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妄墨劫

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

落松城驻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

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正在摇头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以儒治国……”

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的俊逸白衣生员,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

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

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

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

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

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

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

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爆发。

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了上来,道:“少爷。”

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

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马上有什么?”

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

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么?”

“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

墨天痕一听,笑意便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

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案两判的情况出现。

落松城虽靠近清微观,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开墨禹,费尽力气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了个“好位置”,正巧赶上人犯带上,一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净,女的也是中上之姿,两人皆是批头散发,手脚戴铐,神情颓然中又带着不甘。

差役押着二人行至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双目一横,向一旁的监斩官怒吼道:“我与牧白哥两情相悦,你们为何定要致我们于死地!”

监斩官乃太守门生,对其老师的做法向来推崇备至,闻言厉色道:“两情相悦?未婚苟合是为奸,自古女子以贞操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闺中却将清白拱手于人,此是失德大罪,任你两情相悦,也需得受刑罚!”

台下之人听罢,多有点头附和之意,想是极赞同行刑官所说言论,然而墨天痕却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一句冷言:“阻人伦常,破人姻缘,却拿大道压人,真是无稽大道!”

墨天痕循声望去,却见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颇有经世之姿,折扇翻舞,气质翩翩,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

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个饱学之士,为何会有此般想法?”

遂施礼问道:“此女与人通奸,不守女德,先生却为何有此慨叹?”

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为女德?两情相悦,由心所发,男欢女爱,情到浓处,阴阳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然而如今水已到,却用道德强行筑起一道堤坝,阻人欢爱,实乃违背天道,迂腐不堪之行径,此举非是大道,而是封闭人性的邪门歪道!”

墨天痕听罢,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反驳道:“此乃先贤儒圣为世间所定之道也,我观先生模样,似是儒门门生,先生这番话,不是在打先贤的脸吗?”

那儒生听罢,脸上轻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杆,而非为囚万民之行也。然民智难开,民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再者,前人言语,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人若总是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只会原地踏步,永远前进不得!”

墨天痕心中微动,咀嚼其意,虽感惊世骇俗,却不失道理。

然而此番言论,却与自幼所受教育与在正气坛所学大相径庭,短时之内,仍是难以接受。

那人却似知其心中动摇,脸色稍缓,道:“此番言论存于当世,那确是惊世骇俗的,但总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让世人摆脱这些所谓大道的束缚,创造一个真正人权平等,民智开化,自由开放的新时代!”

说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开,转身而去,墨天痕却被其一身豪气镇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响不语,也顾不得抬头看那让全场民众都沸腾的行刑了。

不一会,墨禹终于拨开人群找来,急道:“我的好少爷,你可真会钻人群让小的好找啊,这人多手杂,小的要是找不着您,几条命都赔不起啊。”

墨天痕仍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惊世言论,没有理会墨禹,而是径自一个人慢慢向人群外挤出去。

墨禹见他只顾走,哪敢再跟丢掉小少爷?

也奋力拨开人群随着墨天痕出去了。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了墨府朱门前也浑然不觉,直至两个俏婢向他问候,他才惊醒过来,嘴角一挑,问道:“母亲与父亲呢?”

一个婢子答道:“和平常一样,老爷和夫人正在后院练剑弹琴呢。”

墨天痕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便一路往后院走去了。

落松城位置偏北,气候微寒,然而墨家后院之中,却是亭台水榭,假山池塘,一副南国小院景象。

时值初秋,正是北国百花残败之际,院中却是群花芬芳,争相吐艳,一派南国春景。

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妇坐于凤沼琴后,青衣缠丝,凤钗琳琳,闲静如姣花照水,一双玉手纷舞似蝶,拨弦成曲。

琴曲如流水一般淌泻而出,始于涓涓细流,渐渐弥漫,而后纵横恣肆,直至汪洋无限,琴韵起伏,似静非静,如缕游丝,缠缠绕绕,悠然不绝,墨天痕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说不出的平和自在。

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剑客闻乐而动,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铁剑,剑势一往无前,刹那间,正气四散奔腾,妖邪见之欲摧,忽又转为轻巧,似繁星拱月,绵密不失灵动。

美妇看着中年剑客舞剑,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手上却是纤指齐动,琴声渐趋铿锵,空灵琴音,竟现豪迈之意。

