻兵区域出现,要求风家驻兵交出黑巫师。
狼族急躁暴烈的性格在这些士兵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风家驻兵一再退让,但狼族士兵言行都很激烈。
发生肢体冲突后不知道是哪一边先开了枪,造成了伤亡。
“黑巫师?这帮低智商兽人是在讲童话故事吗?”有人拍桌子吼了起来。
苏灿常年随军驻扎在千湖区,对狼族的的了解更多,他解释道:“‘黑巫师’不一定是非人类,狼族最大的几个部落似乎一直把‘黑巫师’看作宿敌。现在他们是认为我们跟黑巫师联手了。”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根本没有黑巫师在我们驻军区的证据,我们也没办法自证。他们完全不讲理,坚持要我们交出所谓的黑巫师。”
风赢朔说:“这些都是表面。狼族对‘黑巫师’表现过激,很容易失去正确判断。苏灿你先约束好驻军,不要被情绪影响,保持克制。我们可以应战,但是不能落入陷阱。”
风家和狼族的边境摩擦多年来一直持续不断,像这种程度的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的时机太过敏感。
他刚把老五逮了,各部门正在对老五安插的人手进行肃清;和狼族合作的沙漠城计划刚刚开始;同时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他的继位二周年庆典。
这一系列事情堆在一起,再突然来一个造成了人员死伤和军队集结的边境冲突,并且起因竟然如此魔幻。
风赢朔认为这事绝不简单。
会议从深夜持续到凌晨。之后是外交部出面交涉,军部按最坏情况做好准备。
风赢朔睡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又忙到将近中午。
渊寒也忙于处理一些风赢朔不打算放在明面上的计划,回来跟他汇报的时候提醒道:“主人吃药没有?”
“忘了。”风赢朔暂停了手头的事,拉开抽屉拿出小药瓶,渊寒给他倒了水。
刚把药吞下去,他忽然面色微变。
渊寒吓一跳,急问:“药有问题?”
“不是。”风赢朔点开了微端。
这一早上他听到微端信息声音响了很多次,但提示音分类是内宅事务,他忙起来就直接忽略掉了。
这时候点开一看,果然大多是全晖和魏伍的。
就一个问题:三等奴隶景川申请排泄。
全晖大概是因为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复,还去找了魏伍。
他给忘了这个了。
当初是故意折腾这个胆敢跟他动手的奴隶,也是为了让这不肯接受身份的奴隶知道,他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下,他只能向自己祈求、臣服。
但风赢朔真没打算在这事上让对方身体器官出毛病。
他先给全晖回复允许,想想又加了句话,告诉他这方面的事以后暂时都按老规矩办,由他负责,不用跟自己申请。
毕竟最近事情烦杂,和狼族的冲突又很棘手,他不可能为了内宅的事情分神,没法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
除了全晖和魏伍,和他提这件事的还有医疗部那个叫张子昂的年轻医生。
那是他指定去为景川治疗的实习医生。
景川身体素质很好,监禁期间例罚的鞭刑造成的皮肉伤不严重,实习医生也能处理得很好。
而且这人性格单纯,对医学研究很有热情,是风赢朔想要培植的人。
这一次张子昂发过来的信息密密麻麻好几条,全都是一些医学知识科普。
主题只有一个:憋尿对身体的伤害。
风赢朔:“……”
他确实多少有点自责,但没顾得上多想内宅的事。
外交部那边来了消息,说狼族大族长狼惑正出访雷家,千湖区冲突狼族那边将由少主狼一骁全权处理。
双方在千湖区对峙的军队目前也已经各自退出缓冲区。
事情到此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因为狼一骁也不在狼族领地,需要等他一天之后回来了双方才能进行下一步沟通。
风赢朔忙完其他事情,时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饭后魏伍安排了两个按摩技术好的侍奴过来伺候。
他趴在按摩床上,僵硬的肌肉在侍奴手底下慢慢放松。
以往他会在这种时候直接小憩一下,但这回脑子里事情太多,他有点烦躁,闭上眼也没有任何困意。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些非正常途径的发泄,于是他点开微端,准备让魏伍带个新来的三等奴隶过来。
刚点开就又扫到张子昂那一堆科普,他心里头那点烦躁就翻了倍。
略一思索,他改了主意,跟魏伍说:“带卜瑞青到7号楼区负二层调教室。”又问:“今天景川出门没有?”
魏伍先去问了全晖,然后才回答他说下午4点半去了花园。
风赢朔调出十二号楼区4点半花园那一带的监控记录,果然看到景川和全晖在花园里瞎晃荡。
景川的手铐在背后,脚上还是戴着镣铐,走路的时候懒洋洋拖着步子。
监控画面是高清的,就算没有用放大的虚拟屏,拉近了也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让风赢朔意外的是,这家伙并没有自己预想中那种羞愤恼怒或者难堪的样子,虽说选的地点是花园,已经是刻意找了人不多的地方,不过并不是完全没人看到。
和遇到的人比起来,反倒是景川的表现更自然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短暂的讶异之后,风赢朔来了兴趣,把进度条拉回前面,盯着景川看。
花园不算小,景川先是绕着最外围的小道走一圈,忽略他的手铐脚镣,还真有点闲庭信步的样子。
一圈之后他在一张木长椅上坐下。
一半屁股先挨着椅子,然后慢慢把另一半屁股放上去。
即使很小心了,他还是露出龇牙咧嘴的样子。
风赢朔“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训诫处交给全晖的几个肛塞是他指定的,无论哪一个,景川都肯定不舒服。
画面上,景川坐了一会儿全晖就开始催他。
他磨磨蹭蹭站起来,在花园里的小道来来回回地走,即使戴着口枷,也边走边和全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看了好久一直是相似的画面,风赢朔明白了这人在规定的半个小时之内是不打算离开人少的花园了。
果然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是装的吧,心底里不知道窘迫成什么样子了。
后背的按摩很舒服,他终于有点倦了,准备关掉监控记录眯一下。
就在这时,录像里的景川好像和全晖说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有那么点兴奋。
如果手不是被铐着,大概会比划起来。
说了几句,他们正走到一丛花树附近,周围没有人。景川突然双脚一顿,跳了起来!
