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依苓秀目紧紧的盯着徐寅的双眼,缓缓走近。

两人之间隔着三丈的距离,若是在平时,白依苓自是能施展轻功,一跃而至。

只是对手是以箭术名扬天下的箭魔,若双脚离地失去了腾挪的根基,难免会为他犀利的弓箭所乘。只有慢慢走来,才能无懈可击。

“现在他的箭能射及我,我的剑却够不及他。三丈的距离,好难啊!”

白依苓暗叹道。

“如果我有雪凤妹子的暗器本领就好了,可以先用暗器打乱他的阵脚。”

徐寅眼看着白依苓一步步走来,沉住气不出手。

他的弓已拉满,全身的气势都已集中在那一点箭尖上,只要面前美人的步伐和身形有一丝破绽,他的箭就能毫不犹豫的射穿美人动人的身体。

可是他找不到。

白依苓曼妙的身形就仿佛在水中滑行一般,没有半分摇摆和晃动。

白依苓越走越近,徐寅已经不能再等。他必须出手,必须制造出对手的破绽来。

弓弦响,劲箭出。

两箭在前,两箭在后。箭上包含了“箭魔”的内力和银丝铁弓的力道,劲力很强,破空之声夺人心魄。

白依苓运足十分功力,双剑劈向迎面而来的劲矢。

前面两箭被劈得分向左右荡开去。

白依苓却觉得这一劈甚是轻易,原本十成的力仿佛并没有使到实处,空荡荡的感觉很是难受。

后两箭已至。

白依苓刚才估计错误,剑的力道用老了,不及收回,只好身体一个“风摆杨柳”向后倒去。

两箭在空中一撞,一箭斜向上掠过白依苓的面门,另一箭却直向白依苓胸脯插下。

白依苓急使一招“飞燕穿林”的身法,双足一点,向后急射。

身后突然传来风响,先前磕开的两箭绕了个圈已转了回来,正射向白依苓的双肩。

白依苓此时恰迎着双箭而去,去势正急,眼看躲避不过,危急中一招“灵蛇三曲”身体侧转,柔软的细腰扭了三下,仿佛一条柔若无骨的水蛇左右摇摆着身躯。

两支箭险险的从白依苓的胸背擦过。

这一招姿势很是香艳,却惊险非常。

白依苓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原来那两箭用了回劲。这一招以后可得防着。”

白依苓武功虽高,对付暗器的经验却是欠缺。

峨嵋派长于剑法,对暗器知之不多。

白依苓以林霜衣的身份行走江湖时,遇上的一流高手也都是长于近身刀剑相搏,今天是第一次遇上绝顶的暗器高手,兼且这种强弓劲箭的力道又远胜于普通的暗器,险些就吃了大亏。

徐寅并没有让白依苓有喘口气的机会。白依苓还在施展“灵蛇三曲”时,徐寅又在银丝铁弓上搭了五只彩箭,弓弦响处,五箭去若流星。

五支箭分红黄蓝绿黑五色,排成梅花形状,分射向白依苓的双肩、胸、双腿。

五箭虽然同时离弦,速度却略有快慢之别,红箭最快,黑箭最慢。

白依苓不明箭魔这一招的奥妙,打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主意,双剑画圈,圈中剑光闪动,便似千百柄长剑护住了全身。

内力自剑尖吐出,在身前布下了一层层的柔劲。

正是武当太极剑法的精髓,对太极剑法理解之深,功力之精纯,若是武当掌门白木道人见了恐怕也会赞叹不已。

五箭进入剑圈柔劲的旋涡中,箭势稍顿,都滞了一滞。

白依苓长剑挥动,“叮叮当当”将五箭尽数挑落在地,感觉这五箭重量各有不同,因此所附的劲力也不大相同。

红箭有些轻飘飘,也最是迅疾,黑箭却甚是沉重。

这一轮箭刚刚掉落地上,倏忽间又有五支彩箭射到。

白依苓仍是挥剑将来箭挑开。

长剑刚触及红箭,手腕就是一震,感觉这只红箭却极是沉重,竟比上一轮的黑箭也沉重许多。

白依苓这一下措不及防,急加上两成力,方才将它挑开,手腕兀自酸麻不已。

挑上那黑箭时,却是轻如鹅毛,不知是用什么作的,白依苓又一次使力过了,胸中气血上涌,颇为难受。

白依苓心中暗恨,“好个狡诈的恶贼,竟然玩这种伎俩,不知他还会有什么阴险招数,可得小心在意了!”