只见墨衣剑客剑随音动,剑势再转刚正,剑意如焰扫长空,乘风蹈浪,呼啸苍穹。

正当剑意极烈欲狂之时,琴音一低,剑意随之收敛,二者似荡清风,一同散去。

剑曲同收,墨天痕如梦方醒,但见美妇妙目生波,略带笑意的望向自己,一旁墨衣剑客收剑归鞘,也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自己。

“爹,娘。”墨天痕上前行礼。

这对琴剑相鸣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剑者乃是当代墨学大师,也是当代墨家家钜子墨纵天,美妇则是道门三观之一希音观观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音”之称的南水陆家小姐陆玄音。

墨天痕避开父亲的目光,向陆玄音讨好道:“恭喜爹娘,琴剑和鸣,已臻化境,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陆玄音妙目流转,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墨纵天却是哼了一声,冷冷道:“已臻化境?你的那点眼力,全扔书里去了?墨狂剑意迸发不止,未出便收,这是剑法未成之像,哪来的已臻化境?”

墨天痕听得背后一凉,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痛处了,自己平日练功懒散,这墨狂八舞只练成了招式,剑意是一点也无,何来眼力看出剑法的问题?

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脸的无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恭维的胡话,换来了不练一百遍剑法不许吃饭的命令。

墨天痕心中懊恼,自己不懂剑,只管夸娘琴弹得好不就完了,转念一想,光赞琴不问剑,按爹的性格,多半还是要问我,到时候还是个出丑的结局。

这墨家剑法是套好剑法,可是自己就是不能依招发意,按父亲的说法,墨家剑法配合墨学,当先修其意,再练其招,墨学不深,心境不够,剑就只能徒具其招,可是这墨学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为何剑招依旧不带一丝剑意呢?

正当墨天痕苦恼之际,一股饭菜香气,其中又带着几缕女性芬芳,合着柔美的女声飘来:“痕儿,别练了,过来吃饭吧。”

来人正是墨天痕的母亲陆玄音,这位南水陆家的小姐对自己唯一的爱子十分宠溺,见儿子被勒令不许吃饭先练剑法,便背着丈夫偷偷给儿子送来了饭菜。

墨天痕知道母亲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亲身边,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下午回家,练剑练了快两个时辰,腹中饥虫早就在抗议了。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陆玄音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在想,自己一直盼望再多出几个子嗣,可所修道门玄功让自己清心寡欲,对那事提不起什么兴趣,丈夫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对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纵然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自己又颇有姿色,但那事却也在有了墨天痕之后就频率大减了。

想到这里,陆玄音清丽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墨天痕吃的开心,一抬头,却看见母亲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什么?”

陆玄音并不回答,美目瞥了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儿,快些吃完回屋歇息去吧,你爹那里,娘去为你说项。”

心里却在埋怨自己,陆玄音啊陆玄音,你想要孩子,却又不愿行房,难道还想天上掉个孩子给你吗?

待墨天痕饭饱回房,陆玄音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也回到了主卧。

主卧中,墨纵天正挑灯看书,见她回来,问道:“回来了?天痕的一百遍练完了没有?”

陆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练完了,我让他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去书院呢。”

墨纵天放下手中书卷,关切道:“可曾练出剑意?”

陆玄音看丈夫面露关切,却又不想欺骗丈夫,只好照实答道:“不曾。”

陆玄音原以为丈夫会大发雷霆,自己只要去撒个娇,就好替儿子蒙混过关了,不想墨纵天却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陆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始终继承不得丈夫的衣钵,不由心中郁闷,转到座椅背后搂住墨纵天,安慰道:“相公,习武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痕儿志不在此,强逼之下也未必会有好处。”

墨纵天一生钻研墨学,苦修墨家剑法,志在将墨学发扬光大,怎奈他资质平平,武学只得江湖二流,墨学更是被三教风头所掩,难以出头,虽接过父亲衣钵接任了墨家钜子,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股郁气难平,便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儿子身上,可儿子对墨学全不在意,反而喜欢机关术及儒学。

听罢陆玄音安慰,墨纵天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道:“痕儿武学天赋,远超你我,但心性顽劣,不肯好好习武。想我堂堂一代墨家钜子,儿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难道我另觅一个传人不成吗?”

