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尼古拉斯迎娶艾莲妮的日子。
维修斯愿意把古罗马女人的穿衣技巧,比喻成窗帘布和腰带的艺术。
因为一块长方形的布,经过她们这里掖一下,那里绑一下,就成了衣服。
而且风格极其多变,稍微挪一下绑扎的位置,就从庄严的主妇变成性感的美人,再挪一下位置,就变成衣衫不整的荡妇,神乎奇技。
女主人和小波特打扮起来。今天女主人今天是主婚人,打扮起来很正常。
但小波特就比较特别了,他今天扮演娈童,是的,就是向主人贡献屁眼的那种娈童。
他今天又是女装,还画了眉毛和眼影,让人有种难辨雌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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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艾莲娜也打扮好了,女装小波特手里挎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胡桃、橡子、腰果。
“开门。”马尼亚说。
门打开,一个里拉琴手,一个双管笛手,三名女歌者,一个举着松木火炬的男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音乐演奏起来,歌者开始吟唱:“出来吧,新娘,如果你愿意,请听我们的恳求,你没有看到火炬怎样甩动它黄色的头发?出来吧新娘。”
“你的新郎不轻浮,不会走那淫邪的路,追逐令人羞耻的快乐,你这双娇嫩的乳房,他绝不会舍弃。”
“相反。就像葡萄藤会缠住种在旁边的树,你的拥抱也会将新郎缠绕,可是时光飞逝,出来吧新娘。”
“啊,怎样的快乐等着你的新郎,在短暂的夜,在明亮的白昼,他会怎样欣喜?可是时间飞逝,快出来吧新娘。”
“男孩们举起火炬,我已看见新娘的面纱,一起唱吧,合着拍子,许墨奈伊啊,许门。”(许门是婚姻神)
“别让猥亵的笑话,中间有长久的冷场,也别让主人的娈童因为从此将要失宠,不肯把坚果发给周围的孩子。”
“懒惰的娈童,把坚果分给孩子们,这些果子你玩的够久啦,此刻你必须为婚礼帮忙,娈童快发坚果。”
手持松木火炬的男孩在前面带路,小波特把篮子里的坚果,分发给讨要的孩童,婚队走出了家门,向新郎家走去。
歌者继续吟唱:“抹上香膏的新郎,听说你难以舍弃皮肤光滑的娈童,可你必须舍弃。许墨奈伊啊,许门。”
“我们知道你只体验过这些未被禁止的快乐,但是结了婚就不再可以。许墨奈伊啊,许门。”
“还有你,新娘,一定不要拒绝你丈夫的欲求,以免他在别处寻求甜蜜。许墨奈伊啊,许门。”
“看,这就是你丈夫的家,多么富裕,多么喜庆,请允许它做你的仆役。许墨奈伊啊,许门。”
“伴着吉祥的征兆,抬起你金色的小脚,跨过门槛,从鲜亮的门扉间进去。许墨奈伊啊,许门。”
尼古拉斯家的厅堂中,放着2张大木桌。已经有亲朋好友坐着喝酒、等候。
马尼亚带着新娘,走到新郎所在的台阶上,面向亲友们说:“我,维斯塔祭司马尼亚,把我的女奴艾莲妮嫁与尼古拉斯为妻,我把自由充做她的嫁妆。维斯塔女神保佑他们血脉永续。”
然后马尼亚握起新郎的手,把新娘的手交到他手中。她接过新郎递过来的钱袋,完成了这庄买卖婚。
马尼亚退下台来。
新郎把象征着阴户的戒指,戴在新娘象征阳具的手指上。
唱诗班的演奏和歌唱再次响起:“小男孩,松开小新娘柔嫩的手臂,时辰到了,他要到新郎的床上休息。许墨奈伊啊,许门。”
“和丈夫白头偕老的淳朴妇人们,让新娘躺下,将她悉心安置。许墨奈伊啊,许门。”
“现在你可以来了,新郎,你的妻子已经在洞房里,柔美的乳房泛着光泽,粉红的阴户流淌着蜜汁。”
“可是新郎啊,愿众神帮助我吧!你的英俊丝毫不逊他人。爱神也不会冷落你。日光在流逝,别再延迟!”
