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了会和以前一样,但景川明显感觉到风赢朔所划出来的那个“框架”松动了。
有一次申请在近侍排班轮到他休假时外出,风赢朔不同意。
景川放软了语气说:“我还没有逛过你的都城,我想去感受你统治下的城市是什么样子。”
风赢朔当时没说话。
景川以为会像从前很多次申请一样得不到许可。
然而到了他休假那天早上,风赢朔给他发了个消息,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水南街尽头那家糕点店的酥饼,我小时候喜欢吃的。”
景川这人,最是观察细致,举一反三,只要直觉告诉他可行,就会毫不犹豫地……打蛇随棍上。
多试几次他就发现了,有些请求,只要他语气软一点,再把原因说清楚,风赢朔基本上都会答应。
他有一天晚上睡觉前想起风赢朔拿那个仿生章鱼折腾他的事。
当时他并不知道仿生章鱼往他身体里灌药了,刺激又太过强烈,非常害怕下一场挑战时他会虚得撑不过去。
而风赢朔那样子好像是打算要折腾很久的。
他隐约记得在昏迷之前应该是哀求了的。
醒来之后他根据身体隐私部位的肿痛情况,他知道风赢朔当时放过了他。
有时候人就像肚子里装了个大罐子,里边盛满了感情。
当一个罐子里的东西,包括爱、关怀、包容、等等这些东西往外倒多了却没有回馈,只要不是圣人,都或多或少会失落、空虚。
但如果你倾倒给的人,给了你回应,把自己罐子里的东西回馈给你。
这些情感的交换和流动,是会发光的。
它们令人眼睛明亮,神采飞扬;令人心情愉悦,笑容频现。
当然,放在景川和风赢朔身上,那就是风赢朔会更有折腾景川的兴致。
景川在浮世夜都的伤好了之后,屁股的伤就总也没机会彻底好了。
不是红肿的,就是青紫的。
但也正像他所说,风赢朔的鞭子狠起来能撕开皮肉,抽断人的骨头,但用在景川身上,却是在疼痛里搅起滔天情欲。
训诫处景川是不用去了,日常训诫也好,平常风赢朔找茬也罢,要罚要打都是风赢朔动手。
每天早上风赢朔走进办公室,景川就跟进去。
关了门,跪在地板上仰起脸。
耳光不轻不重,等他出去时,只会留下连成片的淡淡的红,连指痕都看不出来。
耳光之后把裤子褪到膝盖,转过身跪趴着撅起屁股受十下鞭笞或拍打。
风赢朔有一次注意到他阴茎是勃起的,往那上面扇了几下,笑话他:“日常训诫都会硬了?”
景川被扇疼了,呻吟着绷紧肌肉,说:“有什么奇怪,这是晨勃。”
“哦?”
中午他就被叫到休息室,脱了裤子跪着。
风赢朔让他仰起脸,不轻不重扇了几下。
景川分开与肩同宽的腿之间,性器肉眼可见地硬了。
阴茎往上翘起,龟头圆润,马眼流出透明液体。
“又晨勃?”风赢朔戏谑地问。
“……可能是……午勃?”
“晚上是不是还会‘夜勃’?”风赢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那种有点幼稚感的得意洋洋居然也戳中了景川,他忍不住把脸往前探了探,隔着裤子贴在风赢朔胯部。
风赢朔没推开他,他就得寸进尺地去扒拉裤链,还把脸埋过去。
“你不也在午勃?”他闷声闷气地笑,把脸抬起来一点,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地刮,很快就听到风赢朔的吸气声。
随着风赢朔那个“框框”的松动,景川在性这方面也格外放得开,很愿意配合风赢朔,也很享受其中的快乐。
而风赢朔也总是能发现他的敏感点,了解他的阙值,知道那根“线”在哪里,知道在什么样的程度,多一分是纯粹的痛苦,少一分是不足。
两个人的身体比从前更加契合。
像是演奏家和他心爱的乐器,又像配合默契的双人舞者。
他们合奏出最激情洋溢的乐曲,跳出最动人心弦的舞步。
但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最后的一层薄纱,好像都只在乎眼前的相处,不去想将来又该如何。
风赢朔按着景川的头,将阴茎深深插入他的喉管。
比起从前,景川已经很能适应这样的插入。
喉咙是难受的,但吞入风赢朔的性器,听到对方急促的喘息声,他心理上却有种隐隐的快感。
见缝插针地做爱做的事,并没影响风赢朔的正事。而景川也没忘记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他问过风赢朔这边对黑桃三的调查。风赢朔没有瞒他,查到的资料都给他看了。警部和暗卫也做了很多安排,并没有掉以轻心。
景川注意到风赢朔的行程表在一个月之后连着有好几次公开场合的活动,对此有些忧虑。
风赢朔却说:“年终这类活动是少不了的,而且我上次受伤之后几乎没有出席过公开活动,这会影响属民信心。”
景川对这些事不是那么在行,他只希望风赢朔这些活动都能让他作为近侍跟随保护。试探性地问了问,风赢朔表示不会插手他的排班。
不插手就行。就算到时候对不上他也可以私底下调班。
没多久,风赢朔就出席了一次文化宣传活动。
这是他在枪击案之后第一次正式出席公开活动,风度翩翩,状态极佳。
新闻做了大量静态动态报道,还公布了他本月即将出席的其他活动。
这让景川无法理解。
回去之后他就问风赢朔为什么允许媒体公布日程计划——关于家主的新闻,不是媒体想怎么写就能怎么写的,必须有特定部门的审核,才能发布。
审核的标准,当然是经过家主同意的。
风赢朔当时正在往他身上披挂一款十分复杂的胸链,一边耐心地整理着繁杂得要命的细链子,一边跟他解释说:“我在明,敌在暗。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再给我来一枪。”
“你是故意的?想把黑桃三引出来?这太危险了!”