陆玄音听到这,心中不由一动,攀上丈夫肩头,两片凝脂似的丹唇凑近墨纵天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相公,何须另觅,传给自家孩子不好吗?”

墨纵天愣了一会,才明白妻子所指为何。

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娇妻软语求欢,他岂能负了心意?

随即抓住陆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头找着那芬芳玉润的唇便亲了下去。

陆玄音嘤咛一声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纵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热交缠间,陆玄音已绕到墨纵天身前,坐到了丈夫腿上,墨纵天一双大手也顺势抚上那圆润饱满的双峰,轻轻揉捏起来。

陆玄音胸部受袭,表现更为炽烈,吻的也更投入,更深情。

墨纵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会,大手也探进那高耸中的缝隙,省去了那布料的隔阂,去体会那如玉温滑的触感,十数年夫妻,陆玄音的肌肤依旧让他如此爱不释手。

陆玄音也极尽配合,尽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内的手,左滑右擦,峰顶那粒妙物也随之凸起。

墨纵天心知妻子已然动情,啄吻了她几下,吹熄了灯,便将怀中美人拦腰抱起,欲上床“另觅传人”去了。

正在夫妻春宵将至之际,墨府前院忽的传来一声惨叫,瞬间冲淡二人情欲。

墨纵天双眉一凛,放下陆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闯墨府!”

随机手腕翻转,指尖气机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剑受到这股气机牵引,猛然凌空而起,飞向墨纵天。

墨纵天一把抓住剑鞘,向门边急速奔去,不料一开门,一道黑色剑气,挟带凛冽杀意,迎面射来!

墨纵天心中大惊,脚步腾挪,堪堪避开这一击,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线。

剑气过后,剑芒大盛,一个黑衣人纵剑破空,不容墨纵天喘息,剑锋逼面而来!

墨纵天先遇偷袭,心中又惊,手中墨剑不曾拔出,只得以鞘相挡。

只听“铿”的一声厉响,黑衣人一剑刺中剑鞘,迸出灿烂火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丽人坐于凤沼琴后,衣衫不整,面色绯红。

火花转瞬即逝,蒙面人折剑再攻墨纵天,不料剑至半途,便听得一声清音响彻,接着便是气劲破空之声,叮的一声撞开蒙面人剑势,墨纵天得此喘息机会,墨剑终于出鞘了!

蒙面人见墨剑出鞘,抽身疾退,墨纵天剑已出,锋芒露,重剑破风,挟星光点点,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

墨剑绝式,携星之辉,人之怒,剑之利,蒙面人竟是不惊不怵,举剑相迎,一交接,墨纵天便感来人功力浑厚,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出墨狂八舞!

只见墨纵天手中墨剑狂舞,隐隐发红,照亮剑者沉着的眼,空气随剑招一同升温,随即一剑横劈,扫开面前热风,直指蒙面人!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红光,劈开黑暗,直击来人,蒙面人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手起锋落,剑气挥洒间,尽掩墨剑光华,剑扫长空焰——破!

然而就在墨剑光华尽散之时,房间尽头,一缕亮眼道光携凌厉杀响,踏宫走商,攻向蒙面人!

蒙面人不慌不忙,挥剑斩出,破道光,攻墨剑,一气呵成。

房间中,墨纵天手持墨剑,使开墨家剑法,陆玄音按挑抚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剑相合,与蒙面人激战不止。

另一房间中,墨天痕正欲就寝,却也听见前院下人惨叫,随即便是爹娘房间的方向传来金属交接之声与道门玄音。

墨天痕心知有变,忙提剑外出,赶到前院,却见墨家下人丫鬟们,正被两个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家前院,已成一处收割人命的修罗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墨天痕刚想上前救援,脚下却踢到一物,低头一看,只见墨禹双目圆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剑孔乃是致命伤,他乃是独子,墨禹从小陪他长大,两人关系明是主仆,实为兄弟。

惊见自己的书童兄弟横死眼前,加之下人惨状,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剑而上,攻向蒙面人,仅存的一男一女两个下人看见是少主来救,飞也似的奔过来,口中直喊少爷救我。

然而那名女仆刚跑到一半,一颗秀丽的头颅变随着一闪而过的寒光,凌空飞起,另一名小厮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时,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剑尖,带走他无力反抗的生命,从伤口处喷涌出点点惨红,飞溅到墨天痕脸上。

电光火石间,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夺走,墨天痕又惊又怒,他从小养尊处优,不曾见过血,更别说见过杀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却没有像那些下人们一样吓得腿软尿流,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抬手便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了剑意,第一次,他用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剑身入肉,飞血点点,墨天痕剑势不停,拔剑再攻第二人!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然而这一剑,却像他傍晚练剑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剑意,那名被攻的蒙面人轻易接剑,反攻,一剑见红!