“你并没有延迟良久:你已经来到。美善的爱神会保佑你。因为你想要就要,不掩饰正当情爱的欢愉。”
“你们的性爱游戏变化无穷,谁若想数清,叫他先去数尽阿非利加的沙粒和天上闪烁的繁星。”
“尽情地交合吧,赶快育出子女。古老的姓氏不应没有后代,而应像恒久的山泉,活水源源而来。”
“关上大门,少女们,我们已经尽兴,你们这对善良的新人,幸福地生活吧,履行你们的义务,享受丰盛的青春年华。许墨奈伊啊,许门。”
——节选、改编自 卡图卢斯《歌集》
随着歌队关上洞房的门,正在激情交配中的亲姐弟,消失在视线里。
马尼亚和维修斯、小波特返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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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漂亮的少女、妇人甚至是少年被宙斯撞见,什么都无法阻止他追逐对方到天涯海角,变身再多次动物都在所不惜。
一旦宙斯精虫上脑,赫拉嫉妒的怒吼也无力将他唤回,正如一只蝴蝶不可能把船扇回海港。
当赫拉发现勒托(泰坦神福柏和科俄斯的女儿)怀上了丈夫的孩子,她便请求祖母盖亚不要让勒托在任何一片土地上分娩。
由于被禁止在陆地上生产,可怜的勒托年纪轻轻,挺着大肚子航行在大海上,只为寻找能分娩的地方。
勒托在海上竭力乞求宙斯,正是他让自己陷入这样可怕的困境。
然而,作为众神之王,宙斯只有接受和认可其他天神的自治权与自主权才能树立威信,因此无法干预和撤销赫拉的指令或抹去她的诅咒。
宙斯能为勒托做的,只有说服弟弟波塞冬扬起浪头,把勒托的小船送往提洛岛。
这座小小的荒岛漂浮在的涡流之中,并未与海床相连,因此那里可以免于遭到赫拉的诅咒。
勒托在岛上生下了双胞胎,月亮与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Artemis,罗马名狄安娜Diana)和太阳神阿波罗(Apo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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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2年,坎尼之战惨败,罗马人需要神的帮助来扭转与迦太基人的战争局势。
他们参考预言书中的神谕,在当年举办了一系列比赛向阿波罗神致敬,他们祈求阿波罗能保佑他们击退迦太基人,并能保护罗马共和国避免可能面临的任何危险。
祭品由十人委员会按照希腊方式准备,包括一头献给阿波罗的小公牛,两只献给他的妹妹狄安娜的山羊,一头献给他们的母亲的小母牛,所有这些祭品的犄角上都披挂着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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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 阿波罗节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维修斯扯着嗓子歌唱着。
他们正在前往赛克斯图斯的农庄,参加宴会。
女主人雇了带顶棚的轿子,四个轿夫抬着走。女装小波特和维修斯步行。
维修斯渐渐开始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
因为这个世界实在太慢了,能获取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能去的地方实在太有限了。
以至于任何的精神刺激都难能可贵。
自从上次看戏之后,维修斯也迷上了看戏,不找点乐子,时间太难熬了。
他还迷上了下厨,昨天他做的鸡蛋灌饼大获成功,全家都特别爱吃。
女主人说要租铺子开店,她也是闲的发慌了,这点蝇头小利也愿意赚,只为了可以消磨时间。
有钱人的肚子是饱的,但大脑是饥饿的,大脑渴望信息,渴望刺激。闲的实在发慌时,人愿意尝试任何新鲜、刺激的事。
出了城,女装波特手一指,维修斯就看到了远处山丘上的庄园。
可是望山跑死马,走了半个小时了,庄园似乎还在远处。
也许正是因为宴会太难得,主人筹办的成本和客人赴宴的成本都很大,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尽兴。
连维修斯都希望,宴会上最好有刺激的表演。
就像吃了一星期的白面馒头,来口咸菜也是好的。
女主人让波特女装,以及命令他向自己撅屁股的事,一开始维修斯还觉得会有尊严问题,后来艾莲娜婚礼时,他发现波特明显是乐在其中。
不停被人家叫娈童也不生气,或许娈童意味着受到主人的宠爱?