言念及此,眼前突然银光闪动,又是十余支箭袭来,却不闻弓弦声响。

耳听得徐寅喝道:“第四式,七上八下”。

白依苓胸中气血尚未平静,手臂的酸麻也未消,不敢硬格,身形急退,同时手脚齐动将身旁的桌椅向来箭“乒乒乓乓”掷踢而去。

箭阵被这些杂物一阻,有些散乱,力道也减弱了少许,但仍是漫天而来。

箭与箭在空中碰撞,划出变化的轨迹,更有几支箭附了回劲,分进合击,包抄而来,隐隐暗合战阵之法。

白依苓手托住身旁的一张八仙桌,内力一吐,八仙桌桌面冲着徐寅飞去。

“嗤嗤嗤”四支箭从桌底射穿而出。

这几支箭劲道已弱,白依苓运剑挑开,身形一闪,追上了八仙桌,身体攀在一条桌腿上,冲出箭阵向徐寅而去。

四周气流忽有微动,白依苓心中警兆忽生,急使一个千斤坠落在地上。

箭阵的最后一支箭从侧面袭来,斜穿过桌面,将这硕大的一张八仙桌带飞过丈许的空间,钉在了立柱上。

白依苓暗暗心惊,却冲着徐寅笑道:“你的什么“后翌六式”还剩两招吧?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好了!”

徐寅“哼”了一声,道:“你休要得意。我的“后翌六式”一式比一式强。

我的绝杀箭法一旦使出,只怕你非死即伤。我念你花容月貌,又有一身好武功,爱惜于你,你莫要不识好歹。还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剑,作了我的小妾,岂不胜过成天对着三清玄武,斋食素袍?”

白依苓煞气陡现,怒道:“死到临头还敢油嘴滑舌。快使出你的什么“九子连环”“十面埋伏”吧!见识了之后,我好送你上路。”

徐寅点点头,道:“你既然偏要找死,我也爱莫能助了。看我的“九子连环箭””

说罢,一个弓步,使了一个“举火燎原”的拉弓姿势,雕翎箭“铮”的射了出去。

那一支箭缓缓而来,没有一丝破空的声响。只有一种箭会有这种速度,那就是能被鲁缟挡住的箭。这样的箭又怎么能杀人?

好慢的箭!这样的箭又有谁会躲不过去?

白依苓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箭已至胸前。

好快的箭!这样的箭又有谁能躲得过去?

躲不过,只能挡。白依苓竖剑胸前。

雕苓箭突然被从中劈开,又一支箭从中穿出,连同被劈成上下两半的箭,分射向白依苓的头、胸、腹。

“原来是后箭推着前箭加快速度,好利害的箭法。”

白依苓心道。

普通的箭力凭着运足了内力的手臂使劲,当可将箭格开。

但这一支箭附着两支箭的内力,白依苓不敢大意,情急之下突然想到可以借助腿力,忙扭腰急旋。

中间那后来的一箭忽得又被从中劈开,又一支箭穿出。如此后箭抵着前箭,结成了一条长枪向白依苓电射而去。

白依苓心惊不已,不敢稍有停顿,身体急旋不止,宛如一个美丽的陀螺般旋转着。箭矢射到身前都被荡了开去。

眨眼间已挡开九支十七箭。

徐寅也是内力损耗颇大,一时再无箭射来。

白依苓缓缓停了下来,双颊微红,半边身子酸麻,脑袋转得七荤八素,犹自心惊不已。

白依苓喘息稍平,赞道:“好利害的“九子连环”如此神乎其技真是闻所未闻。”