墨天痕手臂被中剑,血流如注,步伐急运,忙抽身后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势偷袭,墨天痕避无可避,运起正气心法,流转儒门昊劲,回身,举剑,硬挡!

双剑猛击,气劲狂涌,二人各自震荡,蒙面人退开,墨天痕却不能退,因为身后那个伤他的蒙面人,早已举剑相候!

墨天痕身受震荡,回气不畅,脚步不由自主后退,将身体送往敌人剑锋!

情急之下,墨天痕猛力旋身,剑势随转,迎向索命剑锋,再次硬挡杀招!

双剑铿然交击,闪耀火花,映出墨天痕满是血痕的脸和蒙面人阴鹜狠厉的眼。

墨天痕内力运转不济,勉强一剑架开敌人剑锋,中路却露出偌大空门,双狠厉眼的主人趁势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胸口,这一击变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击,一口血箭喷在空中,惨叫一声,飞出丈许!

主卧前,墨纵天夫妻一攻一辅,正与蒙面人缠斗。

墨纵天越斗越心惊,自己与妻子琴剑和鸣,竟久战此人不下,而且来人隐隐未尽全力,自己则是使出浑身解数,若是再斗久些,恐怕夫妻两人就要败下阵来,而前院惨叫未停,恐是蒙面人还有帮手,若夫妇二人不尽早拿下此人,敌人增援再来,就再难取胜了。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叫,陆玄音听见爱子惨叫,道心率先被扰,琴音忽转纷乱,琴剑和鸣,不攻自破!

无琴音辅助,墨纵天压力陡增,剑法微乱,蒙面人瞅准机会,剑出连环,不容墨纵天喘息。

墨纵天先遭爱子惨叫扰心在先,琴剑和鸣随后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轮抢攻,招不成招,剑意四散,随即见红!

陆玄音见丈夫受伤,爱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乱,情急之下,下手转重,欲祭最强音制敌,不料心思纷乱中,一指挑起,竟将一根琴弦生生拨断!

七弦少一,再难成曲,陆玄音勉力拨奏,欲助夫君,琴音却已威力大减。

墨纵天心系儿子安危,心一横,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颓势,随后大吼道:“玄音!带痕儿走!”

陆玄音正烦乱间,忽听丈夫决然怒吼,心知此战已再难取胜,丈夫已抱必死之志,要她去带儿子走,不由鼻头一酸,凄声道:“天哥,你撑住,我……”诀别之语,如鲠在喉,心知一转身便可能是天人两隔,陆玄音抱琴狂奔,两行清泪滴落已断弦的凤沼琴上,滴出难以名状的伤与痛……

前院中,墨天痕靠着师门正气心法的至阳内力运转墨家剑法,勉力抵抗两名蒙面人的厉杀之剑。

左臂中剑,胸膛中掌,墨天痕剑无意,只有招,左右支绌,难破逼杀双剑。

眼看生死将分之际,两束道音箭射而来,分攻两名蒙面人,迫的蒙面人反攻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后退,但见陆玄音美目含泪,怒视前方两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狈,看见娘亲含泪挟怒而来,心中一沉,颤声道:“爹呢?”

陆玄音并不答话,凤沼琴一横,希音绝式已然上手!

但见无数道音化剑,如烈马奔腾,四下飞窜,攻势凌厉无匹,两名蒙面人挥剑相御,守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竟成相持之势!

陆玄音心知久战不利,忙唤道:“痕儿,跟在娘后面,一起冲出去!”