维修斯发现,是自己把二千年后的价值观带到这里使用,才会处处觉得别扭。
事实是他觉得的禁忌,在这里并非禁忌。
他觉得不是禁忌的,可能才是这里的禁忌,比如他让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这同时冒犯了主人和奴隶。
“波特,给我看看阳具。”维修斯说。
女装波特的右侧身体侧漏在外,从右肩到脚只有一条腰带,显示出她连兜裆布都没穿。
她撩开右襟,向维修斯展示她洁白的小阳具,还冲他妩媚一笑。
维修斯觉得自己又被掰弯了一些。
他的穿着也没好到哪去。
他穿戴着刚拿到的铁护臂、护腿,皮鞋和兜裆布其它都没有穿。
他全身还抹了油,在阳光下锃瓜瓦亮。
他有一种近乎裸体出街的羞耻感。
二千年后,女人比豪车包包,这时代女人比拼奴隶,他可以理解女主人想要炫耀的心理。
他很喜欢定做的这套铁护手、护胫,非常合身。
铁块里面垫了牛皮,穿戴着也不膈应。
如果再给他来件沉重的铁胸甲、铁头盔,那他就是人形坦克。
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始进入丘陵,小波特绊了一下脚,走不动了。
维修斯把他扛起来放在自己肩上,这个小混蛋居然把他的阳具直接贴着维修斯的后脖颈上。
风景开始秀丽起来,绿树成荫,挡着夏天的烈日。
开始出现在树荫下休息的主人们。
维修斯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也好奇地看着维修斯一众人。
终于走了不多久,到达了目的地。
马尼亚从轿子上下来,赛克斯图斯一会就出来迎接了,“恩主。”
“你的庄园很漂亮。”马尼亚称赞道,庄园很大,收拾的也很漂亮。
“我带恩主浏览一下庄园吧。”
“好,我正需要活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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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园里,马尼亚见到了一尊普里阿普斯(阳具神)神像(花园保护者)。
阳具被认为和武器一样拥有攻击性,击败敌人前使用的是刀剑,击败敌人后自然要用阳具惩罚敌人了。
因此阳具神同样被视为拥有保护作用的神,所有小男孩都要佩戴阳具饰品作为保护符。
马尼亚看到神像的底座上刻着这么一行字:“你将被肛交小伙子!你也将被肛交姑娘!”
她绕到后面欣赏,看到底座后面还刻着一行字:“到这里来!罗马人!要么砍掉我的生殖器,因为隔壁的女人们整夜都在渴望它,比春天里的麻雀还要淫荡。要么你的屁眼将被我撕裂。”
“哈哈哈。”马尼亚被逗乐了。
“恩主,请随我进入中庭。”塞克斯图斯把她往中庭带领。
“维修斯,你在这儿等我吧。”马尼亚说。侍卫不能带进主人家居住、办公的区域。
“恩主放心,他在这里有吃有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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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贺拉斯·费利克斯,以及他的两个侍卫,跟在爱犬莫罗斯(Molossus)身后,他们正在追踪一个小偷。
这个小偷很猖狂,经常偷他的家里的东西,屡次教训都不改恶习。
莫罗斯用鼻子在嗅探着小偷的气味,它越过了从费利克斯庄园内穿过的一条溪流。
费利克斯身肥体盘,跃过去时脚滑了一下,还好侍卫扶住了他。
莫罗斯嗅探着走了一阵子,又从溪流跳了回去。
“混蛋,被我抓到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你。”费利克斯又艰难地跳过小溪。
莫罗斯犬是意大利本土犬种,敦实强壮,常被用作军犬和护卫犬。它一定能找到这个小偷。
小偷对于躲避狗的追踪很有经验,会翻越障碍物使气息中断。
费利克斯的两个侍卫,一个是红发高卢混血,一个是金发日耳曼混血。
都是家生奴,是父亲和两个姬妾生的。
从法律上讲是他的奴隶,从血脉上讲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在那里。”高卢侍卫手指着一个葡萄架说。