徐寅面有得色,道:“你可服了吗?还是抛下剑,作我的小妾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依苓面色一寒,道:“你还剩最后一招,使完之后你也就命不久长了。你若怕的话,尽管拖延便是。且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徐寅怒道:“好!你既然赶着去投胎,我就成全你。就让你尝尝我的“十面埋伏箭””

手指微动,弓弦“铮”的一声响。

白依苓心神一紧,全神戒备,却不见有箭射出。

正惊奇处,却见徐寅扔下银丝铁弓,手里已换上任白驹的剑,迅如奔马般向自己冲来,手中长剑迅疾抖动,十几道剑影如飞而至。

白依苓见他突然避长就短大违常理,心中惊疑不定,不及多想,长剑刺出见招破招,迎向徐寅的剑。

心里突然闪过危险的警兆:“他的箭一定已经射出了。可是箭在哪里呢?”

白依苓凝神倾听。

双剑相交,除了剑身叮当的撞击声,长剑的刺风声,白依苓听不见别的声音。

面前徐寅的剑法如疾风暴雨一般猛烈,可是看在白依苓眼里仍是破绽百出,毕竟徐寅的剑法远不及他的箭。

可是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白依苓决定不管这些,施展剑法抢攻再说。剑法一紧,招招犀利,只两三下已逼得徐寅左支右拙。

徐寅的眼里忽的闪过一丝笑意。“难道是箭来了?”

白依苓心道。

箭来了!

白依苓感觉到了。可是她看不到。箭到底在哪里呢?

白依苓突然娇叱一声,身形猛得斜斜拔起,一支银色的箭从地下钻出,贴着她的脚脖而过。

白依苓惊出一身冷汗,“好险!原来他早已射出了箭。他跟我斗剑的目的是为了把我缠在原地。”

魔教妖人诡异武功层出不穷,白依苓感到一阵心力交瘁,比起与燕八荒的决斗更是令人疲累。

虽然躲过了这一箭,白依苓却没有庆幸的感觉。

“为什么我心中还很是不安?难道……难道还有第二箭?”

白依苓下意识的向上瞟了一眼,却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一箭无声无息的垂在空中,正在等着白依苓向上斜飞的身形撞上去。好狡猾的一箭!

箭啸声又响起,刚才从地下窜出的箭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又向白依苓小腹飞来。

同时眼前剑光闪动,徐寅长剑劈刺点削,攻向白依苓身体的下盘,攻势极是凌利。

三面受敌,空中却无法借力,形势从未有如此之险。

白依苓又是腰肢一扭,脚向上踢出,身体后仰,已头下脚上的翻了过来。

左脚踢在那垂在空中之箭的箭杆上,右脚一个大摆腿准确无误的踢在那射向小腹的箭,身体借那两踢之力,斜向下扑去,左手剑格开徐寅的长剑右手剑已刺进了徐寅的左胸。

这几招白依苓使出了浑身解数,空中换形、踢开劲箭、格开长剑,内力几已耗尽。白依苓落在地上,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徐寅料不到白依苓竟然刹那间反败为胜,犹自瞪着眼睛看着插在胸前的长剑,突然抬头笑道:“我输了,不过……不过你也没有赢。”

白依苓心里狐疑,不知他何意,心里再次泛起不安的感觉来。

贸的一支箭从徐寅右胸穿出,射进白依苓的肩窝。

白依苓已是强弩之末,被一击而中,倒在地上。

这一箭正是徐寅“十面埋伏箭”中的追风箭,是徐寅带着回劲向后射出,又返回来的一箭。

因为是跟在徐寅的身后,所以不虑被人发现。

当近身搏击时身形往旁一闪,追风箭突然射出,可收奇袭之效,便有如那误射绝刀的一箭一般。

徐寅看着手中连着箭羽的银线,一边喘着气,一边咳道:“想不到我……我这冲天箭、钻地箭、追风箭尽出,也……也只是伤了你。不过……我这箭……箭上都涂了春药。你和绝刀都已经中……中了箭。绝……绝刀老弟,我帮你作……作了这么一个大媒,还望老弟你……你每年给我烧点纸钱,老哥……哥我感激……”