说罢,十根青葱纤指如蝶飞舞,翻飞间一双玉手竟现出残影,拨出至极琴音,四周道音之剑似有所感,凌厉再添三分,逼迫两名蒙面人缓缓向正门退去。

墨天痕有创在身,以剑驻地,勉强跟在陆玄音身后。

两名蒙面人勉力抵挡道剑琴音,边战边退,不一会便已靠近墨府朱门,陆玄音见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骤疾,数百琴音道剑合成两股,分袭两名蒙面人。

百剑合一,百音律一,两股琴音道剑威力增加何止百倍!

两名蒙面人不敢硬接,对视一眼,各向侧方闪避,躲开道音剑群,陆玄音瞅准时机,抓起墨天痕,便向朱门奔去。

眼见生路在前,当陆玄音玉手触碰的朱门的刹那,竟遭一股大力反冲,将她震开!

“结界!”

陆玄音心中又急又恼,恨声问道:“你们还有同党!难怪今晚杀声响亮,清微观却无一人来援!我墨家与你们有何仇怨,定要如此灭我满门?”

说话间,音律再起,两束琴音道剑冲击门上结界,只见一道如镜光膜隐隐显现,受道剑攻击,破开一个小口,转瞬又恢复原状,不可再见。

蒙面人并不答话,直接举剑再攻,陆玄音背后生路已变绝路,爱子受伤无力再战,丈夫与强敌纠缠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强攻开路又耗费太多气劲,心知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当下不再迟疑,全力运转道门清圣玄功,凝起全身剩余气劲,源源注入凤沼琴中,凤沼琴似有所感应,琴声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绽出夺目光华,辉耀四周。

两名蒙面人眼神一凛,各自运招,以抗将来之招。

陆玄音出身道门希音观,以音入道,以琴为武,以曲制敌,此时凤沼琴光华夺目,弦音流转,正是陆玄音抢夺生路的最后一击将成之兆。

然而陆玄音气劲不断提升之下,已断一弦的凤沼琴难以承受道元冲击,琴身竟现出条条裂纹,隐有崩碎之像!

陆玄音见爱琴渐残,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爱子,心意更坚,一身道元猛烈加催,含泪娇咤道:“凤沼!你随我多年,若这最后一招使不出来,岂不遗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刹那间,凤沼琴不弹自响,似是感应琴主心意,陆玄音擦干泪目,以气御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四方,刹那间,墨府朱门之前白光闪耀,坚定琴音化作清圣韶光,两名蒙面人无力抵御,瞬间淹没于光中!

与此同时,陆玄音手中凤沼琴终难承巨力,寸寸崩碎!

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间,强光中又现蒙面人身影,一左一右,攻向手无寸铁的陆玄音!

极招失效,陆玄音似是早有预料,挥起玉掌,攻向敌人之必救,一招迫退来敌,身法飘转,来到受伤在地的墨天痕身边。

原来,陆玄音至极一招,乍看是为退敌,却将身后结界与朱门一并打穿,创造生路。

结界因琴招冲击豁开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

陆玄音当机立断,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过结界,不料身后风声又至,两名蒙面人快速来攻,意欲缠住陆玄音母子,等结界恢复如初,她俩就插翅难逃了。

手中爱子重伤,陆玄音心知如再拖延,两人必定全被留在此处,当机立断,运起柔劲,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门外扔去。

两名蒙面人见走了墨天痕,忙撇下陆玄音,欲追出结界。

陆玄音心系爱子安危,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超过蒙面人,落在结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两人。

不料她转身欲逃之际,结界豁口已不足以让一人穿过了。

陆玄音心中一沉,儿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门外没有埋伏?

主卧方向打斗声渐熄,丈夫是否平安?

她知道今日全家蒙难,自己也再难幸免,转身怒视敌手,美目怒火中烧。

蒙面人见她不曾逃走,知是结界已复原,当下没有了顾虑,举剑再攻,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只见黑暗的大堂中,一个蒙面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踏过满地的血池尸首,走到两名蒙面人身后,两名蒙面人似是对拖着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来,两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拖着人的蒙面人来到陆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双冰冷无情的眸看着陆玄音的娇美容颜,眼神中闪过说不出的邪魅之感。

陆玄音却是看着一路被拖来的人,芳心欲碎,放声大哭起来。

“天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被拖来的人正是墨纵天,可怜一代墨家钜子,在家中被人刺杀,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武脉,吊着半口气,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血池尸堆里被拖了一路,惨状又被爱侣尽收眼底。

陆玄音妙目几欲喷火,声音已近颤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佻与不屑一顾的蔑视,开口讽道:“哦?堂堂道门希音观高足,竟然也会说狠话,妄谈杀业?”