是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而且因为双手被反铐,完全没法甩手臂借力,全凭腰力和下肢的力量完成。
全晖的震惊程度和此刻的风赢朔差不多。而景川一脸得瑟,看他的嘴型,风赢朔猜他是在说:“怎么样?没骗你吧?”
然后风赢朔看到全晖的表情从惊呆变成了生气。
他拉起景川的衣服下摆,似乎想看他后背的伤。
但由于手臂挡着,只能掀起来一点点。
于是把他的手铐打开,铐到前面。
由于角度的问题,风赢朔看不到景川后背的样子,但全晖的怒容说明了一切。
那个奴隶为之得意洋洋的后空翻显然让后背上鞭伤结的痂撕裂了。
全晖看了看时间——很明显半小时还没到。
这个人性格比较死板,说了出去遛半小时,他不会也不敢擅自缩短时间。
而且恐怕也不懂变通,不会先回去擦药再出来继续遛。
不过那只是皮外伤,风赢朔并没有对景川那些伤很在意。
景川自己也很无所谓。
但全晖看起来十分在意。
只见他一直在说话,语速应该是很快的,大概在指责景川此前行为的不妥。
接着他指了指地上,景川老老实实跪下来,仰起脸受了十个耳光。
那模样倒是很乖顺。
表面的乖顺。
骗子!
“该罚。”风赢朔脱口而出。
正在给他按摩的两名侍奴立刻跪到地上磕头告罪:“奴错了,求主人赐罚。”
风赢朔:“……没你们的事,继续。”
那俩侍奴这才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继续给他按摩。
风赢朔关掉监控记录的画面,眯起眼。
侍奴训练有素,按揉的力气非常合适。风赢朔身心舒畅,紧绷了一天的精神松快了不少。
之后他去了七号楼区。
卜瑞青早已被脱光了面朝里绑在负二层调教室里的X形刑架上了。眼睛上戴着眼罩,嘴巴里塞了个口球,耳朵里是凝固了的液体耳塞。
风赢朔从放鞭子的区域选了根马鞭,让侍奴用消毒棉片擦了几遍之后没做其他的事,直接在卜瑞青背后站定就往他屁股上抽。
卜瑞青视觉听觉都被阻断,完全不知道风赢朔什么时候进来——他甚至不知道进来的是不是风赢朔,打他的人是不是风赢朔。
第一下鞭子抽上去,他立刻尖叫着惊跳起来。
但是手腕脚腕都被固定在刑架上,根本没有办法躲。
这一次的绑法还是只限于手脚,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束缚,他有很大的挣扎余地,但也只是能挣扎而已。
鞭子接二连三密集地落下来,每一鞭都毫不留情。
他听不到“咻咻”的风声,只能感觉到一道道撕开皮肉般的痛楚。
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口水狼狈地顺着嘴角狂流。
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叫声,因此叫得格外肆意。疼得要命,他也就叫得歇斯底里。
没有言语,没有其他行为,就只是鞭打,嚎叫,扭动。
被称为“地牢”的负二层调教室里充斥着残暴和痛苦。
卜瑞青看不到风赢朔眼底那层复杂的情绪。
风赢朔也听不到卜瑞青心底深处有怎样的怨声。
就只是单纯的鞭打和被打。
风赢朔没有计数。
他有点强迫症地让鞭痕从臀尖整齐地排到大腿中部,再重复一遍,又重复一遍……直到红色越来越鲜艳,血色糊成一片。
直到卜瑞青在黑暗、无声和极度疼痛中嚎啕大哭。
他站不住,手腕吊着支撑身体重量,在刑架上微弱地摇晃。
风赢朔终于放下了鞭子。
他走过去,手伸进卜瑞青的发根之间,狠狠揪住头发把他的头拉得往后仰,在他耳边说:“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让我看看你能撑几次。”
卜瑞青听不见。风赢朔也知道他听不见。
来之前有些轻快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去,像砂石停在了河底。
他松开手,让人进来收拾。自己则离开了七号楼区。
亮蓝色的卫星悬在夜空中,像一颗巨大的璀璨蓝宝石。另外两个卫星则在遥远的天边闪着微弱的光,衬得蓝色的那一颗格外孤独。
他半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
魏伍和其他随侍的奴隶以及侍卫静静地在他身后等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入秋的夜风凉丝丝的。风赢朔抬脚走下台阶。
身后的随侍约有十数人,小心翼翼跟在不远处。
他只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作家想说的话:】
抱歉这么晚……
而且好难登上海棠啊,我贴了三次都没成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出现重复章节……
风风:唔……发现了新的娱乐方式:看片
川川:唔……全晖你怎么没夸我腰力好?
卜瑞青:唔……怎么又被揍得这么惨?
风风:唔……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