“嘘。”风赢朔往他嘴里塞了颗鸡蛋大的珠子,两边的珠链垂下扣在项圈两侧。
“这是陌星近二十年发现的最大珍珠呢,小心点,别咬坏了。”风赢朔说着把珍珠往他口腔深处又推进去一些,“也别掉出来啊,掉出来我就换你体验过的仿生章鱼。”景川只能把珍珠含住不说话了。
重新打过的乳孔里穿着乳钉,两头各带个小环,也系上了链子。
“我都安排好了,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风赢朔说着,往他阴茎根部戴上锁精环。胸链的一部分也会连接到这里。
“安排好了?”景川忍不住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样的安排?”
“每个活动现场暗卫都会提前做好狙击点清扫,也会混在现场人群里随时留意。”
含着那颗大珍珠,景川说话实在费力,就没有把心里的意见完全说出来。
如果风赢朔的目的是要把人引出来,那么警察不能有太明显的防备行动,只能靠暗卫。
而且引来之后,能不能发现是一回事,能不能抵挡住突然的袭击又是另一回事。
不说不等于没主意。风赢朔有风赢朔的安排,景川自己当然也有自己的安排。
回来之后他得到的那些外出许可和许多方面的自由并不仅仅用来闲逛。
他早已经联系上了仍在陌星的彪哥。
他逃亡到伊拉纳之前作为风赢朔的私奴,账户上还是攒了不少钱的,这时就拿出来一大部分,按照行情作为雇佣他们的酬金。
彪哥他们原先的任务在几天前已经顺利完成,结算清楚之后就立即出发赶往风家领地。
警部查事情有警部的方式和路子,暗卫也一样。
而雇佣兵也同样有自己的方式和路子。
彪哥他们常年在陌星和伊拉纳活动,两边都有据点和线人。
不久,景川又申请了外出,与彪哥他们约在一个小酒馆里,面对面讨论了一些细节。长,腿佬阿姨、整%理:
“主要是查人,非紧急情况不需要你们动手。风家有的是警察侍卫和暗卫。”景川不希望彪哥他们惹上黑桃三这种麻烦。
“知道。”彪哥说,“你微端能收到信息吗?”
“能。”
“没监控?”
“没有。”景川反复拆开研究过。
彪哥意味深长看着他:“看来是不需要回澜星了。”
阿雪也啧了声:“彪哥你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不缺胳膊不缺腿,还有闲心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就知道他不会回去了。”
“回。”景川说,“等黑桃三的事了了,我就回去。我跟他说好了的,等下一班澜星直航的星际飞船。”
算起来,也就还有几个月而已了。
“他要是不放呢?”彪哥问。
“那……”景川想了想,笑道,“那就再雇你们一次,帮我跑路咯。”
阿雪也笑起来:“送钱啊?又能外出,微端又没有监控,要跑路可太容易了。”
是的,那真是太容易了。
风赢朔有一定的控制欲,这样放纵不合他本性。
每次景川外出回去,他也会问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会找茬揍他。
但他几乎没有再阻止过。
景川看得到他和过去的不同,感觉得到不再是自己单方面退让。
但,他还是要回去澜星的。那里有他牵挂的亲人,一定还在为他奔走,为他的生死不明而忧虑。那里有他的冤屈,就算不能昭雪,也必须复仇。
爱情很重要,但不等于人一生中的感情只有爱情这一种。
他知道风赢朔也明白这一点。因为风赢朔也是同样的人。
他们生于不同星球,长于不同环境,但在很多方面,他们是明白彼此的。
这也是他们会相互欣赏及产生感情的基础。
从始至终,他们真正无法调和的分歧只有他们在关系中人格的平等问题。
未来会如何,他看不见,也顾及不到。
他只能在风赢朔眼前的危机里尽自己全力去帮忙,要亲眼看到他安全了,才能放心离开。
他不是超人,不能直接揪出敌人一拳打死,只能把风赢朔那边可能涉及不到的缺漏尽可能补上。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风赢朔即将再次出现在人潮汹涌的某次活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