陆玄音挺起胸脯,颤声道:“你们这三个禽兽,伤我夫婿儿子,灭我全家,我为何谈不得杀业?”

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很好,看来佛门所说众生平等,你道门的人是第一个不赞同的。不过,墨夫人,你和你丈夫两人联手都打我不过,就凭你现在气空力尽之躯,又有多少胜算?”

“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蒙面人听罢嘿然一笑,邪声道:“墨夫人国色天香,死了做鬼多可惜,不如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却人生烦恼,又能体会人间极乐。”

墨纵天虽重伤,灵识还在,听到敌人淫言秽语调戏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愤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蒙面人听到墨纵天呻吟,踢了他一脚,不耐道:“什么狗屁钜子,不堪一击,只会瞎哼哼。”

陆玄音见丈夫受辱,再难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

甫一交手,陆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测,她古琴已碎,以一双纤掌运使道门玄功,与蒙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厉的路子,一改平日优雅婉转,力求尽速毙敌。

然而蒙面人却似游刃有余,步法腾挪闪招格挡,无不切中陆玄音招式要点,让她无以为继,似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玄音心中惊惧莫名,这等身手,在江湖上已臻一流,自己与丈夫合力都战之不下,如今无琴无力,难道真要落入这个贼子之手?

蒙面人似是看穿陆玄音心思,一边轻易拆招一边道:“墨夫人,你败局已定,何苦挣扎?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了,或许会放你家小鬼一条生路。”

陆玄音本就招式渐渐散漫,提到儿子,芳心已乱,更是破绽百出。

蒙面人一声轻笑,禄山之手电闪而出,很掐在陆玄音乳房上。

敏感处被灭门仇人玩弄,陆玄音暗叫不好,却已难逃魔抓,那双禄山之手在掐过陆玄音双峰后,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大要穴,封住陆玄音内力。

陆玄音顿时浑身酸软,难以发劲,软倒在地,手脚虽还能活动,却再无伤敌的能力了。

蒙面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玄音,朱唇翕张,瑶鼻似凝,纤腰柔弱无骨的折在地上,胸前双峰因屈辱不甘和紧张而变得起起伏伏,既有妇人的艳光风韵,又不失道门的寡淡清圣,不由心中赞道:“墨纵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

于是蹲下身去,刚刚握剑把墨纵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抚上陆玄音秀美的脸庞轻轻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边隔着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饱满绵软,堪盈一掌的柔美乳峰。

陆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无泪,身体也无力挣扎,只得发出呜呜骂道:“禽兽,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凌辱女子算什么男人。”

蒙面人也不恼火,继续把玩那绵软乳峰,道:“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言顺。”

陆玄音不料他行径这般无耻,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反驳,反倒是被揉捏的双峰上传来阵阵酥麻感,让她幽径桃源中不争气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艳丽的绯红也爬上的渐渐迷离的脸庞。

蒙面人见她已然动情,不由嘲讽道:“好一个清心寡欲的道门女子,被灭门仇人摸一摸就动情了,看来你丈夫平日里倒是怠慢了你。”

说着,一只邪恶之手已掀起凌乱的裙摆,隔着裤子抚上陆玄音桃园。

陆玄音私处遭袭,又羞又怒,挥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无奈内力被封,这几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虚弱无力的她现在连覆在胸前的禄山之爪都无法摆脱,下体私处又因蒙面人的抚摸传来阵阵快感,刚才与丈夫调情的浴火慢慢爆发出来。

只见,陆玄音眉眼紧蹙,一头青丝随着一颗臻首的无力摆动而愈发凌乱,渐渐遮住秀美绯红的面颊,朱唇中不由自出的发出了一声带着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纵天见爱妻受辱,愤恨悲鸣,倾尽全力勉强发声:“放开……她”。

听见墨纵天断断续续的话语,蒙面人唇角勾起一丝捕捉痕迹的轻笑,蔑声道:“哦?钜子先生伤成这样仍想守护爱妻之心,真让在下动容。”

旋即又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上来,我便放了你女人和孩子。”

不等墨纵天答应,他便自顾自问道:“墨心石在哪?”