费利克斯松开了绳子,莫罗斯冲了过去。
“啊!”小偷从葡萄架后逃出来。莫罗斯咬着她的衣裙撕扯。
小偷力气不敌莫罗斯犬,被拖倒,跌在地上,她求饶:“我祈求你的仁慈,我只是偷了个面包。”
“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偷东西。把她围起来,别让她跑了。”费利克斯命令两个侍卫拦住小偷的去路。
莫罗斯的撕咬,把小偷的破旧衣服都扯坏了,露出白皙的肉体。
“救命!救命啊!”小偷呼救起来,但在费利克斯的庄园里,显然不会有人来救她。
……………………
女主人和波特进去了内庭,留下维修斯在前庭。前厅里有几个和他一样等候的侍卫,看到他们在吃西瓜,维修斯也过去吃瓜。
“??????”一个同样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侍卫,他对维修斯说话。
“说拉丁语。”维修斯对他说。
那个日耳曼侍卫一下子就生气的涨红了脸。
这个维修斯倒是能理解,如果一个中国人非要跟他开日语,他也会生气得恨不得打爆他的嘴。
可他确实不会日耳曼语系啊,这具身体的脑子一点记忆都没给他留下。
“?????”日耳曼侍卫对着维修斯开骂。
幸好维修斯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但场面是有点尴尬,维修斯拿了2片西瓜从前庭走了出去。
乡下的风景着实好,绿草青青,鸟语花香,小溪潺潺。
一个十多岁的牧羊少年,盯着维修斯手里的西瓜看,他给了少年一片。
“谢谢。”牧羊少年吃起西瓜来。
山羊向维修斯围了过来,他把手里的瓜皮喂给羊吃。
“这只,这只母羊很舒服。”少年吃了维修斯的瓜,从羊群里拖出一只肥美的母羊,对他说。
“不用,你留着自己舒服吧。”维修斯婉拒了他的好意。
在溪边洗了手,他顺着溪流而上。一路看到庄园主人们在溪流边玩耍、休息。
走着走着,地形变得愈发陡峭起来。维修斯突然听到,“救命!”
维修斯顺着声音寻过去,穿过林子,他看到一个胖男人带着两个侍卫围堵着一个女人,一只猛犬趴在女人身上撕咬着她的长发。
长发代表着她不是奴隶,是一个自由女人。
“住手!”维修斯大喊一声,越过溪流,向那边跑过去。
“站住!你是...”高卢侍卫话还没说完。维修斯已经冲到他跟前,挥拳砸过去。
“嘣。”维修斯的铁护臂,砸在高卢侍卫格挡的双臂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蛮力直接就把高卢侍卫砸躺下了。
日耳曼侍卫拔出短剑刺来,维修斯用左护臂格挡住短剑,左腿一个扫腿,把他撂翻。
维修斯袭上去,左手摁住他拿剑的右手,膝盖压在他肚子上,右拳对着他面门连砸了三拳。
高卢侍卫从地上爬起来了,拔出了短剑。
维修斯左臂横扫,他虽然用剑挡住,依然被巨力砸的向右踉跄。
维修斯顺势拧身,右高边腿扫在他的头上,他空中转了180°,头先着地,摔在地上。
“汪汪汪。”猛犬欲扑上来咬。
“疼!莫罗斯不要。”女人用手抓着猛犬的尾巴痛呼。
维修斯发现,女人和狗是屁股对屁股的连着的。女人最终没能拉住狗,她和狗分离时,一大股精水从阴道里涌出来。
维修斯把左手递出,猛犬欲咬他左手时,他快速收手。狗咬了个空,狗嘴被他的右手抓住,抡起来在地上砸。狗发出呜呜地惨叫声。
“不要伤害我的狗。”女人喊到。
维修斯拎着狗,疑惑地看向女人。女人赤裸着身体,用手捂着下身,显然是狗阳具强行拔出弄疼了她。
“这是你的狗?”维修斯右手拎起狗,左手指着还在间歇喷射精液的狗阳具,问女人。
“是的。这是我丈夫。”女人指着吓得哆嗦的胖男人说。
“这是我的侍卫。”女人指着地上的二人说。
“这是我家的土地。”女人指着地说。
“我们在做游戏。”
卧槽!维修斯震惊了。明明是自己见义勇为来着,怎么突然间自己变成闯入人家土地,殴打人家侍卫和狗的恶霸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就蛮尴尬的,维修斯看看裸体女人,看看倒地不起的侍卫,看看手里拎着的狗。这是不是要赔很多钱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把狗一扔,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