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识没有说话,只是将头紧紧贴着舰长的胸口,过了一会儿说道:“开船的,你什么时候走?”

“嗯…大概就这两天吧,我把船上的事情安排一下。”

“那今晚…”

“哦?”舰长坏笑着,用手拂去小识脸上的发丝,露出她涨的通红的小脸。“我的识宝,想要我做什么呢?”

“唔!你知道的,坏家伙…”小识慢慢解开胸口的衬衣,和舰长相拥在了一起。

一天后。热带地区靠近海边的某处大街上,一男一女正站在一辆加长林肯的旁边,面面相觑。

“所以,你就这么来了世界蛇?穿成这样?”渡鸦有些无语的看着舰长,不禁扶额叹息。

“对呀,怎么了?这身衣服哪里不合身?”舰长将墨镜推到额头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服装。

花花绿绿的夏季衬衫,里面穿了件白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印有蓝色海浪的七分裤,蹬着双草鞋,自己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花环,怎么看都和当地的风土民情完美契合。

更关键的是,为了符合热带地区,他还特意把自己晒黑了一点,看起来十分健康,充满活力。

“算了,你喜欢就好。”渡鸦一阵无语,打开了一旁的车门,强硬的把舰长推了进去,还细心的把花环抓住,不让关门的时候把它夹到。

“嘁!”舰长刚一进入车厢,一个带着奇异狼头面具的女性就嫌弃的哼了一声,和坐在门边的舰长拉开了距离。

“哦呦,这不是小土狗吗?”舰长故作惊讶地说道,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你!真不明白尊主为何会允许你这种家伙进入世界蛇。就应该把你乘坐的飞机用防空炮打下来!”胡狼双手抱胸,将视线投向前排的渡鸦,渡鸦此时已经坐在了驾驶座,发动了车辆。

“真是暴力,这样子可没人愿意要你哦。啊,不过我来者不拒,怎么样,要不要…”舰长淫笑着站起身,双手向前伸不断扭动着手指,朝坐在里面的胡狼弯腰走去。

虽然被面具遮住看不清脸,但从她的坐立不安的动作足以看出她内心的慌乱。

而就在舰长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的急刹车让他一时没有站住脚,猛地向前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真不好意思,信号灯突然变成红灯了。请在座位上老实坐好,舰长。”渡鸦面带笑容的说道,然而从后视镜里能捕捉到她的视线,却是无比的冰冷。

舰长哦了一声,乖乖坐回了座位,没有再调戏胡狼,安安静静的等渡鸦把自己带到世界蛇。

经过一段如同下水道般破旧潮湿的走廊,渡鸦和舰长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一扇印有奇特符号的金属大门前。

“世界蛇怎么不把这条走廊修一修,积水到处都是。”舰长十分嫌弃地跺了跺脚,然后打量起门上的符号。“这是前文明的什么标志吧?”

“这是逐火之蛾的符号,尊主曾经所属的组织。穿过这扇门,就会到达往世乐土。对了,乐土里留存着的虽然是英桀们的记忆体,但和本人实际上并无二致,你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渡鸦将手按在门上,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对着舰长说道。

“放心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吗?”舰长拍拍胸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唉…就是因为清楚才会担心啊。”渡鸦叹了口气,一回想起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做过些什么,就令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那么,走吧。”渡鸦说完,缓缓推开了门,舰长也在一瞬间替换掉身上的衣服,将自己的清凉一夏装扮换成了平时的白色军服,同时戴好了自己的舰长帽。

一阵黑色的光芒闪过,将舰长和渡鸦完全吞噬。

没有痛苦,也没有不适感,但舰长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不仅看不到东西,连声音也完全消失。

舰长有些疑惑,想要向旁边的渡鸦询问,但他却摸了个空,原本与他并肩而立的渡鸦此时已经不在原地。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舰长朝前走出几步,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但是,“好像有什么在分离我的意识…啊,难道说?”舰长闭上眼,一瞬间放松了对精神的控制。

一个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似乎是渡鸦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但看不太清。

“原来如此。”舰长睁开眼睛,喃喃道:“前文明的科技,虽比现如今要强,但也仅止于此。难怪会失败了”舰长舒了一口气,完全放松对精神的支配。

(看来,凭我的能力应当能解决芽衣的麻烦。)

“舰长?!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没进来?”一踏入往世乐土,舰长就听见渡鸦焦急的询问。

“没事,大概是延迟吧,哈哈。”舰长笑了笑,开始四处打量乐土的设施。

二人此时身后就是一扇大门,两侧是通往上层的楼梯,他们眼前则是一座装饰古典而华丽的大厅,左侧是吧台,右边则是一排排大型的培养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在吧台的里侧,像是休息室一样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坐在那里。

一个蓝色头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拿着调色盘,在画板上画着什么,而她的旁边则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女性,穿着典雅的长裙,坐在一旁欣赏着女孩的画作,右手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不时的抿上一口。