听完问题,墨纵天蜷缩的手指忽然紧绷收缩,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手型,满是血的惨白口中又渗出血沫,艰难的道:“没听过……”

听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转凶狠,,厉声道:“好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尊夫人嘛……”说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挥,陆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润丰腴的胴体在残破衣物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分外诱人。

衣物被毁,陆玄音惊叫一声,但看面前蒙面人压上来,遮住天上星辰,阴影盖住了她惹火的娇躯,一双魔抓又肆无忌惮的抚摸上了她的双峰,边淫笑边向墨纵天道:“钜子,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墨纵天的手指仍病态的蜷缩颤抖着,但声音却有气无力,道:“放开……我真的……不知道。”

听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轩,道:“看来钜子比较喜欢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妇,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了。”

不听墨纵天无力的断续辩解,蒙面人又转向身下的陆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钜子不肯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有心要把你送给我了,那我就成全了钜子的一片好意吧!”

说罢,手指呈抓,撕扯开陆玄音裙裤,却见那桃源处已经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们玩个尽兴。”

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仇人眼前,面临着即将被仇人侵犯的危机,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旁,而两人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巨大的羞辱,两道清泪顺着陆玄音脸颊两侧滑落,她撇过头不去理会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无力的呻吟,强压内心波澜,等待着羞耻的来临。

看陆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转头迎向墨纵天悲愤的目光,道:“墨钜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机会,如果你铁了心要把她送给我肏,那在下一定会笑纳的,你可想清楚了。”

墨纵天眉头骤然紧缩,双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随即消失不见,那因重伤而渐渐无神的浑浊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与坚毅。

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双邪气四溢的双眼,却不再说话。

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难从墨纵天口中探得答案,一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废功体,淫妻子的废物,竟然为了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决然,竟让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败感,也让他心生狠戾。

只见蒙面人猛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庞,剑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间能然任何女人为之心动,可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面庞上,却散发出邪异无匹让人惊惧的阴暗气息。

另两个蒙面人见首领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俩,眼芒如剑,低声道:“我做事,还需你们教吗?”

两人闻声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迎向少主目光。

“不必惊怕,惊煞,蛩魇,你们也把面具摘了,都过来吧,钜子双手奉上的美人,我们当一起享用才是。”

少主一面招呼两名手下加入对陆玄音的凌辱,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筋贲张,热气腾腾。

陆玄音本已准备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来同伙想要一起享用她丰美的身子,惊恐之下回头望去,却正好见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了自己的淫湿玉门,不由再次挣扎起来,哭喊不要,少主剑及履及,如何会理会人妻即将在丈夫注视下受辱的哀羞?

只见少主双手牢牢钳住陆玄音的柳腰细胯,巨根如巨龟探头一般,慢慢挤入陆玄音久未人事但湿滑淫润的幽户门关,伞状龟菇慢慢迫开紧闭多时的腟腔嫩肉。

一边带着冷酷鄙视的邪恶眼神看着妻子被人当面凌辱的墨家钜子,一边感受在丈夫面前被人强行插入的失贞人妇的紧窄蜜屄,在墨纵天几乎泣血的干咳声和陆玄音无力而又激烈的哭喊声中,少主这根堪称凶器的肉棒,终于破开层层峦嶂,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击探底!

“夫人,您还真是浅啊。”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

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险些泄身!

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旷的久了,那么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

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是迅猛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

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

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

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次。

“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

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

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

蛩魇则蹲在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的嫩滑口腔。

“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干那个吗?”