话未说完已然咽气。

白依苓听在耳里,怒在心上,挣扎着站起走到徐寅尸体边,狠狠踢了一脚,怒斥道:“下流的淫贼,在箭上涂这种肮脏东西。”

心里极是担心,俯身在徐寅衣袋里搜来搜去,只搜出些银两、火石和一只瓷瓶。白依苓打开瓷瓶,倒出了些药粉来。

“老天保佑,这瓶可一定得是解药才好。”

白依苓暗暗祈求,却不敢将药粉吞服下去,又想道:“莫非是这淫贼使诈,想骗我自己把毒药服下去?我可不能上当。”

肩上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热流,又行遍全身,身体里开始有了不安的燥意,心脏也突然砰砰跳了几下。

白依苓心里一沉,“真的是中毒了,这可如何是好?”

急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运起内功驱毒。

哪知运功良久,身体却越来越燥热,身上的皮肤也有些痒痒的,下身更有一种空荡荡,希望有什么东西填塞的感觉。

白依苓心下惊慌,抬起头来,正看到绝刀盯着自己,眼神里透着一股火辣辣的欲望。

绝刀此时早已拔出箭包扎好了伤口,因为中箭之时便已发现箭上有毒,一直在运功驱毒,也是徒劳无功。

他比白依苓更早中毒,此时药力更是已行了开来。

绝刀尚存着一丝理智,告诫自己别去招惹白依苓,胯下的肉棒却早已冲天而起,将裤裆撑得高高的。

白依苓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砰砰”乱跳,定了定神,怒叱道:“你想动歪主意么?我就先杀了你!”

提剑站起身来。

全身突然一阵乏力,暖洋洋的想躺下来。

白依苓心道:“不好!还是赶快想办法解毒要紧,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我就算杀了他,难道能把这客栈周围的男子都杀了吗?”

一咬牙,心里做了决定,将瓷瓶的药粉又倒了些出来吞服了下去。

只一会,白依苓就觉得一股热浪突然从小腹升起,全身更是热得毛孔都放大了数倍,纤细的汗毛也仿佛根根竖了起来,下体尿尿的地方更是有如蚂蚁爬行一般,痒痒的难受之极。

“啊!”

白依苓心底发出惨叫声,“这瓶就是那淫贼的春药!”

“难道自己真的要失身在这里?”

白依苓心中登时哭了出来,声音冲出口竟然变成了“啊”的一声呻吟。

“我……我还是自尽好了!师父,恕弟子不能光大峨嵋了。”

白依苓心一横,捡起脚边的剑。手懒懒的竟然握不住剑柄。白依苓一阵喘息,勉力提起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剑到中途“当”的落在地上。白依苓的手被绝刀握住。不知什么时候绝刀已经走了过来。

绝刀一把将白依苓拉靠在怀里,低头向白依苓的鲜红欲滴的双唇吻去。

白依苓“叮咛”一声,所有的矜持与贞节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双臂伸出搂着绝刀的脖子,享受着绝刀肆无忌惮的亲吻。

酥软无力的香舌被绝刀的舌头贪婪的吸吮着,一波波快感流入意识中,将白依苓灵台的清明一丝丝吞噬。

什么贞操、正邪的念头都已经消失无踪。

白依苓身体使劲贴着绝刀的胸膛扭动着,身体摩擦带来一阵阵舒服的刺激,也刺激得绝刀心底里更加狂野。

舌头越来越用力的在白依苓的小嘴里搅动,双手也用力将白依苓越箍越紧。

白依苓有些喘不过气来,去掰绝刀的手臂。

绝刀放开手,摸索到白依苓的胸前,用力一分,将她的衣襟撕开。

白依苓“啊”的叫了出来,努力聚集起最后一丝神智,指指被点了穴道躺在地上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卓迅,轻轻道:“不要……不要在这……这里,到屋……屋子里去。”

说罢双颊羞红,现出惊心动魄的艳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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