“是伊甸和格雷修,幸好,不是什么麻烦的英桀。”渡鸦朝休息室看了一眼,送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舰长,却发现舰长的眼睛死死盯着伊甸,或者说是伊甸的某个部位,像是已经看痴迷了,渡鸦不由得怒从心起,狠狠踩了舰长一脚后,看也不看他泪汪汪的双眼,径直朝大厅走去。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空寂的大厅中响起,伊甸睁开了因美酒而微醺的双眼,看向乐土的入口处,同时从沙发上站起身。

“好久不见,伊甸。”渡鸦微笑着,朝伊甸打起了招呼。

伊甸也露出笑容,温和的回应:“好久不见,我的朋友。近来还好吗?这位来访者是…”

(真是惊人的分量!)走进一看,舰长才更觉伊甸胸前硕果的巨大,但他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舰长双脚立定,将右手置于左肩,优雅的行了一礼,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我是休伯利安战舰的舰长,直接叫我舰长就好,美丽的女士。”

“很高兴认识你,舰长先生。”伊甸微笑着伸出手,舰长也立刻回握住她的手,二人发出一阵轻笑声。

渡鸦则眯着眼站在一旁,心里十分清楚这都是这个男人表面的演技罢了,只要猎物放松警惕,他就会立刻暴露原形。

“这个孩子也是你们英桀中的一员吗?”舰长松开手,看向一旁专心致志的格雷修。

画上看起来是一副星空,格雷修正在补齐边缘的一些色彩。

“是的,她叫格雷修。时代所迫,让这么小的孩子也成为了英桀,承受了她本不应承担的重量。”伊甸的表情有些落寞,或者说是伤感,她轻轻的摸了摸格雷修的头,然后邀请二人坐下。

“可以喝酒吗,舰长先生?”伊甸问道。舰长点点头:“没问题。”

伊甸一挥手,从吧台就飞来了一瓶红酒和三只酒杯,酒杯平均分到三个人的手里,然后红酒缓缓倒出,将三人的杯子盛满。

“那么,”伊甸靠在沙发上,浅尝一口,俏脸立刻攀上一抹红晕,“舰长先生是为何来到这往世乐土的呢?”

“我是为了芽衣。”舰长也抿了一口,微甜之中带着醉人的果香,即便他没喝过多少红酒,却也能明白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芽衣小姐?”伊甸惊讶地问道,“你和芽衣小姐是什么关系?”

“嗯…既是朋友,也是上司,亦是老师。芽衣从我的战舰上离开来到这里,她的朋友很想念她,所以拜托我给芽衣送些礼物。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她解决一些麻烦”舰长轻轻摇晃着酒杯,晶莹的红色酒液在杯中旋转,如同宝石一般深邃耀眼。

“原来是这样。芽衣小姐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令人高兴。不过芽衣小姐现在还在探索乐土的过程中,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二位可以在此休息片刻。”伊甸笑着说道,而此时格雷修也完成了她的画作,从椅子上扑通一声跳了下来,扑到了伊甸的怀里,露出她蓝色的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舰长。

“格雷修,来渡鸦妈妈这里。”渡鸦的眼里冒出爱心,张开双臂柔和的呼唤着格雷修,同时弯下了腰。

格雷修看了看渡鸦,然后抬起头看向伊甸。

伊甸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笑着示意格雷修,格雷修也离开了伊甸,扑到渡鸦的怀里。

渡鸦立刻狠狠的抱住了她,不断抚摸着少女的头和后背,还将脸埋在格雷修的身上嗅个不停。

(痴女啊!)舰长顿时就想要与如此失态的渡鸦拉开距离,但他还是忍住了,看向伊甸问道:“伊甸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呢,有一种奇妙的包容力和感染力,你曾经作过歌手吗?”

“哦?迄今为止,舰长先生还是第一个能猜出我的身份的人呢。”伊甸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

“我的确曾作为歌者在我的时代活跃过,但那也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

“想必,伊甸小姐曾是名震一时的国际巨星吧,而且不仅是歌唱,你似乎对其他的艺术也颇有造诣。”舰长一边品鉴着红酒,一边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吧台。

“哪里,我不过是一介歌者,在当时取得一点小小的成就罢了。曾经的艺术都将埋入黄土,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将之铭记于心。”伊甸的双颊绯红,似是有些醉了,姿态变得相当慵懒。

但是,(并没有破绽),舰长仔细观察了一下伊甸的体态,直觉告诉他,伊甸绝不是什么只懂得艺术的花瓶,而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经过了约半个小时的交谈,舰长和伊甸交流了许多关于前文明和现文明的思想和艺术,双方都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渡鸦则始终抱着格雷修,让格雷修给她展示自己的画作,而在展示的过程中,格雷修的自始至终会分散一小部分目光,放在舰长的身上。

终于,大厅深处的门开了,一道紫色的倩影从其中缓缓走出,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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