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察觉陆玄音唇齿微张,蛩魇也是心中一喜,忙调整角度,巨棒猛然冲进钜子夫人从未被丈夫享受过的湿滑地带,龟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

口中遭逢巨物入侵,陆玄音却是心中一惊,拼命用香舌想把异物抵出去,却不知此举却让邪恶的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秽语调笑道:“夫人弹琴功力刚才我是见着了,这舌上功力倒也不输手上啊。”

说罢,一只手侵占住陆玄音前后抛飞的右乳,一手擒住陆玄音那只层拨动琴弦的纤纤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缓缓撸动起来。

三下夹攻,少主狰狞巨根猛烈冲击陆玄音的淫花密道,惊煞的怒挺雄物来回挤压着她的美乳玉峰,蛩魇的霸道长棍侵占着她的芳唇与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让陆玄音几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满的小嘴中发出呜呜的呻吟,泪水朦胧了迷离的瞳孔,她的心中渐渐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一旁正在看着她被侮辱,却身受重伤只能干看的丈夫,玉体的敏感带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洗刷,常年堆积压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水与火的交融下,是幽径尽头的花房不断喷洒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壮雄物,随着一下下的打桩不断溅射到玉门四周,口中津液浸泡着那根邪恶长棍,随着那一进一出的无限循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散乱满地的青丝秀发。

渐渐的,不光是眼睛,陆玄音的心中也渐渐被迷茫占据,她无力的纤细娇躯如棉絮一般软在地上,随着三个灭门仇人的抽插节奏而微微颤动,任由他们用肉棒在她玉体上恣意的驰骋。

无意识的身躯每隔几分钟就会触电似的弓起,平滑的小腹不停的颤抖,直至三人都到达极限!

“夫人,准备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阳精吧!”

少主一面冷笑,一面将恐怖巨物插到陆玄音花径的最深处,龟冠死死顶住花蕊,开始一波一波强力而由灼热的喷射,巨大的射入量让仇人的邪恶阳精迅速占领了钜子夫人圣洁的花房,在花房无法容纳之后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妇原本贞洁的玉门下画上了耻虐的符号。

“小嘴一定装不下老子的精华吧!”

蛩魇的肉棒也在陆玄音口中节奏般的律动,将腥臭阳精注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陆玄音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而更多无法容纳的白浊则从口唇的缝隙中慢慢涌出,在她失神的俏脸上画下屈辱的痕迹。

“奶子也够带劲!”

惊煞的阳精带着强劲力道喷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然丰挺的玉峰上,每一击都能让玉乳摇颤半天。

而这三方同时射精也让陆玄音达到从未经历过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痉挛了一次又一次,足足有半刻钟才慢慢消停下来。

看着仍在地上是不是颤抖的钜子夫人的赤裸玉体,挺着射完依旧坚挺甚至更狰狞几分的巨型阳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对几乎气绝的墨纵天道:“钜子,这就是你不说的代价,当然,如果你愿意说,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夫妻两一个痛快……”说到这,他顿了顿,蹲到墨纵天身边,邪声诱惑道:“如果你还不肯说,那么除了你会在这痛苦的熬到最后一刻,你的夫人我也会带走,把她变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了,钜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没有抵御力的,她会很快堕落,然后给你戴更多的绿帽子,啧啧,一代钜子的原配夫人,却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母狗,这调教我想想都忍不住了。还有你儿子,就算他上了清微观,在我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

墨纵天全身筋脉尽断,脏腑尽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气方便问话才活到现在,适才又看了爱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却无力相救,生念早已断绝,只剩一股执念苦苦支撑。

此刻听到少主淫言胁迫,反激起心中那股执念,他艰难的抬起头,双目换发着最后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满是不屑的双眼,坚定的摇头,然后,颓然倒下!

“都说穷酸死心眼,没想到学墨的也这么死心眼。”

少主面色瞬间铁青,他原以为墨纵天之流,在无法抵御的强敌面前,为自保可以舍弃一切,不想墨纵天决然竟超出他的算计,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连老婆孩子的命也不要了。

正当他欲发怒之际,蛩魇在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少主……我们还是快点撤离吧,我们现在行动不宜大张旗鼓,已经在这婆娘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再拖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要知道,煌……”

“住嘴!”

少主怒喝一声,吓的惊煞蛩魇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随后怒道:“可恶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凭清微观那几个牛鼻子,我还不是想待多久待多久!惊煞,蛩魇,你们带上墨夫人先走,我还有下一步布计!”

“可是少主……”

“嗯?”少主冷哼一声道“想违令吗?”

二人忙低头噤声,急急收了结界,带着赤身裸体的陆玄音向门外发足奔去。

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现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明轻功,身形一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本章人物实力

墨纵天:60

陆玄音:64(颜值77)

墨天痕:16

蒙面人少主:??

惊煞:58

蛩魇:46

煌天破: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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